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看著那些斷竹的切口,根根光滑而徹底,他看出來,鶴風是在用自己真正的實力進行比試,他手上的動作也變得快了起來,既然對手如此認真,阿麽他也要好好應對,不然,就是對鶴風的不敬。

一瞬間,兩人穿行在竹林隻見,隻能看到刀光劍影在竹林中猛烈地撞擊著,以及武器相撞的聲響,那些挺拔的竹子便一株株地整齊倒了下來,兩人從空中打到地上,又從地上騰躍而起,在空中進激烈的搏鬥,在幾百個回合之後,兩人的局勢終於拉出了細微的差距。

楚恪與鶴風雙雙落地,地上的塵土飄揚,彌漫在兩人的周身,竹林中在這一瞬間沒了風聲,那沙土漸漸地落到了地上,呈現出了兩人的模樣,隻見楚恪與鶴風雙雙用劍指著對方的喉嚨口,鶴風的長劍明顯占了優勢,直抵在了楚恪的喉間,而楚恪的寶劍則是離鶴風的喉嚨還有一寸的距離。

楚恪的嘴角勾起了滿意的笑容,鶴風的臉上掛著汗珠,神情嚴肅而又專注,完全沒有了半分的愁容,楚恪將寶劍放下,收回自己的劍鞘之中,悠悠地說道,“孤的侍衛,果然很強,孤收回之前說過的不敬的話語,是孤錯了。”

鶴風的眼眸微微一動,他將長劍收回劍鞘,看著楚恪眼中狡黠的笑容,通過剛剛那場激烈的戰鬥,他將自己的怒氣全部都釋放了出來,現在心裏已經變得一片清明,他知道自己又被這個太子給戲耍了,雖然他是好意,最終,鶴風的嘴角動了動,有些僵硬地對著楚恪說了聲,“謝謝。”

楚恪走近鶴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嘴角的弧度漸漸上揚,“氣也撒完了,那應該是去辦正事的時候了。”鶴風點了點頭,自覺地跟著楚恪一起走了,他對於身旁這個看似桀驁不馴的太子,心中有些微微地敬佩了起來。

楚恪換了一件看上去十分華貴的衣服,鶴風注意到,他的身邊多了位位管家模樣的人,楚恪向鶴風介紹道,“這位是季先生,我的謀士,待會兒他要假扮我的管家,鶴風,你可要機靈些。”鶴風點了點頭,對著那位季先生行了個禮,三人便一同去了那個家具坊。

出來迎接他們的還是上次的那個小廝,他一見楚恪的那身穿衣打扮,兩眼立刻就放光了起來,而後又向鶴風和季先生行了禮,而後看著季先生向著楚恪問道,“楚公子,這位是……”楚恪從袖中拿出折扇,輕輕搖晃著,說道,“這位是我家的季管家,來幫我父親看家具的。”

那小廝立刻麵臉堆笑地說道,“季先生,歡迎歡迎,我們這兒的家具應有盡有,各種類型與風格都能包您滿意。”楚恪輕搖著折扇斜睨著那小廝的神情,笑著說道,“快帶我們的季管家進去看看吧,他可是家具界的老手,眼光刁鑽著呢。”

那小廝一聽,便急忙側過身,向著裏麵請著,說道,“怠慢了,怠慢了,裏麵請,裏麵請。”楚恪與季管家相互交

換了一個眼神,便跟著那小廝往裏麵走去了。他們像那日一樣,經過了許多開放式的房間,看了各種各樣階層的家具,楚恪注意到,今日所擺放的那些家具要比上一次更提升了一個檔次。

那季先生看著,在心中暗暗記下了這些家具的數量,而後,那小廝便將他們帶到了盡頭的三個房間處,那小廝回頭對著季管家與楚恪說道,“這幾間房間,放得都是我們這裏最高檔的家具了,小的這就帶你們進去觀賞。”

楚恪和季先生相互看了一眼,走進了房間,第一間中所擺放的家具屬於奢華級別的,用的木料算是高級,但是在出生於皇宮中的楚恪眼裏,那也隻是一些毛坯的家具而已,就像是沒有開過光的佛像,少了些許的靈氣。

那季先生一看楚恪臉上的神色,便立刻對著那小廝說道,“這一間的家具,對於我們來說太寒酸了一些。”那小廝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色彩,他連忙誇讚道,“季管家不愧是家具界的老手,這等粗製的產品怎麽能入得了您的眼呢,我們去另一間看看吧。”

