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光是喜糖哪夠啊,我們還要喜錢!”季管家朝楚恪喊著,一旁的人們也跟著嘻嘻笑出了聲。

楚恪在紗帽之下咧開了嘴,他向著笑忘閣中的人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鶴風在走廊上巡視著,一見楚恪出來,便立刻飛身出了門,讓車夫將馬車準備好了停在門口,楚恪由百鳥先生送至門口,看著對麵那幢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樓閣,楚恪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用百鳥先生告了別,便登上了馬車,悄悄王太子府駛去。

那樁朱紅色樓閣二樓靠近笑忘閣的窗戶旁,一個身著紫衣錦袍的男子手中握著一個精致的青銅酒盞,他輕輕搖晃著那雕刻精致額酒盞,盞中清亮的酒水反射著燭火那柔和的光芒,那雙陰騖的眼睛緊緊盯著那輛朝著太子府疾駛而去的馬車,嘴角揚起了一個得意的弧度。

丞相府的門口已經掛上了紅燈籠,大殿中也已經掛滿了紅綢,被那暖橘色燭光一照分外地喜慶而又溫暖,趙箬的院子裏更是滿滿的喜氣,窗戶上貼滿了白芍與劉嬤嬤用紅紙剪出來的“囍”字。

幾日是趙箬出嫁前的醉酒一天,楚約幾乎一天都在趙箬的院子裏,十分忙綠地指揮著那些家丁們搬運著東西,空了便一直坐在趙箬的而身旁,向著趙箬說著些作為人妻的注意事項。

趙箬看著阿娘的現在的模樣,心中不禁感歎著,前世的她出嫁時,楚約滿是虛弱的樣子,由於趙箬在進府之後與趙寅楚約並不熟絡,因此,那時的趙箬在出嫁時,滿心都是楚括,根本不在意相府的任何事情。

甚至連身子極度虛弱的阿娘,拖著那惡疾纏身的身子到她屋中來看望她,都沒有感到一絲的不舍與難過之意,以至於阿娘當時叮囑自己的話也一句都沒聽進去。

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簡直都不配做一個女兒,趙箬望著阿娘那略帶愁容的臉頰,步子有些微微發酸,前世的她麵對阿娘的溫情完全沒有半點的珍惜,現在想來萬分愧疚。所幸這一世她活得值得,沒有愧對阿娘與父親給她的最為珍貴的親情。

“阿娘,我嫁過去是沒什麽,楚恪從小就沒了娘親,因此我也就沒了婆媳之嫌,而楚王又是高高在上,我定不敢造次,這對箬兒來說,倒是一樁好事。”趙箬輕聲安慰著楚約,她輕輕抓住了楚約那雙微微有些涼意的手,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

“阿娘知道你跟太子殿下的感情好,隻是太子殿下的身份與常人不同,你在為人處世方麵又太過尖銳,一點也不像你的父親,這才是阿娘擔心的地方。”楚約輕輕點了點趙箬的鼻子,滿臉擔憂地說道。

趙箬輕輕笑了起來,“阿娘莫要擔心,箬兒心愛家中都沒闖出什麽禍事來,到了太子府更是不會,箬兒會小心的。”

楚約聽聞,又不放心地教訓趙箬到,“阿娘可是過來人,皇子間的鬥爭可深著

呢,你作為太子妃,那可是每個皇子妃眼中最為嫉妒的位置,她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那你可不準像在家裏那樣胡來。”

趙箬點了點頭,母親的這句話還真是提醒了她,她原本隻想著關於楚括的,皇子之間的鬥爭,卻大意地忽略了自己今後的位置。

是啊,她馬上就要是太子妃了,更是楚恪的棋子,她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她個人的意誌,她得站在皇子妃的角度上去考慮,皇子妃與太子更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自己身上除了什麽問題,那麽出庫額也定會被自己所牽連。

趙箬本就是要強的性子,讓太子拖累她,她倒是完全不會在乎,但是若是她自己成額楚恪的累贅,那絕對是她死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趙箬十分鄭重地看著楚約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謝阿娘提醒,箬兒知道了,到了太子府,箬兒定會安分守己,不給太子殿下添麻煩。”

聽著趙箬這樣的承諾,楚約心中的大石頭這才緩緩沉了下去。

趙箬與楚約趙寅一起用完完善後,便回去洗漱了,今日白芍特地多燒了一大桶熱水,采摘了院子裏最芬芳最嬌豔的花朵,為趙箬準備了最舒適最宜人的沐浴。

“小姐,出嫁前啊要香噴噴的,這樣才會讓太子喜歡。”白芍抿著嘴偷笑著,又說道,“不過,看太子的樣子,就算小姐一個月不沐浴他還是貴歡喜得很呢。”

