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卻是讓楚恪氣得不輕,他很是惱怒地看著那個畫像,心中對那“紅玉樓”樓主更是怨憤至深,這人究竟是怎樣的能耐,能夠將趙箬將自己折磨成現在的樣子。

楚恪走上前去,將趙箬麵前的畫像收了起來,趙箬和才抬起頭來,認認真真地看了楚恪一眼,有些呆呆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楚恪看著趙箬那周密的模樣,滿是擔心地說道,“自然是將這畫像收起來,你不能再看下去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現在心中究竟在想著什麽,但你若是再這麽逼迫自己,定是會發瘋的。”

趙箬皺了皺眉頭,她想要將腦中的潛意識激發出來而已,雖然說這過程的確是十分疲憊,但卻是弄清這樁事情最好最快的解決辦法。

趙箬可以肯定,這“紅玉樓”樓主,就是她記憶中看不清的那個人。

“我,我隻是想……”趙箬看著楚恪臉上那擔心的神情,心中隱隱有些感動,她心中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或許能夠將她一直以來封存在心中的秘密說出來,這樣的話,兩個人一起想辦法或許會快一些。

然而楚恪卻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趙箬隻覺得自己身體一輕,便發現自己已經在楚恪的懷中了,趙箬連忙大喊道,“你這是要做什麽?現在還是早晨,我可不要睡覺。”

楚恪輕輕笑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看趙箬那有些迷茫的眼神,帶著幾分戲謔,“你看你,每日就隻盯著那幅破畫發呆,連腦袋都不如從前靈光了,我這是帶你回房去換衣服,今日天氣不錯,我又沒有什麽重要的正事,就帶著你出門踏青好了。”

趙箬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她重生之後,的確沒有那麽痛快地玩過,趙寅與楚約十分恩愛,即使是出門踏青也都是悄悄地,從不帶府中任何的孩子。

趙箬因一頭紮進了複仇的計劃中,對於踏青遊玩一事也沒有多少渴望,但現在楚恪突然提起,倒是讓趙箬有些欣喜起來,原來她還能夠與楚恪一起踏青,一起去看看外麵那美麗的模樣。

趙箬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她看著楚恪那雙十分溫柔的丹鳳眼,心中很是甜蜜,前世看楚恪總是一副冷冷的姿態,那種骨子中的狂傲之氣似乎並不能讓人靠近。

當時的楚括與楚恪的競爭也幾乎是一邊倒的,支持楚括的人數眾多,而擁護楚恪的人卻是少得可憐,趙箬因處於楚括那方,對楚恪也並不是十分了解,總覺得他是個不自量力的笨蛋而已。

如今看來,這人的確是一個笨蛋,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整日就知道在自己麵前裝痞耍帥,沒個正形,但若是真的遇到了正是,那個正經與嚴肅的模樣,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箬兒,我今日是否特別好看?”趙箬的耳邊突然響起楚恪那帶著些欣喜的聲音。

趙箬微微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從楚恪說“踏青”二

字開始就一直呆愣愣地盯著楚恪的臉傻傻的笑著,那模樣簡直就是個癡傻的女人,實在是有些丟人。

趙箬的臉微微紅了起來,對著楚恪嗔怪道,“誰要看你了,我隻是在想事情。”

楚恪輕聲笑道,“想事情?我看你是在想我吧?想的那麽甜,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趙箬聽聞此話,又羞又惱,恨不得立刻從他的懷中跳下來,楚恪見狀慌忙哄道,“我的箬兒啊,是我錯了,太子這就給娘娘您賠禮道歉,但在那之前,你得將自己打扮得美一些,我可不想與一個姿色平庸的女子站在一起。”

說吧,楚恪便裝作十分嫌棄的模樣,對著趙箬搖了搖頭,那嘴角的狡黠與戲謔之意看得趙箬恨得牙癢癢,她剛要伸手去敲楚恪的胸膛,便被楚恪放了下來,趙箬的雙腳一著地,楚恪便立刻閃開了。

趙箬的拳頭撲了個空,便隻好氣鼓鼓地瞪了楚恪一眼,便轉身回房梳妝打扮去了,白芍在一旁輕輕笑著,看著二位主子打情罵俏的模樣,她便覺得快樂非凡。

白芍剛想進去幫著趙箬梳洗,卻被一旁的楚恪叫住了,“白芍,你過來,你去一趟嘉王府,將楚明珠也一同約出來吧,若是隻有我陪著箬兒玩耍,定會施展不開,若是有明珠在她便會開朗許多。”

白芍立刻欣喜地點了點頭,臨走時還十分讚賞地對著楚恪說道,“殿下,白芍越來越看你好你了。”

