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旁那青青的箬竹,楚城那漂亮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光,趙莞與楚括的事情,似乎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幹脆就讓她來幫我將這件事情解決好了,也好不傷了我的名聲。

楚括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朝他逼近,他依舊汝婷往上那般為在戰場上如何保命而做著功課,那空****的書房中,顧敏並沒有在一旁陪著他,楚括倒是覺得有些寂寞了。

那顧敏自從知道鍾雅懷孕之後就天天“鍾雅妹妹長,鍾雅妹妹短”的,在楚括的麵前說個沒完,楚括還是頭一次見到顧敏這麽將事情放在心上,於是便也不再管製她,而是讓她自由地出入鍾雅的院子。

楚括想著,鍾雅那般的機靈善良,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許鍾雅能夠將那險惡的女人感化了也說不定。

然而,顧敏可並非他所認為的那般善良的人兒,恰恰相反,她是一個比任何人都心狠手辣的女人,對待鍾雅更是如此,這個已經成為她眼中釘肉中刺的鍾雅,在這樣的處境之中,無非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

況且這塊肉還似乎對這個惡毒的女人沒有半點防備之心,即使一開始有,也漸漸被顧敏那偽善的模樣給迷惑了,漸漸放鬆了警惕。

顧敏開始給鍾雅送些吃食和小點心都是常事,正如顧敏的話所說,這些都是促進姐妹情誼的東西,不吃就是毀了這姐妹間的情分。

因此鍾雅無論是多少,她都會吃上個幾口,有的時候害喜得厲害就先放著,等到好些的時候再嚐一嚐。

鍾雅並不擔心顧敏會在這些吃食中放東西,第一,因為鍾雅心中相信這位姐姐是真的與她感情頗好,第二,鍾雅怎麽說也是個有些腦子的女人,她自然知道若是顧敏想要對她做手腳,不會就這麽簡單。

倘若是在這吃食中放了對胎兒不利的東西,隻要她發現了不對勁,派人一查,便知曉這吃食有問題,再查這吃食的來源,定與顧敏脫不了幹係,顧敏怎麽說也是在楚括身邊運籌帷幄的人,不會犯下這麽低級的錯誤。

事實也正是如此,顧敏沒有在這些吃食中動手腳,隻是在自己的香袋中動了手腳,她在自己的香袋中加入了幾味避子的藥物,這些藥物放在香袋中是最不易察覺的,香袋中的香料本就遮蓋這些藥味兒,顧敏知道這香袋的害處,因此,每次也隻是去鍾雅院中時才戴在身上,等到會去了便急急摘下,再命人將衣物放到通風的地方區散幹淨味道。

這想鬧若是偶爾聞聞並不會有任何作用,但若是天天定時聞了,便會增加藥性,尤其是孕者,更加敏感,對於這樣的味道完全無法抗拒,久而久之便使得府中胎兒病死又或是因胎體不穩而滑落。

顧敏每日都按時去鍾雅的院子中陪鍾雅聊天,麵上十分親昵的模樣,心中卻是巴不得眼前的鍾雅立刻死去

,或是出個意外好讓她腹中的孩子流掉。

除了顧敏院中的人之外,沒有人何人發現顧敏的陰謀,鍾雅也對顧敏越來越親近了,什麽事情都會與顧敏商量,自己身子有什麽反應也會同顧敏說,那種親密的模樣,是真的將顧敏當成自己的親姐姐看待了。

顧敏也常常妹妹長妹妹短地陪著鍾雅出門逛逛花園,遇到一些坑坑窪窪容易跌倒的地方還十分細心地囑咐著鍾雅要小心,鍾雅因此也變得越來越依賴顧敏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鍾雅也在不知不覺中深深中了顧敏的毒,身體越來越感覺到乏力與虛弱,總是覺得小腹一陣陣脹痛。

一旁院子的溫氏雖說一直是關閉院子不出門,但消息卻是一隻保持著通暢,當她聽聞顧敏與鍾雅一直在一起時,便已經算到了顧敏的陰謀,但是,上一次溫氏便是在那傻妞鍾雅那裏吃了虧,這次若是再冒冒失失的去警告那鍾雅,倒是可能會被那狡猾的顧敏倒打一耙。

“娘娘,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要參與了,若不是那個愚蠢的鍾雅,我們也用不著一直畏畏縮縮地裝病,這事兒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的,娘娘,你隻需等著,等那愚笨之人到時候吃了虧定是要哭著來求您的,您可別再幫這個不識相的人了。”

