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線索

我拿起手電筒,對著她照了過去,因為沒心理準備,這一照,她被嚇到,尖叫著跑了。我震驚地看著門口,手電筒骨碌一聲滾在地上。

我半張著嘴:“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這樣,一定是我眼花了,她怎麽會出現在這,怎麽可能?”

我撿起手電筒,跟著她跑了出去,而這時外麵已經漆黑,我看著地上的腳印,發現她竟然上了樓,聽到頭頂一陣亂響,我定了定神,拿著手電筒上了二樓。

才走了幾步,頭頂忽地竄出一股陰風,這時身後響起腳步聲,緊接著那張嚇人的臉出現在身後。

看門人瞥了我一眼,埋怨道:“我不是告訴你她怕光,你怎麽還用手電筒照她?”

“她不是阿月。”我咬牙。

看門人一愣:“不是阿月,怎麽可能,她住在我這都快三個月了,她的身份證還在我這,怎麽可能不是阿月?”

三個月,這不可能!

看門人見我不相信,便從上衣兜裏翻出一張身份證:“呐,你看看,這不就是阿月嗎?”

我接過身份證一看,果真是阿月,如果這真是阿月的身份證,那剛剛的是誰,阿月的手腕可沒那麽細。

看門人忽然想起什麽,拍了拍腦袋急道:“阿月來的時候,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戴麵具的人,是他讓我好好照顧阿月,不過他住了半個月便走了。”

“戴麵具的人?”

難道是劉川,可若是劉川他為什麽帶麵具,這次盤江找鬼印他沒有出現,難道是出事了?

看門人點頭:“這個人很奇怪,大熱天竟穿了件長風衣,臉上戴著半張麵具,左臉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刀疤,最讓我迷惑的是他的手,骨節分明,食指特別長,而且彎曲……”

真的是劉川。

我壓下心裏的激動,問:“他們什麽時候來的,那個人有沒有對你說什麽?”

“三個月前來的,阿月那時穿著一件寬大的風衣,帽子將整張臉都遮住了,我那時也沒太注意,直接給兩人辦個入住手續。”看門說到這,又說:“不過,那個男人在這住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看錄像帶。”

“錄像帶?”

我抓到了關鍵。

看門人撓了撓頭,點頭:“那帶子有些年頭了,估計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東西,又一次我偷偷拿出來看了一眼,可被他發現,他雖然沒說話,可我感覺到他生氣了,後來他沒有再看錄像帶,隻是坐在樓頂看太陽,有時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些錄像帶在哪?”

“在樓頂。”

我一聽這,拿著手電筒直接上樓。

看門人怕我出事,也拿著手電筒上了樓,到了樓頂,那冷風從四麵八方吹來,我下意識裹緊了外套。

“應該在那裏麵。”

看門人指了指麵前的房子。

我走了過去,發現門上落了鎖,鎖的樣式很老舊,我從兜裏掏出一根鐵絲,然後捅進鎖孔裏,這絕活還是我從東子那小子手裏學來的,以前覺得沒用,可現在卻能排上用場。

鎖開了,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房間十幾年都沒來了,裏麵的土很厚,我一天隻在一樓和二樓活動,很少來這裏,這時間一長,也忘了有這麽個地方。”看門人開了燈,那發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不過這房間裏的線路有點老化,燈泡亮了一會,便撲閃著滅了。

看門人見燈滅了,便下樓去找工具。

我拿著手電筒看向牆角的書桌。

書桌上有一個老式台燈,還有幾本書,我抽出一本,發現是本山海經,翻了幾頁,就看到上麵有幾頁缺了,而缺得幾頁正是介紹西王母那幾頁。

西王母,和這事有什麽聯係?

翻了一會,沒發現什麽,我便將書放下,然後看向抽屜,左邊的抽屜裏幾張紙,紙上都是些看不懂的鬼畫符,還有幾張寫著我的名字。

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我將紙放進抽屜裏,然後打開右邊抽屜。

抽屜一打開,我就愣住了,拿起那照片,我隻覺得血液凝滯了,那上麵的人一清二楚,甚至一絲一毫都沒什麽變化,他旁邊的人,我再清楚不過的人,是我自己。

“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感覺腦子很亂,亂得我無法思考。

抽屜裏還有六盤錄像帶,我將錄像帶全部拿了出來,看著上麵的日期,心更亂。

九八年十月七號,九七年六月十八號……

看門人拿著工具上來,三兩下便修好了線路,我拿著錄像帶,找到牆角放著的電視機和放映機,顧不得吹上麵的土,直接插電打開。

電視沒壞,放映機也能用。

我將帶子放了進去,然後按了開始。

屏幕是雪花,我按了快進,雪花沒了,卻變成了黑屏,好一會兒才有了畫麵,裏麵是一個人,準確說是一個男人,他背對著我,看不清他的臉。

最後這個人轉了過來,我嚇了一跳。

看門人指著我,驚恐道:“小夥子,這裏麵怎麽會是你?”

“……”

我沒說話。

接著這個我開始趴在桌子上寫東西,我看不清上麵的字,好一會兒,他麵對著鏡頭,笑了笑:“開始,重新開始。”

開始什麽?

