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陳家

東子一聽,呼了陳老九一巴掌:“劉哥能和你小子比嗎,知道什麽叫考古隊嗎,我,寶爺,還有這位劉先生,我們可是正宗的考古小分隊,我們拿的這些東西都是要上交給考古所的。”

“你就吹吧!”

陳老九壓根不信。

東子又要揍他:“東爺我的覺悟比你這個軟爬子不知高多少倍,我可告訴你,陳爬子,你別給爺玩心眼,小心爺扭了你的夜壺腦袋當球踢!”

“……”

陳老九竄到一旁。

東子看到陳老九那樣子就來氣,我覺得這貨有些好笑,便捅了捅他,調侃道:“東子,你堂堂潘家園一個爺竟和一門道子扯皮子,我這臉皮都替你騷得慌。”

“爺就看不順眼這陳爬子。”

東子瞪了一眼陳老九忍不住怒道。

陳老九想要反駁,可看到東子黑臉,他將話咽了下去,我沒再理會這兩人,直接走到劉川跟前,見他擺弄屍棺裏麵的夾層,有些不解地問:“劉哥,咋樣?”

“有點麻煩。”

劉川敲了敲屍棺內側。

我要幫忙,可劉川將我推開:“茴子,你去照看你那昌叔,還有那神誌不清的鬼五爺,別讓他跑出這主墓室,若他跑出去,那就麻煩了。”

“好嘞!”

我拍了拍褲子上的土,轉身到昌叔那邊,昌叔靠著棺床正打盹,看到我過來,他睜開眼朝我笑了笑:“寶小子,這次昌叔連累你和曉東了。”

“嗨,瞧您老這話說的,這不是誰也沒想到嗎,行了,咱誰也不抱怨了,隻要能活著從這裏出去,那也算大難不死,以後這沾味的活我是不敢做了,還是老老實實在北京城待著就成。”我察看了一下昌叔的傷口,發現並沒有發炎,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趟來得忒不劃算了,這東西沒撈半件,差點把命搭上,看來以後這不明來路的活還是別接,萬一悶死在黑窯裏,那可死球了。

鬼五爺昏了過去。

我走了過去,踢了踢鬼五爺,這老狐狸睡得太沉,竟沒半點反應,我上前探了探他的鼻子,發現這老狐狸麵如土色、而且氣息時有時無,仿佛下一秒就會掛了一般。

我擔心這老狐狸死在墓裏,便使勁掐了掐他的人中,掐了一會,這老狐狸才悠悠轉醒,那發青的眼白這才遮掩下去,看到我掐他人中,這老狐狸明顯愣了愣。

看到自己的手,鬼五爺冷笑了一聲。

我見他醒了便撤了手。

“九爺呢?”

鬼五爺硬撐著胳膊站了起來。

我指了指坐在前麵的昌叔,鬼五爺踉蹌著走了過去,看到地上的黑血,他眼睛一縮,表情驚恐:“九爺,你胳膊……”

“砍了。”

昌叔淡然地說,那神情仿佛砍的不是自己的胳膊,鬼五爺苦笑了一聲,然後坐在昌叔旁邊,他舉起自己的右手,看著上麵的屍斑忍不住笑了:“九爺,看來我們都擺脫不開這個命字,不管是以前的四爺,三爺,還是現在的五爺和德爺,都擺脫不開這纏了幾百年的詛咒。”

幾百年的詛咒?

這詛咒難不成和羅布泊死亡之咒一樣邪乎,不能吧,這東西都是老舊東西,現在都是新社會,誰還信這玩意,再說了,三禿子曾說這些詭異的事都可以拿科學解釋,想必這詛咒也是唬人的。

我本想插嘴,可陳老九這軟爬子忽然怪叫了一聲,我連忙走了過去,發現這狗東西蹲在那幹屍的旁邊,我踢了一腳,可陳老九沒回頭,我再踢了一腳,卻發現這狗東西目光呆滯,仿佛看到了什麽要命的玩意。

“陳老九,你他娘的裝哪門子黃大仙,有屁就趕緊放,要不然爺下一腳送你塞窟窿眼……”

陳老九艱難地移開視線,哭喪著臉道:“小哥,我們這次要死在這裏了……”

“是不是想要討打……”

“小哥,我沒開玩笑,這次我們真要死在這裏了,你若不信,你去問問劉先生,他什麽都知道,而且有些事他也知道。”

我一聽陳老九這話,心裏一凜,剛要問劉川出路到底在哪,這個時候,忽地石門忽地被撞,陳老九連忙竄到屍棺後麵,麵色驚恐道:“來了,來了,他們來了!”

