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看著楚明珠那雙令他魂牽夢繞的桃花眼,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現在他可總算是熬出頭了,楚明珠如此鮮活地站在他的麵前,小皇子也順利出生,而做錯了事的楚流雲也已經向他道歉,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現在的感覺,就像當初他被嘉王爺帶到府上來時的一樣,他現在又被楚明珠給帶回來了,隻是,這一次,他與楚明珠之間的關係變了,變得更加親近了。

此刻,他終於不再是那個隱藏著自己的成大夫,他又變成了那個整日圍在楚明珠身邊,默默關懷著楚明珠,保證楚明珠安全的沈大夫了。

趙箬回到府上,楚恪便差人將她直接送去了書房,趙箬一見楚恪,便滿是欣慰地將今日在嘉王府中遇到的事情同楚恪說了,楚恪聽聞,忙急著起身想要立刻去嘉王府見見那個可以幫趙箬解毒的成大夫。

趙箬看著楚恪那興奮的模樣,心中一陣溫暖,連忙勸阻道,“成大夫也隻是說有可能,他現在得試試,能不能解毒還不穩準呢。你現在去了,若是這成大夫沒將解讀藥丸製做出來,那不就折了他的麵子了?”

楚括連忙答道,“是是是,我保證不去打擾這位神醫,我相信他一定能夠將這解讀藥丸做出來的。”

雖說不穩準,但楚恪心中還是十分高興,自從他知道趙箬中毒之後,他便一直四處尋求救助,然而喝過卻十分令人失望,得到的答案不是無藥可救就是隻能定時吃解藥維持,雖說吃解藥維持能夠活個十多餘載,但日積月累毒素就會深入心脈,到時即使遇到神醫,也是回天乏術了。

為此楚恪幾乎每個晚上都合不上眼,雖說白天在趙箬麵前裝得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痞子太子,但在趙箬看不見的時候,他嘴角那溫暖又狡黠的笑會漸漸轉變成抑鬱愁悶的苦澀。

不知嘉王府的那位成大夫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有辦法救治趙箬,他一定要去好好拜訪一下,若是這位神醫要什麽稀缺的草藥,他也好讓屬下去全國各地尋找。

“箬兒你可同他說過,若是有什麽事,便來太子府找我嗎?”楚恪依舊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趙箬點了點頭,連忙將楚恪拉到座位上,笑著說道,“這件事情你便別擔心了,成大夫是個性格清淡的人,不喜歡總是有人去打擾他,萬一你一去將他給惹惱了,說不定他還幫我調製解毒丸了呢。”

楚恪聽聞此話,這才安定下來,又連忙拉著趙箬的手,細細地看著趙箬臉上的神情,那雙丹鳳眼裏滿是溫柔的神色,模樣就像一個乖乖聽話的孩子,“行行行,我自然是什麽都聽你的,隻要能解你身上的毒,我什麽都能答應你。”

趙箬看著楚括認真的模樣,鼻尖不由得微微一酸,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痞子樣,但每句玩笑話中卻都有真的成分,趙箬雖然平日裏裝作十分嫌棄他的模樣,但她

的心中卻清楚得很,對於自己這個傻瓜從來都是真心的。

她也不懂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或許這就是感情吧。

趙箬環視了書房一圈,發現那張畫像被楚恪藏了起來,便立刻笑著對著楚恪說道,“你可是君子啊,說了這話可不能反悔的,你要是真全聽我的,那現在就把畫像拿出來吧。”

楚恪一愣,看著眼前的小狐狸那精明的眼神,心中微微一緊,他那雙丹鳳眼開始躲閃起來,口中假裝支支吾吾地說道,“什麽畫像?我這兒的畫像有很多,有數都數不清的名家丹青,夫人你若是看中了哪個,就盡管說,我定會給你。”

趙箬那雙清亮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不顧楚恪嘴上占了自己的便宜,自顧自地緩緩直起身來,嘴角揚起一個令人發寒的微笑,“太子殿下,一言為定,我若真是看上了哪張,你就得給我。”

說罷,趙箬便立刻去存畫的架子上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了起來,楚恪在一旁看得發愣,趙箬這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竟然能如此認真地在他的書房中尋找一副關於其他男人的畫像。

一想到趙箬對著那畫像的癡迷目光,楚恪心中便升起一股濃烈的醋意,他立刻站起身來,對著趙箬說道,“箬兒,你可知道一個民間不為人知的傳說?”

趙箬並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她依舊十分賣力地尋找著,但還是淡淡地回應道,“什麽故事?難道與這畫有關?”

楚恪看著趙箬那忙碌的樣子,心中一陣氣結,便轉了轉眼珠尋思著說道,“你可知道東瀛之洲?”

