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不由得嚇了一跳,立刻說道,“我這烏鴉嘴,什麽時候變得那麽靈了。”她連滾帶爬地沾了起來,便往自家院子跑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春香一跑回白靈的房間,便立刻急急忙忙地關窗關門,將整個房間都進入了一個封閉的狀態,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在店中安插了眼線,好像發現我們和劉公子的交情了。”

白靈心中一驚,連忙問道,“那可怎麽辦?我與劉公子的事情他全都知曉了嗎?”

春香連忙搖頭說動,“這倒是沒有,方才老爺威脅我要割去我的舌頭,我都沒有將小姐的計劃告訴他,隻是說小姐你為了報答劉公子的恩情,這才讓我去送報恩的東西。”

白靈立刻送了一口氣,那人不知道便好,否則不知他要對劉公子做出什麽來,她又心有餘悸地對著春香問道,“東西你都給劉公子了嗎?話也說清楚了?”

春香點了點頭,又立刻十分無力地說道,“我說了,全說了,可是即使說了也沒用啊,方才老爺已經將我們二人禁足了,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出去了,三天之後,恐怕是要那位劉公子白等一會兒了。”

白靈聽到此話,心都快要揪起來了,不讓她出府,這一招還真是夠絕,這是要將她軟禁在這院子裏了,知道她與她那所謂的相親對象成婚的那日,她方才能夠出府吧。

“小姐,這下可怎麽辦,三日後,劉公子若是找不到我,定會萬分焦急。”春香的眼淚都快要急出來了,都怪自己不好,走路太不小心,做事也不謹慎,連撞到了老爺也不知道。

白靈也是十分憂愁,本來一切都是按照計劃走著,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想道父親竟然早就已經做好了發生這種事情的準備,白靈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有那麽多熟悉的人都是父親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現在除了春香以外,其它的丫鬟下人都不能夠相信了,然而,現在也隻有春香與自己禁足,這樣的話,這府中就連個可信的送信送消息的人也沒有了,先要讓遠在街中小店的劉安知道此事,著實是樁極為艱難的事情。

白府雖說已經落敗,但是院中的下人們倒還是夠用,白家老爺怕白靈會趁機耍滑頭,特地將其他院中的家丁也派到了白靈院子的門外,守著白靈,不讓她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白靈拉著春香在院子裏假意兜兜轉轉地欣賞著院中的景色,兩人的目光皆不在景色之上,實際上卻是在找能夠逃脫的機會,然而滿院中盡是白家老爺安排的眼線,每一個出口都安排了許多的家丁,每雙眼睛都緊緊地盯著她們二人,就連牆角的狗洞,也被白家老爺請人來堵上了。

白靈見這陣勢,心裏是絕了望了,現在除非是自己與春香插上翅膀,才有可能飛出這個院子了,其它在陸地上的辦法,是一點作用也沒有了。

白靈與春香都陷入了絕望之中,隻好一日又一日地在院中等待著這逃跑的機會,希望那些緊緊盯著她兩的下人們也會有鬆懈的一天。

或許是那些家丁耍了些小心思,一個個地都在春香麵前嚷嚷著口渴,想要問白靈討一杯茶水喝,春香本就對這些下人們沒什麽好印象,如今竟然就這樣將小姐的幸福給毀了,自然是怎樣都不肯給他們水喝。

那幾個家丁便開始小聲咕咕囔囔著,“哎,這白靈小姐該真是小氣,與她爹一個模樣,連口水都不給喝呀,哎,好想喝酒啊,好就都沒有喝到過美酒了,若是現在能夠喝上個幾口,即使是讓我不守門也行啊。”

春香聽說有些家丁如此喜愛喝酒,便想著若是給他們酒喝,說不定他們酒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小姐出門了,她立刻興匆匆地從酒窖中抱出院中最好的陳年酒去賄賂那些家丁,希望他們能夠看在有美酒喝的麵子上幫著小姐一起出逃。

然而春香還是太過於單純,那些家丁嘴上答應著,等到喝光了美酒後,便早已忘記了此事,竟然完全是些騙酒喝的混蛋。

春香看著那滿地的酒壇子,心中懊悔極了,對著那些換家丁便哭著罵道,“你們這群無賴!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等我家小姐以後發達了,定有你們這些喪家犬好受的!”

