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劉安便從心底對這位老爺開始厭惡起來,那老爺見劉安的臉色變化,還以為劉安是因為沒有見到他女兒的真人才生氣,因此他便急忙從袖中拿出畫像,對著劉安說道,“家中小女極為羞澀,不願外出,還請公子見諒,這是小女的畫像,還請劉公子過目。”

劉安早已對這個白老爺十分不耐煩了,對於那畫像也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畫像,對著一旁的趙箬說道,“太子妃娘娘,這畫像您看了滿意便好,不用問卑職的意見。”

趙箬微微一愣,她本來已經偷偷瞞著楚恪,讓白家老爺將白靈小姐的畫像拿出來,好讓劉安知道自己的相親對象就是白靈小姐,而白靈小姐所謂的要嫁的那個陌生人就是劉安自己,哪知道這劉安竟然如此沒有耐心,連別的女子的畫像都不想再看一眼。

趙箬假裝十分疑惑地將那畫卷展開,仔仔細細地看著一眼後,便朝著劉安說道,“這畫像中的女子眉目清秀,十分可人,是個極為難得的美人坯子,看了便能讓人忘記煩惱,劉大人你可要過目?”

劉安皺著眉頭,在他心中,這世上沒有任何女子能夠與白靈小姐相比擬,即使是美貌如花,也比不過靈兒姑娘的一根頭發絲,便立刻搖了搖頭說道,“一切都以娘娘為準,容貌之類,卑職並不在意。”

那白家老爺原本還擔心這位都督對於女子的要求過高,會十分挑剔,雖說自家姑娘的容貌也是極好的,但今日見了太子妃娘娘,這畫像上的人兒便被生生比了下去,遜色了不少。

現在聽聞劉安此話,白家老爺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連忙急著朝著劉安說道,“啊……劉大人的意思是……可以迎娶我家小女了?”

趙箬也不由得轉頭看向劉安,心中琢磨著,這劉大人必定是被靈兒姑娘傷了心,想隨隨便便娶個姑娘了事,便隱隱一喜,這樣也好,若是成親當日發現他那心心念念的靈兒姑娘就是自己的娘子時,劉安會有怎樣的反應。

這樣想著,趙箬搶在劉安之前便向著白家老爺答道,“正是如此,劉大人很中意白小姐,白老爺你就隨意定個日子,我讓劉大人帶聘禮去您府上提親。”

白家老爺聽聞此話,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條縫了,心中更是喜悅萬分,還以為這次相親會極為麻煩,沒想到就是看了一眼畫像就這麽給定了下來,他急忙連連對著趙箬作揖道謝,歡歡喜喜地走了,劉安在一旁呆愣愣地看著,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神情,仿佛這樁婚事不是他的似的。

趙箬看著劉安的模樣,知道他現在什麽也聽不進去,就差人請他回家準備聘禮去了,那白家老爺似乎也很急迫的樣子,說是越快讓這兩人完婚越好。

趙箬心想著,那白家老爺應該是怕自己女兒會耍什麽滑頭,從那被軟禁的院子中逃跑吧,昨日趙箬還特意讓籬去那白小姐的院中看過,那叫一個看管嚴厲,滴水不露,看來這白家老爺是鐵了心的要讓這樁婚事成了。

想著白靈與劉安越早見麵就越能減少苦難,於是,趙箬便讓劉安兩天後就將聘禮帶到白家去。

白家老爺回到家後,就徑直去了白靈的院子,白靈想著白家老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心中氣憤不已,自然是閉門不見,然而這白靈的院子也歸白老爺管束,他要進去,自然是誰也攔不住的。

白老爺越是這麽自大妄為,白靈對他便越是厭惡,白家老爺可不會管白靈的態度,他這次來隻是通知白靈,他眼中完美的夫婿已經找到了,所謂養兵一日,用兵一時,他養了白靈這麽久了,是時候該讓白靈來為白家做些犧牲了。

白靈聽聞父親已經給自己訂了親 ,氣得當場差點吐出血來,她的心早就被劉公子偷了去,現如今,又怎麽可能再去嫁給其它男人?

白靈與白老爺又爭執了起來,這次的爭吵要比上一次更為火爆,白靈直接對著那白家老爺說道,“我不嫁!我心中已經有了人!不會就這樣聽你的安排,隨隨便便嫁人!你想要個如此完美的夫婿,你就叫我姐姐嫁去!我白靈對白家的債,這些年中已經全都還完了!我不該被如此對待!”

白家老爺冷哼一聲,對著白靈怒斥道,“你個忤逆女!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也是不羞不躁的!你母親身上那些溫順的好,你是一樣也沒有學到!上次我同你說的話你可是忘記得一幹二淨了!你給我聽好了!這就是你的命!你就要被如此對待!”

