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括與顧敏相處了那麽久,也多少知道一些顧敏的脾氣了,看上去問問靜靜的,實際上心中的壞主意多得是,虛榮心也極為強烈,善妒又心狠手辣。

但這樣的女人卻並未讓楚括有著強烈的反感,凡事有利皆有弊,想這樣的女人,在他的身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作用的,尤其是在設計害人上,顧敏有著驚人的天賦,因此,楚括要是想要讓誰難受,就會讓顧敏來出主意。

物以類聚,人以群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樣的道理,在楚括與顧敏的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楚括的方法暫時有了作用,後院看上去如妄稱一般平和,隻是他不知道,三個女人的鬥爭並沒有因此減緩,隻是不再那麽名目張膽地進行了,而是轉換了戰場,並且比之前更為激烈了。

溫氏越來越覺得鍾雅是上天派來給她對付顧敏的使者,便總是在一些事實上對她進行貼別的關照,將鍾雅地拉攏到自己的一方來。

鍾雅在進這後院時,溫氏對她的態度就是平平淡淡的,沒有特別的關係,也沒有尖銳的充裕,就好像自己是團空氣似的,她的到來,對於溫氏來說,絲毫不受一點影響,而如今,隨著兩人的接觸漸漸深入,溫氏的好意鍾雅也能微微察覺到一些,但鍾雅對此並不反感。

可能是在著深宮冷院裏呆的時間太久了,鍾雅對人的評價也漸漸放低了標準,相比於惺惺作態與滿是虛情假意的顧敏來說,溫氏在鍾雅的眼中,已經算是個品行十分端正的女人了,因此,鍾雅也樂意接受溫氏的是好,她也願意去接觸溫氏。

溫氏見那育兒漸漸上鉤了,心中喜悅萬分,然而,她可不像顧敏那樣洋洋得意,那在她眼裏,是最愚蠢的行為,她將這份得意藏在心底,表麵上依舊是那個毫不做作的溫氏。

完美的偽裝,才能夠騙過聰穎而狡黠的獵物,她有這個耐心去等待和迷惑獵物,就像是一株滿是誘人清香的捕蠅草,張開著它美麗鮮亮的兩片萼瓣,在花叢中靜靜地等待獵物心甘情願地送入自己的口中。

楚括這兒的情況是如此複雜,而他同父異母的大哥楚恪,他那兒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楚恪已經完全被趙箬對他的態度所左右了,每當夜深人靜,或是憂了空閑的時候,他那雙英氣的丹鳳眼前,就會不爭氣地出現趙箬那美好的聲音,一直久久徘徊在他的麵前,不願離去。

幻想總是美得令人吃驚,但現實的冷酷也總是最清醒、最無情的,在楚恪美夢醒來的那一刻,他的與痛苦不用詳言,那種徹頭徹尾的失落感,以及心中那如同深塹一樣的羅刹,總是能將他隱藏得很好的壞心情與煩躁完完全全地從身體的深處拽出來。

事到如今,楚恪的內心,其實還是不能接受楚流雲與趙箬會興趣相投這樣的事情,他甚至還有一絲荒唐的感覺,總認為趙箬內心的那個人是他自己,每每想到這份感覺,他總是會自嘲地苦笑一番。

那一天,在趙箬的院子裏,他親自看見了楚流雲與趙箬在一起的那一幕,那是多麽的美好,就像是兩個心有靈犀,早就情投意合的戀人。

楚恪心中酸楚不已,但想到趙箬臉上的那種燦爛笑

意,自己的心便會硬生生地疼痛起來,他是多麽地希望,趙箬那樣的笑是在對著自己,而不是對著那個令人生厭的嘉王世子。

都說女人的嫉妒之火是十分可怕的,卻不知男子的嫉妒之火,若是能被特殊的原因給點著了,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的。

像楚恪這樣有著狂妄性格,與自傲到極端的男子,那妒火的可怕程度是在是不可想象。

楚流雲,隻要有我楚恪在這世上的一天,你就休想從我的手中得到趙箬的心!

嘉王府中,依照如往常一般的平靜,嘉王爺由於多了楚流雲這個十分地理的駐守,有許多事情都不用他親自去做,有時候楚流雲所辦的事情,甚至要比他辦得更好,也更有想法與風格,嘉王爺對此也十分滿意,也多了許多空餘的時間。

嘉王爺此人並沒有十分強大的爭搶好勝之心,反而更傾向於寄情山水,也由於這種玩世不恭的性格,在上一輩中的皇位爭奪中,他十分巧妙地躲了過去,那些與他年齡相仿的皇子正在深宮中勾心鬥角的時候,他卻是在滿世界的逍遙自在,連老楚王也尋不到他。

其它皇子見他絲毫沒有奪位之心,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就完全沒將他當成是自己的競爭對手,直到最後,老楚王將皇位傳給了當今的皇帝,他才像是個無事人一般,又風塵仆仆地回來道賀慶祝,並且滿心歡喜地參加了皇帝的加冕大典,還陰差陽錯地獲得了屬於自己的一塊封地,做了個瀟灑無事的王爺。

