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逃命洞

吉恩連開了兩槍,它向後退了幾步,吉恩這才將我拖了出來,用力掐了掐我的人中,我喘了一口氣,猛地睜開眼睛這才清醒過來,耳邊是千眼屍孌的怒吼聲,我利索地爬了起來,看向吉恩,隻見這小子肩頭滲了血。

我想要替他包紮,卻被他躲了過去:“沒事,這點傷死不了。”

東子離我們很遠,中間隔著千眼屍孌,還沒喘兩口氣,千眼屍孌又撲了過來,因為之前挨了槍子,它走的搖搖晃晃,那其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仿佛要一口將我們吞了。

我吸了一口氣,隻覺得胸腔鑽心地疼,忍不住暗罵:奶奶的,咱何時受過這等鳥氣,實在不行,和這醜八怪同歸於盡。

吉恩喘著粗氣,剛動了一下,肩膀的血又滲了出來,我按住他,簡單纏了兩圈紗布,然後抄起大砍刀竄了起來,千眼屍孌吼了一聲,那打爛的觸角滴著黑水,我咬了咬牙,快速奔到它側麵,砍刀一下子紮了進去。

它疼得到處亂撞,我一不留神便被它撞翻在地,沒等反應過來,耳邊一陣呼嘯,那觸角便甩了下來,這一下差點沒讓我吐血,身上立即傳來劇痛。

東子在一旁氣得破口大罵:“我操,老子跟你拚了……”不過還沒衝過來,就聽一聲悶響,東子被千眼屍孌甩了出去。

我吃力地爬起來,踉踉蹌蹌走了幾步便累得滿頭大汗,胸腔疼得要命,吉恩緊握著槍,剛要開槍,千眼屍孌卷起槍將吉恩甩到石壁上,這時一聲清脆的骨頭聲,吉恩悶哼了一聲,按住肩膀使勁往上一推,骨頭便被他接上。

我搖搖晃晃竄到吉恩身邊,看到他後背破了一個大洞,頓時按住他喝道:“你不要動,再動你就掛了知道不知道?”

吉恩虛弱地朝我笑了笑:“我沒事,你快去救東子,他應付不來……”

這時東子慘叫了一聲,我低聲咒罵了一聲,然後抄起家夥撲向東子,因為有我的牽製,東子終於喘了一口氣,捂住冒血的小腿大罵:“好你個醜八怪,竟敢偷襲老子。”

“東子,你怎麽樣,能走嗎?”我打了個滾,竄到東子身邊,看到這小子的小腿被撕開一個大口子,擔憂道。

東子翻了個白眼:“放心,老子還沒掛,奶奶的,這次真他媽丟臉了,老子竟然被這醜八怪差點弄成殘廢,媽的!”話音剛落,千眼屍孌又撲了過來,我扶著東子溜到角落。

我吐掉嘴裏的血,憤憤地瞪著麵前的千眼屍孌,而這時我也沒了法子,要是再這麽下去,就算我們不被它吞了,也要被這醜八怪拖死,不行,就算死也不能這麽窩囊的死,得想想法。

“茴子,東子,你們快過來。”

正胡亂想著,吉恩連忙招我們過去,我扶著東子吃力地奔了過去,而千眼屍孌也要撲過來,吉恩開了兩槍,它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那滿頭的眼珠惡狠狠地盯著吉恩,吼了一會,竟又站了起來。

等我和東子走近後,才發現吉恩所處的位置竟冒出一個銅鈕,東子試著將獸頭扭了扭,隻聽一聲喀嚓聲響起,麵前出現一個半米寬的圓形洞口。

我看著憑空出現的圓形洞口,驚道:“這是密道?”

“管它是什麽,能逃命就行。”東子丟了一塊石頭,那石頭咕嚕咕嚕滾了下去,聽到石頭到底的聲音,東子這才放下心。

他推著吉恩進了圓形洞口,然後便要推我下去我反手扭住他的胳膊,將他推到洞口:“你們先下,我來斷後……”

“斷你妹,馬茴,你他媽的快拽老子上去。”東子知道我要做什麽,驚恐地吼道。

眼看著千眼屍孌撲了過來,我踹了一腳東子,忍不住罵道:“磨磨唧唧的,老子又不是送死,下去照應點吉恩。”說著,我又踹了一腳,東子大罵著溜了下去。

看到東子和吉恩都下去了,我這才扭頭看向千眼屍孌。它呲著牙,兩隻觸角甩了過來,我抱著頭順勢一滾,順手拿起遺落在角落裏的雷_管,剛剛原本想和它同歸於盡,可現在有了路,那就不需要了,咱給它賞點黑心丸嚐嚐。

“吼吼吼……”

它看清我手裏的雷_管,頓時發怒,那僅剩的觸角甩了過來,石壁都被它砸出幾條裂縫,我心想:你也別得意,爺爺這顆黑心丸定讓你上西天見佛祖。

我溜到那圓形洞口,拔了蓋子,將雷_管扔了進去後便鑽進洞口,千眼屍孌顯然吃過雷_管的虧,也要鑽進來,被我胖揍了一頓,可還是不甘心,我尋思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放開手溜了下去。

“轟隆隆!”

