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滿意地笑了笑,手一揮,便出來了兩個已經喬裝打扮好的士兵,藍蝶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一步,他也早就已經算好了,可惡的楚恪,她在心中默默暗罵著,她眼中的火花漸漸沉了下去,沒有辦法,自己的夫君還在敵營之中,現在還不能同他翻臉。

這樣想著,她便懷著焦急與氣憤的內心,忍聲吞氣地跟著那兩個士兵走下了樓梯,城門下,那些敵營的士兵們的占地麵積在漸漸縮小著,而楚朝的軍隊戰士越戰越勇,將那些敵軍打得節節敗退,那敵軍的將軍發現局勢已經到了不能扭轉的大步,慌忙對著他的那些下屬們說道,“朝我們剛剛進軍的方向打出去!那裏的防守最為薄弱!”

然而,無論他怎麽喊,那些將士就像沒聽到他所說的話那樣,紛紛往楚朝的軍隊中鑽去,絲毫沒有半點要撤退的意思,他們腦中現在隻有一句話,那就是,“不要往回走,呆在這裏就好了。”那些將士的眼神都十分呆滯,機械化地抵擋著外界的進攻。

那將軍將沒有一個人是在認真聽自己命令的,又氣又急,逼得直罵娘,他憤怒地殺了幾個楚朝的士兵,大聲說道,“你們不走!我走!”說罷,便夾緊了腳下的戰馬,往一開始來的方向走去。他穿過擁擠的士兵群,往來的方向逃去,他心中滿是害怕與激烈的鬥爭,隻有一個強烈的願望徘徊在他的腦海之中。

那個愚蠢的楚朝叛軍!那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隻要他能夠回到營中,那他預定要親手斬了他,進行了結!他一個勁地拚命往來的方向鑽著,不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個守衛薄弱的缺口,他憤怒地用馬刺刺著戰馬,那馬感受到了激烈的疼痛,便像打了雞血似的直直地往一個方向衝去。

不過一會兒工夫,那些守衛的戰士們便一個個地在那將軍的大劍之下倒去,滿地的屍體,血流成河,流淌在了他的馬蹄之間。眼看著一條筆直的道路就在自己的眼前,那將軍快樂地大笑著,便狠狠地抽了馬一鞭子,那馬發出一聲慘烈的嘶鳴,便立刻往前衝去。

那將軍瘋狂地笑著,像是在嘲笑那些還留在戰場上的將士,有像是在嘲笑著自己的輕信和無知,不知怎麽的,跑著跑著,那馬兒便開始減速了起來,到最後變成了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那將軍極其不耐煩地用馬刺刺著那馬兒的屁股,一陣風出來,那馬兒便“嗚嗚”了幾聲,往後倒退了幾步,即使那將軍刺得再狠,也不願意往前走了。

那將軍的內心沒由來地一陣恐慌,他停下了刺馬的動作,抬起頭,向著四周看著,風兒吹起地上的樹葉,旋轉著飄上而又落下,那風中有一股令人害怕的威壓使得將軍感覺自己的胸口發悶又難過,一口氣也提不上來,他的眉頭緊皺,心中滿是不安與焦躁,他索性拔出懷中的大劍,對著四周的空氣說道,“究竟是何人?!不要再裝神弄鬼了!趕緊給本將軍出來!讓我們痛快地打一場!”

話音剛落,

便又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從一棵樹的樹頂跳了出來,他周身帶著一股淩厲的劍氣,使得周圍的風向都變得稍稍有些改變了,那將軍的眸子一沉,他從這個白衣劍士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十分令人膽寒的殺氣,正是這股氣流,使得他久經沙場的戰馬,都變得膽怯了起來。

“就是你嗎?”那將軍放下手中的韁繩,從馬背上下來,手中提著他的大劍,高傲地抬起頭說道,“此劍名為巨力,乃是玄鐵所造,劍長四十五寸,重二百五十株,乃是巨劍,你又是何劍,報上名來,我們來決一死戰!”

鶴風有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悠悠說道,“劍,的確是一把好劍,隻是,這把劍落在你的手裏,還真是可惜了。”說罷,他便從腰間連劍帶鞘地都拿了出來,對著那將軍說道,“此劍名為修枝,劍長八尺,乃為輕鐵所製。”說罷,他從劍鞘中拔出長劍,對著那將軍說道,“你準備好了嗎?!”

