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賭徒們也都是些聰明人,見到這樣的情形,一個個也都不敢待在裏邊了,都跟在趙箬的身後出來,出門之後又十分後怕地回頭來看了賭坊的排放一眼。

趙箬也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她回頭望去,隻見那賭坊的牌坊上赫然寫著,“瀟灑遊”這三個大字。

趙箬隻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腿也變得軟綿起來,像是踩在棉花上司的,絲毫沒有一點的直覺,白芍見狀連忙扶著了自家小姐,略帶害怕地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趙箬回頭狠狠地瞪了白芍一眼,對她說道,“你可知道這間賭坊是做什麽買賣的?你就拉著我進去躲?”

白芍十分委屈而又無辜地搖了要頭,對著趙箬說道,“小姐,當時白芍走得急,沒有注意,看這家店鋪裏麵空空****的,就忘記看那招牌了,想著我們今日哦穿的是男裝,應該沒有什麽地方是進不去的,於是就拉著小姐去了,白芍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可怕的事情。”

趙箬現在根本就沒有力氣與白芍計較,隻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著白芍說道,“快些回府吧,等到晚了,估計我們兩個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白芍點了點頭,機靈地拿著錢袋在街上雇傭了一亮馬車,將趙箬說成是喝醉了的公子,在相府附近的一戶大戶人家下了車,從後門偷偷溜進了相府之中。

兩人一進相府,整個人的力量便又一次地被抽離了,或許是省心都感受到了安全,兩人都不由得蹲下了身子,坐在了台階上,大口大口喘氣起來。

等到稍微緩解了一些,趙箬才緩緩對著白芍說道,“這次能從那賭坊裏出來,還真的算我們命大,若是當時我在那裏出了些差池,我們還真的就別想要回來了。”

白芍立刻問道,“小姐,難道說,這個賭坊並不是普通的賭坊?”

趙箬歎了一口氣,對著白芍悠悠解釋起來。

“瀟灑遊”,江湖人稱“三水西遊”,一絲就是其中的任務要比小說西遊記裏的妖魔鬼怪還要可怕三分,這個賭坊的母後老板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山賊頭子,根本就不是趙箬所認為的楚括。

楚括在汴京中的確幾乎擁有了全部的賭坊,可唯獨這一間,絕對不是他能夠經營的,這間賭坊原本就是江湖勢力勾結兒臣的賭坊,那老板更是政野同吃,背後牽扯著無數的政治秘密和江湖秘密,即使上楚王對他也有幾分的忌憚。

這個“瀟灑遊”,是張哥汴京唯一的一塊暗區,由於他的主人本就是江湖人士,也十分看重和遵守江湖規矩,不會插手關於朝政上的食物,隻是將手中的情報賣給那些需要的人,相當於是鑽了楚朝法製的孔子,這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大張旗鼓地將賭坊開得那麽大。

那些進瀟灑遊賭錢的賭徒們也都是自願遵守江湖規矩的人,因此,在“瀟灑遊”中都得遵循規矩,並不是碎碎便便就能進的。

趙箬和白芍今日是無意間闖入的,那就是兩個豪不知江湖規矩,也不知賭坊規矩的外人,這才會引起那個壯漢的懷疑與蔑視。

今日,若是那個大漢要有一為難她們二人,她們定是會被這群惡狼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一根,巧就巧在,趙箬今日將他們的老板當成了楚括,又在心裏篤定楚括不敢拿自己怎麽樣,這才又了那份不慌不忙的嘴鷗拍,和氣定神閑的骨氣。

趙箬當時對著那大漢說,自己與他們的主子十分熟絡,即使是他們的拽都要讓她三分這樣大的口吻,這才讓那大漢不敢再對她動手,那壯漢看她的行為如此自信,也還真是一位趙箬與他們的老大有淵源,這才放他們離去的。

想在想起來,趙蓉箬如果當時並沒有那樣的篤定態度,還真是沒有辦法騙過那個壯漢,更不可能這麽平安無事地回來。

白芍聽著自家小姐的分析,心中別提有多哦恐懼了,立刻甩了甩頭將那些賭坊中遇到的黑暗事情都拋在腦後。

白芍連連對著趙箬說道,“小姐,這件事情要是被丞相大人知道了,我們兩個可都得完蛋,看破你更怕再也不會讓我們出門了。”

趙箬看著白芍認真的樣子,微微笑了起來,她臉上的那些憂愁的神情通通在此刻一掃而光,她輕輕地伸出手指點著白芍的鬧到說道,“白芍啊,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被父親知道了,父親要是知道了,我定找你算賬。”

白芍立刻哭著連撇了撇嘴,對著趙箬委屈地說道,“小姐,你怎麽可以不相信白芍呢,白芍可絕對不會說出半個字的。”

