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的趙箬也十分舍不得自己的爹娘,雖然楚恪十分細心地將院子做成了家中院子的模樣,但是,美麗爹娘的院子,總是少了那麽幾分味道,今日這一回家,這種感覺就變得更加強烈了。

趙箬呆呆地坐在馬車中,一點一點收拾著自己的的感情,將心思放在了今後的事件上,她想到趙莞,又想到楚城,雖然楚城平日裏看上去十分無害溫文爾雅的樣子,但是出生在皇家這樣的性子簡直就是不可能。

或許那種無害文雅的樣子就是他最好的偽裝,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那張溫和笑臉的背後究竟是怎樣的一張猙獰麵孔?

趙箬輕輕閹了一口氣,皇宮之中要比那相府危險百倍,對付一個大夫人和一個小跟班趙莞都不是問題,但皇宮中的任務,那危險程度可能是這兩個的萬倍,自己必須做任何事情都要留一手,對任何人都要保持謹慎的態度。

想到這兒,趙箬的腦中便有些小清晰起來,她閉上了那雙清亮的眼睛,在心中細細地盤算著明日的事件,紅玉樓,這定是一個魚龍混雜的水缸,她必須奧用些特殊的手段才能混進去一探究竟了。

這樣想著,趙箬的眉頭漸漸鬆開了一些,幾個注意在她的腦海中快速飄過,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了弧度,那雙清亮的眼睛緩緩睜開,其中閃爍著十分複雜的光芒。

次日,趙箬便從楚恪那處借了三套男裝,與籬、白芍令人同去那“紅玉樓”查看,馬車從太子府的後門偷偷行駛出去,在百姓的宅屋前饒了兩圈才緩緩行駛到街上。

本來今日趙箬是要喊劉嬤嬤一同去的,然而劉嬤嬤卻說自己身體有些抱恙,便舉薦籬同趙箬一同前去,趙箬想著籬的娜身手,的確是比劉嬤嬤更加令人安心一些,於是便答應了。

籬本身就有著保護趙蓉的任務,見趙箬要求自己同去,也不說什麽,隻是頗為嫌棄地看著楚恪發給她們的衣物。

籬並沒有將自己身上那破敗的盔甲下,而是將一件外衣草草地裹在了身上,那一頭烏亮的青絲被她抽去了束縛,遮住了臉上那柔和的線條,那雙英氣的眼睛將那身上的颯爽氣勢完全顯露了出來。

白芍這小丫頭的臉蛋生得尤為白嫩,讓再加上她那機靈活潑的個性,若是讓她打扮成一個公子,那定是會被人看出端倪,趙箬想了想,幹脆又向楚恪討了一套書童的衣服,自己則是扮成了一個書生氣略重的清冷公子,三人的行頭倒也有模有樣。

馬車停在紅玉樓前,白芍剛替趙箬撩開門簾,便有陪著笑臉的小廝前來迎接,向著白芍問一些基本的需求,“這位小兄弟,敢問馬車裏做的事哪家的公子啊?還是第一次來咱們小樓吧?有何特殊的需求?”

白芍沒有回答,隻是給一旁的籬試了個眼色,籬立刻沉著臉,一個閃身便將那小廝從馬車旁拽到了開外五尺的位置。

那小廝還未曾反應過來

是怎麽回事,卻聽籬那略帶殺氣的聲音從自己的耳邊響起,“我家公子的身份可也是你等小人配知道的?”

那小廝的額頭不由冒出了汗珠,看這身手,轎中坐的定是為隱瞞身份的大人物了,那小廝連連點頭道,“是小的冒犯了,還望公子諒解,有小人帶您進去準備酒席給您賠個不是。”

轎中的趙箬輕輕笑了笑,看來這紅玉樓的待客禮數還算是周到,光憑著這一點阿諛奉承的模樣,就能完勝笑忘閣那高傲清冷的樣子了。這或許就是吸引客人手段的重要方法之一吧。

“行了,籬,讓他帶我進去吧。”趙箬從馬車中走出來,那雙晶亮的眼睛中滿是智慧,一投足一揮手之間都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靈氣。

那小廝可是個眼睛毒辣的人,一見趙箬那氣勢,便知道此人定是來曆不凡,便立刻連連點頭道,“公子,請隨小的來。”

籬棧道了白芍的身後,她那雙如獵豹一般的眼睛在四周不斷地勘查著,她那身古銅色的皮膚更是令他有著一種十分貼別的魅力,引得一旁馬車上的女子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三人看著。

白芍機靈地躲在趙箬的身後,那雙靈動的眼睛好奇地到處打量著,她緊緊地抿著嘴,以上次與趙箬在“瀟灑遊”中為戒,她這次說話一定要深思熟慮,否則絕不會吐出半個字來。

趙箬抬頭看了看匾額上那三個燙金的大字,“紅玉樓”這字體總給她一種十分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她曾經也看到過與這相同的字跡。

帶著心中的疑惑,趙箬跟著那小廝進了紅玉樓的一層,剛跨過那高高的門檻,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穿著美豔,臉上掛著嫵媚笑意的姑娘們,她們一見趙箬便立刻圍上前來,那一雙雙靈巧嬌嫩的手便往趙箬的胸口或是手臂遊走而去。

籬見狀,立刻從後方走出,對著那些女子們冷冷說道,“都退下,我家公子不近女色!”

