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蝶看著那男子的臉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的臉頰輪廓俊逸而又有些柔美,他的鼻子高挺,眼眸中的神情淡然,似乎隱隱帶著點憂傷與深情,但他在看向藍蝶的那一刹那便多帶著幾分的溫和與謙遜,隻是他的另一半的臉頰上覆蓋著一塊白色的麵具,遮蓋了他左眼那塊的皮膚。

藍蝶的內心第一次感覺到了幾分悸動,她為眼前的這個男子感到了幾分的可惜,她在心裏暗暗猜想著,那男子的左邊半張臉上,一定曾經受過什麽傷,從而留下了醜陋的疤痕,讓他本來的如此俊容,現在卻隻能用一小塊麵具來遮擋。

雖然這塊麵具不僅僅沒有破壞他的半點氣質,反而更加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感覺,但是卻狠狠地抓住了藍蝶的好奇心,她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曾經經曆過什麽,那男子見藍蝶一直看著他,便對她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意。

藍蝶看著那樣的笑容,心突然間毫無預兆地猛地一顫,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那雙眼睛裏滿是羞澀,腦袋像是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呆呆地說出了一句她這輩子說過的最後悔的話語,“你的臉……怎麽了?”

那男子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臉,發現麵具還在時,輕輕送了一口氣,再看向藍蝶時,眼中多了幾分的尷尬與冷漠,他沒有同藍蝶再說話,轉身跟著那紫衣老太太一起走出了幕布。

藍蝶深深地埋怨著自己,剛剛怎麽那麽笨啊,一開口就觸及到了別人拚命想隱藏的秘密,她透過那縫隙一直偷偷看著那個男子的背影,那心悸的感覺再次襲來,臉上立刻變得滾燙起來。

那紫衣老太太一出場,全場安靜了半分鍾,而後又大聲齊齊地的喊起來,“叫剛剛那個女子出來!!我們要見她!!見她!!見她!!”那老太太等了人群片刻,然而依舊沒有半點要靜下來的意思,那紫衣老太太無奈地笑了笑,對著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說道,“你去把藍蝶叫出來吧。我看今天要是她不出來,這群觀眾可能能鬧到半夜。”

那帶麵具的男子點了點頭,便轉身朝藍蝶走來,藍蝶一驚,立刻跳離了那塊深紅色的幕布,變得十分緊張了起來,連手不不知道應該放在何處,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假裝正把玩著自己手上的銀鐲子。

那戴麵具的男子進了幕布,對藍蝶說道,“藍蝶姑娘,夫人叫你出場,感謝一下觀眾。” 藍蝶心不在焉地偷偷瞧著那男子的麵具,回答道,“好,我這就出去。”說罷便低著頭,從那男子的身邊幽幽地走過,一撩開幕布,便來到了舞台上了。

觀眾在幕布後見到她時,就發出了一陣陣的尖叫,當她將身形完全露出來後,全場幾乎都沸騰了起來,連門外的路人都被這樣熱烈的聲音嚇了一跳,都感到了好奇,紛紛湧進了大廳。藍蝶感受著場上人們的熱情,心裏的喜悅瞬間湧了出來,被這快樂的氣氛完全給感動了。

那紫衣老太太看氣氛已經炒得差不多了,便向著觀眾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觀眾們這次終於聽話地平靜了下來,安安靜靜地坐回了座

位上,都認真地期待著那紫衣老太太的講話,那紫衣老太太滿意地笑了笑,她將藍蝶帶到自己身邊,欣喜地對大家說道,“這位姑娘的名字叫藍蝶,是我們紅玉樓新來的舞者……”

她的這句話還沒落音,台下又一陣沸騰了起來,在場的所有觀眾都成了藍蝶的崇拜者,不約而同,整齊劃一地響亮地喊著藍蝶的名字,“藍蝶!藍蝶!藍蝶!”

那紫衣老太太不得不又一次終止了講話,她看著藍蝶那滿臉喜悅而又興奮的笑容,便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些什麽,藍蝶點了點頭,優雅地向前一步,觀眾們又開始尖叫了起來,藍蝶的臉蛋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她對著觀眾揮了揮手,示意停下。

那些觀眾們立刻安靜了下來,一臉癡迷地望著那藍蝶的一舉一動,藍蝶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裏滿是光彩,她對著大家說道,“藍蝶初次登台表演,給大家獻醜了。”她這話剛說完,台下的觀眾又齊聲說道,“哪裏是獻醜,完全是絕對的美啊!”

