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心中很不是滋味,為什麽眼前的這個女人一直能在他麵前逞強嘴硬,還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從希望種狠狠地拽到在地,此次都是如此,這樣的冷酷,是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趙箬可不理會楚恪心中是怎麽想的,她見楚恪不說話,便說道,“太子殿下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了吧?那趙箬就先告辭呢,白芍和趙蓉還在找我。”

說罷,趙箬便幹脆利落地轉過身去,不緊不慢地走出了暗巷。

楚恪的丹鳳眼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趙箬的背影,眼眸中的那種喜悅與沉痛交織在一起,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是怎樣的心情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自己安慰道,“反正現在已經知道她和楚流雲並不是感情的原因,按照趙箬的意思,她現在心裏一個人都沒有,這一點,我還是有希望的。”

雖然楚括嘴上這麽說著,心裏還是十分難過的,向著趙箬今後將要嫁給楚流雲,他的心中就一陣氣結,趙箬的話雖然很有道理,她也的確是用了最安全的方法,但卻也用了最殘忍的方法,這是嚷嚷他們三個人心底都不舒服的方法。

楚恪不禁埋怨起自己來了,都是自己沒用這才讓趙箬如此委屈自己,一瞬間,他眼底的那些狂妄也漸漸淡了下去,變成了一潭深深的死水。

楚括呆呆地看著巷子外麵那光影變化的熱鬧街道,自己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巷子裏,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令他的心底壓抑至極,什麽時候,他才能將自己與趙箬的情感暴露在那有著幹爽空氣的陽光之下,而不是潮濕陰暗的巷子中。

“呼啦啦——”一陣衣袍翻飛的聲響,落在楚恪的身邊,楚恪連頭都沒有回,就知道是鶴風來了,鶴風走到楚恪的身旁,朝著他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巷子外的世界異常美好,巷子內確實一片沉寂。

鶴風略帶安慰地拍了拍楚恪的肩膀,那張冰山臉上,卻未有一絲的變化,隻是淡淡說道,“新開點吧,畢竟是皇上的旨意,即使趙箬郡主不從,皇上也定是會想盡辦法,不讓她與你在一起的。”

楚恪並沒有說話,他隻是微微看了鶴風一眼,從什麽時候起,鶴風從他身邊最為犀利最為智慧的侍衛,變成了陪他嚼著苦情的聖人了。

看著楚恪那略微有些異樣的眼神,鶴風也不由得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他有些惱怒地說道,“怎麽了?我可有說錯什麽嗎?”

楚恪輕笑了一聲,“買有錯,一點也沒有錯,隻是,我上次就同你說過了,我與你不同。”

鶴風這次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隻是微微地垂下了眸子,他明白楚恪的意圖,雖然他的心中並不支持楚恪這樣的做法,然而,每個人都有不同選擇的權利,既然他是楚恪的侍衛,那他就要支持楚恪的選擇。

鶴風抬起眸子,對著楚恪無聲地點了點頭。

楚恪的嘴角勾起一個欣慰的弧度,他

重重地碰了碰鶴風心髒的位置,有些狠戾地說道,“從現在起,我的敵人名單上多了一個名字,楚流雲。”

鶴風那雙帶著英氣的狹長眸子微微閃了閃,他看了一眼臉色十分凝重的楚恪,這是在他的記憶中,第一次覺得楚恪對一個人如此的認真,即使是最大 的仇敵楚括,楚恪也從未有過這樣的神色。

楚流雲,你今後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了。鶴風在心中默念道。

走出了暗巷的趙箬立刻找到了白芍與趙蓉,那兩人的內心別提有多麽焦急了,當她們看見趙箬的時候,就像是兩個看見食物的饑餓乞丐,瘋狂地向她撲來,半點平日裏的利益姿態都沒有了。

白芍更是誇張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趙箬的手臂說道,“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白芍還以為小姐被鬼怪給抓走了呢。”

趙箬聽聞這話是又好氣又好笑,方才就是白芍的這些話語,讓楚恪都笑話了好一陣子,趙箬立刻輕輕地敲了敲白芍的額頭,假裝嚴肅地說道,“白芍,這種話可是能在皇宮裏亂說的嗎?小心被人聽去了,說你是妖言惑眾。”

白芍聽聞立刻小聲說道,“小姐,白芍再也不敢胡說了。”說罷,她便緊緊地抿著唇兒,滿臉都是打死都不開口的堅決。

趙箬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向趙蓉問道,“你們找到趙莞了沒有?時辰已經不早了,阿娘和父親應該已經在馬車旁等我們了。”

話音剛落,趙箬的身後便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那笑聲尖銳,而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白芍本就十分膽小,不由得往趙蓉的背後奪了跺。

