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箬坐在一旁優雅地喝著茶水,看著大夫給那胖夫人把脈紮針,那大夫往胖夫人手指上一紮,整出來了些血,那胖夫人便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瞬間睜開了眼睛。

趙箬將手中的茶杯放在那家丁的手上,站起來,對著那大夫悠悠地問道,“大夫,這位夫人的情況怎麽樣了?”

那大夫說道,“幸好來地及時,若不然這位夫人的性命恐怕就有危險了。這位夫人是因驚嚇過度,才會導致突然地暈厥,她的身體也太過營養了些,心髒因此也出現了問題,我這裏先給夫人開一個寡味的方子,夫人還需多多鍛煉,不可再貪食了。”

在場的女子聽了大夫的這番診斷都忍不住掩麵輕笑起來,這位夫人實在是太胖了,連大夫都看不下去,要求她減肥。而且按照大夫的意思,她方才是差點將自己“胖”死的。

趙箬謝過了大夫,便將單子拿給了那個滿臉諂媚的家丁,“快去啊給你家夫人抓藥吧。”

那家丁連忙點頭哈腰地答應著,腳下生風,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那位胖夫人從地上吃力地坐了起來,已經是心有餘悸地朝著趙箬看了一眼,趙箬看著她的害怕的神情,突然間覺得有些好笑,方才那個滿是囂張的女子就好像是自己產生的錯覺,。

那胖夫人緩過神來,對著趙箬微微拱了拱手,怯生生地說道,“多謝趙箬郡主救命之恩,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還望郡主原諒賤婢。”

一旁的劉嬤嬤鄙視地撇了撇嘴,這女子還真是善變,一聽趙箬的身份是郡主就立刻換了副模樣,要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今日早就在這裏受欺負了,這種人若不給她個教訓,便幽怨都不會記住,自家小姐可千萬不要輕易放過她。

趙箬輕蔑地看了一眼胖夫人,這樣的女人一點都不值得同情,也不知是從哪個府上跑出來的,光天化日,天子腳下,居然還能做出這麽股份的事情來,這樣的人,對百姓來說簡直就像死一塊牛皮蘚,專食人的骨血,卻無力擺脫。

趙箬走到劉嬤嬤的身旁,冷冷地問道,“夫人是哪家的夫人,這氣勢與仗勢,似乎很有底氣,完全沒又半點將法放在眼裏啊。”

那夫人一聽這話,突然就沒了底氣,臉色變得像紙一樣蒼白,他知道自己這次是撞到一塊硬石頭了,不僅僅給自己招致了禍端,更是給家裏也帶來了一定的影響,這位趙箬郡主又是百姓眼中的皇上的大紅人,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想到這裏,胖夫人便立刻後悔了,她真想給自己抽兩嘴巴子,今天出門就應該翻翻黃曆,撞到什麽不好,非要撞到這位祖宗,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要難受。

胖夫人立刻哭喪著臉,支起身體,跪著爬向趙箬,抱著趙箬的大腿哭喊起球道,“郡主、郡主、是賤婢的錯,賤婢該死,賤婢知罪,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就當賤婢是街上的一條瘋狗,將賤婢給放了吧?”

在場看著的人有些鄙夷地看著那個胖女子,方才是那麽的囂張,現在卻是一副不要臉的樣子,看著就讓人糟心,這樣吃軟怕硬的街井毒瘤,每個人都極為唾棄。

所有的支持聲都幾乎往趙箬的那一方倒去,在場的大多數都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隻是些丫鬟或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對於這種上街囂張的“貴婦人”自然也是吃過不少的苦頭,現在看見有人終於出來為她們出氣了,心裏可是高興亮堂得很。

民眾們相互竊竊私語起來,到最後變成了同意的呐喊聲,與示威聲,“抵製惡霸!反對私刑!”

那胖夫人看著周圍百姓洶湧的熱情,瞬間感覺自己掉進另一個漆黑的深淵,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僥幸逃脫的可能了。

趙箬指了指周圍的百姓,對著胖婦人說道,“你瞧瞧,這麽多人都不希望我放過你,你也應該換個地方減減肥了。”

話剛說完,那個家丁就樂嗬嗬地從外麵將抓好的藥帶回來了。劉嬤嬤上前,一個反手,就將那家丁的雙手背在了身後,那家丁沒想到劉嬤嬤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立刻哇哇大喊著饒命,乖乖地隨著劉嬤嬤走到了那位胖夫人麵前。

那家丁看著自己夫人那醜哭的臉,就意識到大師不妙了,立刻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趙箬看著那兩個狼狽的人影,淡淡說道,“行了,人齊了,大家都為我做個證明吧,一起押著他們去公堂!”人群立刻發出了一陣歡呼聲,群眾們熱情高漲,大聲歡呼著行動起來,自主成立了一支看管的隊伍,將那些家丁和丫鬟團團包圍起來。

