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打盜洞

走了一個鍾頭,這路越繞越遠,我這心裏的氣也消了,想著要不回去賠個笑臉,將這事揭過去。

可又想了想,這鬼五爺一直看我不順眼,就算賠了罪也不見得落好,與其受那窩囊鳥氣,還不如大路朝邊各走各的路,東子也不同意回去,畢竟都撕破了臉皮,回去也是挨白眼受氣。

我們倆一合計,覺得還是鑽之前那個盜洞進去,一來省時,二則省些腳力。

如此一想。

我們便趕到之前那個盜洞,可看到那盜洞,我們倆傻眼,這哪還有盜洞,他媽的大白天見鬼了,我找了一圈,連窟窿眼也找了,可就是沒有。

我靠,不帶這麽玩人的。

老子這好不容易裝了回大爺,不用回去看鬼五爺那黑臉子,沒想到這老天爺這麽玩我,不給條活路也就罷了,咋連個小門道也不給我留,也太坑了吧。

東子不死心,又找了一遍,可連盜洞地影兒都不見,他吐了兩口唾沫,氣得破口大罵:“奶奶個腿,玩爺呢?”

“東子,這下真舔臉子了。”

得,沒蹭著謔兒光,反要被臊臉子了。

東子踹了那牆,憤憤道:“老子還就不信這邪了,茴子,你去那邊仔細瞧瞧,我在這邊也摸摸,說不定能有道呢?”

“成。”

我咬著手電筒點頭。

可過了幾分鍾。

這地快要被我們哥倆掀了,那盜洞的影就是不見,東子呸了一聲,便從兜裏掏出煙,點火猛吸了一口怒道:“他奶奶的,還真邪了門了,上次這洞不是在這麽,咋幾天的功夫就不見了,難不成這洞成精了?”

成精了?

這倒不至於。

我泄氣地坐在地上,歎氣道:“哎,看來老天爺是存心跟我們過不去,這生路被硬生生截了,難道真要回去受那鳥氣。”

“回去給他老臉子賠罪陪笑?”

東子也坐在我旁邊,吐了煙圈撇嘴道。

我接了煙,卻沒點火:“不賠罪陪笑,難道你還有其他辦法?”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願意回去,可現在這種情況不回去不成,總不能在這幹耗著吧,再說了,鬼五爺那老狐狸蔫壞,這背地裏又不知怎麽算計我呢!

這越想越不對勁。

我有些打退堂鼓,實在不行,咱抹下臉子給那老狐狸賠個不是,畢竟他是這兒的土掘子,總不至於給我這個晚輩搗鼓蛆兒蟲。

東子彈了彈煙灰,說:“茴子,咱好歹也是個潘家園的爺,臉麵子不大,可畢竟是臉不是,若虛巴巴的去給那老狐狸下腰子,我抹不下這臉。”

確實。

我也抹不下。

我吸了一口煙,打量了周圍。

這地負陰靠陽,是個聚氣口,一般這地會被安排生路,那些墓匠從這打盜洞出來,可剛剛看了一遍,這土層太厚,估計這墓匠的生路很深。

我默不作聲。

東子急得哇哇叫:“茴子,你小子倒是放個屁啊,咋還給哥哥整沒嘴的葫蘆了?”

“我沒辦法……”

“沒有辦法咱就想辦法,沒盜洞咱自個打唄,再說了,咱哥倆之前又沒少做這力氣活,哥哥這鏟子雖使得不怎麽順手,可好歹有這個手藝不是,咱打不圓難道還打不扁?”東子取出折疊鏟,一節節安好遞給我。

聽著東子這話,我心裏熱乎乎的。

這小子雖然有時嘴欠,可今個這話說在我心坎,不錯,也不枉我這幾年替這小子擦屁股。

我看了看位置,憑借基本的常識,下了穴,東子動手,三兩下就打出一個模子,我也掄起鏟子打,果然土層太厚,打起來有些費事。

我吐了口唾沫,掄起鏟子就打。

有半個小時。

盜洞打進五米深,裏麵的氣味散了出來,我心裏一喜,暗道這地我算是點對了,手上不敢停歇,直接往裏麵打。

“嘎嘣!”

就在這時,鏟子被什麽卡住。

我心裏一激靈,連忙將打得正歡的東子按住:“東子,先別挖了。”

“怎麽了?”

東子停下手,狐疑地看著我。

我指了指鏟子:“挖到根了。”

東子臉上頓時一喜,接過我的位置,小心將一旁的土撥開,並在旁邊打了一會,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拱形石門,石門上還有一對獅子鋪首。

哎呦,這走了大運了這是?