“陳爬子,你他娘的給爺說清楚,什麽來了,你個狗東西不說清楚,爺就剁了你這夜壺腦袋。”東子快步走了過去,將陳老九拎了過來,一巴掌呼了上去,忍不住怒道。

陳老九指著石門,結結巴巴道:“是聚陰石像,甬道口的粽子,蠱仙婆一死,它們體內的蠱蟲就活了,我們要死了……”

“嚎個屁,不就是幾個石粽子麽,爺爺我一刀下去就竄了葫蘆,你給老子挺直了腰杆,別他媽的縮在後麵當龜毛孫子。”東子將陳老九推到前麵,黑著臉痛斥道。

陳老九還要哭喪,劉川忽地停了手,看到被撞的石門,他眼睛一閃,將地上的幹屍扯起,看了好一會,他這才開口:“蠱仙婆不是守陵人。”

“不是?”

我們都懵逼了。

之前陳老九不是說蠱仙婆是守陵人,怎麽現在劉川又說蠱仙婆不是守陵人了,這繞來繞去,我腦袋都炸了。

陳老九小聲嘀咕。

東子踹了他一腳:“有屁麻溜的放。”

“劉先生,您會不會看錯了,這蠱仙婆在我們這一帶可是出了名的,如果她不是守陵人,那誰會是?”陳老九看著劉川問。

我們也納悶,劉川看著陳老九,嘴角泛起笑,他拍了拍陳老九的肩膀,睨向他忍不住冷笑道:“陳升,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也別給我整虛的,直說了吧。”

陳老九?

我有些沒聽明白。

東子一聽這話,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怒道:“好你個陳爬子,竟敢糊弄爺,原來繞來繞去是你這個龜毛孫兒?”

“這不關我的事,劉先生,我雖然姓陳,可這排行太靠後,老一輩的事我不清楚啊,再說了,我二叔也沒給我說以前的事,我在外麵晃**了那麽多年,早就脫離了陳家了啊,所以陳家的事和我沒關係,我也沒想到蠱仙婆竟然不是守陵人!”陳老九替自己叫屈。

劉川緊盯著他:“那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守陵人是你二叔陳百源,而蠱仙婆隻是替的?”

“我也不太清楚,當年我爺爺將那本筆記傳給了我爸,可後來不知怎的,我爸忽然發瘋,那筆記便消失了,我二叔以為我爸傳給了我,便要了幾次,可那筆記我壓根連皮兒都沒見著,更不用說我拿了,後來我出了陳家,在外麵跑路賺錢,這時間一長,我也沒回去,在外麵討了老婆落了家,至於陳家誰當家,我也不知道。”陳老九仔細想了想,這才解釋道。

劉川疑惑地看向他。

我也猜不透陳老九這話是真是假,這狗東西太奸,說不定又給我們拋線團,擾亂我們的思緒。

石門撞得越來越厲害,那哐當哐當的聲音聽得人心裏直發毛,東子趴在石門縫裏看了一眼,隻見外麵聚了烏壓壓一片,那些石像像是有了靈魂,紛紛朝東子這邊猛撞,東子嚇了一跳,連忙抱起一旁的大水缸頂在石門上。

“奶奶的,這外麵的都是石粽子,劉哥,你快想想辦法,要不然我們幾個真要被這些石粽子給撕成片兒肉了。”

劉川不說話。

東子急得哇哇的,陳老九很怕死,拿著黃符貼在腦門上,手裏攥著兩根蹄子,我圍著屍棺走了一圈,慢慢回憶老鐵給的地圖,那方框下有四個符號,兩個是三角,一個叉,還有一個是虛線,可那虛線中間斷了,估計不能走。

想了一會,我想不出個所以然。

那撞門的聲音很大,陳老九麵如死灰,嘴裏一個勁地念叨完了完了,要死在這裏了,東子踹了他一腳,讓他閉上臭嘴。

可陳老九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嘴。

這時默不作聲的昌叔出聲:“寶小子,你將那頁圖紙給我看看。”

我將圖紙遞了過去。

昌叔用另一隻手拿出自己的地圖,對照了一下,看了有一會,他這才抬頭道:“寶小子,你去動一下屍棺的底座。”

動底座?

昌叔這是要做什麽。

我雖然懷疑,可還是走到屍棺旁,伸出手去探那底座,底座很沉,我一個人動不了,劉川見狀走了過來,和我一起將底座的螭龍扭了扭。

昌叔見沒反應,便繼續說:“龍口對外,龍眼點墨,龍爪朝下,龍尾便左,寶小子,你按照我剛剛說的將螭龍擺正。”

我依照昌叔說的將螭龍擺正,剛擺好,隻聽一聲哢嚓聲響起,那屍棺的底座便上升了半寸,這升了半寸,我才看清棺底的圖案,原來這機關在棺底。

我要去碰那機關,可被劉川按住:“你先別動,這棺底有極溶酸,你這麽一動,肯定會被腐蝕。”

“那怎麽辦?”

眼看著那石門快要被撞開,我也不能再磨磨唧唧,劉川看了我一眼,然後伸出自己的手指去動那機關,我剛要說話,劉川臉色一變:“閃開。”

“劉哥!”

那極溶酸噴了出來。

劉川的手沒來得及撤回來,被極溶酸腐蝕,剛剛還好好的手,頃刻間便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