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逛得累了,便去茶樓中聽戲,一起喝著茶,嗑著瓜子,吃著糕點,聽著石頭記中那唯美的愛情故事,兩人身邊的氛圍也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劉安靜靜地凝視著白靈那張美麗可愛的臉龐,心中一片寧靜,這種感覺,就像在鄉間秋日裏置身於那成熟的麥田之中,陽光金燦燦的,暖洋洋的,風涼爽爽的,天藍汪汪的,令人安心又沉醉不已。

白靈也深深地看著劉安,她雖說是個未出閣的小姐,但對於情愛之事,在之前與鍾黎鏡麵之前就被爹娘強行地灌輸過,曾經的她懵懵懂懂,一位愛情不會存在在她的世界裏,鍾黎的那次見麵也給她留下了一種極為冰冷徹骨的印象,讓她對愛情的感覺失去了興趣。

然而,就在昨日,在那店中遇見了劉安這樣一個溫文爾雅,謙和溫潤的公子,那種帶著溫度的暖意漸漸包裹著她的心頭,她這才初次嚐到了愛情的小小滋味,也才初次體會到愛情的磨人與甜蜜。

看著眼前如此溫柔而又有些風趣的劉安,白靈的心在微微顫抖著,她隱隱感覺到她的生命似乎在這一刻與眼前的這個男子有了一次靜悄悄的相融,這中感覺十分地奇妙,朦朦朧朧,卻是命中注定。

千言萬語盡在這兩人那充滿著情感的眼神之中,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對方,仿佛對麵的人就是這一生,是最最不能看夠的事物,看多久,也都不會覺得膩味。

籬在一旁的角落中默默地坐著,她那雙棕色的眼睛裏滿是不屑的神情,她並不想要留意那對身邊空氣都似乎有些粘膩的令人厭煩,籬開始有些厭惡這樣的行動了,這種完全沒有一點挑戰性,又看著那個人心中發酸的保護,下次找南燭就可以了,她可不想再接到這樣的任務了。

也不知這兩人持續了這樣的狀態又多久,籬再也看不下去了,便隨手叫了個店中的夥計給那兩人對添了一壺酒,反正今日楚恪給她的任務是讓她好好看著這個劉安,以免他喝醉了便有個照應。

現在倒還不如就讓這個劉安快些喝醉,她也好快點完成任務交差,免得總是這麽難受地看著這兩個含情脈脈的小情侶。

劉安與白靈被前來送酒的小廝所打擾,才依依不舍地移開了眼,雙方回想起自己方才所做的事情,又都不由得紅了臉。

籬看得簡直就想要強行衝上前去將這兩人摁在一塊兒,這種悶葫蘆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麽的膩膩歪歪讓看的人心焦不已。

半晌,還是白靈先反應過來,她有些試探性地向著劉安問道,“公子,你是哪裏人,來汴京可是投奔親戚?”

白靈見昨日與劉安一起來的公子與劉安似乎並不是十分熟絡,留您對待那位貴公子可謂是恭恭敬敬,仿佛是上下屬的關係。

因此,白靈便猜想著,或許是劉安家中楚恪什麽事情,於是來汴京投奔親戚,畢竟這樣的事情在汴京是最常見的,每日汴京的城門

前都會聚集一大幫前來投奔出息親戚的百姓。

劉安見白靈突然問起自己是做些什麽的,心中一緊,手上也微微抖了抖,有幾滴酒水從酒杯中灑了出來,落在了劉安的手背上。

白靈的眼睛微微一閃,一個細心的女孩子怎會不注意到這樣的細節,她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劉安,柔聲道,“公子這是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方便說的,若是如此,那靈兒也便不會勉強。”

劉安一愣,連忙接過靈兒姑娘的手帕,口中說道,“靈兒姑娘說的第五二是我現在的情況,我的祖籍子江南,由於家中近些年發生了些變故,於是我父親便讓我來汴京投奔親戚,上次靈兒姑娘所見的那位夫人與公子,正是我的遠房親戚。”

劉安硬著頭皮順著靈兒姑娘的話將這謊話給掄圓了,他並不是故意要隱瞞靈兒姑娘他是新上任的都督的事情,隻是,這樣的身份,說出來或許會變成她們之間的隔閡,也會因此而改變現在這種和諧的關係,倒不如說個善意的謊言,將此事緩和過去。

