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風聽聞此話,手裏的動作頓了頓,他轉過頭來,有些慍怒地說道,“”殿下今日未免管得太寬了些,鶴風怎麽過的,你又有何理由知道。‘’

楚恪歪著頭,臉上掛著痞痞的笑意,他伸出手指了指鶴風,說道,“行啊,孤的侍衛終於變聰明了不少。”

說著說著,楚恪的神情就突然變化了,他的眸子沉了沉,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兩眼看著前方虛無的空氣,口中的語氣帶著些無奈和怨恨,“因為,孤今日嚐到了你曾經嚐過的滋味,孤終於知道,這樣的感覺是有多難過了……”

鶴風瞥了楚恪一眼,那像麵癱一樣的臉上,有了幾分異樣的神色,“趙箬郡主?”

楚恪重重地點了點頭。

鶴風臉上破天荒地第一次露出了一種同情的神色,他拍了拍楚恪的肩膀說道,“既然你沒有辦法讓她笑,那就不要強求她為你而笑了,就讓他去找那個能讓她笑的人吧,那樣無論是對她還是對你,都是一種解脫。”

楚恪緩緩地抬起頭,看著眼前滿臉苦澀的鶴風微微一笑。

鶴風愣了愣,楚恪反倒舉起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侍衛,謝謝你能同我談心,雖然矯情了些,但總能讓我好受一些。”

鶴風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楚恪,卻驚訝地發現,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已經不是那個渾身痞氣的灰糟貓了,而是那個真正的狂妄不羈的楚恪。

鶴風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卻見楚恪站直了身體,將雙手放在了背後,那雙丹鳳眼被重新點上了光輝,眼中的狂妄之氣似乎要比從前更加濃厚了。

楚恪臉上的神情篤定而又淡然,似乎是下鶴風的話中受到了什麽啟發,隻是這啟發,與鶴風所想傳達的意思截然不同,“你的方法,隻適用於你,而孤,卻又自己的方法。”

楚恪轉過身,英氣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鶴侍衛還記得孤曾經在藍蝶與清野的婚禮上同你說過些什麽嗎?”

鶴風的眸子猛地一凜,臉上的神情也為之悄悄變化了,他有鞋子額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楚括,而後緩緩說道,“你會想盡一切辦法,將那個會讓她笑的人除掉,從她隻能也唯能夠跟著你。”

楚恪滿是愜意地斜坐在了太師椅上。臉上的滿是得意與狡黠的笑意讓鶴風心中都不禁升起一陣寒意。

楚流雲,聽說你要碰我的女人?那就別怪我的手段了。

楚括這邊危情所困弄得一切都似乎有些雜亂了,生在皇宮中的楚括卻也是不得安生,好好的一個後院,自從鍾雅進去後,就變得烏煙瘴氣,滿是火藥與陰謀的味道。

楚恪在這些日子與鍾雅相處下來,發現她其實是個外熱內冷的女子,隋卓是政治聯姻,但楚括多多少少是想要鍾雅誠心歸順於他的,然而出牙卻王權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期望,每次楚括去她那裏過夜,總是被她那冷淡的態度與神情,鬧得完全沒有了興致。

楚括在這個時候總是會從鍾雅的院子中出來,再去了鍾雅的院子,鍾雅看到楚括前來,先是驚喜萬分,而後卻麵帶怒意地對著楚括嗬斥道,“殿下不是今日去妹妹那裏留宿了嗎?

怎麽突然會到我這來?臣妾可不想搶了妹妹的風頭,還是請殿下早日回去歇息吧。”

就這樣,楚括就又被楚楚賭氣的顧敏給趕了出來,他又看了看溫氏的院子,見她的院子裏早已昏暗一片,便知道溫氏也已經睡下了,楚括隻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滿不情願地回自己的院中休息去了。

時間一久,楚括點中的宮人們便也得知了此事,對鍾雅不利的言論就這樣悄悄地傳開了,人人都說是鍾雅不動為婦之道,不懂得伺候和體貼四皇子,也有人說,鍾雅實在是傲慢無禮,篤定了四皇子好欺負的性格,才會如此大膽。

人們眾說紛紜,怎樣的理由與故事都有,並且經過他人的編撰與補充,哥哥傳說都變得有些有肉,活靈活現起來,不久後,這件事情變衝入了後宮林妃的耳朵裏。

林妃哪能讓自家兒子受這等刁婦的欺辱,便親自叫人找來了鍾雅,給她做了好一通的思想教育,“既然你已經進了四皇子的後院,就應該動宮中後院女人的規矩,哪有拒絕夫君行房的道理!”

