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那布圖

這些未知的念頭聚在腦海,堵得腦子疼,手按著鼠標,眼睛在電腦上瞄,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東子打來的,我按了接聽鍵。

“茴子,嘛呢?”就知道這小子沒事找事,我罵了一句便要撂電話:“哎,別,茴子,我找你有正事……”

“有屁快放,老子還忙著呢。”

東子沉了沉聲,說:“南江崩盤了。”

“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會這樣,我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嘛,這才回來一個星期,怎麽就崩盤了呢?

東子說:“今天早上,烏葛給我打的電話,而七爺被猿三那幫人掀了底,這會正在醫院躺著,不過,烏葛說不用我們擔心,他們能搞定。”

這皮老七的葫蘆裏賣得什麽藥,這南江一崩盤,那意味著南江要亂了,南江亂了,那德爺會不管?

“茴子,德爺今天早上就去了南江,看樣子是要震震那群泥腿子了。”這番話讓我鬆了心,德爺一出馬,任他牛鬼蛇神都現行。東子掐了掐聲音,說:“茴子,要不我們明天去趟南江?”

“別,這剛剛被德爺訓過,我可不想再找罵,您還是自個玩,行了,沒別的事,我就掛了。”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

雖然不明白這信上是什麽意思,可我也不能這麽坐以待斃,想到這,我買了明天早上去雲南的機票,第二天一大早便飛去了雲南,落地後東子打電話問我去哪了,我胡亂謅了一個理由將其搪塞過去。

一天後,我按照查出的地址,來到雲溪,找了半天也沒打聽到那布圖,這時肚子鬧了革命,我找地方吃飯。

剛要進飯館,這是出現一個小孩,給我塞了一張紙條,我狐疑地看著那紙條,展開才發現裏麵寫著那布圖現在的地址。我一看,也顧不得吃飯,攔了一輛出租,拿出手裏的紙條,讓師傅帶我過去。

師傅有些皺眉:“你要去這地方?”

我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會,我怕他不樂意,又加了一百塊錢,他這才不情不願接了錢:“要不是看在你這一百塊錢的份上,我才不想去那?”

“為啥?”我問。

他歎了一口氣這才解釋:“那布圖是雲溪最爛的療養院,半年前,有人說那裏鬧鬼,剛開始誰也不信,可之後有人看到穿白衣的女鬼出現,嚇瘋了,我們這才信了。而附近的居民借故搬離了那布圖,時間一長,那地也荒了,裏麵的病人也搬走了。不過,奇怪的是,從那以後,那女鬼再也沒出現過。”

我問:“會不會是那人看錯了?”

“誰知道呢。”師傅將車拐進巷子裏,然後看了看四周,撇嘴道:“管它是真的假的,反正那地是荒了。”

我看著周圍,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後背滲了出來,這次來,沒帶黑驢蹄子,萬一那地竄出黑毛粽子,那可就悲劇了。

師傅將車停在路邊,等我下了車,便啟動車子絕塵而去,那樣子真他媽好笑。

我撣了撣身上的土,隔著鐵門往裏麵看了看,發現正對的是兩棟兩層樓房,因為是下午,太陽正斜斜地掛在半空,那樓房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我翻了鐵門進去,下去的時候差點拐了腳,罵了一聲,我迅速爬了起來。

這樓看起來倒不太舊,因為外牆被熏黃,打眼一看有些發舊,我從背包裏掏出手電筒,往裏麵照了照,並沒有發現什麽。

正要仔細瞧,肩頭忽地搭上一隻手,我摸出軍刀就往身後砍,當看清手的主人,我的冷汗頓時下來了。

他黑著一張臉,語氣極其不善:“誰讓你進來的,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快出去。”

“你是誰?”我打了個激靈。

他冷冷地盯著我:“我是守門人,這裏由我看管,你要是不想死,就快點離開這……”

“我來找阿月……”

既然是看門人,那應該知道一些事情,看門人臉色一變,從頭到腳打量我,好半天他才開口:“她和你什麽關係?”

