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桃花債

站在院子。

皮老七滿臉愁容,五爺知道皮老七信不過我,便拍了拍皮老七的肩膀道:“老七,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

皮老七說:“五爺,德爺為啥不親自去一趟,就算德爺他老人家不去,派您去也行啊,怎麽派個毛小子跟我回去?”

五爺抿嘴笑了笑道:“老七,你可別小瞧這兩臭小子,他們去可比我們去強多了,再說了,我們親自去那不是掉價嗎,德爺的脾氣你還不了解,愛要麵子,為了一個跛長根親自趕到南江,這傳出去多不好聽。”

“是這個理。”

皮老七讚同的點了點頭。

可想起南江那亂攤子,他瞥了我和東子一眼,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走上前扯了扯五爺的袖子,擔憂道:“五爺,您也別嫌我不識抬舉,這兩毛小子真的可以?”

“老七,我的話你還信不過?”

皮老七皺著眉道:“不是我信不過,隻是這事也不小,萬一出了岔子,我這損失慘重啊!”

聽到這,五爺收了笑臉。

“老七,我勸你不要動花花腸子,德爺是什麽脾氣你我都清楚,你動動小手腳也就罷了,可若是插手那件事,那不要怪我們下黑手。”

皮老七明顯一愣,趕緊陪笑臉道:“五爺,您想哪去了,我要是有那心思還能親自來北京一趟,再說了,我隻要守著自己的地盤就滿足了,哪還有心思管其他閑事!”

五爺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要幹活了,便想著回去收拾收拾,剛想開溜,五爺便說今晚要慶豐樓吃飯,讓我和東子都要到場,我想說不去,可看五爺那沉下來的臉色便知道這頓飯不吃不成。

出了潘家園,我和東子開車回家,母親都催了幾次了,這次再要不去,她老人家可就真生氣了。

到了家,我推門進去,發現院子裏坐著的胡珊頓時無語,這丫頭還真是沒完沒了了,我扭過頭看東子,發現這貨的臉黑得徹底。

母親見我們回來,立馬迎了上來:“你們回來了!”

“媽,她怎麽在這?”我附在母親耳邊問。

母親也有些無奈:“媽也不知道,上午我擇菜的時候這丫頭便找上門了,我問她找誰,她說找曉東,我以為她有什麽要緊的事便讓她在留下來吃飯,這不剛坐了一會,你們便回來了。”

嗬,原來是來堵門了!

我心裏嘲弄了一番,母親見我撇嘴,便問我這到底怎麽一回事,我指了指東子,小聲說道:“那丫頭是討債來了!”

“討債,討什麽債?”

“還能什麽債,桃花債唄!”我偷瞄了東子,發現這廝隱忍著怒火,便推著母親往廚房裏走:“媽,飯好了沒,我都餓了!”

母親笑看著我:“快好了!”

東子走到胡珊麵前,深吸了一口氣道:“胡珊,你到底想要怎麽樣,那天我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要是你還要糾纏,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曉東,我不想怎麽樣,我隻想和你結婚,曉東,你不知道,去美國的那段日子,我想明白了,我要和你結婚,要給你生孩子,我……”

“夠了,胡珊我沒心思和你胡攪蠻纏,之前你去美國是你提的分手,也是你主動放棄,既然分手了那就不要再糾纏……”

胡珊想要拉東子的手,卻被他躲了過去:“曉東,我知道你怪我,去美國是我不對,可這次回來我願意彌補你,隻要你答應我結婚……”

東子冷笑了一聲:“胡珊,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為什麽回來?”

“你什麽意思?”

胡珊有些慌神,可下一秒便恢複冷靜。

東子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看到那照片胡珊頓時變了臉,她哆嗦著唇瓣,好半天才開口問:“你……你都知道了?”

“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東子盯著照片慢慢說道:“胡珊,我這個人不喜歡背地裏耍陰招的人,特別是女人,你可以繼續,但我警告你一句,你膽敢動我兄弟,我於曉東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和你背後的人,我的話說完了,至於你要怎麽做,那是你的事,不過現在我請你離開這裏,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不介意破戒打女人。”

胡珊怔怔地盯著東子,好一會她拿起桌上的照片,眼裏含淚想要說什麽,可看到東子一臉決然,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拿起包出了我們家。

我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東子一臉煩躁地坐在石凳上,母親將飯菜端了上來,我碰了碰東子,有些不解地問:“怎麽回事,你又把人家惹哭了?”

“屁,老子吃飽撐的。”

東子抄起筷子便將一大塊紅燒肉夾在碗裏,咬了一口含糊地問我:“今晚你去不去?”

