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莞在遠方看著這兩人的身影,臉色一時間變得陰沉萬分,她那握緊的拳頭有在微微顫抖,她轉過身,抄了小道來到了大夫人的院子。

大夫人正在院中欣賞那陪伴了她多年的熟悉院子,隻聽一陣氣呼呼的腳步聲,她連頭都沒抬起就知道,一定是她那吃了虧的女兒回來了。

趙莞一進院子就對著身旁的下人們吼道,“都給我出去!”

那些院子中的人見趙莞發火了,連忙像逃一般地湧了出去,有幾個丫鬟小聲說道,“哼,她一位我們想進這個院子啊,要不是這活的工錢翻倍,我打死都不會進這院子的。”

趙莞耳尖,聽到了這個細小而又不安分的聲響,連忙怒氣衝衝地回頭,瞪著那些下人們冷冷說道,“站住!方才是誰在那裏說話?”

所有的下人都止住了腳步,十分默契地搖了搖頭,趙莞輕笑一聲,心中的怒火更是旺盛了,現在這相府也未免太厲害了些,不僅僅那些主子們把她給吃得死死的,就連這些低賤的下人也敢騎到自己頭上來了。

大夫人手中拿著剪子,正在修建一株最愛的牡丹,聽聞趙莞的命令,便也回過了頭,看著那些下人。

趙莞走到那些喜人麵前,下人們立刻齊齊下跪,一聲不吭地低下頭,趙莞在那兒一個個認著,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今日要是不要抓一個丫鬟撒撒氣,她定是睡不著覺了。

大夫人在一旁對著的小人們瞟了一眼,曾經趙家主管夫人的氣勢一點也沒有減弱,她對著趙莞說道,“這些都是新來的丫鬟,以前院子中的丫鬟早就去了別處。”

然而實際上,那些曾經伺候大夫人的丫鬟要麽是再也不想回來的,要麽就是十分想要回來繼續效忠大夫人的,隻可惜那些中心的奴仆都一個個地被楚約揪了出來,給了些銀子便送到其他人家去了。

現在這些壓混都是新招進來的,但也有幾個十分機靈,事先打聽了大夫人曾經的為人,因此才會誰出方才那樣的話語。

“新招的?新招的好哇,今日就要你們弄明白這院中的規矩!”趙莞的臉上滿是殺氣,那語氣中帶著一絲狠戾,讓那些下人們不由得微微發抖起來。

大夫人站在一旁看著,卻並沒有出聲阻止,趙莞其中的一個丫鬟去拿了一條皮鞭,對著那些下人們便是一陣猛打猛抽,大夫人在一旁緊緊看著,臉上帶著一個十分陰暗的笑容,滿院的慘叫聲引得不少路過的其他院中的喜人都來門口張望。

然而當他們看見院中的景象時,都不由得一個個地捂住了臉,用小跑的速度離開了,隻有幾個侍衛還在門口張望著,但知道你這院子中揮鞭子的女子是皇子妃時也不由得臉色大變,立刻走人了。

這件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大公主的耳朵裏,大公主隻是輕輕一笑,這兩人從前就是這副模樣,從不將下人當人使喚,現在依舊是惡習未改,大公主不願去管也懶得管這樁事情,隻是叫了個機靈的老嬤嬤去那院子裏提醒一聲。

這每個院子的丫鬟都是固定的,若是太子妃娘娘一天之內將這些丫鬟們全打壞了,那便不能在短時間內湊出那麽多合適的人手來。

大夫人聽聞,這才讓趙莞住了手,看著地上那些鮮血淋漓的下人們訓斥道,“都別給我裝死,不能起來的,明日我便丟大街上去重新招些新的人回來!”