趙箬答道,“東瀛?我自然知道,就是東邊海上的一個小島,其上有個小國,有些荒蠻。”

楚恪微微一愣,他可從未想過趙箬會知道這麽個小國,這小國的事情還是有個老臣同他說起的,否則就就是連他都不知道,這些年間,東瀛之國也沒有再來拜訪過,上次來還是妖後當道的時候,據說是東瀛郡君主聞名而來,來學習那妖後那妖術的。

但現在也不是想趙箬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馬上要編個像樣的故事,好將趙箬嚇得不敢再去找那幅畫了。

楚恪那雙丹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也彎起一枚壞笑,對著趙箬說道,“你可知道藍蝶的母親,就是前朝有名的妖後,身懷多種妖術絕技,據說還知道一種能夠讓人永生的詭術。這妖術能夠將人的靈魂封存在畫像之中,從而讓靈魂不糊隨著肉身的消失而毀滅。”

楚恪往趙箬的臉上暗了一眼,在看到趙箬那感興趣的模樣之後,便又得意地說道,“當年東瀛之國的君主曾經來向前朝妖後學習妖術,希望能夠用妖術維持長生之道,生前叫畫師給他畫了一幅畫,臨死之時便運用妖術將自己的三魂七魄封在畫中。”

趙箬微微一愣,手上的動作稍稍頓了頓,回頭對著楚恪問道,“然後呢?這麽神奇

,真有這等厲害的妖術?把自己封在畫像上就能永生?”

楚恪一見趙箬那滿是驚恐與疑惑的眼神,連忙說道,“天下哪有那麽好的事情啊,若是前朝妖後真有那本事,怎麽可能會讓他們那一族全部滅亡,她的那一招隻能將魂魄暫時分封印在畫像中,但若是沒能找到一個適合的身體,便會一直在畫中永生永世不能擺脫。”

趙箬聽聞,身體微微一滯,拿著畫的指尖也微微一顫,她的腦中出現了記憶中的那個身影,不知怎麽的,他的心也隱隱痛了起來,她訥訥地對著楚恪問道,“那可怎麽辦?就這麽被困在畫中,豈不是比當初死去還要可怕。”

楚恪點了點頭,他走到趙箬身邊,滿臉陰邪地說道,“是啊,那魂魄在畫中被困得久了,便有了極大的怨氣,於是他便開始報複那些觀畫的人,他悄悄吸取觀畫的人的元氣,帶著他們的神智遊離在畫中,讓他們沉醉在那虛幻的快樂之中,從而迷失自我,而後他再悄悄吸取她們的魂魄,從而壯大自己,修煉成魔。”

趙箬被楚恪這故事說得一愣一愣的,趙箬是經曆過轉世重生這種事情的,因此對於鬼怪魔妖雖說是不信,但也是多少有些顧慮,現在加上自己最近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那個記憶,她更是有些害怕了。

看著趙箬那有些僵硬的表情,楚恪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的笑,看來自己所編的這個故事還真靈光,硬生是將平日裏最為機警與聰慧的趙箬給嚇住了。

趙箬那雙清亮的眼睛在這一瞬間突然又變得迷茫了,楚恪看著趙箬那被嚇呆的模樣,心頭不由得微微一顫,他有些擔心起來,趕緊走上前去,一把將趙箬抱在懷中,用那低沉的語調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管他什麽妖魔鬼怪,有我在你身旁,沒有任何東西敢傷害你。”

看著趙箬那呆愣愣的模樣,楚恪後悔無比,真想當場抽自己兩嘴巴子,剛才幹嘛要編個那麽可怕的故事出來,看把箬兒給嚇得,以前那機靈智慧的模樣都不見了,要是這個故事真將箬兒給嚇壞了,他豈不是要怨得上吊自殺?

趙箬將頭靠在楚恪的胸膛上,楚恪胸口的溫暖漸漸驅趕走了她心中那絲絲縷縷的寒氣,她輕輕歎了口氣,眼睛也恢複了平日裏的清亮,立刻抬起頭來,幽幽地著楚恪說道,“這故事編的甚好,隻是,我要找的畫不在這裏,你藏哪兒去了?”

楚恪身體微微一僵,他朝著懷中的趙箬看了一眼,那雙丹鳳眼中充滿了狐疑,“箬兒,你不是很害怕我剛才講的那個故事嗎?怎麽?你難道就不怕那張畫中的人會將你的魂魄勾走?”

趙箬的嘴角彎起一個神秘的弧度,看著楚恪那不甘心的模樣,那雙清亮的眼眸中升起一絲狡黠,“你不是說了,隻要你在我邊上,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傷害我嗎?既然如此,我還怕些什麽?快將畫拿出來吧,說不定今日我便能想出這畫中的人究竟是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