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趙箬便從點心中拿了一個雪白色的小兔子饅頭,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臉上滿是輕鬆的神色。

白芍看著趙箬那悠閑的模樣,還真是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便連忙對著趙鐸說道,“小姐!你就不問問我是什麽消息嗎?”

趙箬抬起那雙清亮的眸子,故作疑惑地看了白芍一眼,問道,“什麽消息?”

白芍也顧不上趙箬那種敷衍的神情了,立刻火急火燎地說道,“小姐啊,你還在這裏吃點心,你可知道相府裏的人,都把你當成什麽了嗎?他們可都把你當成邪祟了啊!”

趙箬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忍不住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將長點沒將口中的點心碎屑噴在白芍的臉上。

寶少卻是緊皺著眉頭,十分疑惑地看著趙箬的模樣,小姐為什麽要笑,現在不應該是著急嗎?怎麽還笑得出聲?

想到這裏,白芍優力克焦急地在一旁提醒道,“小姐,邪祟哎,這麽可怕的事情,你還笑得出來,現在不僅僅第整個相府,就連汴京街上的百姓都在說這樣的話。”

趙箬好不容易換過氣來,對著白芍說道,“白芍,就問你一句,你相信我是邪祟嗎?”

白芍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急,那雙眼睛中更是滿滿的堅定,十分嚴肅地看著趙箬說道,“不!我家小姐可不是什麽邪祟呢!我白芍天天伺候小姐,若真是邪祟的話,白芍早就死了,才不會這麽健康地活著!”

趙箬看著白芍那嚴肅的神情,知道這丫頭是動了真格的了,也就順了順氣,將臉上的笑意給退了回去,十分平靜地說道,“邪祟這種事情,本身就是無稽之談,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邪祟,那一切都是人心在作祟罷了。”

白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有十分認真地說道,“可是,光光是小姐知道這個道理,也沒有半點作用啊,那些人還是十分相信那些謠言,認為小姐就是邪祟呢。而且還說了小姐以前那場驅邪的事情,還有宮裏娘娘見鬼混的事情,可全都將矛頭指向小姐啊!”

趙箬聽到這裏,也不由地微微皺了皺眉頭,原來這謠言不光光是相府,而是從汴京百姓傳來的,甚至還巧妙地將這些事情聯係在一起,甚至連很久之前的驅邪也給拎出來了。

若是普通百姓,定數不會將這些事情知道的如此詳細,這樣縝密的邏輯,再加上這次謠言擴散的範圍來說,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後謀劃了這件事情。

但那人為什麽要散播出這樣的謠言呢,這樣的謠言對那人來說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這些問題飛快的在趙箬的腦中浮現出來,僵一點一點的線索串聯在一起。

首先,宮中的鬼火,當時這件事情,趙寅也在退朝後同趙箬說起過,當時趙箬還以為那隻宮裏那些無聊的妃子,為了整些事情而故意傳出的無稽之談,而且聽說這件事情,被楚王給占壓下來了,因此若

不是與宮中有聯係的人,根本無法得知此事。

更奇怪的一點是,相府的丫鬟居然能夠碰到這麽厲害的鬼火,偏偏是你什麽湊巧的發生相府之中,這樣的事情是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那之前驅邪的事情,那是大夫人故意想要降罪在她的身上,因此才舉辦的,當時在場的那些貴族們可都知道,這場驅邪大會就是個蓄意的陰謀,當時就被趙箬給全部拆穿了,這樣的事情說起來還算是一件相府的醜事。

趙箬的腦中漸漸浮現了答案,製造這場陰謀的人,是想要用“鬼祟”的說法,來給相府抹黑,現在正是自己同楚流雲婚禮在即的時候,有人故意製造並散布了這個精心策劃好的流言,好讓趙箬因此背上“鬼祟”的罪名,破壞成親之事。

這樣的猜測,是有極大可能的,試想想,這件事情,已經讓楚王都有些發怵了,那麽嘉王府的人也定是對此事十分重視的,若這個時候趙箬被懷疑成了“鬼祟”,那嘉王爺與嘉王妃定是不會讓趙箬這個身懷邪氣的女子進門的。

因此,這個幕後的謀劃者的目的,就是想要讓趙箬與楚流雲的婚禮化作泡影,使得趙箬不能嫁進嘉王府,也使得趙箬的名聲從此敗壞。

既然已經找到了這次事件的目的,那麽 那個幕後籌劃者,在這件事情成功之後又會得到什麽好處呢,換句話說,能從這件事情中得到好處的人,便是這場事件謀劃著的重點懷疑對象。

趙箬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現在她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選,隻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三件與趙箬有關的“鬼祟”事件,有兩件都是在相府發生的,這說明,此人對相府十分熟悉,並且有機會在相府中製造這些“鬼祟”的跡象來。

這麽說來,這個某後的策劃者,極有可能回事相府中的人,而相府中對趙箬又著瓷板仇恨,又能在各處隨意走動,又能知曉宮中之事的人,也就隻有一個了。

趙箬的嘴角揚起一個冷冷的笑意,她連忙抬頭,想著白芍問道,“白芍,你可知道,那個在相府裏經曆了鬼祟的小丫鬟是那個院子裏的嗎?又叫什麽?”