人群中隻有兩個人的情緒是與現在的畫麵格格不入的,一個是蒙著口鼻的趙莞,另一個就是有些發愁的胭脂鋪老板了。

趙莞見自己又一次不能讓趙箬心難堪,心中就越發地感覺不爽,她看著趙莞將群眾的情緒控製得如此精準,自己卻沒有趙箬這麽強大的氣魄與號召力,心中不免有些嫉妒,但又發泄不出來,隻好悶悶地堵在胸口。

胭脂鋪老板心中卻又些不安,這位“玉玲瓏”夫人,是他胭脂鋪裏的常客,他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這位夫人的底細,現在這件事有事在他的殿中發生,他也定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樣下去,他這胭脂鋪的生意就又少了一位大客戶,並且名譽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想到這裏,胭脂鋪老板便鬥膽地走漏到了趙箬的身邊,對她輕聲說道,“郡主殿下,您對這位夫人有所不知,她可真是汴京縣令的正房夫人呀。”

趙箬聽了卻是沒有多大的吃驚,能有這種包天的膽子的,除了那種能夠搜刮民脂民膏,就那麽丁點小的官職,她想不出還有其他的人了。

住在汴京的大多數都是皇親國戚,他們都有著很好的教養與舉止,對於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總體的素質也是分地高,基本上不會與普通的百姓階層起衝突。

還有一大部分是朝廷的重要大臣,像是趙箬的父親趙丞相,鍾雅的父親鍾中書,秦姝蓉的父親秦將軍一類的朝廷重臣,這些人由於身居高位,最最看重的就是家風與規矩,因此,這些人家的孩子做事雖然會耍性子,但是總體上卻是無傷大雅的。

汴京中最為多的實屬經商富賈的人家,這些家庭中往往都是白身,但財力雄厚,因此在做事情方

麵很講究,也因自己的地位身份而做事處處小心,這類人在貴族圈子中屬於弱勢群體,因此常常受人冷落與欺辱。

既然以上的家庭都不會做出如此無禮大膽的事情來,那麽汴京中就還剩下暴發戶與縣令之類的小官了,這些小官上摸不著皇袍子,下又不想踩到民眾的爛泥地,總覺得自己要比常人高出一等,但實際上卻基本與百姓沒有差別,甚至因為自己手中的 一些小小權利和財富而變得輕飄飄的,並且不斷自我膨 大,最終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這樣的人身上,往往都還帶著低階層人民身上的惡心與蠻性,因此總會做些出格的事情,還會因此而癢癢得意。

當這位“玉玲瓏”夫人在趙箬麵前用鼻孔對著她的時候,趙箬便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了。

“依照店家的意思,縣官的夫人飯了罪行,就可以不用承擔責任了是嗎?”趙箬看著店家,眼裏一片清明,她早就猜到店家擔心的是什麽,但現在的情況可不是店家隻顧著自己的時候了。

群眾們聽見趙箬的這番話,頓時全群激憤,對著那店家大聲責怪道,“好你個店家,竟然有如此袒護之心,以後我們都不會再來你這兒買胭脂了!”

這會兒店家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方才隻是覺得失去一個大客戶有些可惜,現在幾乎在場的常客都要因他剛才的那番話,而再也不會回購了,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隻好哀憐地對著趙箬氣球道,“郡主是的自然是道理,小的隻是提點您一句,別無他意。”

趙箬看著店家那還算機靈的模樣,便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待會兒店家可要在公堂上說出實話來,為我作證。”

店家的心裏微微發苦,他這會兒還真是貪小利而丟了魂了,這麽一來,他要是不做證,就顯得他是在袒護胖夫人,若是做了證明,那縣官老爺可就真正記住他了,以後定是有他的好果子吃。

趙箬看著店家眼中擔憂的神色,又補充道,“店家不必多有顧慮,之後若是那縣官敢記恨於你,我定是不會做事不管的,畢竟我也是你殿中的常客。”

店家有了趙箬如此的單薄,心裏微微釋然了一些,連忙行禮感謝道,“多謝郡主,那小的必定會在公堂上將事實公之於眾。”

那些群眾看店家已經肯為趙箬作證了,又聽趙箬的胭脂也是在這兒買的,紛紛都對此店鋪動了心,皆說道,“店家若是真能為此事作證,那進後我家的胭脂就全從你這兒定了。”

店家向著群眾表示感謝地拱了拱手。他案子歎了一口氣,他胭脂鋪的興與敗就圈在趙箬的一張嘴上,這名人效應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疑心人浩浩****地押著那胖夫人及她手下的人,來到了衙門的門口,行走在街道之中,悠悠許多看熱鬧的百姓圍堵了進來,一時間衙門口的場地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那要門口的手為一看自家夫人被這麽一大群的百姓給押著,紛紛抽出手上的刀劍,往那百姓群堆裏鑽著,大聲吆喝著,“大膽刁民!竟然敢當街捉弄夫人!還不快快放手,否則打斷你們的狗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