趙箬笑了起來,那笑容十分的燦爛,白芍還是第一次見到趙箬這樣的笑,在她的印象中,小姐總是沉穩而莊重的,笑起來也隻是淡淡的感覺,若是不熟悉的人間了,定認為小姐是個十分孤高的女子。

白芍呆呆地看著自家小姐那美麗的笑意,緩緩說道,“小姐,你就應該多笑笑,你想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看了,白芍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麽漂亮的人兒,感覺小姐整個人都在發光。”

趙箬站起身來,向著白芍伸出手,臉上的笑意燦爛,口中柔聲說道,“白芍,今日隻是,你我算是一起同生共死過的人了,以後你我之間就是姐妹,我定不會負你。”

白芍有些猶豫而又驚喜地看了看趙箬伸出的手,又抬頭朝著趙箬看了一眼,一瞬間,白芍覺得,天地萬物都在趙箬那燦爛的笑意下失去了顏色,一股暖暖的溪流慢慢流向了她的心底。

白芍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堅定了起來,她用力地點了點頭,伸出手抓住了趙箬那隻萬暖而又細膩的玉手,眼眶中隱隱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白芍還從未被人如此溫柔地對待過,隻有小姐,隻有眼前的這個小姐,將她從相府的陰暗角落中帶出來,讓她漸漸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溫情。

白芍看著趙箬,聲音有

些微微顫抖,“小姐,白芍福薄,在見到小姐之前,從未果果一天像樣的日子,自從跟了小姐,白芍的人生才正真是開始了,今日有了小姐的這句話,白芍就算是死去也是值得了,白芍再次對天發誓,今生今世,都遠做牛做馬永遠伺候小姐!別無二心!”

趙箬看著白芍那認真的模樣,有些心疼地說道,“傻丫頭,你這是在做什麽,你對我的中心,小姐心裏可是很清楚的,什麽做牛做馬,做人不好嗎?”

聽著小姐的話,白芍立刻破涕為笑,從袖中拿出一百手絹將嚴重的淚水擦去,一瞬間有回複了原本那天真爛漫的麵孔。

趙箬看著白芍的模樣,心中一暖,立刻拉著她的手說道,“快些走吧,我們兩人要是被人看見穿成這副模樣,那可就遭殃了。”

白芍立刻警覺地朝著周圍看了看,令人一起悄悄地回到了院中。

一道院裏,趙箬和白芍便遠遠看見了劉嬤嬤的影子,白芍的神色微微一變立刻將身體靠近了寫趙箬,小聲說道,“小姐,劉嬤嬤發現我們出去了,你說這次我們沒帶她出去,她會不會生氣啊。”

趙箬沒有說話,她看得出劉嬤嬤臉上那層淡淡的怒意,趙箬知道這層怒意的來源,這是劉嬤嬤在為自己偷偷外出而感到擔心呢。

趙箬走到劉嬤嬤身邊,劉嬤嬤便立刻“撲通”一聲跪下,對著趙箬說道,“小姐,老奴今日看守不周,還請小姐責罰。”

趙箬心中“咯噔”一下,劉嬤嬤所謂的“看守不周”就是指自己偷偷溜出去的事情吧,趙箬對待劉嬤嬤一直以來都是畢恭畢敬的,劉嬤嬤對她來說就像是自己的第二個母親,因此,她在劉嬤嬤的麵前,是怎麽也拿不出平時那般冷淡的做派的。

趙箬立刻扶著劉嬤嬤說道,“嬤嬤,地上涼,快些起來,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應該告訴劉嬤嬤,是趙箬頑皮了,還望劉嬤嬤原諒。”

劉嬤嬤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對著趙箬說道,“小姐呀,你是我從小帶大的,你的脾性我使最清楚了,你要是想做一件事,那是誰也攔不住你的,嬤嬤了已經上了年紀了,小姐外出不帶這樣老奴也並無不妥,隻是,小姐,你和白芍二人都不會武功,要是遇上了凶惡之徒,那該如何是好。”

趙箬聽到劉木木說這話,不禁有些心虛,劉嬤嬤說中了,她今日是的確遇到了凶惡之徒,要不是運氣好,還真不能逃出來,劉嬤嬤話語中顯然是在怪罪自己沒有帶個護衛跟在身邊,讓她擔心了。

白芍在劉嬤嬤麵前也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趙瑞哦院子裏,她最怕的也就是劉嬤嬤,心中敬重的也是劉嬤嬤,今日小姐的事情,她也有很大的責任,她低著頭,十分害怕劉嬤嬤會突然揪出她來,對她進行嚴厲的批評。

不出白芍所料,劉嬤嬤教訓完了自家小姐,緊接著就立刻對著她冷冷說道,“白芍,你可知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