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敏在聽到“瘟病”二字時,就立刻變了臉色,這瘟病可是會傳染的,現在他們呼吸的每一口空氣中都有可能帶著瘟病,這樣恐怖的事情,令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敏立刻對著那丫鬟說道,“既然姐姐現在不方便,那我們便就先退下了,這些補品你可一定要燉給姐姐喝,否則我定饒不了你。”

那小丫鬟連連點頭,顧敏便回頭對著發愣的鍾雅說道,“妹妹,今日就先別打擾姐姐休息了,等她身子稍稍好些,我們再來看望。”

鍾雅實際上是被“瘟病”二字給嚇懵了,她感覺現在自己已經被傳染上了溫氏的病症,隻覺得呼吸困難,喉嚨口就像是有千百萬隻螞蟻在爬一樣,癢地她隻想要咳嗽,但若是在此時咳嗽定會引起周圍人的恐慌。

因此,鍾雅便拚命地忍耐這這種極為害怕的衝動,對著顧敏狠狠地點了點頭,兩人十分默契地不再說一句話,屏住呼吸,快速地走出了溫氏的房間,並且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像是腳上著了火似的,慌慌張張地逃出了溫氏的院子。

溫氏的丫鬟站在門口,看著那兩人落荒而逃的模樣,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們主子可是好著呢,這兩娘娘也是沒有半點腦子,若是自家娘娘得了瘟病,身旁的人怎麽可能不在臉上係個麵紗?

“還真是被娘娘猜中了,這顧敏娘娘與鍾雅娘娘現在是同穿一條褲子,正是危險的時候,若在此時還不避諱,恐怕會有無數的災禍朝著我們飛來。”丫鬟輕聲笑著,十分慶幸自家娘娘是個理智的人。

溫氏看著那兩人走了,便急忙讓丫鬟拿水來,方才她可是為了演出逼真的效果,故意幹咳,咳得嗓子生疼,若是再不喝些水,潤潤喉,還真有可能會應了丫鬟那句話。

“這些日子她們二人是暫且不會來我這院子搗鬼了,依照顧敏的性子,她定是會將我這病情添油加醋地告訴給楚括,因而,楚括殿下也暫時不會光臨我這小院子,我們倒是能閑上幾個月了。”溫氏從**直起身來,洗去了臉上白色脂粉的她,臉色紅潤,皮膚飽滿,健康極了。

一旁的丫鬟們也鬆了一口氣,十分高興地對著溫氏說道,“娘娘英明。”

在之後的幾天,溫氏的院子就像是被看不見的屏障封起來似的,變得十分寂靜,府上的人也都不敢從她的門前經過,害怕會傳染上那可怕的瘟病。

楚括正如溫氏所預料的那樣,從鍾雅口中聽說了溫氏的病情,他本就對溫氏並沒什麽情意,隻是,無論如何,溫氏也是他的第一任皇子妃,也十分得到他母妃的喜愛,若是現在因為溫氏的病情而將她拋棄,定是會被全汴京的人抓住了“欺負糟糠之妻”的把柄。

然而,楚括自己也是十分害怕那瘟病,他自然是不想去溫氏院子裏探望的,因此,他便叫人將府中最好的補品都拿了出來,差人送到了溫氏的院子中,希望

溫氏能夠安心養病。

溫氏看著那如小山一眼的補品,嘴角不由得彎起一個輕蔑的弧度,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果然是不錯的,這個楚括也確實是個無情之人,但他卻並不想做到“無義”,這才會將這些補品帶給她。

丫鬟在一旁小聲問道,“娘娘,奴婢方才看過單子了,殿下送來的都是府中最好的補品了,您看怎麽處理呢?”

溫氏輕輕一笑,喃喃說道,“這些補品也都是我用這麽多年辛勤換來的,將其中一些可以用的都拿出來做了了,而剩下的都放起來,說不定以後還能有些什麽用。”

丫鬟點了點頭,便立刻吩咐下人為這些補品進行分類,溫氏看著那些東西,眼中飄過一絲淡淡的哀傷。

她溫氏嫁給楚括也已經有數十載了,即使是無情,但也總是有些默契,正是因為如此,溫氏才會如此能夠摸透楚括的心,也如此清晰地看清了楚括的為人。

楚括,用句不好聽的話來說,還真不是個東西,自私自利,對於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完全不會在乎一定半點,他從未將溫氏當成過自己的妻子,而二十將她當成了家中的一件擺設,或許是一個高級的下人。