那些家丁們一聽春香竟然敢辱罵他們是狗,立刻惱羞成怒,借著酒勁便追著要去打春香,春香嚇得膽子都快破了,連忙跑到小姐那兒哭訴起來。

白靈看酒灌不醉他們,也賄賂不了他們,心中便一陣可惜,她心疼地安慰著春香這個單純的傻姑娘,隻可惜那些好酒都白白喂給了那些黑心的家丁,白靈的心想著劉安的事情,又更是焦急了。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白靈與春香什麽辦法都試過了,可就是搞不定院中的那些看守,白家老爺知道這兩人定會想盡辦法逃出去,便想了個方法,每天都調換下人去看管她們,這樣她們的賄賂之法就完全沒有作用了。

這些天中,劉安倒是極為認真地安排著去蠻族的一切事宜,他還特地到了太子府上,與趙箬說明了他已經有心上人的事情,還讓趙箬將相親的事情給推了。

趙箬與楚恪聽聞此言,心中不由得一陣疑惑,這姑娘不是還沒答應他嗎?怎麽如此著急著要推了相親,便對著劉安問道,“那靈兒姑娘可是同意與你成婚了?”

劉安十分興奮地點了點頭,對著楚恪實話說道,“靈兒姑娘的父親要逼迫她嫁給一個她從未謀麵的人,因此,靈兒姑娘要與我私奔一起去蠻族,她已經想好了,三天之後,就會跟我走。”

楚恪與趙箬相互看了一眼,趙箬心中滿是疑慮,這白靈姑娘竟然敢這般作為,她那父親本就比常人精明,又怎會讓她做出如此事情,趙箬向著劉安說道,“要是三天後那靈兒姑娘還是沒有來,那你可怎麽辦?”

劉安微微一愣,他還從未想到過這個問題,但他很快就恢複了信心,滿是篤定地對著趙箬說道,“依照卑職的所見,靈兒姑娘一定不會是這樣的人,她三日後一定會來見我的!”

看著劉安信心滿滿的模樣,趙箬一瞬間又不知該說什麽了,她有些猶豫地看了楚恪一

眼,卻見楚恪完全沒有一絲顧慮,甚至還很是心安地細細看著手中的一本折子,就好像沒聽到劉安的話似的。

趙箬憤憤地瞪了楚恪一眼,楚恪感受到了趙箬那令人難以安定的目光,便轉過頭來,投以一個極為狡黠的笑意。

趙箬微微一愣,楚恪竟然是這般態度,難道說,這件事情被楚恪這隻老狐狸早就預料到了,這才會如此淡定地坐著,不慌也不忙的模樣,完全就像是聽戲似的,安心地坐著看著劉安那聲情並茂地訴說著故事。

見劉安如此肯定個模樣,趙箬便也隻好點頭道,“劉大人有了心上人那是最好,所謂情人終成眷屬,我也不阻礙你們這對真心的璧人,我這便去將這樁相親的事情給推了,劉大人也好不必再為此耿耿於懷。”

劉安立刻歡天喜地地朝著楚恪與趙箬道了謝,便匆匆地離開了太子府,歡天喜地地為去蠻族而去采購些必須要用的東西了。

見劉安一走,趙箬便坐不住了,連忙焦急地對著楚恪問道,“你可都聽到了,劉大人已經要與白靈小姐私奔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為何方才不讓他知道他們的相親對象就是彼此呢!也好讓他們安心,不用再擔驚受怕!”

楚恪放下手中的折子,對著趙箬說道,“箬兒,你為何總是這般心軟,這種事情越是曲折,他們的感情便越是牢固,你就放心吧,三日過後,那白靈小姐是絕對不會和劉安會麵的,那白家老爺可是個精明的人,眼下又有了都督的這塊肥肉,是絕對不會將女兒輕易放出去的。”

趙箬聽此話也不由得淡淡歎了一口氣,說起來,這個白家老爺還真是冷酷到了極點,真的是為了自己白府的名譽連毀掉女兒的終身幸福都在所不惜。

前一世的時候,這白家老爺便是如此,白靈被鍾黎殘虐致死,這位白家老爺也都像是個縮頭烏龜似的,怎麽也不肯出頭為白靈的冤死討回個公道。

如今有了新都督這麽好的魚兒遊過來,白家老爺自然是不會讓自己魚鉤上的蚯蚓逃走的,隻是楚恪看著這白家這樣做,也不去想辦法阻止,這也太過傷這二人的心了吧?若是到了最後,這兩人因為此事而互相埋怨對方毫不領情,那豈不是件極為糟糕的事情?

趙箬還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楚恪一眼,楚恪見狀,大手一揮,便將趙箬摟進了自己的懷中,他那雙丹鳳眼中滿是令人安心的色彩,柔聲對著趙箬說道,“我的女管仲呀,怎麽?你不信任我?”

趙箬的臉微微一紅,她自然是相信楚恪的,隻是總覺得這樣做些於心不忍,白靈姑娘上輩子就已經是那樣悲慘了,這一世還要受這等的情苦,自己也是吃過情苦的人,自然是不忍心看著他們二人這般磨難。

“這些苦呀,等到今後在他們的眼中都是甘甜的,也都是珍貴的,我們這是在幫他們,以後他們也不會因此而埋怨你,到時候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情感之事,我可是行家啊,你可一定要信我。”楚恪知道趙箬心中在擔憂著什麽,他摟著趙箬輕聲安慰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