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照片上的人

因為劉川神經不太正常,我們便送他去了趟醫院,可到了醫院,劉川又好了,我見他沒事便也沒勉強他。

這幾天他住在東子那。

我們哥三喝了兩次酒,劉川酒量太好,東子喝了一瓶就趴下了,我和劉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了火吸了一口說:“茴子,過幾天我得走。”

“去哪?”

我看向他,有些微愣。

這好不容易回來,這麽著急做什麽,可想了想我這才明白劉川為什麽這麽著急,之前劉川的鋪子被吊銷了營業資格,那鋪子也被人盤了,眼下劉川成了無業遊民,雖有我和東子接濟,可這也不是長久之事。

劉川吸了一口煙,歎了口氣道:“先去趟內蒙,那邊有個夾生的朋友,我先過去看看,實在不行再回北京找點事做。”

“要不我給五爺說說,讓他給你找個差事,你這一跑就這麽遠,要是出了事,我和東子也趕不到你身邊去。”我也抽出一根煙,點了火猛吸了一口道。

這內蒙太遠。

劉川搖頭:“行了,別忙活了,我這個人最怕欠人情,你若討了侯五爺的人情,我還不自在,這樣吧,到了內蒙,我就給你們打電話,要是混不下去,我就回來投奔你們。”

我還要勸,可劉川執意堅持。

三天後。

劉川買了去內蒙的火車票,那天我和東子去火車站送他,東子這小子拎了一大兜水果和吃食塞給劉川,說有備無患。

劉川看到手裏的東西,笑了笑:“東子,你小子還是這麽不著調,行了,這車快到點了,你們兩小子別送了,走了。”

“劉哥?”

我心裏忽地生出一絲不安。

劉川停住腳,看向我:“你小子是不是舍不得哥哥我了,嗨,我又是去內蒙,又不是出國,能出什麽事,走了。”

我上前抱了抱劉川,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深深看了他一眼,仔細叮囑道:“劉哥,實在不行就回來,我們哥三還一塊喝酒吃火鍋。”

“好嘞。”

劉川拍了拍我的肩膀。

東子沒說話,隻是說了一聲小心。

劉川一把摟住我和東子,好一會兒才鬆開,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火車,我和東子看著那火車啟動,這才轉身出了站台。

上了車。

我從兜裏討車鑰匙,可摸到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我心裏一震,將那東西掏了出來,是鬼印。

東子一看那鬼印,有些微愣,他驚恐地看向我,結巴道:“茴……茴子,這玩意咋會跑你褲兜裏了?”

說實話我也是蒙的。

之前劉川說這玩意不是他換的,那這東西是誰換的,而且最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這東西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進我兜裏的,送劉川走時,我兜裏隻有鑰匙,可出來就冒出來了個鬼印。

這他媽太驚悚了吧!

東子想了一會,突然說:“茴子,會不會是剛才撞你的人放進你褲兜裏的?”

撞我的人?

經東子這麽一提醒,我頓時想起那個頭戴鴨舌帽的老頭,原本以為是他無意撞我,可現在想想,他可能是故意的,並將鬼印放我褲兜裏的。

可問題是那老頭是誰,鬼印怎麽會在他手裏,那下墓的也有他?

這麽一想,我汗毛都豎了起來。

東子神經大條,沒覺得這背後有什麽,拿了鑰匙,便將車開出了停車場。

如此過了一周。

劉川打來電話,說他已經找到活了,目前不回北京,我聽到他找到工作便放了心,我和東子說了劉川的事,東子說沒事就好,自己則找朋友到處亂竄,瑤瑤有事去了尼泊爾,東子要跟著去,可被瑤瑤聲嚴厲色的拒絕了,這貨揚言自己心靈受了傷,便給我丟下一大堆整理工作自個跑到新疆玩去了。

齊老去了趟敦煌。

可三天後回來,帶回來一件發舊的地圖,我研究了老半天,沒研究出什麽,齊老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跟他去趟敦煌,我想著這閑著也閑著,便收拾了東西下午就和齊老坐火車去了敦煌。

晚上九點。

我們到達酒店,齊老身體不好,便早早睡了,我有些睡不著,便翻開攜帶的資料仔細研究起來。

要去的是個宋墓,九四年的時候這墓被國家下命令挖掘,出土的東西也不少,有文字陶片,還有一些造型怪異的青銅器,我看著那資料上的照片,發現這墓的西北角有三個盜洞。

顯然,這墓老早就被盜過。

看了一會,我覺得沒什麽可看的,這才將資料合上,洗了澡躺在**閉眼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齊老去了趟博物館,了解一下當時開挖的情況,那館長很是配合,將當時的所有資料和檔案都翻出來給我們看。齊老看了一眼,便直接丟給我,我拆開檔案,從裏麵抽出資料,看了幾頁沒什麽發現,準備將資料放裏麵,可就在這時,檔案裏夾著的照片掉了出來,我撿起那張照片,當看到上麵的人,頓時愣住了。

這……這怎麽可能?