那些西人們已經領教過那皮鞭的厲害,這會兒沒有一個不聽話的,全都踉蹌地站了起來,牙縫中還淌著血呢,卻還是得拖著那滿是傷痕的身體,繼續在屋中忙活著。

大夫人看了一眼身旁那些已經被打得七葷八素的下人們,捂著鼻子十分嫌棄地說道,“這兒

全是腥味,我們還是去屋中詳細談談吧。”

趙箬與楚恪剛回到府中,籬就送來了“紅玉樓”中鶴風與藍蝶的最新情報,楚恪與趙箬便徑直坐馬車去了書房,召集了一些謀士一同商議著任何人揪出“紅玉樓”的背後頭目。

籬與南燭一參與了這次的謀劃,南燭的情緒十分穩定,他十分配合楚恪的各種調查,並且與一位畫師溝通,描述了一下那個使用神奇鎖鏈將南燭困住的男子的羊毛。

由於南燭並未看清麵紗中的臉的模樣,畫像隻能大概畫出了那男子的大概身形,不知為何,趙箬看到這副畫像的時候,總覺得在那裏似曾相識,但這個念頭像閃電一般快速而又短暫,讓趙箬沒有半點頭緒。

那畫師將南燭所見的那個大漢的模樣花了出來,剛往上一掛,一旁的白芍便立刻驚喜地大喊起來,“我,我見過這個壯漢!”

趙箬這次也站在了白芍的一旁,跟著說道,“的確,那日我和白芍誤打誤撞跑進了街頭的瀟灑遊,在賭桌前曾經見過這個大漢一次。”

“瀟灑遊?那不是個江湖賭坊嗎?而且據說實力很大,連皇上都要讓它三分。”一旁的謀臣捋著胡子滿是疑惑地打量著趙箬與白芍,有些懷疑地問道,“這賭坊的規矩頗多,娘娘能夠完好地從裏麵走出來倒也是個奇事。”

白芍看那個謀臣滿臉不信的模樣,便立刻說道,“當時娘娘一位那賭坊是四皇子旗下的,便同其中的管事大漢說了與他們主子的交情,那大漢信以為真,就那麽陰差陽錯的將我們放了。”

聽白芍說道這裏,趙箬便又想起那日在紅玉樓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大漢,便立刻說道,“上次將南燭買回來,也是通過那個大漢,那大漢還認為我們是他老板的朋友,便又一次讓我們順利地進入了最高級的奴隸販賣市場。”

楚恪的丹鳳眼中閃過一道光,“這麽說來,這瀟灑遊的主子與紅玉樓的主人是同一個了?”

趙箬與白芍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那壯漢說,他本來是瀟灑遊中的管事,因為做錯了事情才被調進紅玉樓中做個看管的。”

說道這裏,趙箬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忙向著楚恪問道,“這大漢撞見我了兩次,這個謊言卻還是沒有說破,會不會是那個幕後指使故意的安排?”

楚恪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要真是如趙箬所說,那這個紅玉樓老板實在是太過於高明了,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幾乎在他的掌控之中。

楚恪眉頭一動,立刻對著一旁的籬說道,“你快些去趟紅玉樓看看情況,若是可以,今晚就將他們一起帶出來!”

籬知道現在的情況緊急,二話不說,身影便一下子消失在了房間內,此事南燭卻十分怪異地大叫一聲,“誰在門外!”

話音剛落,南燭身形一閃便將衝了出去,一把拉開了門,然而,門口站著的隻是端著茶水的劉嬤嬤,她一隻手正想做出敲門的動作,十分驚訝地看著麵前氣勢洶洶的南燭。

南燭一看是劉嬤嬤,便立刻又出門絲綢看了看,然而庭院中沒有半點動靜,隻有劉嬤嬤一人呆呆地站在門口。

楚恪見狀,立刻對著南湖說道,‘“跟著籬學,看來還真是有些長進了,隻是還有些出入,得多練練才行啊。”

南燭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轉身朝著劉嬤嬤賠禮道,“南燭驚著嬤嬤了,還請嬤嬤恕罪。”

劉嬤嬤笑了笑,便將茶水對岸了進來,趙箬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劉嬤嬤了,現在劉嬤嬤突然出現在他們議事的門口,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劉嬤嬤將茶水放下,對著趙箬說道