白靈輕輕點了點頭,心中隱隱有著一陣失落,看來這個劉安公子還真是像小丫鬟春香所說的那樣,是個沒有家世的普通人。

白靈的眉頭微微湧上一陣淡淡的哀愁,若是她如同別戶人家的小姐那般,能夠自由自在地上貨,不用考慮今後所要嫁的人必須是個得勢的有錢公子,那她定會不顧一切地跟隨著眼前這個令她心儀不已的男子。

隻可惜,她不是,若是劉安沒有任何的權勢與金錢,她的父親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這一點,白靈心中清楚得很,也絕望得很。

看著白靈突然沉默的模樣,劉安隱隱有些心虛了,正是這點心虛,他才沒有注意到白靈眼中的那一絲愁苦,劉安繼續對著白靈問道,“靈兒,上次在你家門口,便見你家那氣勢恢宏的模樣,想必是個極好的富貴人家。”

白靈微微一愣,白府那是真正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隻是白家老爺好麵子,將外麵的麵子做的光鮮亮麗,然而裏麵卻早已腐爛風化,完全不成樣子,再加上那道士的語言,更是讓白家人都鬆懈了起來,變得隻想靠著一個金龜婿來拯救白家。

然而,這樣的事情,白靈是不被運行說出去的,眼前的劉公子既然已經對白府有了那富貴繁華的印象,那她也不好就此剝奪這樣的想法,便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道,“我家在京城中也算是個一般人家,並稱不上富貴,想必,比起你家那位公子,我們白家要遜色多了。”

白靈說的是實話,在汴京城的貴族之中,他們白家還真不是個富貴人家,昨日的那個公子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就連穿衣的品味都是最高的,定是個不折不扣的富貴人家。

想到這些,白靈心中不由得暗暗惋惜,若是眼前的劉安是那樣人家的公子,隻要他來向自己提親,她父親定會興奮地恨不得當天

夜裏就將她打包與嫁妝一起送到公子家中去。

沒辦法,父親本就是個唯利是圖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聽信小人讒言,走錯了路,從而將白家從那十分榮耀富貴的模樣,變成了如今的繡花枕頭。

劉安聽聞白靈這些話,心中卻再也藏不住那深深的擔憂,一下子溢了出來,泛在了臉上,他又一次地抱著一點點的期望,對著白靈問道,“靈兒的父親定會個德高望重的人,想必也非常注意規矩,可否有給靈兒定婚?”

白靈的臉一紅,劉安突然說了這句話,該不會是想要親自上門提親,想讓父親將自己嫁給他,因此才如此關心我有沒有婚配?

白靈搖了搖頭,心髒“砰砰”直跳,心中滿是歡喜,又滿是悲哀,她知道,即使劉安跑到自己府上,向自己求婚,她的父親也絕對不會同意,但若是劉安真的那麽做了,那她會感到十分幸福。

“我的父親的確是個十分注重規矩的人,他希望他以後的女婿是個能與白家門當戶對的人家,目前為止,我父親還沒有給我訂婚。”白靈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劉安聽聞門當戶對這一說法,心中微微有些退縮了,他並沒有一個很好的出身,將來也極為不穩定,即使是白家老爺並不在乎他的出身,但也會在乎他將來的一個定向。

劉安鼓起勇氣,向著白靈問道,“靈兒姑娘,您父親會讓您遠嫁嗎?啊……鄙人隻是說如果,您將來的夫婿是個需要您隨他一起遠嫁的人,您的家人會同意嗎?”

白靈微微一愣,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劉安,遠嫁?自己的父親才不會管自己的死活,隻要女婿有錢,能夠重振白家,或許讓自己加個一個老人,父親也是願意的。

白靈長長歎了一口氣,對著劉安說道,“我父親隻在意夫婿的家世,以及是否能給我足夠的物質需求,關於遠近,他倒是不在意的。”

劉安心中一喜,聽著白靈的這番話,自己似乎還是有些機會的,便立刻又對著白靈問道,“靈兒,那你自己願意離開汴京,去很遠的地方嗎?”

白靈垂下眸子,仔細地想了想,說些是在的,白靈再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從小在汴京長大,對汴京也有一定的情感,一說要離開汴京,她心中倒是有些在意的,但是,若是未來的那個人是她的所愛,無論去哪裏她都會跟著,那是一種心甘情願的倚靠與托付。

白靈那雙清澈的墨子中閃過一絲希望,她怔怔地望著劉安說道,“若是未來的夫婿,是個值得我依托的人,即使他要我跟著他去天涯海角,我也毫無怨言。”

這句話說道了劉安的心坎裏去了,他萬分激動地看著白靈,袖中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由於了片刻,最終還是忍受不住那心中的衝動,對著白靈問道,“那……那如果,你的夫婿……是……是我,你還願不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