館長見我臉色一變,便問:“怎麽了?”

“這照片上的人是?”

“哦,你問他啊,他是考古隊請來的,叫什麽來著,你等著我給你想一下,哦,我想起來了,他叫劉川,那墓門的具體位置就是他找到的,隻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麽,挖了一半,這個人就瘋了,後來誰也不知道這人去哪了,時間一長,我們都忘了這個人,不過說實在的,這小夥子挺厲害的,在墓裏有不少機關,都是他給我們清除的,要不是他,這宋墓也不能這麽快呈現在所有人麵前,隻可惜,他最後瘋了。”館長仔細想了想,這才給我們解釋道。

劉川瘋了,這怎麽可能?

我看著那照片,隻覺得有些事脫離了我們的控製,照片上的人蹲在地上,眼睛緊盯著麵前已經開挖的墓,眼神幽深,那手指歪曲,我仔細看著他的手,發現那枚青銅骷髏頭戒指正戴在他手上,那熟悉地花紋讓我渾身一震。

是鬼隱符。

齊老推了我一把:“小茴,怎麽了?”

“我沒事,覺得這人看著有些眼熟……”

“怎麽可能,這人現在估計都四五十了,而且失蹤之前他神誌不清,瘋言瘋語,估計早都沒了。”館長拍了拍我肩膀說。

我看了看照片,然後將心裏的震驚壓了下去,齊老看了看我,十分的疑惑,我知道他想問什麽,可最後沒解釋。

再敦煌待了三天,我們便回了北京,東子早我一天回來,看到我,他立馬走了過來:“茴子,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我心裏一凜,感覺這事不簡單。

東子不知道怎麽說,我踹了這小子一腳,讓他趕緊說,他猶豫了一會,這才支支吾吾地說:“茴……茴子,方勝他出大事了。”

方勝出大事了?

我問到底什麽事,可東子不肯說,隻是讓我去一趟療養院就明白了,我心裏慌慌的,總覺得要有大事要發生。

上了車,手機響了。

我一看是瑤瑤,連忙接起:“瑤瑤?”

“茴哥,你現在在哪?”

“我和東子正要去療養院看方勝……”

“你等等我,我也過來。”說完不等我說話,便將電話給掛了,我搖了搖頭,將手機放兜裏,然後讓東子趕緊開車。

一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療養院門口,而門口站著一個靚麗的人影,東子取下墨鏡,眼睛都看直了,我踹了他一腳,示意他注意點。

下了車。

我們幾個直接進院長辦公室,那院長一看到我們立馬站了起來,他握住我的手,激動道:“馬先生,你終於來了。”

這幾個意思?

我看向東子,這貨沒說什麽。

“馬先生,那個病人我們可治不了,要不這樣,你們給他轉其他療養院或者精神病院,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院長直接開門見山。

我有些不解:“他怎麽了?

“我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我帶你們去看看就明白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太嚇人,我怕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出事,所以就給於先生打了電話,你嘞,也別怪我們,因為情況實在太糟糕了。”正說著,院長已經領我們到了方勝在的病房,門上了鎖,足足有三道,這不是將人關監獄麽?

我看向院長:“院長,你這什麽意思?”

“馬先生,你不了解情況,這方勝現在咬人,若我們不將他關起來,他恐怕就將其他病人咬傷了,你若不信,那你可以看看這些照片,這些都是方勝咬的。”院長將一遝照片放我手裏,我一張張的翻,看到那血肉淋淋的咬痕,心猛地一跳。

方勝這是怎麽了?

正想著,忽地方勝撲了過來,那猙獰的臉嚇了我們一跳,他凶狠地瞪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了。

“方勝,你怎麽了?”

“每個人都得死,都得死,我和他們一樣,都是一樣的,茴子,救我,救我出去,我不想死在這裏,不想讓他找到我,茴子,救我……”他剛說完這句話,突然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那力道很大,我趕緊讓院長打開門,可院長有些猶豫。

東子急了,一把揪住院長的衣領,忍不住大罵道:“你他娘的還猶豫個屁,叫你開門,你他媽的給老子麻溜點,聽明白沒?”

“我明白了,明白了!”

院長被我們瞎懵逼,掏出鑰匙將門打開,我快步竄到方勝身邊,一把拽住他的手:“方勝,你冷靜點……”

“來了,他來了。”

方勝驚恐地縮在角落。

我想要問他,可他忽地笑了起來,那笑很詭異,帶著幾分邪氣:“你是最後一個,是最後一個,隻要你死了,這一切才能結束,才能真正結束。”

“方勝,你他娘放什麽狗屁?”

東子一聽方勝這話,頓時破口大罵。

方勝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地笑,我透過他的眼睛,竟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瞳孔,那個人我不認識,可心裏確實莫名的恐懼。

我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