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鍾雅如此的模樣,顧敏心中恨不得立刻從身旁拿出刀來,將眼前的這個女子一刀砍死,然而,想著今後的計劃,她還是強行忍住了這種衝動。

“妹妹不必如此羞澀,這後院之中啊,這些事情可都是透明的,這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榮譽,你隻要慢慢習慣就好。”顧敏勸慰著,雖然對鍾雅現在的姿態她是已經恨到了骨子中,但她那強大的隱忍功夫卻還依舊維持著她那和善的麵容。

鍾雅緩緩地點了點頭,看著顧敏帶來的點心,心中很是愧疚與感激,立刻說道,“姐姐真是太照顧妹妹了,這次本應該是妹妹帶著禮物去感謝姐姐的,要不是姐姐,我現在還是沒能夠想通呢。”

顧敏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她立刻將心中極大的不快壓了下去,對著鍾雅滿是溫柔地說道,“傻丫頭,你我都是殿下的女人,侍奉殿下是天經地義的,你想通了,姐姐自然是是為你高興。”

鍾雅又羞澀地笑了起來,她的眼睛往顧敏的身上一瞟,看見她今日腰間也掛著自己送的玉蜻蜓,心中更是一陣感動,看來,顧敏是的確把自己當成姐妹的,否則也不會將這些東西放在身上了。

顧敏見鍾雅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腰間,嘴角便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要知道,她今日來之前特意讓丫鬟找出給她戴上的,隻有做到每個細節都完美,就不會落人話柄,看出她的企圖來。

鍾雅果然很是感動,她又想起那日溫氏同她說的話,心中便有些介懷,鍾雅的神色頓了頓,對著顧敏輕聲說道,“這麽好的天氣,也不知溫姐姐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顧敏見鍾雅竟然無緣無故地提起溫氏,心中隱約猜到了些什麽,便也順著鍾雅的話說道,“是啊,姐姐還真是不巧,偏偏在此時患病,不能見了這時節最好的景致,尤是可惜。”

鍾雅原本還一位顧敏會說一些關於溫氏的壞話,但眼前的顧敏似乎沒有一點與溫氏相膈應的模樣,反而像是在為她的病情而感到擔憂。

看著這樣的顧敏,鍾雅倒是有些懷疑起溫氏來了,溫氏若是真與顧敏沒有怨恨的話,那上次為何突然匆匆跑來向自己說那些話?

鍾雅有些不死心地繼續對著顧敏說道,“姐姐,有些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顧敏的眼珠子微微一轉,這傻女人可總算是被自己上了套了,便立刻裝作一壺哦的模樣說道,“什麽話?不妨說來給姐姐聽聽,姐姐幫你參謀參謀。”

鍾雅抿了抿唇,有些為難地向著顧敏問道,“姐姐,你是否與溫姐姐之間有什麽誤會?”

顧敏微微一愣,心也隨著這句話猛地跳了一下,眼前這個蠢女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絕對不會是偶然,這溫氏肯定是耐不住性子,同她說了什麽。

想到這兒,顧敏便立刻問道,“妹妹這話問的的確奇怪,我

與溫姐姐在處理事務方麵有著不同的見解,但我們之間卻是沒有任何過節與矛盾的,可是妹妹發現了什麽,這才會問出這樣的話?”

鍾雅聽聞,便仔細地想了想,溫氏與顧敏的關係,的確,在楚括麵前,這兩人是反應出了極大的不合,所有的觀點都似乎是對立的,沒有一點緩和的餘地,每次都是針鋒相對,但現實生活中的確是沒有看過顧敏與溫氏又什麽問題。

難道說,是溫氏因為見解不同的問題,所以對顧敏一直耿耿於懷,因此將這份情緒帶到了生活之中?若真是這樣,那這溫氏倒是有挑撥她與顧敏情意的嫌疑了。

鍾雅便直接對著顧敏開門見山地說道,“這就奇怪了,那日溫姐姐聽聞我與姐姐交好,便匆匆來到我院子中,說了一些有損姐姐的話語,還叫我要處處小心姐姐,因此,我才會認為姐姐與溫姐姐是有過節的。”

顧敏聽聞,眉頭微微動了動,看來這溫氏果然是坐不住了,沒想到還想通過勸告來讓這個蠢女人小心自己,可惜呀,溫氏,蠢女人的蠢就在於她隻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東西,你再怎麽勸說,她都不會聽進去半分,甚至還會責怪於你。

顧敏立刻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地看著鍾雅,她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轉而浮上了一副傷心的模樣,她的眼中隱隱閃著幾滴清亮的淚花,模樣那叫一個委屈,那叫一個楚楚可憐,演得連她自己都信了。

