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這話一出,所有的武將們都立刻磕頭勸說起來,“皇上,萬萬不可如此啊!若是將兵力全派去鎮守一個地方,那其餘的地方便會變得非常薄弱!若是有圖謀不軌者想要趁機推到楚朝,那便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了!”

那些文臣們也紛紛下跪,對著楚王說道,“皇上!請三思啊!”

看著滿朝文武都趴在地上的模樣,楚王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他十分氣憤地癱坐在龍椅上,穿著粗氣,壓著嗓子指著地上的一個個人影怒吼道,“那你們說!寡人該怎麽辦!你們倒是說啊!”

文臣武將們一個個都低著圖,悄悄相互看了一眼,而後十分有默契地一聲不吭,大殿中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楚王那氣急了的粗氣聲在空中回**著。

楚恪的嘴角緩緩彎起一個弧度,趙箬可還真是個神算子,說得一點都沒錯,今日楚王果然是龍顏大怒,群臣也是相互推卸責任一點都不想要承擔這個後果,而楚王回因為他的怒氣而變得一時衝動,失去了理智,從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楚恪在等,他在等趙箬口中所說的那個最終站出來挽回局麵的人,隻要楚恪與楚括沒有任何動靜,這朝堂上的局勢便會惡化,從而使得戰事變的極為混亂。

按照趙箬的推斷,這個紅玉樓樓主雖然是想要與楚恪競爭王位,但他是個極為精明的人,不可能希望皇位到自己手中後,天下卻是殘敗不堪,需要自己來料理後事的。

因此,那紅玉樓樓主最想要的是,是等到楚王實現了“統一”的局麵之後,他再巧妙地將皇位躲過去,這樣,一切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他隻好好好準備一番登基的事宜,坐享這前人努力的果實,這才是聰明人應該有的想法,不動一針一線,卻能換回金山銀山。

看著朝堂上越來越混亂的局麵,楚括卻並不似楚恪這般淡然,他十分想要在楚王麵前挽回自己的的顏麵,但卻總是越幫越亂,楚王不僅僅沒有采納他提出的建議,甚至於還十分反感楚括這麽積極的行為。

看著楚括那一臉沮喪又焦急的模樣,楚恪卻沒有半點的憐憫之意,能夠讓趙箬深受輕傷的便就是眼前這麽個衰相的男人,楚恪心中就滿是悶氣,就憑這樣的男人也能夠傷害趙箬的心,這簡直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楚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對於當初楚括對趙箬的那些惡事來說,現在的這些懲罰都是輕微到極點的,就好似一陣微風,稍稍撓了一撓楚括的臉,絲毫沒有半點的疼痛。

楚恪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定要讓這楚括吃夠苦頭,讓他好好嚐嚐那種深入骨髓的痛,以報趙箬心傷之仇,也能為自己解氣。

楚恪的那雙丹鳳眼習慣性地眯了起來,那種危險的氣息從他的周身散發出來,直直地朝著楚括逼去。

楚括隻覺得拜祭一亮,心中瞬間嗖嗖拔涼,連忙回看去,然而,那股殺意似乎比

他的速度要快得多,來得猛烈,去得也飛快,就在楚括回頭的瞬間,便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楚恪朝著那些大臣們看了一眼,卻並未發現誰的神情有異樣。

楚括微微皺起了眉頭,便朝著身旁的楚恪看了一眼,然而就連平日裏一直對他目露凶光的楚恪也屏去了那一身的力氣,變得十分平淡起來。

楚括心中隱隱覺得怪異,一回頭,便又見到楚城那一臉溫和的笑意,楚城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涼,卻見楚城上前一步對著楚王說道,“父皇莫要著急,兒臣方才倒是想出了一計,若是父皇不嫌兒臣笨拙,便聽一聽兒臣的計劃吧。”

楚王的眼睛微微一抬,聽聞楚城此話,他臉上的怒色才稍稍退去了一些,而後立刻直起身來,對著楚城問道,“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隻要是計劃,那都是可以一試的,城兒,你便放膽說吧!”