悶雷般的巨響在頭頂炸起,那爆炸的衝力差點沒將我耳膜震碎,而這時,水麵噗通一聲,耳朵裏灌了水,我憋著一口氣遊了上去,看到東子和吉恩,我心裏一喜,便從水裏冒了頭。

“嘩啦!”

東子見我冒了頭,頓時衝了過來,將我拉了上去,一拳打在我臉上罵罵咧咧道:“馬茴,你他媽的還真敢啊你!”

我抹一把臉笑道:“這不是沒辦法嗎,再說了我是誰,能那麽輕易的掛了……”

“放你娘的屁。”東子黑著臉,攥緊拳頭又要招呼:“你以為你變形金剛啊,我告訴你,下次再敢幹這同歸於盡的事,老子先斃了你。”

我沒有還手,乖乖挨了兩拳,這小子正在氣頭上,我也犯不著當竄天猴,再說了,這冒險的事我也隻做這一次,以後不管怎麽樣,咱也不犯這渾了。

東子見我不還手,也沒了勁,扭頭選擇不看我,吉恩的肩膀綁了紗布,看來傷口東子已經替他處理了,隻不過肩膀傷得太深,血又滲了出來,見我盯著他看,吉恩不在乎地笑了笑:“放心,這點傷而已,掛不了。”

“這雖說是小傷,可發了炎那可是大傷,況且這裏潮濕,正是滋生細菌的時候,你也別大意了,不行,就打點消炎針以防萬一。”

“我扛得住。”吉恩挪了挪位置:“況且消炎針早沒了,這後麵用藥的地方多,別讓我這小傷給謔謔了。”

我按住他,從背包裏掏出僅剩的兩隻消炎針,拔出針頭,然後示意東子幫我按住人。

東子知道吉恩的脾氣,也開始勸道:“洋鬼子,你也別嘰嘰歪歪了,讓你打你就打,別想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況且這不是還有一隻嗎,大不了到時候輪著來。”

“我自己能行?”

“行什麽行?”東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這天大地大唯有老命重要,一旦人掛了,那有個球用,你啊,也別省著了,再說我和茴子是什麽人,哪能那麽容易掛彩流腸子的……”

“你小子,我讓你勸人,怎麽扯上腸子這問題了,況且他是流腸子嗎,是傷了心肝肺成不成?”

“成成成,寶爺說是啥就是啥。”東子連忙點頭:“隻要這洋鬼子能有口氣就行,對了,茴子,那張地圖你帶沒帶?”

壞了,地圖在皮老七那。

東子一見我這臉色,便知道地圖沒了:“得,這下真要成睜眼瞎了,以前呢,雖然地圖被換了,可咱知道機關在哪,現在呢,地圖沒了,這機關在哪咱也沒記住,徹底玩完了。”

“那也不見得。”

我喘勻了氣,環視了周圍。

東子一聽有門,便問:“寶爺,您老這話什麽意思,難道那地圖你記得?”

“其實隻記了個大概。”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所處的地方應該是高台的下方,而且地圖上標記,石棺就在高台的偏北方,如果按照這一推理,我們正對的地方就是石棺的對麵。

我將自己的猜想說了一下。

東子覺得這個猜想不成立,他從水裏撈出一根彎了頭的鐵棍,指著不遠處的高台道:“看見沒,那就是原先放石棺的地,也就是地圖上的左上方,而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右上方,就算有石棺,也不會在對麵,所以這個推算不成立。”

“石棺沒在高台,那會在哪?”吉恩問。

東子撇嘴:“這我哪知道,而且這四周都是水,也許石棺被淹在水底也說不定。”說著便拿著從水裏撈出的防水手電筒到處亂照,可照了好久,別說石棺了,就是烏木棺槨也不見。

他有些泄氣,將手電筒扔到我腳邊咕噥道:“奶奶的,屁都沒有,茴子,你說那石棺會在哪,該不會是皮老七耍我們吧?”

“應該不會。”

我甩了甩身上的水,繼續打量著四周,石棺若沒在高台上,也沒在水裏,那會在哪,難不成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難不成飛了?”

吉恩不滿地嘀咕。

飛了?

我猛地拍了腦袋,拿著防水手電筒往頭頂照了照,隻見在高台的半空,懸著一口石棺。上麵栓了八條鐵鏈,和之前在石洞見到南昭王的石棺一樣,不過南昭王的石棺在水裏,還眼前的石棺卻懸在半空,而且這石棺比南昭王的石棺還大兩倍,鐵鏈也多了四條。

看著那石棺,東子驚道:“我去,洋鬼子,你小子行啊,這你都猜的出來,真有你的。”

“這哪是我猜的,是茴子想到了,我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的。”聽到東子的話,吉恩連忙擺手。

我盯著頭頂的石棺,對兩人說:“這石棺是怎麽上去的,憑人力根本不可能。”

“人力是不可能,可若是用機關吊上去,那就有可能了。”東子喘了一口氣,繼續道:“不過,這機關和高台上的機關是一致的,隻要碰了它,兩者的機關同時啟動,估計我們還沒碰到石棺,就先被射成馬蜂窩了。”

吉恩皺著眉:“照你這麽說,我們現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麽也做不了?”

東子沒說話,像是默許吉恩的話,我看著東子,隨即又看了看頭頂的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