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楚括的眼中頓現殺意,他迅速地從腰間抽出禮劍,“唰——”地一聲,便往羅蘭的脖頸處砍去。

羅蘭頓時覺得周邊寒氣四溢,立刻軟了腿,跪倒在了地上,對著楚括求饒道,“殿下息怒!請殿下再給羅蘭一個機會!羅蘭定會將失蹤的殺手找回!”

話音剛落,那把發著寒光的禮劍便立刻懸停在了羅蘭的脖頸處,那鋒利的刀刃已經碰觸到了她的皮膚,羅蘭隻覺得一陣溫熱從她的脖頸處留了下來。

楚括看著羅蘭的模樣,眼中的殺意仍然未散,他盯著羅蘭那雙帶著極度恐懼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若是明日這個時辰,我還未見到乙級殺手的影子,你這顆漂亮的頭顱,恐怕就不屬於你的了。”

羅蘭額頭那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著光,她顫顫悠悠地抬起頭,發白的嘴唇中之吐得出一個字,“是。”

楚括那雙陰騖的眼睛微微瞟了一眼羅蘭那張慘白的臉,將手中的禮劍扔在了地上,緩緩說道,“沾染過低賤血液的劍,不配做我的隨身之物,你明白了嗎?”

羅蘭訥訥地點了點頭,她小心翼翼地將劍從地上撿起,又朝著楚括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一再次抬頭之時,她便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楚括看著麵前那透明的空氣,回過身,憤憤地將桌案踹到在地。

太子府的地牢中,楚恪一身玄色的綢袍,那雙丹鳳眼裏前含笑意,舒適地坐在一把柔軟的藤椅上,手持一杯清酒,愜意地品著。那悠閑清雅的模樣,與那潮濕陰暗,處處充斥著慘叫聲的地牢格格不入。

鶴風站在他的身旁,抱著那柄銀色的長劍,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那個已經鮮血淋漓的殺手,幽幽開口問道,“除你之外可還有其他的殺手?”

那殺手垂著腦袋,並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響,那手持荊條的守衛又狠狠地往他開裂的傷口處抽了一鞭,那殺手立刻疼得哇哇大叫起來,身上那些禁錮的鐵鏈也相互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楚恪的丹鳳眼微微一眯,對著那殺手說道,“我知道你是個硬骨頭,可你知道,這次的行動,是誰暴露了你嗎?”

那殺手聽聞此話,終於有了些反應,他緩緩抬起頭,用殺人似的目光盯著楚恪。

楚恪的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他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酒,淡淡說道,“最為林家特訓的殺手,這次的行動的失敗,估計是你最大的恥辱了吧?”

那殺手聽聞,立刻瞪大了眼睛,立刻發瘋似的朝著楚恪吼道,“是誰!你怎麽知道我是林家軍的殺手!”

楚恪聽聞輕聲笑了起來,他將酒杯放下,站起身,將衣紋撫平,緩緩地朝著殺手走去,臉上的笑意缺是令人不寒而栗,“你的主子挑錯了合作夥伴,那個夥伴早就摸透了你主子的底細,就連林家軍的秘密,他也早已知曉了。”

那殺手的眼睛動

了動,卻說不出半句話來,這次的刺殺的確不符合常理,他並沒有親眼勁道主子,主子也沒有安排他的行動時間,主要就是看了那個甲級殺手給他看的信件。

他的殺人方式一向以嚴謹為首,若不是提前暴露了行蹤,是不可能這麽輕易地就被人擒住了,況且當日刺殺時,房間內似乎就已經布下了一個圈套,就等著他上鉤呢,這麽想來,自己真的遊客能被人出賣了。

“是誰?”殺手的眼睛裏帶著一種極端的憤恨,他十分懊惱自己的大意,卻更加憤恨那個將自己出賣的人,若是他還有機會能夠出去,他必定第一個將那叛徒給殺死。

楚恪笑了笑,他的雙丹鳳眼眯了起來,那神情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他對著那殺手說道,“你身上的毒快要到時間了,一個將死之人,知道那麽多還有什麽用?”

楚恪便揮了揮袖子,對著守衛說道,“他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把他關到牢房裏去吧,毒發身亡還省了我們揮刀的力氣。”

說罷,楚括朝著鶴風使了個眼色,便大步離開了審訊室,那殺手歇斯底裏地大喊著,向守衛請求將他殺死,然而,守衛卻將他的手腳綁起,無情地將他關進了潮濕肮髒的牢房之中。

鶴風冷冷地看了一眼那滿臉痛苦之色的殺手,跟著守衛一同朝著門口走去,突然間,他的眼角有道燭光迅速地閃爍了一下,他立刻回過頭去,卻隻見一條空**幽暗的長廊,並沒有半個人影。

守衛見狀也回頭看了看,連忙問道,“鶴侍衛,有什麽不對勁嗎?”

