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貶一誇之言,聽得鶴風手上的青筋都凸暴了起來,這樣諂媚的語言,讓那高堂之上的肉球聽得心滿意足,又讓他更加厭惡與憎恨那個被駕到一旁的女子。那肉球再次看向那女子的麵龐時,臉一冷,重重地拿起桌台上的案板,“啪”地一聲震響,回**在了大廳裏,充斥著台上人的怒氣。

那女子被這一聲響徹底得震清新了,她渾身打了一個機靈,口中也不喃喃自語了,隻是驚恐地看著那高堂上對她怒視著的縣官大人。那縣官大人對著那可憐的女子宣判道,“大膽惡婦,竟敢戲弄本官,還妄圖用自己的清白之身來汙蔑良民!!此等惡劣行徑,若是輕饒必定是百姓之大不幸!!!”

那女子拚命地搖著頭,眼中滿是驚恐與委屈,她的身體開始拚命地掙紮起來,想跑去縣官老爺麵前求情,但是她區區一介弱女子,那能拚得過那大漢的蠻力,愣是掙紮得手臂上塊塊淤青,也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那縣官老爺,本就十分的不耐煩了,他一大清早就被眼前這個女子的擊鼓聲給吵醒了,現如今肚子裏還憋著一大股的起床氣,正愁沒地方發呢,看著那女子掙紮的模樣,那股氣便迅速地升騰了起來,他對著那女子大聲吼道,“賤婦!本官判你欺詐罪成立!入獄三年!再行摑掌五十。”

那兩大漢捕快一聽,立刻將那女子帶到了那縣官老爺麵前,那女子的眼中滿是驚恐,對著那縣官老爺大聲喊道,“大人,民女冤枉啊,大人!”她的心裏又急又怕,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高堂之上的肉球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似的,冷冰冰地抬起那隻滿是膘肉的手臂,將桌台上那個插滿了令牌的竹筒中抽出了一支來,他輕蔑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不住發抖,神色驚恐萬分的那個女子,在他看來,那女子現在臉上的神情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高堂之上紅色的肉球那兩片肥大的嘴唇咧來了一條縫,他將那個用竹片製成的令牌往地上輕輕一擲,在那女子驚恐而絕望的目光之下,那塊竹片在地上彈了彈,發出了清脆而又刺耳的聲響,那女子的頭搖得像一隻撥浪鼓一般,口中不住地說道,“大人……民女冤枉啊……”

然而公堂之上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有的隻是那站在旁邊的貴公子與他的師爺那挑釁的眼神和輕蔑的笑意,有兩個兵官上前,用麻繩將她的雙手用力地綁在了身後,她滿是驚恐地便去求那兩個官兵,“大人,請您救救我吧……大人,我是無辜的呀……”

那兩個官兵的神情絲毫沒有變化,他們對於這種事情已經是見多而不怪了,每日在公堂之上總會有人大哭大鬧著,剛開始當差的時候,他們可能還有會起一些同情之心,但日子長了,也就麻木起來。他們熟練地把她綁了起來,而後一個人按壓著她的肩膀,另一個人拿起一塊摑掌板悠悠地走到

那渾身發顫女子的麵前。

鶴風的眉頭緊皺起來,他有些發怒了,他的手緩緩地撫上了腰間的長劍,眼睛像鷹隼一樣,緊緊地盯著那站在女子麵前的官兵,全身的神經開始緊繃了起來,他的周身緩緩飄**著一股危險的氣流,悄悄地往那士兵的周身包裹過去。

一旁的楚恪感受到了身邊之人氣勢的變化,但他卻沒有說話,眼睛斜斜地輕睨著一旁的鶴風,臉上漸漸浮起一個神秘的笑容。那行刑法的官兵感到周身一寒,不由地打了個激靈,連手中的摑掌板都順勢抖了一下,他有些發愣地看著那高堂之上的縣官老爺,等待著他的命令。

“行刑!”那張肥厚的嘴唇中慢悠悠飄出來這兩個字,帶著些許的興奮與滿足。那官兵被鶴風的那股威壓逼得喉嚨發澀,便“咕咚”咽了一口口水,他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感覺那摑掌板滑膩膩的,就像一條剛被打撈上案的活魚,握都握不住。

那官兵隻好正了正自己的身體,換了另一隻手,這才進入了狀態,他看準了那姑娘嬌嫩又微發顫抖的嘴唇,心中一橫,便將手中的板子掄了上去。那可憐的姑娘臉色慘白地像一張白紙,緊緊閉著眼睛,淚花在那睫毛下閃著晶瑩,臉上的神情因恐懼和委屈而扭曲了起來,她的雙肩即使被人用力地按住了,可是還是控製不住地抖動起來。

