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小廝回頭,趙箬便緊緊皺起了眉頭,這樓的構造如此詭異,當初在紅玉樓前建造的時候,趙箬的人怎麽都沒發現這等異常呢,這佟強鐵壁可不是一會兒就能焊接上的,定會發出些動靜來讓人發現,但笑忘閣的人怎麽會渾然不覺呢?

想到這兒,趙箬又問道,“這銅牆的焊接可是要飛不少勁,當初建造時,周邊的商家應該沒少抱怨吧?”

那小廝嘿嘿一笑,故意壓低了聲音對著趙箬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銅牆可並沒有焊接,而是直接鑲嵌在磚塊中的,因而沒有公子所說的那些問題。”

在那小廝說完,趙箬便不由得對這幢樓的主人佩服起來了,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既然能夠將想得如此周到,這樣縝密而又陰邪的心思,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那小廝在一麵銅鏡前輕輕敲了敲,銅鏡便從裏麵打開了,兩個看門的大漢走出,立刻問道,“幾個人?”

那小廝立刻畢恭畢敬地說道,“三位,都是動規矩的,老板的朋友。”

那兩大漢滿是狐疑地看了趙箬等人一眼,那眼神十分凶惡,看得趙箬都不禁有些感覺心虛,生怕他突然說出“老板可沒有朋友”之類的話語。

“進來吧。”那大漢的的聲音十分特別,就像是三百個人同時在敲核桃的聲響,這巨大的聲響震得趙箬的腦袋生疼。

那小廝連忙低頭哈腰地請著趙箬進去,白芍在一旁抓住了趙箬的手臂,那雙眼睛卻大膽地望著站在他們身前的大漢,滿是好奇的模樣。

走在前麵的趙箬突然止住了腳步,白芍一個沒注意便直直地撞在了趙箬的身上。

“哎呦——小姐,怎麽不走了?”白芍揉著額角抬起頭來,剛想同趙箬說話,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他們現在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大廳頂層上,這個大廳整個呈圓弧形,形狀就像是個碗,她們所站的地方是碗的沿,碗底是個圓形的舞台,舞台上正放著五六個鐵籠,籠中的奴隸被大鐵鏈鎖著,手上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鐐銬。

整個大殿的上方懸掛著大大小小無數的燭台,將這個大廳照得極為敞亮,從碗沿到碗底都有一排排的座位,其上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那小廝見趙箬驚訝地看著這其中的布局,便立刻得意地介紹道,“這裏就是買賣奴隸的拍賣場,這個大廳是波斯人造的,十分寬敞,可容納數千人,公子請隨小的來,小的定能幫你挑到一個好座位。”

趙箬點了點頭,跟著小廝往那碗底走去,隨著往碗底的靠近,那舞台上的東西也就更清晰了,那時機個鐵籠中關的都是些女奴隸,看那身段個個都是玲瓏有致,應該是些供人享樂的尤物。

那大殿中看台上人的打扮都十分華貴,一看就是十分有油水的任務,其中夾雜著一兩個布衣百姓,也像是被嫌棄似的被人空出了兩旁的位置。

小廝見趙箬看著那布衣的方向,便立刻貼心地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

,這奴隸啊也是由高低之分的,有些布衣將家當賣了,到也能在這兒買一個幹苦力的努力回去,有些則是給自己孩兒買女人的。”

趙箬的眉頭微微動了動,看來,這奴隸交易市場的客源還挺廣的,隻是這樣做,會讓一些百姓起更大的貪念。

那小廝見趙箬微微有些不樂意的模樣,又立刻解釋道,“公子可與他們不同,這座位啊,也是有等級之分的,越是靠近舞台呀,就越是身份顯赫越是富有,而越遠離舞台的人,那就隻是些普通的客人罷了。”

白芍聽聞,立刻又站了出來,對著那小廝說道,“我家公子可是這樓主的朋友,怎麽也應該讓我們坐上第一排呀。”

那小廝的臉上露出一絲難色,立刻點頭哈腰地對著白芍說道,“原本小的的確是這麽打算的,但是,今日恰巧第一排都坐滿了,隻能讓公子屈尊坐在第二排了。”

趙箬聽聞,想著做在第一排也是及為惹眼的,若是真被人認出來,那也是件麻煩的事情,坐第二排還稍稍低調一些。

“行吧,隻是個看台的區別,那就第二排好了。”趙箬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對著那小廝揮了揮手。

那小廝立刻幫著趙箬三人找到了座位,便又給了趙箬一塊牌子在一旁解釋說道,“待會兒又奴隸出售之時,公子隻需藥要舉一下這塊牌子便就是比之前舉牌子的人多加十兩黃金。”

等趙箬弄清楚規矩之後,那小廝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白芍十分興奮地抓著趙箬的手,“小姐,我還是第一次和這麽多人一起看戲呢,真是令人激動啊。”

趙箬小聲說道,“傻丫頭,這台上演的可不是戲,是真正的努力,我們要做的就是看清楚這努力交易的每一個細節。”

白芍立刻乖巧地點了點頭,她看著手中的牌子,場歎一聲說道,“哎,這奴隸怎麽這麽值錢,我當初進相府的時候三百兩銀子就簽下賣身契了。”

籬聽聞不由得輕輕笑出了聲,白芍疑惑地看著籬問道,“你笑什麽?”