鍾雅嘴上答應著,心中卻不以為然,屢教不改,最終林妃終於大怒,讓鍾雅罰抄《婦德》一百遍,並且禁足閉門思過。

其實林妃大可不必這樣,楚括在略次吃了鍾雅的閉門羹後,就不再牽掛於她,也對她完全沒有了興致,在楚括眼中,鍾雅本就是個用來給自己在朝堂上攬勢力的工具,至於其它的事情,那都是鍾雅附帶的剩餘價值罷了。

鍾雅本想在後院安安分分地親近生活,不想被後院的紛爭打擾,因此才會故意拒絕楚括的寵幸,將機會讓給顧敏與溫氏。

然而顧敏卻並不領情,認為鍾雅隻是在耍心計,更是覺得鍾雅從骨子裏小看了她,因此,她在肚子裏置了一口氣,想方設法地從小事中讓鍾雅感到難堪。

溫氏則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的嘴角永遠掛著一絲神秘的笑意,似乎是在笑話顧敏的愚蠢,又像是在嘲諷鍾雅的單純,總之她在兩人沒有相互敵對之前,是不會輕易插足此事的,釣魚要有耐心,做漁翁,可半點也急不得。

沒過多久,鍾雅的禁足就被楚恪給解除了,原因隻有一個,鍾雅寫了一封信給父親,說了一下她現在說出的情況,以及被禁足的事情,鍾雅雖說隻是個鍾中書獲得權勢的籌碼,但也畢竟是鍾中書的女兒,楚恪如此對待她,鍾中書自然是不允許的。

於是,楚括便受了鍾中書的警告與全收,回去之後,就命人將鍾雅給放了出來,顧敏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她心中便更加氣憤了,鍾雅算個什麽東西,夫君句染就這樣放過她了,想當初,顧敏自己剛進門沒多久,由於被溫氏在林妃麵前參了一本,她也老老實實地禁足了半個多月。

而鍾雅,她現在居然過了這麽幾天就被放出來了,她想到這些,便覺得自己心裏憋屈,對鍾雅的嫉妒又怨恨也更加深了。

鍾雅對待溫氏與顧敏的態度倒是沒有多少區別,她其實根本沒有興趣接觸這兩位楚括的夫人,但由於顧敏與她之前的關係還算不錯,鍾雅也不得不與他們客客氣氣的。

顧敏自從鍾雅搬進後院來之後,每日的心情都並不是很好,她妹妹外出到花園中散步,便會看見鍾雅在

那裏采花,見得多了,心生厭煩,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去,而且還要整日像個沒事人似的,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麵帶笑意親昵地喊著鍾雅“妹妹妹妹”的,想象都讓她覺得一陣惡心。

都說女人的嫉妒之心是十分可怕的,顧敏在鍾雅來了之後,便日益覺得這就話在自己的身上靈驗了。

不久後,楚括在皇帝下達的任務中取得了很好的成績,楚王龍岩大約,便下發給了楚括一些賞賜,楚括拿到後,便將賞賜中的珠釵環佩以及錦緞羅衫跳了出來,讓人給後院的皇子妃們送去。

顧敏在後院中心情抑鬱了那麽多天,今日突然拿到楚恪賞賜的東西,自然是將之前的情緒一掃而光,隻留下了些許的激動與快樂之意。

那發上次的丫鬟將物品一樣一樣地白出來,口中還對著顧敏說道,“皇子妃真是好福氣,奴婢剛剛看過了,三個皇子妃中啊,就您的上次最多,也最貴重,看來四皇子還是最寵愛您了。”

這話說到顧敏的心坎裏去了,她臉上笑得十分甜蜜,心中一樂,看那丫鬟也就更順眼了幾分,便隨手從上次中拿了一支模樣普通的珠釵,送了那個丫鬟,口中還嬌笑著說道,“你這奴婢,說話還真是好聽,本宮今日心情好,這支釵就賞給你了。”

那丫鬟見顧敏賞給自己東西,兩眼立刻放光地接貨那隻珠釵,對著顧敏答謝著,“多謝娘娘。”她將那隻珠釵放進懷中,將所有的賞賜物品都放好後,就出去了。

隻見那小丫鬟出門口一直回頭向後看著,最後走到一處靜辟的地方,滿是喜悅地將顧敏賞給她的那支珠釵拿了出來,細細地看著,小丫鬟出身貧寒,頭上的發簪也都是些不值錢的銀飾如今卻從顧敏那裏得來了一支從宮中製造的金簪,十自然是欣喜萬分。

小丫鬟將金簪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上著它拿鬼斧神工的雕刻工藝,以及上麵珠環鏈接,每一處都使她讚不絕口。

小丫鬟從顧敏這兒嚐到了如此大的甜頭,腦中突然有一絲靈光閃過,原來隻要說些好聽的,珠子就會賞賜,那她將方才的那句話在各個皇子妃麵前都說一遍,會不會美人都給她賞賜呢?這三樣東西加起來,若是在當鋪換成了銀兩,這些至少可以抵掉她家中半年的開銷了。

這樣想著,小丫鬟便朝著四周望了望,見四周無人,便放下了心,將珠釵藏好,放進袖子管裏,接著便興匆匆地往溫氏與鍾雅的院子跑去了。

就如她所料的那樣,溫氏與鍾雅在聽完她所說的豪華後,都分給了了上次,這是她們臉上的神色並沒沒有多大的變化,鍾雅聽她說完隻是微微笑了笑,從首飾盒裏那裏一隻鐲子給她。

溫氏的反應更為平淡,她在聽完丫鬟的話之後,連眼皮都不曾泰國一下,就好像是沒聽到似的,丫鬟當時心中一涼,認為自己是不不能夠從溫氏那裏拿到獎賞了,接過溫氏在她臨走前從那些東西了挑了一對珍珠耳環給她。

其實並不是溫氏與鍾雅對丫鬟的話不相信,從而行個客套而已,而是她們心中各有各的理由,溫氏覺得自己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後院裏幫著林莞做這做那,還要安排院中的事務,為楚括分擔了憂愁,因此楚括給她多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