一旁的丫鬟十分忠心地勸說著溫氏,她覺得那鍾雅是個無藥可救之人,他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怎麽能去就救那麽一個不開竅的蠢女人呢。

溫氏搖了搖頭,對著那丫鬟說道,“我知道你這是在為了我好,但你仔細想想,這顧敏若是將鍾雅給害了,接下來她定會更加大膽,我們與鍾雅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繩子斷了,我們都得一起完蛋。”

溫氏這話不誤道理,現在裝病隻是他們一時的計策,卻不是長久能沿用的,現在顧敏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鍾雅的身上,這才沒有精力再去管他們這病情的真假,隻要這鍾雅的事情一解決,顧敏定會將注意力重新回到溫氏身上。

現如今鍾雅肚中懷的可是楚朝唯一孫字輩的孩子,隻要鍾雅能生出來,將來定會是這殿中執掌家權的女主人,母憑子貴,自古以來都是如此,而顧敏雖說是深受楚括寵愛卻也難以逾越這身份的差別。

但若是顧敏想了辦法將鍾雅懷中的孩子流掉,那麽,這個楚朝第一位皇孫的位置就又孔雀出來了,鍾雅本就不受楚括待見,現在又流掉了孩子,恐怕不經濟你會被皇帝治罪,還會被楚括殘忍折磨,最終都是慘死的下場。

這樣一來,顧敏倒是在這院中的地位無形之中上了一節,楚括一向寵愛顧敏,因而讓顧敏懷上孩子也十分容易的事情,若是其它皇子再沒有動靜,那這第一皇孫的稱號又得落在顧敏的懷中,顧敏的權利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到時候,顧敏定是這院

中的霸主,依照顧敏的性子,這院中定是不允許有第二個妨礙她的女人出現的,尤其是溫氏,這個一直走在她前頭的女人,早已與她結下了深深的仇恨,顧敏定是不會放過,到時候裝病也逃不過這場劫難了。

“娘娘,那我們該怎麽辦?幫又不行,不幫更是不行?難道我們就這麽一條死路了嗎?”那丫鬟心中焦急得很,聽著娘娘的說法,他們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必死無疑的境地,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了。

溫氏長長歎了口氣,對著丫鬟說道,“說實話,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是我也沒有預料到的,若是這鍾雅沒有懷上我們還有些轉機,但現在的鍾雅無疑是給顧敏敲了一次警鍾,她明白,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有些東西是該到了清除的時候了。”

看著自家娘娘這麽五百的模樣,那丫鬟心中也一片灰暗,眼前必須要那鍾雅信物過來,小心那顧敏才行。

“娘娘?要不奴婢去對那鍾雅說個明白,讓她不要再相信顧敏那個賤人了!”那丫鬟也是急得沒了心智,居然想要自己去與鍾雅說清楚,一個丫鬟的話,即使是說了個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鍾雅也是不信的。

“莫要胡鬧。”溫氏搖了搖頭,對著一旁的丫鬟安撫道,“現在光說是沒有用的,要拿出切實的證據才能讓顧敏自食惡果,但這顧敏生性狡猾,恐怕招數也不是你我二人就能戳破的小伎倆。”溫氏的眉頭緊鎖,事到如今也隻有這麽一線希望能夠讓她賭一賭了。

“找線索?好,娘娘,我一定讓那些院中的小姐妹們好好找的,但是顧敏院中的確已經沒了我們的眼線,想要查到也是極為艱難啊。”那小丫鬟心中依舊是十分絕望,那顧敏著實是厲害,一個接著一個地準確無誤地拔出了他們所有的眼線。

“沒有就要想辦法有,我就不信,這個院子中,還有人是與錢過不去的。”大夫人咬了咬牙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反正是舒適一搏,她那些東西留著,若是敗了也依舊是被顧敏占了便宜,還不如現在就將這些東西都花出去,先保了命再說。

贏了便還能再賺回來,要是輸了至少也是有了用處,也不會拜拜便宜了顧敏這個賤人。

“好,既然娘娘已經下定決心,奴婢也必定誓死追隨娘娘,輕娘娘放心,明日我便派人去調查顧敏院中那些丫鬟下人的軟肋!”那小丫鬟臉上滿是堅決的表情,看了很讓人安心。

大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微微一皺眉,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又朝著小丫鬟說道,“先別別忙著去找趙箬院中的人,先買通一個蠢女人院中的丫鬟再說,也好將顧敏的近況告訴我們。”

“夫人這是怕我們現在去找證據已經來不及了?”那小丫鬟有些害怕地朝著溫氏問道,臉色也在這一瞬間變得煞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