“妹妹可是在找姐姐呀?不應找了,姐姐在這兒呢,隻是你們沒發現而已。”趙箬那略帶詭異的音色從這哦若的身後響起,趙箬連忙回頭看去,隻見趙莞手中那那種一隻精致的鼻煙壺,姿態優雅地握著,將鼻煙壺在鼻底下聞著。

趙莞的眼睛半眯著,就那樣斜斜地看著趙箬,又順帶瞥了白芍與趙蓉一眼,那嘴角的瘋狂依舊未減,沒等趙箬回應,又開靠譜說話道,“啊呀,姐姐還忘了一件事情。”

趙箬看著趙莞那矯揉造作的姿態,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招官身上那種令人感到不適的氣息越來越濃重了,趙箬有預感,她接下來所說的話,定是些綿裏藏針的話語。

果然不出趙箬所料,趙莞突然間放下了係在自己腰帶上的鼻煙壺,那雙眼睛也張得老大地瞪著趙箬,那種似癲狂的眼神,連趙蓉都不由得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

趙箬直直地看著趙莞那像瘋子似的神情,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的改變,她那雙清亮的眸子看著趙箬,淡淡說道,“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麽?是妹妹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還是說姐姐是突然喜歡上了妹妹?”

趙莞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大 了一些,她將自己的臉湊近了趙箬,用她那尖銳又細小的聲音輕聲說道,“箬兒還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

辯。什麽話都能接的上,也什麽話都能往這笑臉上貼金。”

說罷,趙箬伸出她那隻修長而又瘦弱的手,用那尖銳的指甲漫不經心地劃著趙箬的臉頰,趙箬有些厭煩地立刻打掉了趙莞的手,嚴肅地說道,“姐姐的指甲,應該要去修剪了。”

趙莞見趙箬那冷淡的模樣立刻站直了身體,將手從趙箬的臉蛋上放下,輕聲笑道,“妹妹可還真是講究,難怪這麽細皮嫩肉的,嘖嘖嘖,就是這樣的講究,才能讓你有本事勾引兩位殿下啊。”

一旁的趙蓉聽聞這話,立刻為趙箬打包哦不平起來,上前一步,對著趙莞說到,“莞姐姐,你這是何意?居然用如此粗魯的言論來描述自家的姐妹,你可曾還記得趙家的家規?”

趙莞滿臉不屑地瞥了一眼趙蓉,帶著滿是嘲諷味道的笑意,“哎呦喂,還以為是誰呢,說話底氣那麽足,就像是剛喝了人參湯似的,原來是你這個悶葫蘆蓉妹妹啊,還真是奇怪了,同樣是趙家的姐妹,老天爺這麽沒把趙箬那些勾引男人的本事分你一些啊。”

趙蓉英文這話,立刻羞紅了臉,她知道,這是趙莞在嘲笑她上次宴會,坐在楚城身邊一言不發的慫樣兒,她尤其又羞地瞪著趙莞,但卻是一句話也對不上。

趙箬倒是看出些名堂來了,這個趙莞看似瘋癲,實則心中卻並沒有多少的變化,隻是接著瘋癲的名義來讓她變得更加大膽了一些,有些平日裏她說不出的話語,現在她可是完全無所畏懼了。

趙箬動作輕柔地將趙蓉虎仔自己的身後,她並沒有理會趙莞的這些瘋言風語,,隻是看著趙莞的眼睛冷冷說道,“姐姐若是想要與我們論舌頭長短的,那倒沒有什麽必要了,方才就已經出來結果了,現在父親和阿娘在馬車旁等得急,姐姐若是還想繼續在這兒比舌頭,那我們可就不奉陪了。”

說完,趙箬就拉著趙蓉白芍的手從趙莞的身旁繞了過去,頭也不回地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了。

趙莞回過頭來看著那腳步匆匆的善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她憤憤地伸處略微顫抖的手,輕輕摸了摸那枚光滑溫潤質感的鼻煙壺,就像是從上麵獲取了能量似的,趙莞的神情,又一次變得放鬆了下來。

半晌後,趙莞緩緩放下手中的鼻煙壺,看著趙箬的背影,突然之間在那陰騖的臉上,浮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趙莞的臉頰,就像是一張畫著笑臉的人 皮 麵具,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在黑影之下顯得殘暴而又荒誕,十分詭異瘮人。

今年這個充滿了荒誕氣息的乞巧節就這樣過去了,賓客們皆三三兩兩地成群散去,趙箬坐在馬車中,向著劉嬤嬤訴說著今日在暗巷中發生的事情。

劉嬤嬤聽聞,臉色立刻變得煞白一片,趙箬所說的話不是不無道理的,是時候應該找一個靠譜的侍衛來保護趙箬的安危了,趙箬現再的身份位置十分危險,若是不趕早行動,總有一日,會在護衛的疏忽大意上出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