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連忙問道,“什麽主意,說來聽聽。”鶴風深深看了一旁的清野一眼說道,“剛剛那細作是是可以放出假情報迷惑敵軍,我便想著,我們可以派人裝作剛剛那細作的模樣,去敵營的軍中傳遞假消息,從而引君入甕,反將他們一軍!”

楚恪的眼睛一亮,對著鶴風說道,“這個辦法可行!方才在孤想防禦策略的時候,從中研究出了一個新的絞殺陣法,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般,孤想是能夠反殺敵軍的!”一旁的清野聽了此話,便立刻站了出來,對楚恪說道,“屬下願意聽候調遣!!”

楚恪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娘子還在洞房之中等你,孤不能派你去。”清野連忙在楚恪麵前跪下說道,“在國家存亡麵前,個人的兒女私情都是不能成為退縮的理由的,太子殿下,就讓我最後再為您執行一趟任務吧!”

一旁的鶴風也立刻說道,“清野說得沒錯,況且,軍中唯一一個能夠使用易容術,並且運用到天衣無縫地步的人也就隻有他了,殿下,您就讓他去吧。”

楚恪深深地歎了口氣,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兒,便有些愧疚地對著清野說道,“難為你了,清野。好,我答應你,隻要這次你能成功地活著回來,我便許你解甲歸田,再也不用替我做任何事情!並且賜你封侯地位,讓你和藍蝶能夠安心無慮地過日子!”

清野一聽立刻站起向楚恪行了個大禮,答道,“屬下謝過太子殿下!”楚恪重重地拍了拍清野的肩膀,目光中充滿著希冀與厚望,他對著清野鄭重地說道,“這次的勝利,就靠你了,你一定要自己小心!”

清野點了點頭,他看向一旁的鶴風說道,“我不在時,藍蝶就拜托你幫忙照顧了。”鶴風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清野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完畢,便立刻摘下了麵具,用那寬大的袖子迅速地拂了一下麵頰,一瞬之間原本那張清秀的麵龐已經不再,而是變成了一個唯唯諾諾的怯弱士兵。

那容貌與形體與剛才被殺的士兵毫無區別,不一會兒,士兵便送來了一套軍服,清野將其換上,朝著楚恪與鶴風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走出了楚恪的營帳,士兵們將糧草營已經轉移到了另一處地方,原來對方糧草的地方現在隻剩下一頂空空的帳篷,清野拿起打火石將那糧草帳篷給點燃了。

片刻間火焰便從帳篷的底下一下竄得老高,楚朝的士兵們假裝十分驚恐地往那糧草營方向跑去,拿著水營救著,而清野則是退到了與敵軍商量好的地方,那敵軍的偵察兵已經看見了那衝天的火光,他們走到約定的地方,將假扮成細作的清野帶回了營地。

敵方先是讓清野吃了一頓大餐,又讓幾個美女伴隨在他左右,那美女的身段妖嬈,皮膚勝雪,柳腰盈盈,妖媚萬分,各種甜言蜜語圍繞在清野的耳旁,清野裝作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在美女中如癡如醉地沉浸著,他喝著桌上的美酒,吃著美人給他剝好的水果,大口不顧形象地嚼著羊肉,滿臉的燦

爛而又猥瑣的笑意。

那敵軍的將領則是坐在自己的高座上,眯著眼睛看著清野滿臉享受的模樣,眼神中的色彩神秘而又飄忽不定,清野很難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他現在隻能坐在座位上等待著那個將軍給自己下達的另一個指令。

半晌,那將軍開口說話了,他笑著對清野說道,“你是一位勇士,我十分欽佩你這樣的行為,這次任務雖然執行得有一些小瑕疵,但是,大體上卻完成得很好,我還是十分滿意的。”那將軍講的楚朝語言有些生疏,夾雜著他們蠻族的口音,清野聽著那拗口的話語,起身向著將軍敬了一杯酒,大聲說道,“多謝將軍誇獎,在下不勝榮幸。”

這樣說著,清野又覺得自己的回答太過於正經,他便又補充說道,“現在有美酒相伴,又有美人相伴,這可真是太妙了,將軍還想讓在下做什麽事情,在下也一定會繼續將它做好。”那將軍一聽便哈哈大笑地說道,“好好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子!勇士還真是爽快,現在我倒是沒有什麽任務好分配給你了,就是想聽聽那邊軍營的情況。”

清野見機會來了。連忙說道,“啊……將軍請放心,我已將他們的糧草營燒了個幹幹淨淨,他們現在沒有了糧食,最多能支撐個五天,五天之後,那座城池便將歸於將軍所有。”那將軍一聽這話,立刻喜笑顏開,對著清野又敬了一杯酒,而後又開口道,“勇士如此說來還真是天助我也,隻是現在那太子的計劃我們一時還破不了,不知勇士這次回去,可曾獲得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清野的腦中開始飛快地盤算著,論計謀,在楚朝中當屬鶴風第一,但是,經常與楚恪一直並肩作戰十幾年,有些經驗,他也還是懂的。他對著將軍微微一笑,說道,“將軍請不用擔心,此陣法破解還需我再研究兩日,但在五天後,他們的戰鬥力定會完全瓦解,到時無論此陣法有何等神通,他們都最終會敗在將軍的手下,還請將軍耐心等待。”

