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麵具的男子臉上出現了一種玩味的笑意,對著楚恪說道,“殿下不會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這種事情我可不做。”楚恪笑著搖了搖頭,對男子說道,“那姑娘雖然生得卻是很美,但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讓你調查的事情你敢不從?”

那戴麵具的男子笑著搖了搖頭,站起來對著楚恪行了一禮道,“屬下哪敢啊?現在就把知道的情況全部告知殿下。”楚恪滿意得點了點頭,開玩笑地用扇子輕輕打了一下麵具男子的頭,笑著說道,“快說。”

“那女子名叫藍蝶,是前日紫衣婆婆招進來的,當日表演時,我坐在竹簾之後,並沒有看清她的容貌與舞姿,隻是依稀地透過竹簾的縫隙來判斷何時需要我的琴聲。但從場下觀眾的反應看來,她的舞蹈的確是傾國傾城。”

那麵具男子頓頓,又若有所思地說道,“不僅僅是觀眾,當時有幾個在場內演奏的樂師也被她的舞姿所吸引,從而一直呆呆地望著,即使又旁邊的樂師提醒,他也不再去演奏那被他放在一旁的樂器了,而是像什麽也沒聽到似的繼續看著,那表情像是癡了一樣。”

楚恪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對著麵具男子說道,“我認識她的弟弟,正好同我在衙門一起當個捕快,那日我恰巧跟著她弟弟來找她的時候,不小心看了她的眼睛,當時我的感覺應該和那幾位看著她跳舞的樂師的感覺差不多了,都是一種被吸進去靈魂的迷茫與快樂的感覺。”

“聽著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那麵具男子的眼睛變得晶亮了起來,他對著楚恪說道,“夫人曾經說過,那個幽蘭的房間是曾經前朝皇後住過的。在這位藍蝶姑娘來這之前,那間房間便一直空著,有時即使是滿客了,那個房間也不允許列出來使用,這位夫人對那間房是十分重視的。”

楚恪的嘴角漸漸彎起了一個弧度,他若有所思地說道,“現在這個藍蝶一來,這個房間就有了主人。看來這位藍蝶姑娘與那位前朝皇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現在所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好好調查她的。”麵具男子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水承諾道。

楚恪滿意地點了點頭,便起身往門外走去,“我會去他弟弟那裏探探口風,你抓緊時間調查吧,在我把父皇交給我的任務完成後,我就要離開這裏了。”那麵具男子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完成這個任務的,殿下請放心。”楚恪推開門,便飛快地走出了紅玉樓,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個捕快,若不按時到達衙門,那縣老爺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等他趕到衙門時,縣老爺已經被人抬到了堂上,正審理著一樁案子,他連忙走進了大堂之中,站在了鶴風的身旁,鶴風輕輕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認真地聽著那跪在地上婦女的呈詞。

“民女當時正在街邊擺攤賣自家田中種的小菜,卻被兩個王公子家的家丁給捆了起來,我害怕極力,想要掙紮,他們卻將我的眼睛蒙上,然後在我後腦勺敲了一棍,我就暈過去了。”

那女子說到這裏,便開始抽泣起來,嗚咽著說道,“等我……等我醒來後……卻發現……我在那王公子的**……我……才……才發現……我已經……被玷汙了……”說罷,那女子便捂著臉在朝堂上哭泣了起來。

那高高在上的縣老爺聽著這姑娘的這番講話,卻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那全是肉的手指甲,開小差似的玩弄了起來,站在一旁的師爺慌忙提醒道,“老爺!!老爺!!該讓被告說說他的呈詞了。”

那肉球在椅子上彈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什麽地方,連忙懶洋洋地說道,“啊啊啊,那個什麽……對對對……被……被告,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那被告是一位衣著光鮮的富家公子,由於他父親曾經得過什麽皇帝的榮恩,以至於可以不用向縣官下跪,他趾高氣昂地站在那女子的身旁,從氣勢上就狠狠地碾壓了對方。

那富家公子沒有說話,臉上帶著輕蔑的笑意,對著他請的訟師示意了一下眼神,那訟師立刻會意,上前一步說道,“我家公子可是冤枉啊,這賤婦血口噴人,我家公子的名聲是全城都知道的,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等有辱家風的事情,再說了,就憑這賤婦的模樣,公子身旁的丫鬟也要比她標致幾分,又怎麽會看上她,請大人要為我家公子做主啊。”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聽,哭得更加凶狠了,她指著那王公子大罵道,“你個畜生,玷汙了我現在居然還要侮辱我!大人,民女所說句句所實,大人要明察啊!”那紅色的肉球這才微微皺起了眉頭,對著師爺問道,“這兩邊所說的都不一樣啊,該怎麽辦才好啊?”