我和東子對視了一眼,東子用鏟子敲了敲石門,裏麵傳來清脆的響聲,我心裏一喜,看來這石門後麵是甬道。

我心裏激動。

阿彌陀佛,終於不用回去做虛巴巴了。

東子扔了鏟子,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茴子,站遠點,哥哥今個給你露一手。”

我知道這小子要耍手,自然站遠點。

東子按住那石門,摸到了凹槽,胖臉上滿是笑,他摳住那凹槽,使勁往上一卡,石門裏麵想起來了喀嚓聲。

我怕裏麵有機關,趕緊拉了東子躲遠點。

石門露出一人通過的方口,那濃重的屍臭味撲麵而來,我從包裏掏出放毒麵罩,遞給東子。

氣味確實濃,又腥又臭。

“茴子,要不我們點根蠟,若裏麵不對,我們立馬退出來,另找其他入口。”東子看了一眼那方口,對我建議道。

我想著也對,便拿了兩根蠟燭,可當看到那蠟燭,我氣得要發飆。

好個阿瓦,讓他買個蠟燭,這小子倒好竟給爺買了個喜蠟,看來是算準我們要用蠟是不是?

東子一看那大紅蠟,也沉了臉:“這特麽不是逗爺麽,這下墓誰他媽還用喜蠟?”

這下墓用白蠟,忌諱這紅。

這不是坑他們嗎?

“算了,喜蠟就喜蠟,有總比沒有強,東子,將東西看好,我來打頭陣。”我將家夥什塞給東子,要先進方口。

東子黑臉:“什麽你打頭陣,就你這小身板,充什麽胖兒爺,你閃開,爺來探路……”

“爭個屁,你在裏麵能轉過彎來?”

我白了這貨一眼,搶先進了方口,東子知道我說得在理,也沒再爭,拿著家夥什也鑽了進來。

果然,我先進來是對的。

這方口成寶葫蘆狀,頭小裏麵大,我們爬了一會,就到了要緊處,我鑽了進去,可東子卻過不來,我用鏟子將兩邊打寬了十厘米,東子這才鑽了出來。

“茴子,還是你有先見之明,要不然我們就卡在這裏出不去也進不來了。”東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坐在我旁邊後怕道。

我舉著蠟燭,看著周圍道:“這不是我有先見之明,還是我對你了解,不過說真的,這方口我還真沒想到會是寶葫蘆,這建墓的人也是絕了,弄這麽個口,不會猜到有人盜墓吧?”

這是生路,按理說墓匠一出來就應該被封死,可這路不僅沒被封,反而漏了氣,看來這地不簡單,邪乎。

“茴子,你越說越玄乎了,這墓主人都死了千年,哪能料到幾千年後的事,再說了,這有可能是以前的土掘子挖的。”東子喘了兩口氣,終於緩過神來。

歇了有一會兒。

我和東子順著道兒往裏麵走,手裏的蠟燭忽明忽滅,我從包裏拿出手電筒遞給東子:“這蠟不頂事,用手電筒照著。”

“有光咱就有膽了。”

東子拿過手電筒,將光打在道上。

其實我們打盜洞偏了一點,原本是正東,可下來卻偏北了,再加上在打時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偏離了原來的位置。

我看著頭頂,心裏感歎自己本事沒學精,這點穴下鏟的手藝還半生著,也虧得沒出什麽大事,要不然這臉可就丟大發了。

回去後得向昌叔討討招,要不然以後被人揭了臉麵,說我是個空殼子,那就糗了。

走了有二十來分鍾。

手裏的蠟燭忽地晃動。

我心裏一驚,連忙拉住東子:“東子,前麵不對勁。”

“有毛粽子?”

東子臉色一變。

我判斷不出來:“難說,我們先別過去,等我用家夥什探探,再決定要不要走?”

“成。”

東子停下腳步。

我從懷裏取出老鐵給我的小型羅盤,根據老鐵教得幾句口訣,往前走了兩步,這一走羅盤就有了變化。

我連忙退了回來,看著不斷變化的羅盤。

東子盯著羅盤,看不出這變化是什麽意思,我指了指艮卦,又指了指戌卦,魚線對準煞位,說明裏麵的不僅僅是毛粽子,而且還有煞位擺陣。

“東子,裏麵的東西不簡單。”

我看著不停晃動的魚線,皺著眉說。

煞氣太重,而且有聚陰陣,不能硬碰硬,必須得按老祖宗的規矩來,我將羅盤平端放在胸口,每走一步,就念一句口訣,到了第七步,羅盤裏的魚線快速轉動,我見狀連忙退了回來。

前麵不能進。

東子撓了撓頭,不解地問我:“茴子,你瞎晃悠什麽,這到底走不走,你給哥哥一個準話啊?”

“走不了。”

我盯著前麵,歎了一口氣。

東子也皺了眉:“那怎麽辦,咱哥倆總不能在這待著吧,得想個法子進到裏麵去。”

“現在估計不行,得等半個小時。”

這個擺陣有個缺口,隻要頂著進入這缺口就可以過了這地,不過得等半個小時。

東子拍了拍大腿,說等就等。

因為剛剛動了力氣,現在這肚空了,東子從包裏掏出一袋牛肉幹,我們自顧自吃了起來,來的時候,我順了兩瓶燒刀子,這會正好派上用場,我和東子吃飽喝足後,便靠著牆閉眼休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