那將軍點了點頭,舉起酒杯,滿臉意味深長的微笑,對著清野舉起酒杯道,“為了我們的勝利幹杯!”清野也舉起手中的酒盞對著將軍說道,“為了我的金錢、財寶、名利、美女而幹杯!”那敵軍的將領聽完又哈哈大笑起來,他一口氣將酒盞中的就全部喝了個幹淨,他就是喜歡這種視財如命的人,隻有這種人是最好利用,最好收買的。

楚朝的軍營中,各部分的士兵都有條不紊地堅持訓練著,守在外圍的士兵們嚴格執行著楚恪的命令,一律裝出一副饑腸轆轆與恐慌不安的模樣,大部分的士兵都集中到了中間的營地進食,進食完的士兵便代替守衛的士兵,繼續裝出饑餓勞累的模樣。

還有一部分的士兵則被招去訓練楚恪新發布的陣法,所有部門都在為最後的反殺戰鬥做著精心的準備。看上去軍營之中所有的人都有了主要目標,可是在一座人煙稀少的帳篷中,還遺漏著一位毫不知情的可憐女子,她甚至還不知道外麵已經發生了如此多轉變的事情,更不

知道,剛與她拜堂完的夫君,現在已經深入敵營,隻身一人在與敵軍將領做著智慧而又極度危險的周旋。

藍蝶營帳中的紅燭已經燃燒得隻剩下了一個厚厚的底座,那火光微微地閃爍著,虛弱得似乎隻要人的呼吸聲一大,它便會立刻熄滅,從而變成一股飄然升於空氣之中的白煙。窗外的月亮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裏,藍蝶更是百無聊賴地數著紅燭的水滴,一滴又一滴,不知已經過去了多久。

東方漸漸露出了魚肚白,藍蝶的內心已經完全沒了剛開始的那份期待,她漸漸變得有些煩躁起來,她站起身,走到了窗邊,搬了一張小板凳,站在板凳之上,看著窗外的情形,發現所有的士兵都在嚴密地進行著巡邏,遠處傳來一陣陣訓練的呐喊之聲。

“已經是早上了……我得出去看看。”藍蝶自言自語著,便從板凳上跳下,脫去了身上紅色的鳳袍,拔掉了頭上的繁重的發飾,換上了一身藍色的長袍,披上一件白色的微厚外衫,腰上係上了熟悉的銀色鈴鐺飾帶,推開房門便走了出去。

她驚訝地發現,沒有一個守衛士兵在她的帳篷門口,有幾個巡邏士兵見她出來,也不出聲阻攔,藍蝶覺得奇怪,便直接往楚恪所住的帳篷走去,她要去問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清野一夜都沒有回歸,看著那些士兵們匆匆的步伐,藍蝶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妙。

楚恪的帳篷的門簾是掀開著的,那門口有兩個穿著盔甲的士兵,藍蝶上前,便被那兩個士兵攔了下來,藍蝶看著橫在她麵前的兩把紅纓搶,心中有一絲的惱怒,她對著那兩士兵說道,“我是你們清野統領的娘子,我是來找我夫君的。”

那兩士兵齊齊看了藍蝶一眼,而後放下了手中的霧氣,對著藍蝶行了個軍禮,悠悠道,“太子殿下知道你會來找他,所以讓我們在門口等候,有失禮之處,還請夫人見諒。”藍蝶點了點頭,急忙問道,“楚恪人呢?為何他不來見我,還有我夫君在哪?”

那兩士兵一聽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敢直呼太子的大名,微微有些吃驚,隻是對著藍蝶解釋道,“太子殿下隻是讓我們接待藍蝶夫人,其它的事情並未向我們多說,所以我們也並不知道他們的下落。”藍蝶微微皺了眉頭,想著這兩士兵所說的話也是有理,便也不再與他們多問什麽,便淡淡說道,“好,我知道了,我進帳篷裏等著楚恪,你們見他回來了便告知我一聲。”

那兩士兵點了點頭,這位藍蝶夫人一個一個“楚恪”地叫著,聽得他們直冒冷汗,這樣敢於直呼太子姓名的女子,應該也是個不太好惹的大人物,所以對於藍蝶突如其來的頤指氣也變得無法反駁,乖乖地看著門外,等待著楚恪的歸來。

藍蝶坐在了楚恪平日裏一直坐著的位置上,那案上有很多張,修改了多次的軍事戰略圖紙,那些圖紙上的東西引起了藍蝶的興趣,她將它們拿起來一一查看著,這時外麵的士兵卻進來向她報告,說是楚恪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