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空棺?

石門後麵是一口大水缸,而最上麵有封石,若是這石門再開大點,這封石就落了下來。我看著那厚實的封石,心裏一陣後怕,怪不得剛剛劉川拉著我往後退,原來有這封石等著我們。

我拿著手電筒照了照頭頂。

隻見上麵有穹頂,還有精美的壁畫,因為塗了一層防腐顏料,壁畫顏色鮮豔明亮,我盯著那壁畫,不由地感歎古人的聰明。

這技術要是能保留在現在,那對於壁畫的修複和保護一定有幫助,也能省去不少功夫,可惜,這技術沒保留下來。

劉川悶頭往裏麵走。

我一邊打量,一邊後悔,早知道來的時候拿個相機,將這些美輪美奐的壁畫拍下來,這可都是無價之寶,是國家的財富。

“咣當當!”

我一不留神,踢到了一個東西。

這聲音嚇了我們一大跳,我拿著手電筒照了照,發現是個破舊的馬燈,裏麵的油已經幹涸,而且玻璃罩也碎了,老樣子是個破爛品。

劉川盯著馬燈,然後拿了起來。

這馬燈有什麽好看的,難道裏麵有金子不成,劉川沒說話,用手將裏麵的棉芯拔了出來點著,這味很嗆,像火燒塑料的味。

雖然火光很弱,可周圍也亮堂了。

劉川將馬燈掛在牆上,走到一旁的棺床嗆上,打量著那上麵擺放著的棺槨。

我走了過去,看了那棺槨,棺為外,槨存內,這口棺又是正經的金絲楠木,看來這墓主人也不簡單,八成是個做官的。而且棺蓋上是鎮鬼紋,又有陰陽釘鑲嵌,擺放朝水背山,是個好方位。

看來這放棺的人也是個厲害人物。

劉川對這些不感興趣,看了一眼便找了個地坐著,他從兜裏摸出發潮的煙絲,放嘴裏嚼了嚼。

我打量完棺槨,便朝劉川走了過去。

劉川捏出一把煙絲,示意我也嚼,我笑著接過煙絲放嘴裏,煙絲又苦又澀,不好嚼,劉川見我苦著臉,頓時笑了:“你小子。”

“劉哥,你說東子和瑤瑤什麽過來?”

我看著劉川,有些膽心地問,這都過去十一個小時了,這小子怎麽還沒影,會不會被粽子抓去當冬食了?

劉川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心,那小子鬼機靈,不會有事,再說了,地圖在東子手裏,他一定能找到這。”

聽到這話,我心裏稍安。

東子那小子雖然毛病多,可人義氣,若是為了走這趟貨,而折了兄弟,那我可就虧大發了,再說了,這幾天沒聽到東子這小子的咒罵聲,心裏還真不得勁。

跑了一早上,肚子早扛不住。

劉川從懷裏掏出那半袋牛肉幹,我看著那牛肉幹,心裏一驚,劉川朝我笑了笑說:“這肉我從那娃子那順來的,原本想還回去,可那小子給咱來這麽一招,我便心安理得地揣著。”

“劉哥,你這招太解氣了。”

我抓了一把塞嘴裏,平息了肚子的咕嚕聲,那就剩一點的燒刀子,沒兩下朝被我們倆喝了個底朝天。

這吃飽喝足容易犯困。

我靠著石牆,有些昏昏欲睡。

正睡得香,肩膀被壓了什麽,我咕噥了一聲,然後轉過身繼續睡,這感覺不對,我猛地睜開眼睛,抓起手邊的大砍刀便砍了過去。

“茴子,你小子抽什麽瘋?”

劉川險險躲過刀,埋怨地瞪了我一眼。

“劉哥,怎麽是你,我還以為是……”

劉川拍了拍身上的土不悅道:“你以為是粽子,你小子這一覺睡得夠沉,我喊了好多聲都喊不醒,所以就過來拍你,你小子倒好,一刀就砍了過來。”

“對不住,劉哥,我這不是睡糊塗了嘛……”

我一看是劉川,頓時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粽子,沒想到是劉川,看來我這精神太緊張了,睡一覺都能把自己嚇醒。

劉川擺了擺手:“算了,以後你小子看清楚人再下刀,這次還好我閃得快,要不然真被你小子整出點彩不可。”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過了半個小時。

我坐了一會,便站了起來。

劉川在擦那把沾了黑血的刀,見我在四處轉悠,也沒說什麽,我拿著手電筒照了照,發現棺槨後麵還有壁畫,壁畫的內容和前麵不一樣,滿是惡鬼和修羅,我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澆了涼水,這惡鬼圖畫得太生動,特別是那雙眼睛,凶狠異常。

我移開視線,從壁畫前走了過去。

這壁畫看著瘮人,而且有種被誰盯著的感覺,我快步走到棺槨跟前,沒再敢看那讓人不寒而栗的壁畫。

劉川走了過來,將馬燈放在棺槨的東南角,然後手摸著棺槨,表情平淡,我見劉川沉吟不語,有些不解:“劉哥,怎麽了?”

