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風看著藍蝶那得意的神情,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他忍了一忍,依舊繃著那張麵癱的麵孔,平靜地望著藍蝶,內心卻是一片的興奮與激動,他假裝從藍蝶的手中接過那錠銀子,看著藍蝶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囂張的模樣,他終於開口說道,“這麽點錢,還是留著給你自己花吧。”

說罷,他不管藍蝶那震驚的目光,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來,諷刺性地放在了藍蝶原本放銀子的位置上。藍蝶驚訝地站了起來,快速地拿起桌上的金子,仔細地看了看,又在手中細細地顛了顛,最後在震驚與極度的興奮中大叫了一聲,“鶴風!你是去打劫了吧!!怎麽可能一天就賺了這麽多!”

客棧大廳中的人群被藍蝶這麽一叫,又都齊齊向她看去,結果在中途遇到了鶴風那幾乎是想殺人的寒氣目光,又隻好訥訥地退了回來,乖乖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趁著鶴風不注意的時候,再偷偷地抬頭瞥幾眼那個活潑的藍色衣衫的漂亮女子。

鶴風冷冷地看了藍蝶一眼,淡淡說道,“胡說什麽呢,這是我做捕快的工錢。你拿去用吧,別再去那個紅玉樓做事了,我的工資夠我們兩個人開銷了。”

藍蝶一聽,本來興奮的神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她怒氣衝衝地走到鶴風麵前,大聲說道,“鶴風,你什麽意思啊?!你是瞧不起我工錢比你低是吧?!誰要用你的錢啊!!你不讓我去紅玉樓,我就偏要去!!氣死你!!氣死你!”

說完,她就從鶴風手中奪過那錠銀子,對著他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便快速地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跑去,她腰帶上的銀鈴發出清脆而又好聽的聲響,像是宣告著主人的活力與怒氣。

鶴風低頭,這才發現剛剛那狡猾的小丫頭居然把那兩錠錢全部拿走了,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他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走上了樓梯,來到了藍蝶的門前,輕輕敲了敲,“藍蝶,你拿了我的工錢,明天就不要去紅玉樓了。”

屋內傳來一陣清脆而又倔強的聲響,“不!我就要去!!你的工錢由我來保管!!不是說好了讓我養你的嗎?!”鶴風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藍蝶說道,“那晚膳的錢你付。”房間裏的聲音又響起,“知道了!!我會養你的!”鶴風嘴角的笑意淺淺,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在藍蝶霸氣地付了早膳的錢後,鶴風拗不過她,隻好將她送去了紅玉樓,臨走時他再三對紅玉樓的老板娘叮囑,不要讓藍蝶學壞了,那紫衣的老太太隻是意味深長地笑著點了點頭。

鶴風去了衙門報道,在路途中遇到了昨日的那位貴公子——楚恪,鶴風對他行了一禮,楚恪便說道,“你現在是我的護衛,這些繁文縟節都可以免去,直接稱我的名字便可。”鶴風點了點頭,兩人便一邊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一邊朝衙門走去。

到了那衙門門口,卻看見那兩個已經穿上了捕快衣服的壯漢正滿臉嚴肅地站在門口,一見到他們二人,便像是饑餓的老虎看見了鮮嫩的羔羊,立刻麵露凶光,惡狠狠地撲了上去,鶴風見狀連忙用身體擋在了楚恪的身前,大聲問到,“二位同僚,為何對我們如

此大打出手。”

你將壯漢一看是鶴風,立刻怒吼道,“劍客同僚,請你讓開,我們要找的是你身後的那位!”鶴風往後看了看,卻見那楚恪滿是悠然的神情,一點也不見害怕的模樣,那雙丹鳳眼裏滿含笑意地看著他。鶴風想著,自己既然是楚恪的護衛,那麽這些事情本就應當與自己有關,於是就向那兩位壯漢說道,“二位同僚有什麽事就同我說吧,我是公子的護衛。”

“你是他的護衛?!”那兩壯漢立刻瞪大了眼睛,那四隻鐵拳便立刻向鶴雲的身上招呼過來了,“好啊!!原來你們兩小子本來就是一夥的!!合計把我們的兄弟給擠走了!”

鶴風兩楚恪護在身後,自己抵擋著那快速的拳頭,楚恪完全沒有一點緊張的模樣,從袖中掏出一把扇子,“唰”地一聲將它展開,而後悠悠地搖晃著,眯著那雙滿是狡黠的眼睛看著他們,就像是在茶樓裏看戲的那般怡然自得。

不一會兒,那兩位壯漢就敗下陣來,眼見打不過鶴風,他們隻好指著楚恪大聲罵道,“你個心計的小人!挑撥我們聯盟,使我們互相廝殺,從而自己得利!你害不害臊!!你們還不快將那捕快之位讓出來,給我們兄弟一個公道!!”

楚恪聽到這話,神色依舊是那悠然的模樣,他笑兮兮地搖著頭糾正道,“那叫做河蚌相爭,漁翁得利!”而後悠悠地從鶴風的身後走出,眼裏滿是不屑地說道,“這有什麽好害臊的!我能使計那是我的本事!是你們自己自願聽信了我的話才中了計的,怪不得別人!!”

