第一百零二 蠱仙婆

我也有些怪異,盯著老頭渾濁的眼睛問:“老爺子,您這話說的我們有些糊塗了,既然這茶能對付死克郎,那為啥羅家村還有那麽多年輕大漢喪命?”

這可不是我胡說,這羅家村已經死了三十一個年輕大漢了,若這茶有用,那為啥還會死人?

老頭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解釋道:“那是他們被下了蠱,時間一到,自然會死,你們是外地人她估計不會先動手,可時間一長,她就要下蠱了。”

她要下蠱?

我看向老頭:“老爺子,你說的這個她是?”

“蠱仙婆,羅家村的巫祝,這幾年一直是她在維護羅家村……”

東子憋不住話:“蠱仙婆,這時候還有下蠱這麽一說,老頭,該不會是你瞎說,糊弄我們幾個吧?”

老頭輕飄飄看了一眼東子。

東子頓時脊背發寒,這老頭的右眼竟然是雙仁,我也看到老頭的右眼,心裏頓時一哆嗦,我去,這不是傳說中的雙瞳嗎?

“小娃娃,這羅家村的事,比你們想象的都恐怖,你們比拿那一套對付我,這地邪了,我這右眼就是毀在這裏的,你若不信,盡管試試,到時若是出了事別來找我……”說著,老頭便拿起一旁的拐杖,站起來要回裏屋。

瑤瑤見老頭急了,頓時勸道:“鐵叔,您先別生氣,東哥是無意的……”

“無意?”

老頭冷哼了一聲:“丫頭,你這些朋友是個蒙眼的,看不清人麵鬼心,自己犯了忌諱還不自知,既然他們不相信,那我也不費那心,你呀,明兒就回北京告訴你爸,別再折騰了,認命吧。”

“鐵叔……”

瑤瑤還要說什麽,可被老頭止住。

我見勢不妙,趕緊給老頭賠罪:“老爺子,您老先別生氣,剛剛是我們冒犯,您老是個海肚量,就別計較我們幾個白頭子。”

老頭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裏包含了很多東西,我看不透。

“還是你這小娃娃說話中聽。”

老頭重新坐了下來,眼睛看向我問:“你是馬家的小子?”

“我老家是餘姚馬家……”

“怪不得。”

老頭敲了敲指頭,吐出三個字。

我正納悶這老頭怎麽知道我姓馬,老頭這時開口,給我們說起羅家村這幾年的怪事,我壓下心裏的疑問,仔細聽老頭細說。

“羅家村其實就是個封閉的小山村,六幾年的時候,這裏出現一個天坑,那天坑出現的突然,國家派了考古隊來考察,頭幾天沒啥,可第三天出事了,那天坑裏出現聚陰石像……”

“聚陰石像?”

聽到這,我渾身一僵。

老頭從腰間的袋子裏捏出一把煙絲放嘴裏,繼續說:“那考古隊的隊長瘋了,竟跳下了天坑,就在我們以為那人死了,可幾天後他竟然回來了,而且完好無損,我當時就納悶,當我看到那隊長的手心。

我頓時明白了,那人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接下來,發生了一係列怪事,那個隊長死了,可屍體不見了,再後來,我們在村口發現第三十八具聚陰石像,我怕出事,便讓人做了口烏木棺材,將石像封了起來,可沒想到最後還是出事了,我這右眼在青石峽被毀了……”

“然後呢?”

東子急於知道後麵的事。

老頭吐出嚼爛的煙絲,凝重道:“後來村裏接連不斷死人,剛開始是那幾個抬棺的大漢,可後麵便是年輕人,我以為是棺沒埋好,重新去了一趟青石峽,可這一趟讓我差點回不來。後來蠱仙婆為了村裏的孩子,給年輕人下了蠱,隻好是不受詛咒,那蠱不會發作,可若是受了詛咒,不出一個月,那蠱便破體。”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想起傍晚接我們的年輕小夥子。

我看向老頭,不由地問:“老爺子,照你這麽說,阿瓦也被下蠱了?”

“阿瓦?”

老頭搖頭:“他沒被下蠱……”

“為什麽?”

東子接著我的話問。

老頭神秘地笑了笑:“他是蠱仙婆的外甥孫,從小吃屍蟲長大的,不怕那詛咒,再者,蠱仙婆隻有那麽一個外甥孫兒,她舍不得給阿瓦下蠱。”

還有這麽一檔子事。

牆上的石英表指到十一上,我給東子使了個眼色,這不早了,得快點回去,要不然昌叔又得罵了,我憋著氣,喝完了茶杯裏的茶,老頭讚賞地點了點頭。

瑤瑤因為要陪老頭不回去,我們也沒勉強,說了明天早點回來便出了門。

原本溫順的巴郎,卻在陳老九起身時,咬住他的小腿,陳老九嚇得趕緊抱住東子,東子氣急,一腳踹了過去。

“巴郎,別放肆。”

老頭敲了敲巴郎的腦袋。

巴郎鬆開陳老九的小腿,眼睛凶狠地瞪著他,陳老九嚇破膽,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我給瑤瑤叮囑了幾句,便和東子出了屋。

老頭撫了撫瑤瑤的頭發,眼裏閃著光。

出了門。

我和東子縮著脖子往回走,陳老九那慫蛋早已溜了回去,我和東子大罵那狗東西不講義氣,可罵了一會,覺得沒趣便停了下來,東子摸了兩根煙,遞給我一根,點了火,我們兩個吸了一口。

“茴子,你說那老頭的話可信嗎?”

東子吐出煙圈,有些懷疑。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看老爺子的神態,估計是個人物,對了,上次昌叔提過一個人物,你還記得不?”

“那麽多,我哪記得?”

就知道腦殼不落事。

我白了這貨一眼:“南邊的土夫子……”

“哦,我想起來了,是老鐵。”

東子經我一提醒,頓時想起來了。

老鐵,南邊的土夫子,十幾年前,他在南邊可是個人物,隻不過這幾年不知怎麽了,消失匿跡了。

東子吸了兩口煙,使勁搓了搓手問我:“你說昌叔嘴裏的老鐵會不會是這老爺子?”

“摸不準。”

我吸完最後一口,將煙頭踩在腳底。

回到阿瓦準備的地已經是十二點了,昌叔罵了我們一通,便回去歇著了,我和東子對視了一眼,麻溜地進屋上床睡覺。

因為都乏了,沒一會兒我們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