那師爺看著跪著的女子,麵無表情地說道,“大人,該傳證人了。”那肉球立刻坐直了身子,清了清他的喉嚨,大聲說道,“傳人證來。”不一會兒,那兩個壯漢捕快便帶著兩個人從外麵進來。

楚恪注意到,這兩個證人中,衣著較為樸素的那個一進門就朝著那個站著的貴公子望去,臉上滿是懼意,在和那貴公子對眼的一瞬間,他的步伐都變得踉蹌了起來。鶴風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們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了,不禁有些同情地往那個身材單薄的女子看去。

那女子的眼睛中滿是期盼和欣喜,她緊緊地盯著那個衣著樸素的證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而那個證人卻不似她期待的那番,低著頭,眼睛連瞥都不敢瞥一眼地上的女子。

堂上的師爺連忙在那個紅色肉球的耳邊提醒道,“老爺,該讓證人做證啦。”那肉球老爺立刻像模像樣地說道,“都有什麽話說嗎?快點都說明白

,老爺我還沒睡醒呢!!別在下麵磨嘰!!”

那富家公子的訟師給他們那方的證人使了個眼色,那個穿著綢布段子的證人立刻說道,“稟告老爺,草民乃是醉香樓的老板,方才那女子所說的那日,王公子一直在我們樓中,根本就沒有出去過,我們樓裏的紅兒可以為草民方才所說的話作證。”

那高堂之上的肉球點了點頭,那下巴陷進了脖子上那一圈圈的膘肉之中,他吃力地將它拔了出來,轉頭看向那個跪在地上衣著樸素的證人說道,“你呢,你有什麽話說?!”那個站在女子身邊的男子在聽到那縣老爺的話,禁不住地抖了一下,他微微抬起頭,向著那富家公子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富家公子的臉上滿是得意而又囂張的笑容,他對著那個衣著樸素的證人亮了亮手中的一顆胭脂扣,那衣著樸素的證人臉色立刻變得煞白了起來,的瞳孔緊縮著著,臉上的表情糾結而又猙獰,鶴風與楚恪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證人的小腿肚在不停地打著顫。

那證人用力地咽了咽口水,他隻覺得喉嚨口一陣幹澀,內心的道德與理智在作者激烈的鬥爭,最後他心一橫,閉著眼,將最違心的話說了出來,“稟告大人,我那日隻看見此女子在街口賣菜,其餘的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此話一說出口,那證人的身體便完全軟了下來,他支持不住地上衝了衝,而後迅速地伸出雙手將自己的身體牢牢支撐起來。他的眼裏滿是淚花,臉上的神情痛苦萬分。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立刻顫抖了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跪在他旁邊的男子,眼睛死命地瞪著他,大聲說道,“你為什麽要這麽說?為什麽?為什麽!”

那女子越說越激動,身上的血液全部湧上了腦袋,她的眼睛瞬間編的赤紅,臉上的皮膚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她的表情猙獰著,用力抓住了那證人的手臂,用力地搖晃著,“你為什麽要這樣?啊?你倒是說話呀!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

那證人在這過程中一直低著頭,一聲也不吭,他臉上的表情陰鬱而呆滯,任由那女子發狂一般地在他的手臂上留下道道甲痕,他把自己囚禁在心中的牢籠中,他認為,手上的那些抓痕是他該得的懲罰。

那師爺一看那女子的神智有些失常了,他立刻叫了那兩個壯漢捕快,一人抓住那女子的一隻胳膊,將她架了起來,拖到了一旁,那可憐的女子即使是被人架著,嘴中還是一直念叨著,“為什麽……為什麽……”

那富家公子滿臉奸邪地看著那女子的反應,滿意地對著地上那個衣著樸素的證人點了點頭,那富家公子的訟師一看著女子的反應,立刻上前一步對著那縣老爺說道,“大人,人證物證都已經齊全了,大人,此女膽大包天,定是想要利用大人來騙取我家公子的錢財。虧得大人明察秋毫,才能還我家公子清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