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蹲大牢

下午四點,東子將屍猴子埋在戲樓旁邊,又燒了紙錢,敬了兩杯燒刀子,這才收拾好心情回到車裏。

小高已經暈了。

我坐在駕駛位置上,吸了一口煙。

東子一言不發。

我從懷裏將那檔案袋扔給東子,讓他看看裏麵東西齊不齊全,東子愣了一會,然後搓了搓臉,打開檔案袋,發現裏麵少了兩頁,而且那兩盤磁帶也沒了。

果然,那黃毛鬼拿了最重要的東西。

東子歎氣:“看來這趟又他媽白忙活了。”

“不盡然。”我從兜裏掏出優盤,笑道:“劉哥給我們留下好東西了,這優盤可比那兩盤磁帶包含的信息多的多,況且劉哥什麽人,哪能讓那鱉孫拿到真正的線索。”

“什麽意思?”

“那箱子裏的資料是劉哥放進去的。”

東子啊了一聲,說:“劉哥,你的意思是說劉哥設了這個局,將你,我還有黃毛鬼他們都算計進去了?”

“是這個意思。”

“你怎麽會知道?”

我拿出那張發皺的紙條:“猴子和老頭都將我認成劉哥了,它們傾盡全力幫助我,就是為了讓黃毛鬼鑽進套裏,而當時我還沒想明白,所以想不通猴子為什麽帶我們去鏡宮,之後我看到猴子手腕上的數字,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

我掐了煙,長出了一口氣:“猴子是秦海。”

“秦海,怎麽會是他?”

“我也沒想到,不過這事已經過去了,戲園子被燒了,那意味著這邊的事也該完了,接下來該怎麽做,那就得從長計議了。”

東子沒有再問。

我將車掉頭,然後回市區,等紅綠燈時,我聽到警車在我旁邊停下,緊接著有兩三個警察下來,他們敲了敲車窗。

條子!

難道戲園子的火沒滅?

我搖下車窗,問:“兩位有什麽事嗎?”

“請問你是馬茴嗎?”

“我是……”

“請跟我們走一趟。”

那兩個警察拉開車門,將我拽了下去,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們塞警車裏,東子要下來,被我用眼神製止,為了不讓這幫警察將東西收走,在下車之前,我將優盤塞進東子的褲兜裏。

東子知道我什麽意思。

看到我被兩個警察拽上警車後,便拉上車門開車走了,他也沒向後看,直接將車駛向小胡同,然後掏出手機給德爺打電話。

德爺電話占線。

東子又給昌叔打,好不容易打通了,卻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東子也不敢反駁,隻能等昌叔罵完了,才說我被警察帶走的事,昌叔一聽事大了,便讓東子先回潘家園,一切事情等德爺到了再說。

得到指令,東子立馬踩油門回潘家園。

而另一邊。

我看著身邊的兩位,不解道:“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壞人,沒做違法亂紀的事,再說了,你們這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是不是太不講理了。”

“你是不是叫馬茴?”

“是啊。”

那小警察將手銬拷在我手上,冷聲道:“那就抓對了……”

“什麽意思?”

我叫馬茴還他媽的叫錯了?

另一個警察看向我,解釋道:“你也別問了,等和我們回局裏,你就明白了,再說了,你自己幹的什麽事你自己不知道啊,還要我們給你翻出來。”

我特麽做了什麽了我,不就是燒了幾個粽子,在鳥不拉屎的地下室探了個險嗎,怎麽就成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兩位警察沒再說什麽。

頭頂的警報一直響,我想挪一挪坐麻了的屁股,卻被他們死死按住:“別想負隅頑抗,既然我們抓到你,就不會讓你跑了,雖然我們知道你有本事,可你要知道,你對抗的是什麽,是國家法律。”

我去,竟給我扯上法律了。

好,您現在是大爺,說什麽都對,我不動行了吧,不過這名頭按的真他媽不爽,老子一沒幹違法亂紀的事,二沒殺人放火,哦,不對,我殺的是粽子,放的是救人的火,這應該不觸犯法律吧,再說了,粽子是人嗎,要是讓這害人的東西跑出來,那才是違法亂紀。

正胡思亂想著。

警車駛進了舊勞改所。

怎麽會是舊勞改所,不是應該去市區嗎?

這兩人到底耍什麽花招?

我這心裏正忐忑不安。

看大門的人認識我,而且我前幾年在市區見過這人,所以看到我從警車裏下來,而且戴著手銬,他眼睛瞪得那叫一個大,連忙放下拖把走過來。

“老呂,你是不是抓錯人了,他是齊所長的學生,是研究生,你們怎麽將他抓起來了,而且還送這裏來了,快放了吧……”

“就他,還研究生?”