,“今日興起煮了小姐您最愛的茶,剛剛送到您那院子去,便聽說您在書房,於是老奴便尋來了,沒想到今日還來了這麽多為客人,老奴再去弄些茶水來。”說罷,劉嬤嬤似乎早有準備,從袖中拿出一袋粉末來,往地上一撒。

那粉末落地的瞬間,熊熊大火便高高躥起,阻擋了南燭的道路,等到將那火花撲滅,劉嬤嬤便早已沒了蹤影。

南燭十分懊惱,向著趙箬說道,“都是南燭無用,若是師父在,方才定能把默默擒住了。”

趙箬對著南燭揮了揮手,連忙對著楚恪說道,“劉嬤嬤就是幫助那主使者監視我們的奸細,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夠這麽厲害地能夠知道我們究竟在做些什麽。”

趙箬搖了搖頭說道,“茶是好茶,也並沒有不同的地方,隻是方才劉嬤嬤心急,說錯了話,我們從相府回來便直接到了書房,白芍、籬、南燭都在這裏,那麽我的院中就不可能會有人知道我在書房,劉嬤嬤也就完全不可能知道我就在這裏。”

楚恪的眉頭緊鎖起來,這麽說來,他方才已經知道了我們派籬出去了?那藍蝶和清野不就危險了嗎?

趙箬搖了搖頭說道,“她還沒來得及把這個情報發出去,按照籬的速度,清野和藍蝶應該是安全了。”

趙箬用手扶住了腦袋,她猛地喝下了杯中的清茶,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白芍心中也滿是不解,連忙向著趙箬說道,“小姐,是不是你寧錯了呀,劉嬤嬤為什麽會去做別人的奸細?她平日裏最疼愛的便是小姐了,又怎麽可能做出對小姐不利的事情。”

楚恪看著趙箬現在那有些崩潰的模樣,知道今日這場會是討論不下去了,便讓謀臣暫且退下,白芍站在趙箬身旁,她看著趙箬那緊張的模樣卻想不出一點能夠安慰趙箬的話來。

楚恪對著趙箬柔聲說道,“沒關係,隻要藍蝶與清野沒事,我們便有婉轉的餘地。”

白芍聽聞,立刻機靈地扶著趙箬起身,趙箬朝著楚恪點了點頭,剛想朝著門口走去,她突然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她全身無力地往後倒去,耳畔便傳來了白芍與楚恪的呼喚之聲,緊接著,眼前一黑,她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楚恪連忙一個箭步衝出門去,對著一旁的士兵們喊道,“快去請軍醫來!太子妃娘娘暈倒了!”

說罷,楚恪滿臉焦急地回頭,幫著白芍一起將趙箬扶到了榻上,不過一會兒,趙箬的臉色便便開始微微發紅,嘴唇的紅潤被一種深紫的顏色所取代,身上變得一片冰涼。。

楚恪見狀,心中暗叫不妙,他立刻將趙箬扶起身來,在她的背上點了幾個重要的穴位,白芍看著趙箬如此怪異的麵容,嚇得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她的小姐剛才還好好的,如今怎麽會變成如此的模樣!

“太子殿下,小姐這是怎麽了?是不是中毒了啊?這臉色也太嚇人了!”白芍看著趙箬那漸漸發黑的嘴唇,心疼極了。

楚恪點了點頭,他也滿是焦急地將趙箬摟在懷中,希望用自己的體溫將趙箬焐熱,一邊又朝著門外的士兵焦急地吼道,“軍醫!軍醫來了沒有!快些進來!”

軍醫提著藥箱,他一看趙箬的臉色便立刻緊緊皺起了眉頭,連忙從醫箱中取出細針,在趙箬的是個手指上刺了洞,又在趙箬口中放了一個解毒的藥丸。

不一會兒趙箬的十指上便流出了許多烏黑的血液,那軍醫立刻將那血液收集到一個瓷瓶中,臉上也滿是擔憂的神色。

楚恪在軍中數十載,知道軍醫臉上現在的這個表情意味著什麽,然而他還是試探性地朝著軍醫問道,“怎麽樣了?太子妃怎麽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