鶴風眼中寒光一閃,飛身衝了上去,眾人隻覺得堂中起了一陣小風,那白影一閃,便生生止住了那正往那姑娘嘴上摑去的士兵的手,將那跪在地上的姑娘保護在他那寬大的背後,全場的人皆呆愣了半秒,那官兵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殺氣的捕快,連高堂之上的縣老爺也將手中把玩著的扳指落在了地上。

此時,隻有楚恪是最為平靜的一個,他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鶴風的身形,那雙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跪在地上的女子隻覺得麵前吹過一陣小風,她預料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出現,便奇怪地睜開了眼睛,隻見一個穿著捕快衣服的男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前,那高大而寬闊的背影讓她覺得莫名地安心起來。

半晌,那高堂之上的紅色肉球終於反應了過來,拾起桌上的案板,高高舉起,“啪”了一聲,滿臉怒氣地對著鶴風說道,“大膽!小子!你想在破壞公堂秩序?”鶴風輕蔑地瞥了一眼高堂之上的肉球,冷冷說道,“秩序?我才不管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

那縣官老也一聽,大驚,連他那身上的肉都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怒氣衝天地指著鶴風大聲吼道,“老爺我為官那麽多年,第一次見到像你這般膽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今天老爺我必定要讓你嚐嚐苦頭!”說罷,他居然憤怒地從那椅子上彈跳了上來,對著一旁的官兵們說道,“給我拿下!我要給他判罪!”

那些官兵們一聽,心中有些發虛,要知道,

他們那日可是親眼看見這鶴風可是用一人之力將那張千金重的椅子給搬回來的。

那兩大漢捕快早就看鶴風不順眼了,平日裏又打不過他,又沒有機會來打擊報複。老天有眼,現在機會終於來了,自然是摩拳擦掌地往鶴風旁邊去了,一是為了報仇,而是想在縣官老爺麵前表現下自己。

楚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上前一步,他是讚同鶴風的做法的,而且他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就憑那兩大漢的那些蠻力與三腳貓功夫,至少還得再練個幾十年才稍稍能碰到鶴風的一點點衣角吧,以鶴風的本領,別說是那兩個大漢了,在場的所有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出所料。那兩個大漢一近鶴風的身就被他用一隻手無情而又快速地給撂倒了。那兩個大漢狼狽地倒在地上,本想在那縣官老爺的眼皮子底下顯示顯示本領的,哪知道這次鶴風的下手會如此狠辣,剛想出手,就被他那樣看似無力而又軟綿的一掌,給重重地擊倒在地了,並且渾身的力量就在瞬間被他抽走了似的,爬都爬不起來。

那兩按著姑娘肩膀的人嚇得立刻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至始至終鶴風都一直擒著那個摑掌官兵的手,那摑掌的官兵嚇得臉色比剛才姑娘的還要白,他回頭哭喪著臉向那縣官老爺求助著,可憐兮兮的模樣完全不似方才那般的無情與冷漠。

站在鶴風周圍的人都自覺得往後退了一步,那個富家公子害怕地跑到了高堂之上,躲在了那紅色肉球的身後,怪叫著說道,“老爺,您這捕快的脾氣和膽子倒是不小啊,完全沒將您放在眼裏嘛,連同僚都敢打,還真是厲害。”

那縣官老爺一聽,火氣變得更加旺盛了,他拍著案幾大聲吼道,“一群沒用的廢物,我養你們幹什麽吃的,連個新晉的捕快都抓不住!還愣著看什麽?還不快上啊!”這老爺,氣得暴跳如雷,將桌子上那竹筒中的令牌全部扔到了地上。

那些官兵手中持著兵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上前去的,全被那鶴風的眼神與氣勢深深地壓了下去。那縣官老爺氣得臉都發紫了,大聲吼道,“你們要是不上,我明天通通把你們辭退了!!!全都回去和賤民一樣種地去吧!”

此話一出,一些年輕的官兵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畢竟官兵的待遇還是不錯的,他們一家子都眼巴巴地瞪著他們拿著工錢養活呢,官兵們看有人行動了,也都灰溜溜地跟在後麵,將鶴風團團包圍了起來。

他們轉著圈一個個心虛地望著鶴風,有一種“你先動手,我再動手的趨勢。”鶴風被他們轉得有些煩了,將手中的那個官兵放開,從腰間迅速地拔出了長劍。那長劍一處橋,寒光乍現,所有人的臉上都快速地印上了一道白光,楚恪在一旁看著,悠悠地拿出了袖中的折扇,臉上掛著神秘的笑意,輕輕搖曳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