鶴風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一閃,淡淡說了聲沒事,便帶著守衛往上走去了。

等到鶴風走後,地牢的一道影子便開始快速地行動起來,它快速地穿行過了那條陰暗的長廊,又悄悄躲到守衛的身後,跟著他緩緩向前移動,在走到關著殺手的牢房後,便又迅速地躲進了影子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牢房裏的殺手開始痛苦地哀嚎起來,他沒有按時服用解藥,體內的劇毒已經開始發揮了作用,他的五髒六腑都像被人撕裂般得疼痛著,這樣的哀嚎之聲在幽暗的牢房中顯得十分駭人。

守衛有些不耐煩地罵了殺手兩句,說是吵得他腦仁疼,便十分嫌棄地走到了遠處,任由那殺手鬼叫著。

這時,牢房內突然刮起了一陣怪風,將所有的燭火都熄滅了,而那牢房中的嚎叫之聲也與此同時消失了,守衛們這才發覺了問題,連忙急匆匆地點燃了火把聚集到了殺手的牢房,卻見牢房的門被人打開了,裏麵空****的,已經沒有半個人影了。

鶴風與楚恪立刻收到了牢房中的消息,然而兩人並沒有像守衛想象的那樣大發雷霆,隻是淡淡地說了聲,“下次注意。”便沒有後文了。

入夜後,楚括的殿中多了一個衣衫襤褸之人,羅蘭乖巧地站在一旁,低眉順眼地聽著楚括與那人的對話。

“沒用的東

西!”楚括憤怒地將手上的紙鎮狠狠地扔在殺手的額頭上,那額頭立刻破了個窟窿,鮮血不停地從中往外湧出,那殺手用手緊緊地捂著,臉上鮮紅一片,連眉眼都變得有些模糊了。

“殿下,我的行動被人暴露了。”那殺手將身體匍匐在地上,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今日,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毒發,萬分痛苦地死在抵賴之中,卻未曾想到還能見著那日城頭的紫衣女子,她給他喂了解藥,再將他從地牢中帶到了主子的麵前。

他已經死過一了,是仁慈的主子將他帶了回來,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從楚恪口中得知的消息告訴主子。

楚括的眉頭緊鎖,他那雙陰騖的眼睛在殺手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搜索起來,這個蠢貨被趙箬身邊的高手擒獲,再被楚恪關進了地牢,楚恪與趙箬是合作關係,因此整件事情都說得通,然而,楚流雲又是怎麽知道趙箬被刺殺的事情呢。

現在這個蠢貨又說是與自己合作之人背叛了自己,很顯然,那個合作之人說的也就是楚流雲了。

楚括那陰騖的眼睛立刻變得狠戾起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著今日楚流雲對他警告的那些話語,心中對他的懷疑更是加深了一層。

“楚流雲,沒想到你退出了我這方,是為了暗中與楚恪相互勾結!”楚括手上的茶盞應聲而碎,那鋒利的瓷片紮進了他的手心之中,鮮血立刻流淌出來,滴在了桌案上。

羅蘭微微抬眼看了看楚括的手,卻不敢上前處理,她脖子上的傷痕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楚括看著趴在地上不停顫抖著身體的殺手,臉上的神情猙獰萬分,“明日成親,看來我得送一份大禮,才能對得起你那處心積慮的背叛!”

趙箬與楚流雲成婚的日子終於到來了,今日早朝完畢之後,各個大臣都前往丞相府與嘉王府,兩家門前沉睡馬龍,賓客絡繹不絕,賓客們送來的禮品也對得像小山一樣高。

楚流雲十分神氣地穿著精致刺繡的大紅色喜袍,站在門口迎接前來喝喜酒的客人們,今日的他眉眼間帶著一股令人舒心的喜氣,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微笑洋溢在臉上,客人們見了也不由得心情大好。

那些尚未成親的小姐們都偷偷朝著楚流雲望著,那黑發如墨,溫文爾雅的模樣,令不少的女子都開始嫉妒起趙箬來了,一個個地心裏都泛著酸,眼睛卻一直追隨著新郎官四處轉著。

楚恪今日早早地就叫人備了禮品送到嘉王府府上,自己卻是帶著鶴風跟著趙寅來到了丞相府。

“箬箬怎麽說也是郡主,作為太子,輩分上孤算是她的大哥,作為大哥,自然是要看看自家的妹妹是怎麽出嫁的。”楚恪眯著那雙狡黠的丹鳳眼,對著鶴風小聲說笑著。

鶴風隻是冷冷地看了楚恪一眼,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淡淡說道,“看戲就是看戲,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幹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