趙箬聽聞立刻氣得伸手去打白芍的頭,嬌嗔道,“你這小丫頭,究竟從哪裏學會了這麽多挖苦我的壞話,看我不打死你。”

白芍嘻嘻笑了起來,立刻靈巧地躲開了趙箬的手,繞道了浴桶的另一端,抄起水就往趙箬的身上潑去,趙箬一見立刻拿去舀水的葫蘆,往白芍的身上潑去,白芍嘻嘻笑著,又將說往趙箬的身上灑去,兩人嬉鬧著,房間裏滿是歡樂的笑聲。

這個最胡鬧的澡終於洗完了,趙箬坐在床頭,像往常一般看著小說,而白芍則是在一旁幫著趙箬整理即將要帶到太子府的書卷。

趙箬看了看白芍那忙碌的身影,放下書卷,倚靠在船頭,柔聲說道,“白芍,別忙活了,快回去睡覺吧,明日你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呢,這些書回門的時候還能再拿過去。”

白芍聽聞,回過頭看來對著趙箬笑著說道,“沒關係的小姐,這些書遲早要帶過去的,今天我收拾好了,你就能安心在那兒看著了。”

趙箬幸福地笑了笑,她看著白芍的樣子,柔聲說道,“白芍啊,我可以不用你做我的陪嫁丫鬟,你當初不是想去宮裏當宮女的嗎?隻要你願意,我就可以幫你送過去的,當我的陪嫁丫鬟太苦了。”

擺手聽聞,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小跑著到了趙箬的麵前滿是認真地說道,“小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白芍客戶發過誓的,一世都要在小姐的身邊,伺候小

姐。再說了,劉嬤嬤那麽大年紀都還堅持要做小姐的陪嫁,我不去豈不是會令人笑話。”

白芍嘟著嘴,將頭高高揚起,滿是驕傲地看著趙箬,那雙漂亮的眼睛中閃爍著晶亮的光芒,“小姐,你要是不帶著白芍去,白芍可要同你急啊。”

趙箬笑了起來,她看著白芍那得意的樣子,假裝惱怒地說道,“你這小丫頭,怎麽現在都敢威脅我了?是不是小姐得對你凶一點,就像蓉小姐那樣,你踩壞老實啊。”

白芍聽聞,隻是壞壞地笑著看了趙箬一眼,她毫不畏懼地說道,“我家小姐可是天底下最善良的,怎麽可能會那樣對我,小姐,你說是不是呀?”

趙箬看著白芍一臉的壞笑,心中一暖,又狠狠地瞪了白芍一眼,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白芍越來越像楚恪了,一樣地壞,或許是耳濡目染的原因。

楚恪這種痞氣還真是又著一定的傳染性,自己會不會也漸漸變成他那個樣子啊,想到這裏,趙箬有些後怕縮了縮身體,要是自己真的變成了楚恪的樣子,那該是多麽可怕的場景。

想到這些,趙箬的腦袋裏就變得一團混亂了,她趕緊搖了搖頭,將這種怪異的想法甩出腦袋,拿起旁邊的小說繼續看了起來。

梁上的籬聽著下麵主仆二人的對話,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笑意,她抬起頭看著天窗外那輪被縈繞的霧氣的月亮,心中漸漸湧上一陣酸楚,她案子他呢一口氣,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盔甲上的那個破洞,臉上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哀愁。

皇宮中,楚括的宮殿中,羅蘭正靜靜地站在楚括的神情,雙腳像之前那樣十分輕盈地點著地麵,臉上的氣色也好了許多,眉間的那刻朱砂痣也紅得鮮豔,就像是一滴剛剛滲出皮膚的鮮血。

“明日就是楚恪與趙箬成親的日子了,之前的任務都完成了嗎?”楚括輕輕晃悠著手中的酒盞,眼中欣賞著羅蘭那輕盈的身姿,臉上的神情十分愉悅。

“放心吧殿下,兩件事情都已經做好了,隻是能不能成功,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情了。”羅蘭垂著眼眸,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她內心就對楚括有一些抵觸。

楚括聽出了羅蘭口中的不情願的意思,他那雙陰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嘴角揚起一個玩味的笑容,看著羅蘭那優雅的身姿,心中突然閃過一絲邪念。

“羅蘭,你這可是在怨我?”楚括站起身,看著羅蘭那柔軟的腰肢,緩緩走到她身邊,語氣中帶著些輕浮的味道。

羅蘭抬起眼眸看了看楚括,那雙眼眸中滿是清澈,她靜靜地看著楚括,淡淡地說出二字,“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殿下的一顆棋子。”

楚括輕笑了一聲,將手輕輕撫上了她那細軟的腰肢,滿是不屑地說道,“看來你也很清楚你自己的地位,我的命令就是絕對的,這就是你現在存在的價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