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血嶺秘聞

“東子將麟粉拿出來,快點!”

“哦哦哦!”

這不是普通的火蓮的毒,移卵,用其他生物的身體做器皿養幼蟲,蝗冥是如此,火蓮也是如此,這些東西都是通過人和動物來做器皿的。

“劉哥你去找塊布……”

“不用,你動手吧!”

老支書明白我的用意,止住了我的話,衝我笑了笑,將整隻手露了出來道。

“那老支書你忍著點!”

顧不得其他,我直接拿牙咬開麟粉的袋子,抓了一把麟粉直接灑在老支書腫脹的傷口上,一時之間,麟粉一接觸傷口頓時起了白煙。

我來不及思考,又抓了一把麟粉給老支書塗了厚厚一層,那些水泡一接觸麟粉沒幾秒鍾就化成朧水,將麟粉侵在水泡裏,老支書倒吸了一口氣。

麟粉是強堿性粉末,一般腐屍類的蟲蟞都怕麟粉,再加上麟粉裏添加了龍碿,這些幼蟲自然怕麟粉。

正常人不能碰麟粉,一來是因為麟粉有腐蝕性,二來一旦被麟粉沾染身上準會起紅斑,並且發癢,常人根本忍受不了,這也是我為啥這個時候才將麟粉拿出來的原因。

“順子,給條布子!”

“給!”

從包裏扯出一條紗布遞給我,我清理了老支書手上的血汙小心翼翼的將整隻手包了起來。

瑤瑤站在我後麵,看到老支書這個樣子,眼圈有些發紅,卻死命的將眼淚逼了回去,要不是她動手摘那個花,火蓮也不會出來,他們就不會遇到成千上萬隻火蓮,老支書更不會因為這個而被火蓮咬傷。

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她的魯莽。

一年了,原本以為她以為自己會變得穩重些,可還是連累了老支書,連累了大家。

吉恩說得沒錯,她不配做探險者,不配跟著他們一起行動,要不是因為她,葛蘭教授也不會死,海德曼計劃也不會終結,都怪她,都是她的錯。

東子見瑤瑤有些不對勁,便想著安慰安慰,可瑤瑤忽然轉身跑了,東子和方勝追了出去。

我扶著老支書站了起來,劉川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順子將老支書身上的背包拿了過來,看著我臉上有些無奈。

老支書不放心,看向順子:“順子你去看看,一定要讓他們走小路。”

“好!”

順子沒有耽擱,轉身朝著方勝和東子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我看了看表,發現已經快四點二十了,心裏有些著急。

老支書推開我攙扶他的手,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即便笑了起來,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將麟粉用繩子紮緊放進背包裏。

劉川回頭淡淡瞥了我一眼,便默默走在前頭。

老支書跟在劉川身後,我跟在老支書的後麵。三個人一路上沒有說話,四周都很靜,時不時有一兩隻黑色的斑嵐從我們頭頂飛過,它們衝著我們叫,聲音不好聽,像烏鴉的聲音,每一聲叫得人瘮得慌。

走了有二十分鍾,遠遠便能看到一個人影,我不由的加快了腳步,等走到那人影跟前,我發現這個身影是順子,他站在兩條分叉路的中間,看到我們來了,頓時露出一張苦瓜臉。

“老支書他們走了大路!”

他走到這的時候,東子和方勝已經走到大路上了,他急忙大聲喊讓他們回來,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兩個人就是聽不到,更奇怪的是他竟然看到一個穿白衣的人影,他喊那人,可那人走的更快,沒辦法他隻好站在這等我們。

“他們走了大路,你沒看錯?”

老支書摸出一把煙絲放在嘴裏嚼了嚼,看著眼前的大路,眼神突然間變得很是奇怪。

“沒看錯,進去的是東子和方勝!”

“壞了!”

老支書盯著大路上的腳印,臉色微沉。

“怎麽了?”

聽到老支書這聲壞了,我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

之前聽導師說過血嶺的傳說,地方誌上記載初唐時有一支商隊販鹽途徑血嶺,原本販了鹽準備回長安,可在後來商隊在血嶺迷了路,走錯了路,被困在一個叢林裏,剛開始沒有人注意,可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商隊裏的馬匹一匹一匹的死了,後來輪到了人,有人渾身發癢,有人發瘋掉下了懸崖,更甚者被什麽怪物咬去頭,唯留下身體軀幹,時間久了那身體便化作幽靈盤旋在那叢林裏。

有人從林子裏逃了出來,可隻過了半年,那人發狂親手將自己的頭砍了下來,而且地方誌上還注明了那人的死相,極其恐怖。

這些雖然是傳說,可這也證明了血嶺的詭異。

眼下東子,方勝和瑤瑤三個人進到這裏麵,我有些擔心,東子和瑤瑤我倒不是太擔心,最起碼的防身術會點,可是方勝就不同了,他是個文弱書生,這一路走來這小子有點夠嗆,我真怕會出什麽事。

“老支書?”

“我們也進大路,速度要快,必須趕在天黑之前將他們找回來,要是林子裏起了霧那就麻煩了!”

老支書緊抿著嘴,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聽到這,我們哪敢耽擱,背上包走上大路。

腳下是腐爛的濕泥,有些地方被枝葉蓋住看不到底下的泥潭,順子一不注意踩了進去,一隻腳頓時濕了。

順子看到黑乎乎的泥鞋微微皺了皺眉,使勁甩了甩鞋子上的泥水,便又繼續走。我躲著泥潭走到老支書的身後,忽然眼前一花,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從我身後飄了過去,回頭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

劉川走到最後,看到我臉色發白,不由開口:

“怎麽了,茴子?”

“沒什麽,沒什麽……”

訕訕得躲開劉川的眼睛,我將頭轉了過去繼續走。

劉川也沒有問我到底怎麽了,一聲不吭的跟在我身後。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林子裏忽然有些濕氣,氣溫更是降得厲害,身上的薄毛衣因為出了汗便黏在背上,鼻尖上也有些汗珠。我抬手抹了抹滿是汙泥的臉,吐了一口唾沫,手背上黏了一層麟粉,手指有些發癢。

我使勁撓了撓,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越撓越癢,仿佛皮膚底下有什麽東西,一撓那東西便死命的往裏麵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