那些姑娘一見籬那張陰沉滿是殺氣的臉,都不由得訥訥地收回了手,那一雙雙勾人的眼睛卻還是不甘心地望著趙箬,有幾個膽大的甚至還想與籬嬉鬧,卻被籬的一個眼神冰凍在了原地。

一旁的白芍心中興奮極了,這籬今日可真是出盡了風頭,從來沒想到她也有這麽靠譜的一麵,真是讓白芍刮目相看。

趙箬卻沒有閑工夫去管那些姑娘們的紫色,她一直朝著遠處看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令她十分在意。

那小廝見狀立刻將那些姑娘給驅散了,又向著趙箬介紹道,“公子既然對女色不敢興趣,那對博弈之術又如何呀?”

說罷,他立刻將趙箬引到那賭桌旁,將其中一部分人群撥開,替趙箬開了一條寬敞的道路,趙箬對著籬試了個眼色,籬立刻開口道,“我家公子從小最興玩這個了,因而也將那賭計練得出神入化,在任何地方都沒有輸過。”

那些圍在賭

桌上的人們一聽籬這狂妄的口氣,便齊齊回過頭來,朝著趙箬看去,卻見趙箬的模樣斯斯文文,那骨骼清瘦,外表又俊俏清冷的模樣,渾然是個小白臉的書生模樣,他們自然滿是不信地哈哈大笑起來。

那小廝也立刻陪著笑,對著籬說道,“這位小爺可不要在此誇大海口,雖然我樓也並非博弈之術一流之地,但在這賭桌上還是高手雲集的,還望小爺能謹慎為妙。”

白芍是見過趙箬賭術的厲害之處的,那瀟灑遊可是個賭術一流的地方,可就算如此也被自交小姐鬧得個眉頭沒臉,最後還想惱羞成怒動手的,就這小地方,對自家小姐來說還不夠伸展拳腳的。

“你個小廝懂什麽,我家公子雖然模樣生得俊俏,但你們也定然不能衣帽去人,否則到時候輸了丟了麵子,還會自找借口說是輕敵。”白芍對著那小廝滿是得意地說道。

趙箬看了一眼白芍,這小丫頭,這次倒是放聰明了不少,果然有個籬在身旁這小丫頭的腦袋就會變得靈光一些。

那小廝聽聞依舊是滿臉不信的模樣,那些賭桌上的賭徒倒是被白芍這激將法給弄得有些惱怒了,連連喊著,“別在那兒光說不練了!賭術厲不厲害,一賭就知!”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趙箬也自然不會怯場,她舉起手,對著那些賭徒說道,“大家的呼聲如此之高,那本公子也隻好卻之不恭了。”

說罷,趙箬從袖中摸出一錠金子來,放在一個押注的地方,那些賭徒們見了那錠金子,眼睛就像是被黏在了上麵似的,不由得都露出了一副貪婪的麵孔。

趙箬指著那錠金子道,“賭一局,這局我若是輸了,便奉送十錠金子給莊家,讓莊家請各位喝酒,也好因我的無禮大話而向各位賠罪!”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賭徒們都樂壞了,不由得點頭稱讚,還有一些人還偷偷說著,這位有錢的貴公子定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家中的錢花不完,因此來白白送給他們了,這錢多燒得,將腦子都給燒壞了。

趙箬對於這樣的言論嗤之以鼻,她淡淡地對著那開局的人說道,“開始吧!”

身旁的小廝立刻對著那人試了個顏色,那人會意,立刻認真地整理起桌上的賭具來,挨個兒給趙箬介紹著玩法和用途。

那些分門別類的賭具聽得趙箬投影,她直接對著那人說道,“不用那麽麻煩了,就賭篩子大小吧。”

那些賭徒們聽聞立刻樂壞了,這篩子大小雖然是賭具中最為簡單的玩法之一,卻也是最基本最難掌握的,那些擲骰子的骰子手也都是經曆了長久訓練才能進入賭坊工作,若不是有一定的天分是完全沒有任何門道能控製那骰子的。

這骰子難就難在骰子手會動手腳,玩花樣,也因此完全不會讓賭徒贏得爽快,除非你有能耐能讓那骰子手失誤,否則輸贏那都是看莊家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