“妹妹,我真不知道為何姐姐會如此說我,我雖然在正事上的確與她有所不同,但我一直都十分尊敬她,事事也守她的規矩,我跟她真的沒有一絲的誤會,我真不知道為何姐姐要在背後如此說我。”顧敏一邊哽咽著,眼淚從她的臉龐滑落,那雙滿是委屈的眼睛變得微紅,儼然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鍾雅見了,心中一慌,又想著平日裏顧敏對她的態度,若是顧敏真的如溫氏所說,是一個十分有心計的女人的話,她為何要想方設法地讓自己去服侍楚括,這不久等於給她多了一個爭寵的競爭對手嗎。

再說了,這些日子和顧敏相處下來,她完完全全可以確定,這顧敏的性子都十分的好,從未在她麵前說過溫氏的壞話,倒是常常姐姐長姐姐短的,十分親熱的模樣,反觀溫氏,倒是一張口就說誰誰誰的不是,這讓人十分難以接受。

鍾雅看著顧敏的傷心的模樣,心中對顧敏的信任更是加深 一分,反而有些懷疑起溫氏來了,她連忙站起身,走到顧敏的身旁輕聲安慰道,“姐姐莫要哭,妹妹自然是相信姐姐的,或許隻是溫姐姐的誤會罷了,姐姐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顧敏見鍾雅已經完全相信了她,便抬起頭,擦幹了眼淚,對著鍾雅哽咽著說道,“多謝妹妹能夠相信我,但這其中定是我做錯了什麽,才會讓姐姐如此誤會。”

鍾雅搖了搖頭說道,“姐姐在院中向來和藹,不大像是會惹到溫姐姐的樣子。”

顧敏搖了搖頭說道,“這其中必定是有我的責任,明日還請妹妹能夠陪我去看望看望溫姐姐,好讓她早些消除對我的誤會。”

鍾雅點了點頭,被顧敏的舉動所感動,“姐姐還真是好哦脾氣,被溫姐姐說成了這樣,也還是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姐姐放心吧,我定是相信你的,明日我便陪姐姐一同去將這誤會說清了。”

顧敏認真地點了點頭,她接過鍾雅遞過來的手帕,優雅地拭去了臉上的淚珠,在那手帕之下,顧敏的唇角揚起了一絲極為陰邪而又得意的笑意。

顧敏本就像去看看這溫氏究竟是真病還是裝病,本來還尋思著找個借口,現在被鍾雅這蠢女人如此一提醒,倒是幫著她找了個很好的機會。

溫氏啊,溫氏,本是就著好心想來提醒這個蠢女人,沒想到反倒是給自己絆了一跤,我還真是想看看明日你見到我與鍾雅姐妹情深時的臉色了,一定是非常有趣。

第二日,鍾雅與顧敏便提著一些補品,帶上了幾枝從樹上新剪下的花枝,秉著“探望”的名義,便將去了溫氏的院子。

溫氏自然是裝病的,她想要用裝病來躲過這一場的劫難,但卻未曾想到自己的好心換來的並不是好報。

溫氏每日早起,在臉上撲上一層白 粉,嘴唇上不施胭脂,整個人看上去臉色慘白,嘴唇暗淡無光,恨沒有精神的樣子,倒是十分像病怏怏的模樣。

顧敏與溫氏到這兒的時候,便看見溫氏臉色慘白地躺在**兩眼無神的模樣,就像是在發呆的樣子,顧敏看了一眼鍾雅,小聲說道,“沒想到姐姐的病這麽嚴重,我們不會打擾到她吧?”

溫氏聽聞顧敏那惺惺作態的話語,心中便升起一種極大的不滿,她立刻佯裝十分痛苦的模樣,猛地咳嗽起來,整個床都在震動,像是病得十分嚴重。

一旁的丫鬟見狀,連跑到顧敏的身邊,有些害怕地說道,“二位娘娘能夠來看望我家娘娘還真是有心了,隻是我家娘娘病得嚴重,咳嗽的厲害,嗓子也說不了話,便不能與二位娘娘敘舊了。”

顧敏往溫氏的**看了一眼,隻見溫氏十分虛弱地躺在**,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們在說些十分,臉上的神情也十分疲憊看上去十分不妙的樣子。

顧敏心中還是有一絲懷疑,她對著丫鬟問道,“你可知姐姐得的是什麽病,怎麽這麽嚴重?”

那丫鬟往溫氏的防線看了一眼,而後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顧敏,極為小聲地說道,“娘娘,這話還是別讓我家娘娘知道的好。”

顧敏點了點頭,連忙帶著鍾雅拉著那小丫鬟走到角落中,小聲說道,“娘娘得的這病是一種可能會傳染的瘟病,恐怕活不了多少時間了,大夫沒有讓我們告訴娘娘,隻是欺騙娘娘是暫時的風寒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