“她是我朋友。”

看來阿月真在這裏,我心裏一喜。

看門人依舊沉著臉:“朋友,我怎麽沒聽過她有朋友,算了,既然你是她朋友,那我就帶你去看看她,不過,我給你提個醒,進去後不要拉窗簾,她現在怕光。”

我點了點頭,看門人夾著手電筒,從褲兜裏掏出一大串鑰匙,將其中一把塞進鐵鎖裏,使勁一扭,門被打開,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直接往裏麵走,樓道裏一片漆黑,我試著開燈,發現燈泡被卸掉了。

“這裏的燈我卸了,因為她見了光會發瘋。”看門人扭過頭說,那張滿是咬痕的臉讓我心裏一陣後怕。

走了三分鍾,他停在一間房門口,腳邊是麵包和牛奶,他看著未動的麵包,忍不住皺眉:“她又沒吃,哎,這都七十八次了,還是不吃。”

“這裏麵真是阿月……”

看門人沒回答我,掏出鑰匙,往門口的鑰匙孔裏一插,扭了兩下,隻聽喀嚓一聲,門被推開。

“阿月,你朋友來看你了。”

房間大概二十平方米,窗簾被拉住,裏麵很黑,我吸了一口氣,朝裏麵走了進去,看門人喘著粗氣,像是在害怕什麽。

我往裏麵掃了一眼,發現在牆角縮著一個黑影,那會是阿月嗎,會是那個會羞紅臉的南江丫頭嗎,我不知道,心裏不安也越來越大。

看門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先出去,你和她好好聊,有事再喊我。”

“放心,我沒事。”

看門人將麵包和牛奶端了進來,放在床邊的矮桌子上,我拉開桌子下麵的椅子,拂了拂上麵的土坐在下來。

我看著那黑影,說:“阿月,你到底怎麽了?”

她沒有動,也沒回答我,整個房間像是巨大的古墓,寂靜地讓人心慌。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詭異的氣氛讓人頓生煩躁。

“阿月,你給我寫信說我要的答案在這裏,為什麽我到了這裏,你又不說了,你到底什麽意思,耍人很有意思啊!”我猛地拍了桌子,那巨大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明顯也被嚇到,身子在發抖:“我沒有。”

聽到這聲音,我心裏一鬆,還好會說話,我還以為她成啞巴了。

我問:“既然沒有耍我,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動了動身子,用手指了指桌子,我低頭一看,原來桌子上有兩個抽屜,我拉開其中一個,發現裏麵放著一個鐵盒,我又拉開另一個抽屜,裏麵是兩個筆記本,其中一個很舊。

我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阿月,這……”

“舊的。”她隻說了兩個字。

我拿出舊的一本,然後借著窗簾縫隙裏的光看筆記本上寫了什麽,翻開第一頁,隻見上麵寫著兩個字:終極。

我心裏一震,又翻開一頁,第二頁上,畫著一個蛇人,上麵有許多字,我卻認不得,第三頁是一張關係圖,除過建國五大家,還有辰州佟家,盤江陸家,百羲族的分流鬼族,而這些家族的中央都和神秘地域連在一起。我看不明白,又翻了三四頁,上麵隻寫了一句話:吾王輪回,終年永祭。

我看不懂,便看向阿月,她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我翻出新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隻見上麵寫著兩個字:輪回,我一連翻了四五頁,裏麵除了介紹這五大家以及辰州佟家,盤江陸家,分流鬼族,除此之外還有引者。這引者似乎很熟悉,我將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當看到那上麵的字跡,我心裏突然一震:眼睛是騙人的,眼睛是騙人的。

眼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將筆記本放下,將另一個抽屜裏的鐵盒打開,發現裏麵是一枚灰色骨哨和骷髏頭戒指,這戒指和劉川的戒指很像。

我拿著戒指,有些不明白:“阿月,這東西怎麽會在這,還有這引者是什麽意思,你讓我看這些到底是為什麽?”

“……”

她沒說話,嬌小的身子隱在黑暗裏,我試著往前走了一小步,她立馬扔了東西過來:“別……別過來……”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好好好,我不過去,阿月,你讓我來這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還有你是怎麽從那地方逃出來的,有沒有受傷?”

“回不去了。”她的聲音很奇怪。

我盯著她:“阿月,我帶你回北京好不好?”

她縮了縮身子,說:“你就是最後一個,要終極隻要你,隻有你才能結束這一切,也隻有你,馬茴,他的秘密在第六顆水晶骷髏頭裏,隻有找到它,你才能找到它……”

“水晶骷髏頭?”我反問。

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繼續說:“所有的秘密都會真相大白,他是如此,它也是如此,一千多年了,這輪回也該結束了。”

她知道所有的事,那她也知道小癩叔的下落,想到這,我顧不得她害怕不害怕,直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這感覺不對,不是阿月的手,阿月的手沒有這麽細,而在這時,我看到她手腕上駭人的印記。

這印記我知道,是我身上的印記,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