即使現在已經傳出了她不久後就會死去的消息,楚括也依舊部位所動,溫氏甚至還能看出來,楚括對於她即將離世的消息還有些小小的激動與欣喜。

是的,楚括在聽聞此事的第一反應便是高興,太好了,終於不用再見到那個令人厭煩,凡是都要過問的女人了,也終於可以節省出一筆不小的開銷,去投入他心的計劃項目中了,這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是老天爺的幫忙。

想到這些,溫氏的心便開始發寒起來,楚括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冷血動物,自己與他生活了十餘載,他卻還是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

“楚括,若我不是你的皇子妃,我真希望你能快些死去。”溫氏的拳頭緊緊攢起,心中的憤怒與悲傷在漸漸升騰。

由於府中沒有了溫氏這個萬事都想要插一腳的麻煩精,整個後院就像是被顧敏一統天下了一般,她變得極為囂張,儼然有一種要代替溫氏成為掌管後院之主的感覺了。

鍾雅則是在那次見了溫氏之後,總是覺得身體抱恙,常常躺在**,修養著自己的身體,其實這一切都是她的心理作祟,畢竟溫氏在發現瘟病之前與她接觸過,再加上前幾日又跟著顧敏去了她的房間,更是讓她覺得心中一陣後怕。

顧敏這段時日與鍾雅的關係則是變得更加親密了,要知道,現在溫氏已經沒了幾年活頭,這個院子比你也能將她排除在外了,剩下的二人便是顧敏與鍾雅了。

鍾雅絕對是那種眼睛中容不得半顆沙子的人,怎麽會容忍另一個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隻是現在

楚括對鍾雅還在興頭上,若是顧敏急於將鍾雅這顆眼中釘肉中刺拔去,定會惹得楚括十分不痛快,說不定還會怨恨顧敏。

因此,顧敏便先讓這兩人一起嚐嚐甜頭,而後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將鍾雅完完全全從楚括的心中除去,完全不留半點殘餘。

愛情本句是個經不起考驗的東西,更何況,楚括與鍾雅之間根本沒有愛情,有的隻是一丁點的新鮮勁,和一種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時間就這樣一日日地過去,若是楚括在這一生結束前的彌留之際仔細回憶一下他的那些時光的話,或許這段短暫而又清閑的日子是他這一生最好的時光了。

楚恪與趙箬在這些日子中也過的極為休閑,雖說楚恪麵臨著兩邊的困難,一邊是朝堂之上來自楚括以及楚王額壓力,另一邊這來自於“紅玉樓”的壓力。

這“紅玉樓”的線索,在劉嬤嬤死去的那一日看似是有了進展,但實際上卻是又切斷了舊的線索,迎來了新的線索,這新的線索與舊的線索似乎有共通之處,但卻沒有人能夠找到這其中的聯係,這更是讓趙箬有些發愁了。

這一世,趙箬還真是沒有想過會遇到如此複雜的難題。

原本,他們認為這“紅玉樓”的主人是楚括,因為除了楚括之外,在朝堂之上幾乎已經沒有人與楚恪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而那個讓劉嬤嬤與趙箬被迫服下毒藥的殺手,也正是楚括手下的殺手團成員之一。

然而,在清野扮成劉嬤嬤的多次試探後,趙箬將清野所得來的信息與羅蘭交給楚恪的信息做了對比,發現兩者之中存在著極大的差異,卻又存在著許多的相通之處。

羅蘭的消息上說,楚括每日都會從乙級殺手那兒收到關於楚恪計劃的動向與資料,但卻並不知道乙級殺手的線人誰,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方式,而且每日乙級殺手交給楚括的信息並不是完全照搬清野的話,甚至還會造假或是隻說一半。

而清野那兒則是表示,那個威脅劉嬤嬤的人十分明確地說了,他們的主子就是楚括,也隻有楚括那兒能夠弄到這種控製他人的毒藥與解藥。

但若是真像那個威脅劉嬤嬤的人所說,以及殺手是為了獲取信息才會對劉嬤嬤和趙箬用毒,但為什麽他在收到了清野的消息之後還會進行篡改和縮減,這不是大大增加了楚括對付楚恪的難度,是一種自討苦吃的行為嗎?

趙箬越想越迷惑,這羅蘭與那乙級殺手之間,定是有人說了謊話。趙箬找到楚恪,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他,楚恪那雙丹鳳眼中滿是嚴峻的神色,這問題就出在羅蘭或是那個乙級殺手的身上。

若是乙級殺手說了謊,便就可以推翻以前的懷疑點,若是羅蘭說了謊話,那便有可能羅蘭是受了楚括的命令,故意裝作向他們臣服的模樣,從而起到迷惑的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