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這才知道南燭的經曆,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隻是,這籬並不是自己的手下,而是楚恪的手下,脾氣又古怪,能不能收南燭為徒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籬的神色有些凝重,她那雙犀利的眼中有些混沌,她冷冷地對著地上的南燭說道,“這不過是你與我之間的一個約定罷了,我不能收你。”

白芍皺著眉頭,想找趙箬求情,趙箬卻隻是帶著警告向著白芍搖了搖頭,白芍隻好低下頭,將喉嚨口的話吞咽了下去。

南燭有些迷茫地抬起頭,他知道現在自己的拜師有些突兀,但他是真心的,他真心想要向籬學習,她今日所展現的寢宮已經讓他深深著迷。

籬的神色陰沉,她不再看南燭一眼,回頭便跳上了身旁的一顆樹,用手枕著脖子,閉上眼睛,冷冷說道,“我要休息了,誰也不要打擾我。”

白芍的眉頭皺了皺,方才籬的話語甚是無禮,似乎絲毫不將趙箬放在眼中,然而趙箬卻也無所謂的樣子,抓住了白芍的手就往院門口走去,“走吧,我餓了,回院子去。”

趙箬剛回頭,便覺得自己袖子一沉,連忙停住腳步,隻見南燭抓住了自己的袖子,眼中嗎,滿是認真,“趙箬姑娘,你所說的壞我自由可是真的?”

趙箬點了點頭,說道,“我從買下你的那刻就同你說過了,隻要你傷好了,便可以出了這院子,不用再跟著我。”

南燭皺了皺眉頭,有些為難地對著趙箬說道,“我……我……能否繼續待在這裏,我可以做你府上的家丁。”

趙箬一愣,隨即又看了樹上的籬一眼,便知曉了南燭的心思,這小子定是想要磨著籬的脾氣,這個師父看來他是要認定了。

趙箬輕輕一笑,對著南燭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早就是個自由之身,想去哪裏都由你自己決定,你若真心想留在我這兒,便跟著白芍去工房領個活兒吧。”

南燭一聽,立刻大喜,連忙對著趙箬磕了三個響頭,“多謝趙箬姑娘的恩情,我南燭必會報答!”

趙箬點了點頭,這孩子還真是個機靈鬼,這麽快就將自己那倔強脾氣給斂了,看來以後定是個能屈能伸之人。

白芍也十分欣喜,立刻拉著南燭起身,帶著他去工房領活兒。

等楚恪從朝上回來時,便從白芍口中得知,偏院中的那個男孩已經變成了太子府的家丁了,他立刻讓白芍帶著自己去看了看那個男孩,他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慮。

晚膳時分,楚恪便與趙箬共同用膳,看著趙箬那有些冷淡的態度,便與她說了些公事,“今日我在朝上得到一個消息。”

趙箬抬起頭來,看了楚恪一眼,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楚恪見趙箬來了興趣,便立刻說道,“是關於邊塞的,楚流雲與蠻族的事情。”

趙箬的眸子微微閃了閃,對於楚流雲,她永遠都帶著一種虧欠,“楚流雲,他……他過的還好嗎?”

楚恪一聽,心中微微升起一股怒意,居然如此關心楚流雲,難道她還沒將他釋懷嗎?

想到這兒,楚恪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起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冷冷說道,“你大可放心,他可是好得很,過些日子,便要與蠻王一起來汴京向父皇匯報呢。”

趙箬一聽,臉上便多了一絲喜色,楚流雲終於能夠回來了,便立刻向著楚恪問道,“何時回來?可要舉辦宮宴?”

楚恪看著趙箬那欣喜的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這個女人,竟然在自己麵前如此主動地打聽一個男人,還真是有些令人生氣。

楚恪的臉色沉了沉,心不在焉地說道,“你怎麽就不問問楚明珠的消息?”

趙箬一聽,更是欣喜萬分,立刻激動地向著楚恪說道,“明珠?明珠也要回來嗎?”

楚恪心中十分不爽,便有些生硬地回答道,“蠻王要來,她作為和親的救國公主,自然也是要來的。”

趙箬的心情一下變得開朗了起來,她連忙多吃了幾口菜,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柔和起來,看得楚恪一陣糟心不已。

原來,光光是提到“楚流雲”這三個字竟然就能夠讓她高興成這樣,難道她不知道她已經嫁人了嗎?心中不能再有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人。

楚恪氣憤極了,平時臉上的那份痞氣也消失得一幹二淨,整個人都變得沉重而又陰鬱,周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氣。

趙箬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卻聽得楚恪向自己問道,“聽說今日你將偏遠的那個男子做了我府上的家丁?”