那兩大漢死得牙癢癢,卻又一時間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楚恪,而且又有鶴風在一旁,他們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隻好紫青著臉,對著楚恪說道,“我們都是些莽漢,沒你這小白臉這麽好的口才,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來對付你!小子,你可得要小心了。”

說罷,那兩個壯漢便灰溜溜地離開了,楚恪一臉狡黠地笑了,對著那兩壯漢的背影大聲說道,“多謝兩位同僚的提醒,本公子一定會小心的。”那兩大漢聽聞都齊齊地回頭往地上淬了口唾沫,而後憤憤地轉進了衙門裏去。

楚恪和鶴風也跟著他們走了進去,到了裏屋,那師爺把衣服給了他們,兩人把衣服換上,便準備接受一個任務。那個紅色的肉球百無聊賴地半躺半坐在那把寬大的太師椅上,眯著眼睛看著那四個新晉的捕快,他一向是看不起那些瘦小的人,認為他們的身子板太弱了,根本經受不起什麽折騰。

那個紅色的肉球輕蔑地瞥了一眼鶴風與楚恪,又向師爺懶洋洋地問道,“我的椅子,做得怎麽樣了?!我可是等了大半個月了。”那師爺立刻畢恭畢敬地回答道,“老爺,已經做好了,就等著人去取了。”那紅色的肉球眯了眯眼睛,對著鶴風與楚恪說道,“你們兩個,今天就去把我的椅子拿回來吧!”

鶴風微微皺了皺眉,這種事情,叫衙門裏的家丁就能去做了,為何要讓捕快去做這種事情,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人嗎?他剛想說話,一旁的楚恪卻悄悄拉了他一把,他回頭,見那楚恪對他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完全不似之前那般隨意而悠閑

了,滿是嚴肅認真的神色。

鶴風往後退了一步,他雖然不明白一向囂張而又狂妄的楚恪,為何對這件事情忍氣吞聲,但看著他那嚴肅的模樣,卻覺得事情並不像自己想象得那麽簡單,本著楚恪那聰穎的勁兒,也不會去做出一些傻事來,他的提醒,是一定要注意的。

想到這裏,鶴風便與楚恪向那紅色的肉球接了命令,那紅色的肉球滿意地笑了,他衙門中最不需要的就是衝動而又自作聰明的愣頭青,這兩個年輕人的表現,還算過得去。吩咐完著兩個,那個縣老爺,又逛著他那全是脂肪的大腦袋,對著另外兩個壯漢說道,“最近街道旁的小弄堂裏經常會出現不法之人,你們今日上午就去街上好好巡邏吧,如果遇到不法之人,就將他們抓回來。”

那兩個壯漢一聽,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這才是捕快應該做的事情,他們立刻謝過了縣老爺,從他手上接過命令,而後又得意洋洋地朝著鶴風與楚恪亮了亮手中的命令,滿臉的嘲諷與不屑。鶴風冷著臉,並沒有給予理睬,楚恪卻是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笑容,隻是輕輕瞥了一眼那個令牌。

那兩個壯漢得意洋洋地大搖大擺地從衙門的大門中間走了出去,仿佛他們接的不是縣老爺的命令,而是皇帝的聖旨一般,楚恪輕輕搖著頭笑著,他對著鶴風說道,“我們也走吧,早點將縣老爺的椅子拿回來,好讓他坐得舒服一些。”那縣老爺一聽著話,立刻讚賞地往楚恪看去,心裏想著,這小子的嘴還挺甜的,下次找個好點的差事給他。

鶴風卻板著一張麵癱臉,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楚恪滿臉的笑意,對著縣老爺微微點了點頭,而後搖著折扇,跟在鶴風後麵,悠閑地踱著步。

一出衙門,鶴風就向楚恪問到,“你剛剛為何要答應這樣的事?”楚恪看著鶴風那張滿是慍怒的麵癱臉,大聲地笑了起來,他神秘地拍著鶴風的肩膀,對他說道,“你覺得捕快應該做些什麽事情,才能對得起捕快二字?才能對的起人民每日為你交的稅金?”

鶴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捕快之所以稱之為捕快,就是專門整治不法分子,為人民除暴安良,恢複正義的不是嗎?!才不是為那個渾身是肉的縣老爺做一個區區的家丁!!”看著鶴風這般認真的樣子,楚恪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眼裏滿是神秘的色彩,對著鶴風說道,“你真的認為?就僅僅是搬個椅子那麽簡單的事?”

鶴風一聽,回頭驚訝地看向楚恪,“難道還有什麽隱藏的任務嗎我可沒在那縣老爺的口中聽出來!”楚恪微微一笑,“唰”地一聲展開了手中的折扇,對著鶴風悄悄地說道,“那縣老爺的確是沒有給你安排任務,是我給你按排了任務。”鶴風的眉頭微皺,他看著楚恪那滿臉狡黠而又狂妄的神情,疑惑地問到,“你要做什麽?”

楚恪淡淡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之所以會來這裏應聘捕快,不僅僅隻是想當捕快那麽簡單的事情。”說罷,他靠近鶴風的耳朵,輕輕說道,“我是來調查這個縣老爺的。”鶴風聽見這話,卻沒有多大的吃驚,他早就感覺到身旁的這個人與普通的貴公子有很大的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