我看得一頭霧水。

後麵還是相同的內容,不過桌上的日曆卻變了,變成了十月七號,他繼續寫,這次鏡頭離得近,我看清了上麵的字,是我的名字,而且還有我父親的名字。

正要看時,帶子退了出來。

我又放了一個進去,按了開始,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他的臉有些扭曲,看起來特別怪異,他麵對著鏡頭,說了兩個字。

開始。

然後便沒了,我快進,可裏麵還是一點東西也沒有,帶子退了出來,我拿了另一盤帶子進去,裏麵卻沒有人,過了好一會兒,出現一個陌生的臉,這張臉我沒有見過,可他麵對著鏡頭,那魔咒一般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就在我麵前,馬茴,這次你逃不掉了,因為要開始了,誰也不能幫你了,你是最後一個,最後一個,哈哈哈哈!”

“小夥子,這人看樣子有病啊!”

我取出帶子,將最後一個放了進去。

裏麵出現劉川的臉,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我,眼睛裏有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他對著鏡頭:“我知道你會找到這裏,會知道所有事,所以也不打算瞞你了,茴子,我要死了,怕是護不了你了,雖然我還有很長的壽命,可循環複生,這壽命也大大減少,這次怕是撐不住了。”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以後的路,你自己要小心,要謹記所有人給你的提醒,如果這次我出不來,那你就去找另一個人,他會告訴你接下來要怎麽做。”

聽到這,我心砰砰亂跳。

劉川真的不行了?

他抬頭,看向鏡頭:“茴子,我真的不希望你被扯進來,可有些事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所以原諒劉哥,原諒我的不得已,如果這次能再活著出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好了,時間不多了,我就說這麽多,那個人我會讓他主動聯係你,茴子,記住一句話,接下來不要相信任何人,這裏麵也包括我。”

屏幕黑了,帶子退了出來。

我看著這些帶子,腦子亂成一團漿糊。

看門人忽然拍了自己的腦袋,看向我說:“小夥子,那個人臨走時,他將一個東西交到了我手裏,說是到時候有人會來取,我估計這個人會是你。”

“什麽東西?”

“好像是個鑰匙。”看門人繼續說:“像是開保險櫃之類的,這樣,你跟我現在下去,我把鑰匙給你。”

我將錄像帶放了回去,然後和看門人出了房間,一起下樓,到了一樓,我下意識看向樓道盡頭。

那個女人絕對不是阿月,而且她給我的感覺特別熟悉,不過遺憾地是剛才我沒看清她的臉,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看門人將鑰匙給了我。

看到我愁容滿麵,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要不你先回去吧,等她冷靜下來,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再過來就行了。”

我點頭說過幾天我再過來。

接下來的兩天。

我按照鑰匙上的提示來到一家典當行,在那裏,我看到了劉川留給我的東西,是半張羊皮紙地圖,我將另外半張拿了出來,兩張拚在一起,這才發現上麵的秘密。

是關於那神秘地域的秘密。

到了第三天。

我去療養院看她,她的警惕心還是很高,每次我一出現,她便跑得遠遠的,剛開始我還發愁,可後來我也不搭理她,每次都坐在樓頂曬太陽。

時間一長,她也不排斥我,慢慢的我和她便待在同一個房間,她也開始吃東西,隻不過她還是怕光。

又過了三天,我終於捋順了所有的思路,便想著第二天回北京,臨走的時候,她不舍得我走,抱著我的腰不讓我離開,我狠了狠心,給她留了一個錄音筆便偷偷回了北京。

剛回來,有一個陌生人給我打電話,說有東西讓我看,我打開電腦,點開那人發的郵件,隻見上麵附了一張水晶骷髏頭圖片還有兩句話。

“最後的秘密在第六顆水晶骷髏頭裏,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

我盯著那圖片,嘴角露出一抹笑,按照那上麵留下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鈴聲響了好久,我敲著桌子,靜心等待著那人先出聲。

“馬茴,別來無恙。”

聽到這聲音,我不由地冷笑:“藏的還真是深,如果不是他提醒,我還真猜不出來會是你。”

他微微一笑,那聲音熟悉而又陌生:“因為你太聰明,我若不隱藏自己,那下一個遭殃的就是我,所以為了我的小命我必須藏的嚴嚴實實的,況且我又不是他,沒必要為了你還暴露自己。”

“接下來怎麽做?”

我討厭這人的說話方式。

“聯手,有沒有興趣?”

“我有什麽好處?”

他冷笑:“結束這一切,解救所有人。”

“憑什麽是我?”我攥緊拳頭:“我又憑什麽相信你?”

他淡淡地說:“憑我們都是它選中的人,憑我們有共同要守護著的東西,而結束這一切的人是你,這個理由夠嗎?”

我吸了一口氣:“好,不過這次由我布局。”

他低笑:“生氣了?”

我冷哼了一聲:“當了這麽久的小白鼠,我可不想再當,既然合作,那就拿出誠意。”

他沉默了一會,隨即嗯了一聲,我掛了電話,摸著手上的戒指,我腦海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