趙箬沒有多想,直接點頭道,“是啊,他今日想要拜籬為師,卻沒有成功,便央求我留下。”

“於是你就留下了?”楚恪將碗筷重重地往桌上一摔,那清脆刺耳的聲響,將趙箬下了一跳。

楚恪那雙丹鳳眼中滿是怒氣,他用那低沉的聲響向著趙箬質問道,“為何你不同我商量此事就擅自做主?他可是個來曆不明的男人!”

趙箬被楚恪這突如其來的脾氣弄得有些發懵,前一秒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變得如此粗魯,不過是將個孩子變成了家丁,怎麽就能生這麽大的氣。

但說起來,這太子府的確是楚恪的,府中還有許多軍事的機密,像是做家丁這種事,的確是需要向他說明一下,以防有不懷好意的人滲透。

想到這兒,趙箬便也軟了下來,對著楚恪說道,“這件事情,的確是我擅做主張了,若是你不同意,那就讓那孩子離開便是了。”

楚恪看著趙箬如此乖巧的模樣,不由得驚訝了起來,平日裏,她可是與他分文不讓的,永遠都是據理力爭,哪會有如此好言相對的時候?

難不成是因為今日聽說楚流雲要回汴京了,就突然變得溫順起來,好讓自己能夠放她出去與她那老相好見麵?

楚恪越想越氣,心中的邪火便“蹭”地一下升上了腦袋,

他站起身,將那一桌的飯菜全部掀翻在地,嚇得一旁的白芍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趙箬這會兒可真是忍不住怒氣了,方才那件事的確是她不對,但她也已經認了那過錯了,為何楚恪還要做這樣的事情,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你這是在做什麽?”趙箬抬起頭來,臉上那溫和的神情一下子退了回去,那雙清亮的眼睛中隱隱升上了一陣怒氣,直直地看著楚恪那雙因怒氣而微微發紅的丹鳳眼。

“你是不是對那楚流雲還抱有私情?”楚恪想都沒想,就將心中的這句話脫口而出,他十分憤怒地攢緊了袖中的手,指關節漸漸發白。

趙箬怎麽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便滿是疑惑地皺著眉頭,向著楚恪說道,“太子殿下?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

楚恪看著趙箬那雙憤怒的眼神,心中的氣便不打一處來,立刻又說道,“你已經嫁給我了,你再怎麽想他,再怎麽愛他也沒用!”

趙箬的火氣也被楚恪這不可一世的粗魯態度給吊了起來,這個人還真是莫名其妙不好好吃飯就算了,還說那麽多奇怪的話,難道她趙箬在他眼裏就是那麽不值得尊敬的人嗎?

“楚恪!你我之間隻是合作的關係,我愛上誰,心裏裝的誰那都是我的私事!”趙箬猛地站起身來,走到楚恪的麵前,那雙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楚恪吞滅。

“好啊,原來你心裏裝的真的是他!”楚恪伸出手,用力抓住了趙箬的肩膀,那雙丹鳳眼中滿是心痛的神色,他臉上的憤怒在漸漸積累著,聲音中帶著極為危險的氣息,“這就是你一直都容不下我的原因嗎?”

這楚恪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趙箬心中也完全憤怒了起來,她緊緊地盯著楚恪那雙令人畏懼的眼睛,冷冷地說道,“我心裏怎麽可能會有你的位置!”

楚恪看著趙箬那張冷酷絕情的臉,心中一橫,便往趙箬的唇上吻去,趙箬死死地咬住了牙齒,在楚恪的懷中拚命掙紮著。

楚恪心中憤怒不已,他手上加大了力道,一手鉗製住了趙箬那用力抵觸的雙手,一手又撫上趙箬的後腦勺,將她用力往自己的唇上靠去。

楚恪的力道太大,趙箬的手腕被捏出了一道道紅痕,楚恪見趙箬的銀牙還是不肯送開,心中氣急,對著趙箬說道,“你平日不是最喜歡我吻你了嗎?怎麽?今日聽說你心上人要回來了就擺出這般姿態?”

趙箬聽得心中一陣委屈,再加上手腕上那劇烈的疼痛,鼻子一酸,眼淚便在眼眶中打轉起來。

楚恪看到趙箬的這副模樣,心中先是一軟,而後一股巨大的怒氣升騰上來,她居然為了南哥楚流雲如此頑強抵抗,這些淚水都是為楚流雲而流下,而不是為了他楚恪。

他楚恪,堂堂的楚朝儲君,難道還比不上楚流雲那麽一個懦弱的花花公子嗎?怒氣已經遮蔽了楚恪的理智,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趙箬的嘴唇,趙箬那嬌嫩的唇瓣怎麽可能受得住楚恪如此的**,立刻變得紅腫,滲出了鮮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