“去,怎麽不去。”

我夾了一塊魚放在母親碗裏,繼續道:“五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我們得和那位皮七爺搞好關係,畢竟是德爺派的活,說什麽不能給德爺丟了臉麵不是?”

“也是,德爺的麵子咱可得護住,要不然真對不起這兩聲寶爺和東爺了。”東子扒拉著飯讚同道。

母親看著我們抱怨道:“怎麽剛折騰完又要出去,上次曉東將媽嚇得夠嗆,怎麽還去,小寶,聽媽的話,別去了,就安安生生地待在北京,媽也不逼你明年給媽生個大胖小子,隻要你安安分分地媽就心滿意足了……”

“媽,這事我決定不了。”

我看著母親擔憂的臉,有些為難。

母親放下筷子:“小寶,有些事你別插手,就算德爺讓你去,你也別去,況且你們這剛剛緩過勁來,這又要去謔謔自個的身子,要是再出點什麽事,媽怎麽辦?”

“玉姨,這次不一樣……”

母親臉色微沉:“什麽不一樣,小寶,曉東你們兩聽話,這次就不去了啊,德爺那媽去說,一次就夠媽受得,要是這次再有個三長兩短,媽可怎麽辦?”

我有些為難,看著母親的臉勸道:“媽,您放心,這次不會有事,再說了您兒子是誰,哪能那麽容易受傷,您就將心放在肚子裏,我保證這次一定全乎著回來。”

“我也保證……”

東子咽下紅燒肉也舉手保證道。

母親歎了一口氣,擔憂地看著我:“小寶,媽求你了,不要再探下去了啊,那地方不是什麽好地方……”

“媽,您是不是知道什麽?”我盯著母親一閃而過的驚恐問。母親慌張著起身:“爐子上還燉著雞,我去看看!”

東子踢了我一腳問:“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我搖了搖頭,母親的表情讓我有些警覺,她難道知道什麽,可就算是這樣,母親為什麽瞞我。東子在一旁嘰嘰歪歪,我也沒理會。

吃了飯,我們去了一趟考古所,因為最近沒什麽項目,齊老便早早打發了我們,在街上溜達了兩個小時。五爺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和東子正窩在茶館喝茶,我看了看時間,發現不早了,便和東子趕往慶豐樓。

到的時候五爺和皮老七早已到了,我和東子溜了進去,五爺看到笑嘻嘻的我們,眉頭頓時一皺。

“五爺,七爺!”

我和東子笑嘻嘻地坐在另外兩張椅子上,見五爺臉色不好,心裏也有些嘀咕。

五爺黑著臉,招來服務員點了菜,又要了三瓶茅台和一瓶燒刀子,我一看這架勢,便知道五爺要訓話了,果不其然,菜剛一上來,五爺便開口了。

五爺倒了一杯酒,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酒杯道:“老七,這杯我敬你!”

“五爺您這折煞我了,該是我敬您,您是條漢子,我皮老七打心眼裏敬重您,說實話那次要不是您,我真折在那了……”

五爺擺了擺手道:“老七,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兄弟幾個還說外話。今個我設宴,一來是為你接風二則是為了我們兄弟相聚,老七,十三年了,你小子蹲在南江不出來,哥哥以為你鑽了地了!”

皮老七陪笑:“五爺,我脫不開身呐……”

“屁,你哪是脫不開身。”五爺雖然是說皮老七,可這話分明是說給我和東子的,我和東子陪笑,替五爺和皮老七倒了酒,然後舉起酒杯道:“五爺,七爺,我和東子敬您二位!”

五爺微眯著眼,手指敲著桌麵:“寶小子,這次去南江你們可得聽七爺的話,萬不能給德爺和我丟臉。”

我和東子點了點頭道:“五爺您放心,我們兩個會注意,定能將事辦得漂漂亮亮。”

“寶小子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七爺和六爺有一絲的抱怨,我可要找你們兩個臭小子訓話!”說著便舉起酒杯,將酒一口悶了。

皮老七也跟著喝了酒,喝了兩三杯,皮老七便開始說這次去南江要注意什麽,我和東子一邊聽一邊記,大體要注意的事項記得差不多。

五爺吃了兩口菜,又喝了一杯問皮老七:“老七,你給我說實話,那鴛鴦瓷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跛長根從哪倒的墓?”

“在出龍灣。”

五爺有些驚愕:“出龍灣,怎麽會在那?”

皮老七抄了兩粒花生米放在嘴裏,砸了咂嘴道:“五爺,您還記得我爹留下的半張羊皮嗎?”

“記得,當然記得。”

五爺緊盯著皮老七,我和東子也豎起耳朵聽。

皮老七擼直了舌頭這才一五一十的說起跛長根在出龍灣倒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