那長劍一出鞘,便帶著一道十分凶狠的劍氣,那劍身瞬間嘶鳴了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那將軍眼冒金光,這把修枝的劍,定是一把絕世好劍,他今日也算是開了眼界了,若是能死在這樣的劍下,那也是件十分光榮的事情,這樣想著,將軍臉上的笑意便變得聲了起來,鶴風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一種“死氣”,他閉上眼睛,讓劍帶動著他的形體,往那將軍的虎軀上刺去。

光影閃爍,枯葉旋轉飄落,那空中的新鮮落葉被風輕輕一吹便變成了兩個整齊的半葉,鶴風將修枝放入劍鞘之中,那閃著金色陽光的劍身幹淨而又清亮,“咻”地一聲,那劍便回到了劍鞘之中。

那將軍佝僂著背部,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衣服上那細如發絲的切口,心中的感覺十分怪異,他隻覺得胸腔一疼,嘴角便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他聽見了自己血管迸發的聲響,那輕微的動靜令他驚恐萬分,他輕輕往前邁了一步,原本粘結在一起的血管便在那挪動的時刻給生生地分開了。他的身子向前一傾,胸口便傳來了一陣劇痛,頭一歪,便再也看不見這世間的任何事物了。

鶴風徑直向前走去,再也不看那地上的屍體一眼,他的心中滿是對藍蝶的擔憂,楚恪今日一早便叫他來到這裏,讓他在這裏等待一個人,於是他就按照命令耐心地藏在樹林之中等候著,而後他便發現了這個逃跑的帝國將領,自然是要將他殺死,並且將他的首級帶回去。

然而取下首級這樣的事情鶴風是不會做的,他隻要回去,派幾個士兵來這兒取下便是了,他現在要去看望藍蝶,看看她有沒有在戰亂中受到驚嚇,畢竟出了這麽多的事情,他從小就認識的藍蝶,一定是在佯裝著堅強。

此時的藍蝶正坐在馬車上,她焦急得看著離自己還有幾丈遠的敵營,不停地催促著兩個駕著馬車的士兵,那輪後滾滾的塵土,揚起,朦朧了風景。那兩個士兵的的伸手很是矯健,他們的真實身份是楚恪的暗影護衛

隊,專門做一些關於暗殺一類的事務。

他們向藍蝶說了一聲,“呆在這裏別出來,我們去去就回,太子殿下交代我們,讓你看到你夫君被救,你才會安心,所以,就請你在這裏看著吧。”藍蝶連忙開口說道,“讓我下去,我自己也能救我的夫君!你們對楚恪說,我才不稀罕他的任務呢!”

說罷藍蝶便試圖從馬車中出來,然而以她那一招半式的伸手,哪是這些暗影衛的對手,那兩個士兵隻是出手輕輕點了她幾個穴道,藍蝶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身體麻得不能動彈,她現在的姿勢,剛好能看清馬車外的場景。

那兩個暗影衛朝她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就飛快地向著敵營跑去了。敵營中,清野已經順利地解開了自己背上的繩結,他用手握住繩子,假裝自己被捆住的模樣,等待著逃脫的機會。

這時的暗影衛已經悄悄地潛入了敵軍的帳篷之中,他們用著詭譎的步伐,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壯漢的身後。

第一百五十四章

清野的眼角處閃過一道黑影,他的嘴角彎起了一抹笑意,在臨走之時,楚恪就同他說過這個計劃,他會派人來營救他,因此,他即便是懷有可以製服敵人的招數也顯露,而是一步步地按照著楚恪的計劃進行著。

那兩個暗影衛飛動作靈巧而又利落,一把匕首飛快地從他們的袖中劃出,迅速地往那兩壯漢脖子上閃去,手起刀落,就在那極為短暫的一瞬之間,那兩個壯漢便直直地往地上倒去。清野將手上的繩結一鬆,便站起身來,對著那兩個暗影衛說道,“你們來晚了。”

那兩暗影衛向著清野行了個禮,說道,“太子殿下那邊被一些小事給耽擱了,您還是趕快隨我們走吧,殿下還在等你回去複命呢。”清野點了點頭,便與他們一同出了營帳,在遠處的一個小馬車中,藍蝶看見了那個讓她擔驚受怕的身影,她心中一鬆,眼淚便不自覺地從眼眶中落下了。

她真的很想立刻衝出馬車,去緊緊擁抱那個令她如此痛苦又如此欣喜的人,她的身體被禁錮在馬車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有些模糊的身影,內心掙紮著,焦急著,欣慰著,卻又是如此的無奈與無力。

她看見那兩暗影衛與那親切的身影分了兩條路走去,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往遠處漸漸淡去,而那兩個令人厭惡的黑點卻向著她靠近,她眼淚毫無知覺地留著,心中疼痛到無法呼吸的地步。

那兩暗影衛朝著藍蝶走來,他們撩開了馬車的簾子,對著藍蝶說道,“藍蝶姑娘,你都看到了吧,你的夫君安全了,現在,是該你安心完成任務的時刻了。”藍蝶的眼睛狠狠地瞪著那個說話的暗影衛,然而他卻有意地避開了她的眼睛,伸手點了她背部的一個穴道。藍蝶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那暗影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這群楚恪的走狗!全是一些假麵的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