“茴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口棺不對勁。”

不對勁,哪不對勁?

我盯著麵前的棺槨,瞧不出個所以然。

劉川蹲下身子,看著那棺床,然後伸出兩隻手指探進棺底,摸了一會,眉頭頓時一皺:“茴子,你快過來。”

“怎麽了?”

我蹲下身子,拿著手電筒照了過去。

隻見劉川的手指摳進棺底的凹槽裏,他用勁一拉,棺槨忽地動了一下,我怕這裏麵是黑毛粽子,便想讓劉川停手,可劉川非但不停,反而越拉越上勁。

“轟隆隆。”

棺槨晃得厲害,我抱著頭往後退了退,可劉川還在棺底下,我怕出什麽事,便抓著劉川的腳,將他拖了出來。

劉川拉得正起勁,猛地被拖了出來頓時發火:“茴子,你小子怎麽回事,我這快弄到頭了,你怎麽將哥哥拽出來了?”

“劉哥,這棺咱還是別動了,萬一再蹦出來個粽子祖宗,我可沒血再放了……”

上次的事,我是真的後怕。

劉川默不作聲,坐在一旁看著棺槨。

我知道劉川來了氣,也撿兩句好話說了,可劉川心裏存著火,對我愛答不理,看到劉川這別扭樣,我也來了脾氣。

給咱耍臉子,成,咱也有脾氣,既然不要這臉子,咱我不湊上去挨白眼兒。

我這邊賭著氣,轉悠到大水缸旁,大水缸是個黑釉,而且有些年頭,也算是古董缸,這放出去也值個萬把塊錢,我拿著手電筒往裏麵照了照,發現缸底有一層發黴的穀米粒。

穀米粒都炭化了,散發著一股惡臭。

看不出什麽。

我轉向旁邊的壁畫,之前沒好好看,現在一看,卻發現這壁畫有些奇怪,裏麵竟然都是男人,我趴在上麵再仔細端詳了一會,卻發現這些男人的右手食指彎曲,和劉川的手指很像。

看到這,我連忙扭頭,可這一看,頓時傻眼,剛剛還坐在棺槨旁的劉川突然消失不見了,僅剩下那盞搖搖晃晃的馬燈。

我心裏一驚,連忙喊了一聲:“劉哥?”

“……”

沒有人回應我。

我顧不得看壁畫,連忙跑了過去,掃了一圈,就是沒發現劉川的影,我急了,在墓室裏找了三遍,可別說劉川這個人,就是渣渣都不見。

我靠,劉川難道蒸發了不成?

正在我慌得六神無主的時候,棺底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我心裏一喜,連忙拿著手電筒照了照,這一看不得了。

隻見劉川從棺底爬了出來,臉上不知沾了什麽,又腥又臭,我捂著鼻子嫌棄地看著劉川:“劉哥,你咋鑽裏麵了,就不怕裏麵有黑毛粽子?”

“這棺槨是空的。”

劉川抹了一把臉說道。

空的?

怎麽可能,這棺槨上了兩層,而且還用陰陽釘釘了十八圈,咋會是空的?

劉川爬了出來,用袖子擦了擦臉繼續道:“這棺是上麵左右封死,可棺底卻留了窟窿眼,裏麵的東西怕早跑了,留下一個空殼殼忽悠人。”

“空殼殼?”

我去,這也忒他媽缺德了。

劉川見我不信,便拿著家夥什準備開棺,我怕有詐,便按住劉川勸道:“劉哥,要不算了,咱還是等東子來了再開棺,萬一出了事,咱哥倆真就嗝屁了。”

“你不信哥哥我?”

劉川這倔脾氣上來了,誰也拉不住。

我見劉川動了肝火,也不說再勸,拿著砍刀溜到後麵,算了,既然要開棺,那就開吧,反正有劉川在,咱還怕個球,大不了抄起家夥什大幹一場。

劉川小心地將陰陽釘挑了出來,我尋思著這釘能鎮屍鬼,便將其全部揣進兜裏,劉川瞥了我一眼,笑了笑沒說啥,我嘿嘿笑了兩聲,管它有用沒用,先揣兜裏再說,以後再下墓咱也有東西擋擋煞氣不是,況且這陰陽釘在這墓裏養了這麽多年,估計都快趕上養了七八年的法器,咱拿著這,以後也有點臉麵不是。

不一會兒,陰陽釘被全部除盡,剩下的便是一些鉚釘,這些好辦,用手就可以拔出來,劉川試著推了推棺蓋,很沉,我過去和他一起推,棺蓋被推開一條小縫,我剛要看裏麵是什麽,就被劉川按住。

“先別湊上去,等裏麵的氣味散了再說。”

聽到這話,我趕緊停住腳。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裏麵是死氣,我這一湊上去準被熏暈不可,有可能還會帶累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