籬那雙英氣的眼中滿是不屑,她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白芍,用一種極為平淡的語調悠悠說道,“奴隸可都是之前訓練過的,不像某些人,做什麽事都不行,每天隻知道吃,相府給三百兩已經很慷慨了。”

“你說什麽!誰整天吃吃吃啊,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整天睡睡睡嗎?”趙箬的眼睛裏冒著火星,兩個腮幫子也氣鼓鼓地膨脹起來,那張紅潤的小嘴高高翹起,像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看得趙箬一陣好笑。

“白芍,快些坐下吧,你與籬比什麽,人家可是自由身,你若是覺得相府虧了你的,我替你補上就好了,我的白芍可值錢了。”趙箬輕輕掩著嘴笑著,她要是再不說些白芍的好話,估計這丫頭今日是不會太平了。

果然,白芍聽聞趙箬的話語,臉上那氣鼓鼓的神色立刻消失了,轉而換上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對著籬說道,“聽見了沒有,我家小……”

白芍朝著周圍看了一眼,立刻壓低了聲音,改口道,“我家公子都說我值錢了。”

籬並沒有理會白芍,而是假裝十分關注地看著台上那籠子裏的努力,對著趙箬說道,“這些奴隸會買多少錢呢?”

趙箬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現在可不是說笑的時候了,台上的那些努力們已經開始拍賣了。

有一個著裝端正的人走上了太子,他的聲音十分洪亮,回**在大廳之中,每個人都能能聽得清清楚楚,“這是十一個奴隸各個客都是長相標致的尤物。”

說罷,那人將其中的一個籠子打開,十分粗魯蠻橫地將一個女子從其中拖拽出來,那女子拚命掙紮著十分想要掙脫那男子的禁錮,那男子卻毫不理會地將她胸前的衣物“刺啦——”一聲撕開,一瞬間,那飽滿的胸脯便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台下有些好色之徒的眼睛立刻涼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女子胸前的雪白,眼睛裏發著綠光,恨不得立刻向那女子身上撲去。

白芍看到這些不禁微微歎息一聲,對著趙箬可憐巴巴地說道,“若奴隸是以這個論價格的,那我還是不與她們相比較了。”

一旁的籬聽到白芍的話語便不由得朝白芍那微微隆起的胸前瞟了一眼,臉上立刻浮起一絲嘲諷的笑意,輕聲說道,“沒想到你這小丫頭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白芍見狀,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又氣鼓鼓地朝著籬的胸口望去,然而在目光觸及籬那兩座高聳的山峰之後,便不再說話了,而是扁著嘴,目光充滿怨念地看著那台上的那些女奴隸。

趙箬聽見了白芍與籬的對話,不由得哀歎了一聲,對著白芍說道,“這些女奴,已經不是作為人來對待的了,完全是一種商品,就像是你平日裏在集市上看到的蘿卜與青菜那般,任人挑選,她們的日子是你不能夠想象的。”

白芍聽聞趙箬的這番話語,從懂事起就在丞相府生活的她自然是沒能明白這些奴隸的苦,便立刻向著趙箬問道,“難道不是想我這樣作為粗使丫頭在府中幹活嗎?”

趙箬搖了搖頭,她那雙清亮的眼睛中湧上一絲愁苦之意,“這些女奴,若是遇到了仁慈一些的主人,便會像你說的那般,但在這場中的男子可都不是些善茬,他們都是將這些姑娘當畜生般對待的,任意淩辱糟蹋,即使是麽弄出了人命,也不會有人責問。”

“怎麽會這樣?!”白芍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台上那些已經十分可憐的女子,眼中滿同情與恐懼,她立刻拉著趙箬的手說道,“小姐,白芍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你盡快寫買下這些奴隸吧,讓她們在相府做促使丫頭也行啊。”

一旁的籬看著白芍那物質的模樣,不禁冷笑了一聲,她的語氣冰冷,但更多的是無奈,將白芍從殘酷的現實中喚醒,“奴隸交易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著,難道你家小姐每個都要買下嗎?即使是這樣,也治標不治本,隻會讓這些幕後的人嚐到更多的甜頭,從而再去禍害一些人成為奴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