這樣看來,這位嘉王爺的確是個人生贏家,拿他的話來說,就是心高氣傲無好事,所有的福分到了你該答道的時候,就自然會得到,屁民真多反而會落得傷痕累累,那又何苦去爭奪呢?到不弱瀟瀟灑灑地將一切看淡,將自己的生活,分配給自己。

其實,嘉王爺當年的才情與能力,完全可以勝過當今的皇帝,隻是他並不渴望得到皇位,在他看來,皇位回想枷鎖一樣,將他永遠囚禁在這小小的皇宮之中。

也曾有不少的大臣們擁護和支持當年的嘉王爺,然而,嘉王爺對於那些無私信任他的人和事情都表示萬分的感謝,但卻一點也沒有半點要付諸行動的意思,甚至反倒勸說那些支持他的老臣們趕緊改變主意。

老臣們沒想到這個最為有帝王之才的皇子,居然沒有一顆帝王之心,紛紛扼腕歎息,沒多久,就聽了嘉王爺的話,紛紛改變了主意,站了不同皇子的隊伍裏。

也有一些老臣,對嘉王爺這樣的舉動頗為不滿,甚至還想要通過各種各樣的教育與勸說讓嘉王爺改變主意,這些老臣的帶頭人,正是全汴京最有名氣的“狐媚子”——秦姝蓉的父親,秦將軍。

秦將軍當時也是個年輕的軍官,但由於他對戰術略有簡介,又十分驍勇善戰,便深得老元帥的喜愛。正巧,他跟隨的老元帥正好也是支持嘉王爺的,而他自己也對嘉王爺的為人處世與才情都十分敬仰,對他能夠繼承皇位隻是也有一份希望。

但是年輕的嘉王爺斌沒有給他想到的答複,他便舉著老元帥的名義,一直在私底下偷偷會見嘉王爺,嘉王爺當時也很是無奈和反感這位秦將軍,隻要一見這位秦將軍,他的耳朵就不得不受一

些折磨。

秦將軍那會兒為了說動這位嘉王爺,也下了不少的苦功夫,他堂堂一位武將們居然能夠降低身份想一些謀士請教勸諫之辭,不再舞刀弄劍,而是去預覽史書,將其阿紅一些經典的案例翼翼羅列了出來,想從曆史原因上說服嘉王爺。

嘉王爺如今回想起那段時日,也是倍感無奈,甚至還有一絲的恐懼,據他所說,這個秦將軍,在某些時候,還真是個十分有天賦的說客,他說的華句句都是道理,找不出半點可以反駁的話來。

漸漸地,嘉王爺的耳朵邊就全是秦將軍口中所說的大道理,在一段時間內,甚至的確對王位微微動了心,那種寄情山水的快樂感覺被慢慢地壓了下去。

這個過程是如此的奇妙,時間一長,將網頁也與這位秦將軍熟悉了,雖然兩人的立場不同,但總是有能說得通的地方,再加上這長久的勸說者與被勸說者的關係,兩人的辯論也是一種思想的交流。

這思想交流得多了,默契也就上來了,不繆後,兩人鬼使神差地成為了知己,一直對月當歌,互訴情懷,嘉王爺的心思也漸漸地從山水中回到朝政上來,還真的認真去做一些有利於自己皇位爭奪的事情來。

然而,令秦將軍沒想到的是,這位年輕的嘉王爺有的不止他一個知己,早年前,他就在遊玩中已經結識了一位“紅顏知己”。

這位洪雅至極是他在南下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正值春季,江南的春季多雨,並且那雨兒更是一下能連著下一個多月,江南的濕氣也因此十分濃重。

經常生活在北方的嘉王爺自然是不習慣這樣的氣候的,一見那雨兒連續下了一個多月夜未見有好轉的時候,心中抑鬱得很,連原本想要遊賞的興致也完全不見了蹤影。

雨水是個兩人討厭的東西,它不僅會使自己的衣物濕透,黏在身上後,更容易受寒得病,並且一病,那蘊藏在體內的濕氣就會慢慢顯現出來,總是不見好轉。

雨水還會使得路途變得艱難,讓原本十分清爽平坦的道路變得泥濘不堪,從而擴下許多坑坑窪窪,讓馬車輪子陷在其中,不能動彈。隻好讓車上的人下來步行。

而步行又有諸多的麻煩,不僅僅生意勞累,那長長的衣擺上更是會沾到地上被雨水浸濕的泥土,更會不小心踩進一個小水坑中,將鞋襪完全浸濕不說,還會濺起許許多多的泥點子,咱在衣袍上,臉上,甚至是頭發上,弄得狼狽不堪。

年輕的嘉王爺在那段時日將這些下雨帶來的煩惱,全部嚐了個遍,最終,這樣看客的旅途終於惹怒了他,一氣之下,他下令雖有的隨從在附近隨便找了一間小旅店,住下來,他要等,等這雨停下了,他才再動身去遊賞。

那間旅店並不是江南地區豪華的旅店,甚至可以說根本與“豪華”二字扯不上半點的關係,它是由一處江南的普通民居改建而成,低矮小巧的閣樓依水而建,那朱紅色的台柱,格式紋樣的鏤空花窗倒是十分有趣。

嘉王爺起先對這旅店的印象並不是很好,不知是不是天氣的原因,旅店中的光線總是出奇地昏暗,連白天都要點上那一小支蠟燭,才能看得清裏麵的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