藍蝶一聽“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腰上的銀鈴也伶伶作響,她那快樂而又靈動的姿態又讓底下變得一片癡迷,她對著觀眾們親切地說道,“今後我每日都會在此獻一舞,時間不固定,若是喜歡藍蝶的表演,請一定要來紅玉樓捧場哦。”

台下的觀眾全部歡呼了起來,藍蝶又說道,“今日藍蝶的工作時間已經結束了,大家若想看藍蝶的舞蹈,請明日再來哦。”說完,她便向觀眾鞠了一躬,而後飛快地往那幕布後走去了,像一隻藍色的蝴蝶,飛快地藏進了花海中去了。

那紫衣的老太太又趁機朝著觀眾說道,“大家也聽到藍蝶說過了,今日已經沒有她的表演了,大家可以向門口的櫃台處預約明日的桌台。”

此話還沒落地,所有在桌台旁的觀眾都迅速地湧向了門口的櫃台,櫃台的小廝與管理人員從未見過如此火爆的場麵,忙得恨不得長出了三頭六臂來,場地中所有的小廝都跑向了櫃台處進行幫忙,然而依舊是忙得熱火朝天,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所有的桌台全部被訂完了。

剩下的顧客各個垂頭喪氣地歎息著,甚至還有人當場宣布出高價來購買一張票。所有的觀眾都像寶貝似地拿著那一張薄薄的票據,滿臉滿足與興奮地走出了紅玉樓。

那紫衣老太太滿意地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客人,她快速地走到忙得累癱了的櫃台處,滿麵春風地問道,“今天的收賬如何?超出了往日幾層?”那櫃台的管理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手上飛速地撥著那個鑲著金箔的算盤,那算珠間猛烈地碰撞著,發出“嗒嗒”的聲響。

過了半晌,那執算盤的管理才抬起頭,滿臉欣喜地回答道,“夫人!!今日我們的收入,是平日的十倍!!”那紫衣老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那個管理笑著說道,“今日你們都辛苦了,我會額外多給你們三分之一的工錢。”

那些小廝與管理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他們剛剛萎靡的精神一下子恢複了,眼睛中又重新充滿了神氣,他們大聲謝著紫衣老太太,又開玩笑似

的說著,“藍蝶這姑娘可還真是我們紅玉樓的福星啊!”

另一邊,鶴風與楚恪已經到達了那縣老爺經常定做家具的家具工作坊,那裏的下人們一看到他們身上所穿的捕快服飾,就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了出來,滿麵堆笑地向他們問道,“兩位捕快大人今日可是來取縣老爺的椅子的?”

楚恪仔細地看了那個小廝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你快快帶我們去取吧,我們老爺最近又覺得椅子小了。”那小廝一聽,立刻笑了起來,他對著楚恪與鶴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便領著他們往那方間走去。

楚恪與鶴風一路上都仔細地觀察著那房間中陳列擺放著的做好的家具,發現件件的樣式都十分精美,看樣子不像是尋常百姓家的家具,有些家具上還鑲嵌了各種大小不一的寶石,鑲嵌著金絲與大理石塊,其上的雕刻十分精美,一看就知道華貴非凡。

楚恪的丹鳳眼微微地眯了一眯,他“啪”地一聲展開了扇子,對著那小廝說道,“你們家的這些家具還真是精美,即使連我都第一次見到有這麽多華貴的家具同時擺放在這麽一間大屋子中,看來回去要和我父親說說,讓他也來你們這兒做一套。”

那小廝一聽這樣的語氣,立刻察覺到這個手持折扇的捕快可不是一般的百姓階層,定是一個出身顯赫的貴公子,他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更加諂媚了起來,她對著楚恪說道,“這屋中的家具都是城中大戶人家專門定製的,這位大人,請問您父親喜歡什麽樣式的家具,小的可以幫忙留意留意。”

楚恪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他對著小廝說道,“我父親喜歡那些不張揚但卻又十分能夠顯示身份的家具,像這樣鑲金帶銀的家具,是入不了他的眼的。”那小廝一聽,立刻了解到,這位公子家定是個知書達理的大戶,他的父親可是個家具的內行人,他急忙誇讚道,“大人真是好眼力,這間屋子中擺放的還不是什麽特別珍貴的家具,好東西都在裏麵呢。”

說罷,他便帶領著鶴風與楚恪走過了一間又一間的家具,那些家具的品極層次也越來越華貴,越來越精美,最後他們便來到了最裏麵的一個房間,那小廝的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他對著鶴風與楚恪說道,“兩位大人,縣老爺的椅子就在裏麵,小的這就命人將椅子取出來,請兩位在門外稍等片刻。”

鶴風微微一皺眉,淡淡地看了楚恪一眼,眼中的光芒變得奇異了起來,他對著那小廝說道,“為何不請我們進去欣賞欣賞那精妙絕倫的家具形態?”那小廝的麵色微微一滯,又對著他們說道,“這裏麵有一些我們專屬定製的款型與材料,小的們為了替那些客主隱藏秘密,所以略有怠慢還請大人恕罪。”

楚恪輕輕搖了搖手中的紙扇,他笑著對那小廝說道,“那是應該的,你們這家的工作態度還真不錯,回頭,我定讓家父來你這兒看看。”那小廝的臉上立刻湧起諂媚的笑容,對著楚恪行了個禮,悠悠說道,“小的非常歡迎,那就請兩位大人在這兒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把那椅子取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