白芍搖了搖頭,有些無助地看著趙箬,“這件事情,白芍也方才才聽說的具體是怎樣的,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去把那燒火丫頭給小姐帶來,讓她給小姐說說清楚這事件的來龍去脈。”

趙箬新聞,連忙搖了搖頭,“白芍,你先不要著急,我懷疑,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謀劃的,我們先不要大曹驚蛇,這樣,你跟那個燒火丫頭應該挺熟絡的。”

說罷,趙箬從懷中掏出一小袋子的碎銀子,對著白芍說道,“我這兒有些細軟,你看著賄賂賄賂他們,定是能從這些丫頭的口中得到不少重要的消息。”

白芍點了點頭,接過銀子,便立刻嚴肅地對著趙箬說道,“小姐,放心吧,別的本事我沒有,,但是搜集小道消息,那頂是靈通得很!”

趙箬滿意地點 點頭,她的神色依舊是那樣的平靜,就似乎,在她身上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她優雅地拿起桌上的點心,輕輕咬了一口,那軟糯香甜的口感令她的心情都愉悅起來。

到了晚上,白芍便將素偶有趙箬想要的消息全部給搜集來了,並且把那袋用剩下的銀子還給趙箬,趙箬沒有將那影子收回,而是作為獎賞給了白芍,又給了白芍一支珠釵。

趙箬從白芍那裏得知,那在相府中經曆了鬼火的丫頭是趙蓉院子裏的,而且那個茅房自大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就沒有人再敢去了。

趙箬聽到這裏,心中便有幾分疑慮,眼看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間,趙箬心中便有了主意,她對著白芍說道,“白芍,你去蓉小姐院子裏說一聲,就說我許久都沒有見過周姨娘了,想過去與她們一起用晚膳。”

白芍機靈地點了點頭便快步出去了,她知道這是自家小姐想去事發現場一探究竟呢,站在一旁的劉嬤嬤立刻朝便幫著趙箬梳洗了一番。

不一會兒,白芍便從趙蓉的院子裏回來了,她對趙箬說道,“蓉小姐與周姨娘一聽小姐要來,高興極了,又特地吩咐廚房多做了幾個菜,小姐您快去吧,她們在等您呢。”

趙箬看了劉嬤嬤一眼,便站起身,帶著白芍與劉嬤嬤一起去了趙蓉的院子,聽白芍的語氣,趙蓉與周姨娘似乎十分期待趙箬去她們院子似的。

自從周姨娘代替大夫人掌家之後,她們兩人的院子更是修葺一新,想當初大夫人在的時候,她們的院子十分黑暗破舊,有些地十分破敗了,也沒人打理,再看看現在那整潔清爽的雅致模樣,還真是令人覺得變化巨大。

剛走到院門口,便又一個嬤嬤出來迎候著,那嬤嬤十分熱情地引著趙箬進門,臉上更是帶著十分和善的笑容,趙箬那雙清亮的眼睛閃了閃,對著白芍小聲說道,“一會兒見到了那遇見鬼火的丫鬟,你隨便挑個刺兒,將她留下。”

白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趙箬一進門,坐在案桌旁的趙蓉便站起身迎了上來,那雙演講裏滿是喜悅,親昵地拉著趙箬的手說道,“箬兒,好久都美麗我院子了,今日你能來實在是太好了。”

趙箬朝著趙蓉微微一笑,而後又向著周姨娘打招呼道,“姨娘進來身子可好?”

周姨娘的眉眼間帶著隱隱的愁容,對著趙箬行禮道,“多謝郡主關心,姨娘近日的身子倒是沒什麽問題,但總是有些胸悶頭痛。”

趙箬跟著趙蓉一起坐下,那雙清亮的鳳眼中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口中柔聲說道,“周姨娘定是操勞過度,姨娘得找個時間好好休息,莫要為此勞神傷身。”

周姨娘的目光微微閃了閃,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上菜的丫鬟們便一個個地將菜品給端上了桌,趙箬朝著白芍微微示意,白芍心靈神會立刻仔細地看著買個上菜丫鬟的麵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