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鍾雅終於是敗了,溫氏清楚地知道,自己將會是顧敏接下去的一個目標,這裝病的計策用不了多久了。

“可否知道這鍾雅為何會保不住孩子?”溫氏緊皺著眉頭看著那幾個被派去的丫鬟問道,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據那太醫的診斷,說是這位鍾雅娘娘的身子過於孱弱,因此懷不上孩子,導致胎體不穩,這才會保不住小皇孫的。”那丫鬟小心翼翼地說道,心中對此事也隱隱有些懷疑。

“這鍾雅自從進了這後院,身體一向很好,又何來孱弱之說,定是那顧敏在其中搞鬼!”溫氏十分氣憤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兩小丫鬟嚇得渾身一顫,卻依舊低著頭,什麽都不敢說。

“你們可知道那顧敏的手法?若是硬要說是鍾雅丫頭身體的問題,我是怎麽都不相的。”溫氏比誰都清楚那顧敏的陰險與狡詐,這鍾雅定是不小心著了那顧敏的道兒,否則,不會保不住孩子。

其中一個丫鬟聽聞,便支支吾吾地對著溫氏說道,“娘娘,據說……那顧敏娘娘是用了特製的香囊,你香囊裏放了極為可疑使得孕者虛弱的藥物,隻要多聞了那氣味,便能導致滑胎……”

溫氏的眉頭微微一動,隨即對著自己身旁的貼身丫鬟問道,“前段日子不是讓你去買通那賤人院中的下人了嗎?怎麽樣,有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那丫鬟皺起了眉頭,有些愧疚地對著溫氏說道,“娘娘,方才那消息便是那下人告訴我們的,至於證據,顧敏的作風實在是嚴謹,那香囊一直是由她親自保管,事到如今定是已經被她毀屍滅跡,我們絕對是拿不到了。”

溫氏聽聞,長長歎了一口氣,眼中深深吐露出一種無力的感覺,難不成,這次他們就真的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嗎?這是天要她溫氏滅亡啊。

“娘娘……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呀?”那丫鬟看著溫氏那極為不妙的神情心中也焦急了起來,她明白接下去她們即將到來的命運,但最終還是要垂死掙紮一下。

溫氏心中也是慌亂無比,要是問她接下去該怎麽辦,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明日就是楚括出兵的日子了,等到楚括一離開汴京,這後院便就是顧敏的天下,她想玩誰就能玩誰,誰都沒有辦法阻止她在這院中呼風喚雨了。

禦書房中,皇帝也終於收到了鍾雅沒有保住皇孫的這個消息,他心中一陣失落,但這件事情也算是天意,怪不得誰,又想著明日便是楚括出兵的日子,將這件事情寬大處理也好給些楚括麵子。

於是,楚王便隻是表示惋惜地搖了搖頭,吩咐著林莞要鍾雅好好養養身子,便也沒說什麽了。

楚括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立刻趕回了自己的殿中,看著**那依舊昏睡的鍾雅,心中的火氣卻難以平靜。

“這

個賤人倒是命大!父皇沒有怪罪也是奇事!”楚括對著一旁的下人說道,“將她給我弄醒,本皇子有話要問她!”

那幾個下人立刻接了命令,連忙走上前,狠狠地掐著鍾雅的人中,鍾雅疼地再一次醒了過來,見自己的床邊站著楚括,眼淚一下子留了出來,連忙直起身子,一把抓住了楚括的手,極為委屈地對著楚括說道,“殿下!你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我的孩子是顧敏設計弄掉的!”

楚括看著鍾雅那悲痛的模樣,卻隻是輕輕冷哼一聲,而後極為凶狠地一把甩開了鍾雅的手,他十分厭惡地指著鍾雅,極為不屑地說道,“我就知道你這賤人定是會耍花樣,想要誣陷敏兒,為了能夠稱霸後院,你連自己腹中的孩子都不放過!真是最毒婦人心!”

鍾雅聽聞此話,心疼地丟快要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她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樣絕情的話語是從自己的夫君口中說出的,她怎麽可能舍得對自己下手,毒害自己的孩子,為什麽夫君這麽相信顧敏,卻不相信自己呢?