嘿,侮辱我個人就罷了,還特麽侮辱我的文憑,老子怎麽了,正經大學畢業,而且是教授保舉進考古所的,這麽在這些人眼裏,就當老子是叫花子要飯的?

老錢點頭:“老呂,我勸你還是將人放了,要不然真要鬧大笑話的,況且這位不單單是齊所長的學生,而且還是德爺的關門弟子,得罪不起啊……”

“我管他是什麽身份,既然進了這,那就是我老呂說了算,哪個小張,你將人先關起來,等我從市區回來,咱再審這小子。”

那叫小張的小警察眼底閃過一絲詭異,隨後行了禮,便押著我去關押房。

在路上,這小張對我上下搜了一陣,我猜這小子是搜優盤,不過他打錯了算盤,優盤我老早就塞給了東子,所以他是搜不出來的。

見沒搜到優盤,他一拳打在我肚子上,然後揪著我的衣領,怒道:“說,優盤在哪,如果你不說,我就將你的一條腿打折了。”

“嗬嗬嗬!”

我忍不住笑了。

他動怒,另一拳又打了過來,我連忙躲開,可還沒閃到一邊,這混蛋就用電棒電到了我的腰,我暗罵了一聲。

“我的忍耐有限。”

我勾了勾嘴角,冷笑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喜歡挑戰極限,不過你打我也沒用,優盤沒在我手裏……”

“那在誰手裏?”

“我為什麽告訴你。”

他又拿起電棒,又電了我一下:“小子,我勸你識相點,雖然北京城的德爺護著你,可他去了西北,這麽遠的距離,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趕不回來,到時候,你是生是死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他們?

看來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

“是嗎?”

他得意忘形:“當然,老板說過,隻要我們抓到你,那就能得到五萬塊美金,而且老板還承諾過,隻要我們拿到老板想要的東西,我們也能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

也得看他們有沒有命活到最後?

我吃力地站了起來,看向他:“你確定你們老板會給你那塊肉,確定他會讓知道他秘密的小嘍囉活到最後,小子,如果你還有點理智,那就趕緊放了我,要不然沒等你拿到東西,就成了你們老板的墊腳石……”

“老板承諾過,他不會騙我們,再說了,老板是我們最為崇拜的神,他說過要普度眾生,說過要給我們長生的。”他很激動。

我冷笑。

這種鬼話,也隻有傻子才信。

他打了我一拳。

我心裏暗罵這小子不是人,要不是我手被這該死的手銬拷住,老子一定將他揍得爹媽不認,媽的,小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莫名其妙被抓進來也是算了,還他媽碰上死對頭,真是倒黴,倒黴到家了。

這小子打了我一頓後,拽著我進了一道鐵門,門口站著兩個警衛,看到我,他們臉上都閃過一絲不解。

“這誰啊?”

小張踢了我一腳,說:“剛抓到的殺人犯。”

你大爺,老子什麽時候成殺人犯了?

那兩個警衛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遞給小張一根煙,點了火,開始嘮嗑:“看他麵相挺老實的,怎麽就成殺人犯了,小張,該不會是你抓錯人了吧……”

“哪能呢?”

小張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說:“你們別看這小子麵相純良,他可是殺了四個人的凶殺犯,要不是隊長英明神武,哪能逮到這小子,再說了,這世上的人哪能用眼睛看透,難道你們忘了,上次那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一上來就對我們揮刀子,那場麵想想都覺得嚇人。”

“你不提,我還忘了。”

“怎麽了?”

那警衛湊近小張,神秘道:“上次送進醫院的那小男孩,因為血液感染,死了。”

血液感染?

我聽到這個詞隻覺得頭皮發麻。

小張臉色一變,隨後又問道:“怎麽死了?”

“誰知道呢,而且自從小男孩死後,醫院的太平間也不安生,一到晚上,就聽到裏麵有小男孩的笑聲,而且那聲音很刺耳,差點將醫院的護士嚇瘋了。”警衛看了看周圍說。

小張臉色有些發白:“你可不能胡說。”

“我可沒胡說,這事是千真萬確,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醫院問問,不過這事被醫院壓了下來,你要問,就得去找太平間的老殮屍,他知道這事……”

“誰要問,我還有事呢,不和你小子扯了,還有你小子給我把門把好,我進去看看那個人在不在。”小張連忙擺手。

那警衛笑著應和:“放心,我保準一個蒼蠅也不給你放進來,對了,上次你吩咐過要看守的那個老頭,我提到五號房了,如果你想審,那就得向所長要鑰匙。”

“五號房?”

小張有些微愣。

警衛點頭:“這是所長特意交待過,我也不敢怠慢,所以你別怪兄弟不給你辦事,我這也是沒辦法。”

小張臉色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