楚城聽聞此話,便也不再拘束,而是對著楚恪與楚括互相行了個禮,而後十分溫和地說道,“這件事情還得請皇兄與皇弟的幫忙,若是沒有了皇兄皇弟,這件事情光光隻有我是做不成的。”

楚括極為疑惑地看著楚城,不知這從小就是個窩囊廢的楚城到底是在做些什麽,聽著就感覺是個極大的笑話,這楚城會些什麽,無非是一些能夠挑逗些女眷們的詩書而已,對軍事與軍律也一竅不通。

更別說是披上鎧甲上戰場了,就連自己都還做不到呢,別說是這個從未出過汴京也未接受過正統軍事教育的,京城赫赫有名的小白臉皇子楚城了。

楚括在這些日子裏也聽聞了楚城受寵的傳聞,心中對這位楚城也十分不滿,再加上今日這般將自己往火堆中推的模樣,楚括更是對這個楚城有了很大的意見。

從來都是他楚括暗算別人的,哪能讓這小白臉皇子給算計了,楚括心中氣憤不已,他十分不屑的看了楚城一眼,便出聲說道,“呦,楚城皇兄這個計劃倒是極為豐富,不僅僅將我與太子殿下都薄汗進去了,還包括了你?”

楚城連忙低頭,十分謙和地說道,“是的,就是這樣,這個計劃需要我們三人相互配合,才能奏效。”

楚括輕哼一聲,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楚城一眼,也不顧楚王回不回因他的話語而生氣了,直接說道,“三人配合?怎麽,就你現在這副秀才的文弱模樣,還想上戰場去同那善戰的羌族鬥爭?難不成,你想用你這張麵孔去征服這一眾的羌族士兵!這簡直就是我今生聽聞的最好笑的笑話。”

楚王聽聞此話,也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楚括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貶低之意,但是話中的道理倒是不錯的,即使楚城的計謀再怎麽厲害,去了那汴京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軍中永遠不需要弱者的存在,因此,楚城上邊境也是極為不合適的。

楚王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楚城,緩緩說道,“城兒啊,你四皇弟說的也是有理,你從未練過

兵法,又怎能上的了戰場?”

楚城朝著滿臉怒氣的楚括瞟了一眼,似乎絲毫不在乎楚括毒自己的那份輕蔑態度,依舊恭恭敬敬地說道,“皇兄有此顧慮也是應該,但這計劃中我並不用上戰場,我隻是待在軍營中負責監督你們二人而已。”

楚恪聽聞此話,更是覺得這話簡直是天方夜譚,楚城來監督他?一個什麽軍事都不懂的小白臉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地說出要監督兩位經驗豐富的人,實在是令人難以相信。

楚恪輕聲笑了出來,對著楚城說道,“皇兄呀皇兄,您不給我們添亂也就是件極為難得的事情了,又何來監督這麽一說,恐怕到時候你連我們口中所說的計策也都看不懂吧?”

楚城並沒有反駁楚括的話語,隻是頗有深意地朝著楚王看了一眼,而後說道,“眾所周知,太子殿下與四弟是楚朝難得的軍事奇才,一位是多年在沙場征戰的老將,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與臨危不亂的勇氣。”

楚恪聽聞此話,那雙丹鳳眼中不由得顯出一種淡淡的笑意,他並不是因楚城誇他而得意,而是他已經發現了楚城的意圖,他那雙藏在袖子中的手因他的興奮與憤怒而在微微顫抖著,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狠戾之色。

楚城卻並沒有留意到楚恪的一樣,他繼續對著楚括說道,“而四皇弟則是將軍世家,林家軍的威風更是四海之內人人知曉的,雖然四弟你並沒有切身上場殺過敵帶過兵,但心中對於兵法的熟練程度應該是楚朝內無人能比的。”

楚括看著楚城那張極為美貌的臉,心中一陣可惜,這麽一張令人憐愛的臉居然長在一個男人身上,若楚城是個女兒身,那他楚括必定對這位姐姐極為尊重,但現在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楚括倒是覺得厭惡起來。

“就算你如此誇讚我,我也還是不會放你去戰場的,那裏可不是你能夠待的地方,刀劍無眼,即使是在軍營也難以保證你的安全,萬一傷到了你那傾國傾城的臉蛋,恐怕全楚朝的那些女子都要與我拚命了。”楚括的語氣中滿是嘲諷之意,連朝堂上的一些大臣都不由得偷偷笑了起來。

楚城的眉頭微微動了動,他伸出手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麵頰,嘴角便多了一份得意的笑,十分大方地對著楚括說道,“今日才知曉,原來四弟對皇兄的容貌如此在意,正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長成這般模樣,也是因父皇與母妃的福澤,人不可貌相,四弟又何必糾結於此呢。”

好一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被楚城這般一說,方才楚括的那段話則是表現出一種極為淺薄的嫉妒來,順便無意中中也嫁給楚王給得罪了一番,這楚城的說話方式的確高明,處事態度也極為平靜,的確是有那麽一番不凡的氣勢。

楚恪細細地看著楚括與楚城,今日箬兒的警告還真是對了,在所有人沒開口之前,自己若是開了口就完全看不到眼前這麽有趣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