說罷,白老爺便十分得意地站起身來,朝著白靈冷冷地笑了笑,便摔門而去,白靈被父親如此不公平的話語氣得眼眶發紅,她狠狠地盯著父親離去時的囂張背影,臉上全是憤怒與不甘。

終於,白靈再也忍受不住父親的這般壓迫,對著遠處的父親大吼道,“這就是命?我不信!我從不認命!這若是你給我定的命!那我就不要這條命了!”

說罷,白靈便突然閉上眼睛,直直地往前方的一根柱子上撞去,一旁的春香驚訝地大呼一聲,趕忙伸手去拉住白靈,卻隻是扯到了一個袖子,還好一旁的家丁眼疾手快,立刻迎麵朝著白靈撲了過去,將她摁倒在地上。

白家老爺聽聞身後的動靜,便立刻回頭,正巧撞見那家丁把白靈撲倒的那一幕,頓時血氣上湧,兩條橫眉豎起,朝著白靈大步走去,怒喝道,“好哇!白靈,幾日不見膽子倒是變大了不少!還想要用自殺威脅我!”

白家老爺走到白靈的身旁,見她沒有大礙,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又見著白靈臉上那憤怒到極點的神情,白家老爺倒是想起該做些什麽了。

“你這烈性子倒是不錯,隻可惜落到我手上,不管怎樣的烈性子,在我手中到頭來都會變成軟骨頭!白靈啊,白靈,你的命你就得認了,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嫁給那位都督,你可是我們白家的希望,我是怎樣都不會放棄你的!”

白家老爺的臉上浮起一抹奸詐,他立刻對著身旁的家丁說道,“來人,將小姐給綁起來!

將春香押到柴房去!”

白靈聽聞心中一驚,立刻十分憤怒地對著白家老爺吼道,“你想做什麽?為什麽要把春香關進柴房?她又沒做錯什麽!這件事情就屬她最無辜!”

白家老爺冷冷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二人姐妹情深,但從今日起,隻要你白靈有一點不規矩的地方,你的這位春香丫鬟就別想好過!你在做事情之前可都要想清楚了!”

春香在一旁連忙對著白靈喊道,“小姐!小姐!你別聽他的話!春香賤命一條!沒有什麽好留戀的!春香若是成為了小姐的威脅把柄!春香這就死給你們看!”

說罷,春香便要咬自己舌頭,白靈見狀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對著春香說道,“不要啊!春香!你別這麽傻!為了這樣的人,你不值得這麽做的!”

那白家老爺也沒想到向來軟弱的春香今日會變得如此強硬,便立刻命令兩旁的人將那春香的嘴掰開,再把布條塞在她的口中,防止她做出過激的行為來。

看著春香已經被控製住了,白靈的心這才放鬆下來,她立刻回頭對著白家老爺說道,“我從未想到過你竟然是如此卑鄙之人!”

白家老爺聽聞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對著白靈說道,“卑鄙?我再怎麽卑鄙也是你爹!這是你的命!你命中要當我這個卑鄙的人的女兒!”

說罷,白家老爺便揮了揮手,叫人將春香帶了下去,看著春香被自己莫名地牽連,白靈氣得說不出話來,手腳卻被下人們綁得緊緊的,一動都動不了。

白家老爺滿意地看著白靈那憤憤卻不能作為的模樣,心中一陣得意,對著白靈誇讚道,“這樣乖乖地聽話,你才是為父的好女兒,放心吧,隻要你不去做些不規矩的事情,春香定能夠平安無事。”

白靈的眼中噙著淚花,她對著白家老爺狠狠說道,“我以後都不會認你這個卑鄙之人做父親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即使是不認我,我也不會損失什麽,反正那時你也已經嫁出去了,與我又有何幹?”白家老爺臉上的笑意滿是冷酷與絕情,白靈聽聞此話,心中一陣絕望,她的眼底也是一片死寂,如何都沒有掙紮的念頭了。

現如今,白靈一驚感受不到愛的存在了,她全然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她對生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她現在隻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罷了。

兩天後,劉安準時將聘禮準備好了,他自己都不知究竟拿了些什麽,隻知道白家老爺派人拿了一張單子出來,據手下的人說,這白家老爺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膽子上要求的物件都是極為奢華的東西,還好劉安身為都督的財力夠盛,否則還真是負擔不起這樣的聘禮。

劉安想著這位白姑娘將來嫁進來也是不受他寵愛的,想來也靈兒姑娘一樣,是個必須要承擔家族婚姻的可憐人,便想著拿名貴些的聘禮作為補償也是應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