楚恪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看著白芍那像逃跑一樣的影子,小聲說道,“那是,我可是你主子的夫君,諒你這小丫頭也不敢不看好我。”

楚恪在趙箬院中的石凳上休息,十分悠閑地品著茶點,看著趙箬院中的婢女們在修剪院中的精致,想當初,為了能將趙箬在相府時院中的模樣完完全全複製過來,還真是花費了他不少的心思。

他堂堂的楚朝太子,論武藝與文采也自然是有所長,偏偏這治園倒是塊短板,他的丹青向來以醜聞名,年幼時太傅曾經想要教他學畫,然而他所畫的丹青硬是讓一旁陪他學習的小太監笑了整整一個月月。

從那之後,那可憐的小太監便落下了一個一笑就肚子疼的毛病,因此他現在總是板著一張臉,對著都極為嚴肅的樣子,但在看到楚恪時,他所練的那些憋笑的功夫就完全沒了作用,隻好痛苦地捂著肚子,彎腰大笑著給楚恪行禮。

楚恪每每看見那個太監,便會記起當年那丟臉的事情,心中是又羞又惱,卻又不能拿這個小太監出氣,畢竟當時自己的畫的確是其醜無比,令人記憶猶新,因此,這個小太監便被他分配到了其它的殿中,鮮少與他見麵。

但為了趙箬的這個院子,他隻好又硬生生地克服了兒時畫丹青時的恐懼,提起畫筆,硬著頭皮將趙箬院子場景的大概模樣畫了出來,再叫了幾個工匠與他們解釋了半天圖上畫的是什麽之後,才勉強讓他們進行施工。

現在看著這院中的精細模樣,還真是不負當年他那一次硬著頭皮的 衝動所畫出來的院中景象,箬兒是個感情細膩的人,他早就發現了她外冷內熱的特點,就是太過於固執,以至於不願意將內心的柔軟展現在他的麵前。

白芍向他反應過趙箬看見這院中景致時的驚訝神情,以及那瞬間溫柔下來的目光,細細想來,都讓人心醉不已。

不過一會兒,白芍便帶著楚明珠一同來到了院中,楚明珠剛踏進院子,眼中便全是驚訝之色,她又有些懷疑地向著白芍問道,“這可真是太子府?為何這院中的景致與趙箬院中的那般相似?”

白芍十分得意地抿嘴一笑,朝著楚恪所坐的方向指了指,對著楚明珠示意道,“這都是太子殿下的心思,他故意將這院子打造成了小姐以前院子的模樣,就是想要小姐能夠住的習慣。”

楚明珠不由得朝著楚恪投去了讚賞的目光,她快速走到楚恪麵前,行了一禮道,“今日多謝殿下的邀請,我倒是知道一個春光甚好的地方,若是殿下不嫌棄,可由我指路帶你們前去。”

楚恪聽聞,自然點頭同意,楚明珠要比楚恪更加了解趙箬的心思,畢竟人家可是多年的好姐妹,即使是邊塞的遙遠都沒有阻止她們感情的互通,楚明珠的建議必須要認真傾聽的。

“許久沒見小涅兒了,他近日可還安好?”楚恪看著楚明珠微微有些消瘦的臉龐,不由得想起了那個令人憐愛的小皇子來。

楚明珠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她的臉上立刻揚起一個十分溫暖的笑容,對著楚恪說道,“涅兒是個令人省心的孩子,平日都由奶娘照顧,聽奶娘說他並不喜愛哭鬧,很是乖巧,令人歡喜。”

楚恪連忙點頭說道,“這樣便好,涅兒的確是個十分乖巧的孩子,我這個做幹爹的,這段時間倒是疏忽了,等有機會便帶著箬兒一同去見他。”

明珠十分感激地朝著楚恪看了一眼說道,“多謝殿下關係,我家涅兒還真是好命。能夠碰到你們這樣善良的幹爹幹娘。”

楚明珠正與楚恪說笑著,隻聽聞房門打開的聲音,便立刻同楚恪一起別過頭看去,隻見今日趙箬身著一件湖藍色長裙,質地輕盈,在微風中輕輕飄動,腰間係著一條漂亮的白玉穗兒了,將她的腰身顯得更加玲瓏。

那雙清亮的眸子更是帶著入睡一般的柔情,與她那身上的藍色相得益彰,身上那清冷的其實在那一身飄逸的裙擺之下更是令人讚歎不已。

趙箬見楚明珠正在院中,那粉嫩的唇角便不由得上揚著,露出了一個明媚動人的微笑,就像是一滴溫暖的春露落在那幹淨清澈的冰麵之上,頗有動人的生氣。

“明珠,你怎麽來了,太好了!”趙箬十分欣喜地朝著明珠走去,拉起明珠的手,那雙清亮的眼眸中帶著極為真誠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