楚恪一群人又跟著那小廝進了第二件房間,這裏的家具比起上一間要精細了許多,造型方麵也比較優美,然而比起皇家工匠所製作的家具,這些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富人家所用的家具而已,算不上什麽精品。

那季管家對著小廝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也不是我們老爺所想要的。”那小廝的臉色有些惶恐,要知道,普通的富人家走到這間房就已經滿意得不行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眼光如此毒辣的管家,他有些心虛地將他們請進了下一間房間。

第三間房裏的家具要比前兩間陣陣高出了一個檔次,用的木料也都是最上乘的,極其難得一見的木料,然而,它的雕工,比起皇宮中的工匠所雕刻的那些家具,這些家具的雕刻工藝隻是民間中比較高端的一派了,可能在朝的官員中會比較青睞這些家具,然而卻還是達不到皇宮器皿所需要的高度。

季管家對著那個小廝搖了搖頭,又皺著眉頭對楚恪說道,“老爺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少爺的眼光還是稚嫩了一些,這些家具都不是真正的上品啊。”說罷,那季管家拔腿便走,也不顧那小廝有些陰沉與不服氣的神色。

那楚恪抱歉地對著那個小廝笑了笑,假裝十分抱歉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父親的眼光實在是太毒辣了,耽擱了這麽長時間,辛苦你了。”那小廝一定楚恪的話語,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然而眼神中卻還帶著幾分偏執與倔強,他迅速地走到了季管家的身前,有些魯莽地攔住了他的去路,問道,“小的實在是不知您所想要的究竟是何等模樣的家具,能否請季管家稍微描述一下。”

那季管家輕蔑地瞥了那個小廝一眼,說道,“小坊子就是小坊子,一個小小的小廝也居然如此魯莽。”那小廝的臉微微紅了起來其,估計他在這裏也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內心有些氣憤了起來。楚恪一見,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

楚恪迅速地走到了季管家的身旁,他對著季管家說道,“管家先生,您這樣說可有些過了,這民間的小坊子自然有他們的妙處,你又何必為難一個小廝?”季管家隻是“哼”了一聲,有些輕蔑地瞥了那小廝一眼。

楚恪的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對著那小廝柔聲說道,“不好意思,我家管家說話總是這個語態,連我和我父親麵前也都是這樣直來直去的,還請你不要介意。”那小廝有些不甘,然而對待客人的態度他是記得的,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接受。

那季管家立刻狠狠地瞪了那小廝一眼,大聲地說道,“這小坊子居然還有這樣木魚疙瘩的小廝,還杵在這裏幹什麽?我和你將能講得清嗎?就你這眼光?!還不快去叫你們老板出來?!”那小廝一聽,立刻像是找到了離開的理由一般,立刻向著眾人鞠了一躬,片小跑著去了後堂。

鶴風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今天他來就是充當這兩個人的保鏢的,這兩人的雙簧實在是演得太逼真了些,他在旁可是看得津津有味。楚恪向他示意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鶴風的眸子淡淡的,表情卻變得期待起來,他感覺,這兩人立刻要進行一番大忽悠了。

不一會兒,那小廝便帶著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來,那男子的眉眼間帶著客套的笑容,他走到季管家與楚恪的身前,向他們行了一禮,道,“怠慢諸位了,真是抱歉,在下是這間小坊的老板,聽小廝說諸位的要求比較特殊,因此接下來由在下來進行接待,有什麽要求就直接和在下說吧。”

那季管家的臉上也浮起了一絲笑意,對著那老板說道,“老板親自接待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說罷,他便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紫黑色的小盒子,對著老板說道,“老板可認得這個?”那老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仔細地看了看那季管家手中的那個小盒子,隻是一眼,便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那老板十分震驚地對著季管家說道,“這可是皇族裏的工匠所雕刻的盒子?”那季管家得意地挺直了腰板,得意地指著手中的匣子說道,“這個盒子可不是普通的盒子,它可是前朝皇後所用過的首飾盒子,你看他的收邊,它的流暢造型以及那精妙絕倫的雕刻手法,這樣的匣子才是家具中的真正極品。”

聽季管家的這番誇讚,那小廝的眼睛都發直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季管家手上的盒子,卻看不出什麽門道來。那老板可是個東貨色的人,他對著那季先生說道,“季管家,能否將此寶物,借我細細查看?”

那季管家皺著眉頭,有些不樂意的樣子,然而,在掙紮了半晌之後才將那匣子不情願地小心翼翼地將那匣子交到那老板的手中,說道,“我家老爺對這個小匣子可是視若珍寶,你可要小心些,否則,我可沒辦法與我家老爺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