“不是的,是顧敏,是顧敏害我的,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求殿下為我做主,為我做主啊!”顧敏一時間急得連話都無法再腦中拚湊起來,隻能一個勁兒地喊著楚括為自己做主。

然而楚括本就對鍾雅沒有任何好感,有的隻是厭惡與憎恨,如今聽聞她又在這兒說著自己寵愛的女人,自然是十分氣憤,也不會理會她究竟說了些什麽,隻是極為憤怒地說道,“你個賤人!做錯了事情還不知悔改!敏兒最為單純,又怎麽可能害得了你這詭計多端的賤人!”

鍾雅這才明白自己的話語是多麽蒼白無力,楚括是不會聽自己的,他相信顧敏,不會相信自己,甚至於認為是自己毒害了自己的孩子,這般絕情的夫君,讓鍾雅的心徹徹底底地死了。

鍾雅無力地垂下了手,她麵如死灰,一雙靈動的杏眼此時也失去了光彩,她呆呆地看著楚括,嘴角突然顫抖起來,對著楚括說道,“殿下,我真沒有害我自己額孩子,我可以以死來證明我的清白。”

楚括聽聞此話,卻也隻是冷冷一笑,而後十分不屑地說道,“哼,事到如今,你即使是死也無法證明你的清白,你若真是要去死,那便去死好了,你死了,我這院中倒是能清淨一些。”

說罷,楚括便不再管鍾雅的任何反應,轉身,極為幹脆地走出了鍾雅的房間,鍾雅看著那如此冰冷的背影,眼角落下一行淚來,心中卻是一片木然,她,已經沒有愛了。

第二日,汴京便打開了城門,趙箬與楚恪一身戎裝十分精神地出現在了百姓的麵前,同樣是戎裝束身的還有楚括與楚城,那些女子們都十分瘋狂地看著楚城那完美的麵頰,發出一陣又一陣極為花癡的感歎聲。

也有些百姓對著趙箬指指點點,對於這位在民間褒貶不一,各自都有說法和見解的郡主,百姓們還是十分

好奇的,今日能夠如此近距離地看到這位郡主的麵容,一個個也不由得感歎起來。

戎裝的趙箬多了一份英氣,她那雙清亮的眼睛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睿智的感覺,那本就清冷的氣質,使得身上那一副銀亮亮的盔甲更為閃亮,風頭竟不輸給那靠著一張絕美臉蛋而撐起軍裝的楚城。

楚恪雖然要求楚王將自己家中的家眷帶上,但楚王礙於軍中紀律,故意多加了個身份給趙箬,將她作為楚恪的軍事參謀,而趙箬身邊的下人則是作為侍衛與小兵也加入了軍隊之中,看起來倒是挺像那麽回事的,並不突兀。

白芍與南燭今日也是一身盔甲,雖說比不上極為主將的精致,但也是英姿颯爽,白芍的身材嬌小,穿了軍裝也並不顯得魁梧,倒是多了分機靈的模樣,一看就是極為可愛的小新兵。

南燭則是一直站在白芍的身旁,那小小身板比之前剛來太子府的時候壯實了許多,眉宇間也多了幾分責任感,已然是個頂天立地的小男子漢了。

等到皇帝將所有的詔書內容都說完,趙箬一行人便開始帶領著各自的軍隊出城了,楚恪讓趙箬緊緊地跟在自己身旁,並且小聲說道,“等出了城門,你就下馬到後麵的轎子中去,路途遙遠,若是一直騎馬,你定會承受不了。”

趙箬點了點頭,這才剛剛走出城門呢,要是自己在此時就將體力浪費了,不知在路上又該如何去應對,楚恪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按照趙箬的預料,在楚城之後的小樹林中,那楚城定會派人進行一次惡意的攻擊,這樣的舉動並不是為了表示他與那紅玉樓樓主並沒有關聯,而是十分鮮明地對楚括與楚恪進行一次絕對的警告,這才符合這個紅玉樓樓主複出後頭一次的威風。

果然,不出所料,軍隊在郊區時便受到了一次十分猛烈的攻擊,樹林中突然竄出一幫武藝高強的黑依然,他們手中握著弓箭,一個個地對準了楚恪與楚括等人的士兵,對上便是瘋狂地一頓亂射。

有些士兵並沒有十分警惕,連箭矢飛到自己身上也毫無察覺,隻有痛意來臨時方才知道有人偷襲,便立刻從身後拿出盾牌,阻擋著那些來勢洶洶的刺客。

楚括身旁的那些殺手們立刻將楚括團團位置,那些弓箭在殺手們的手中就像是一支支無用的玩具,沒有半點的傷害。

而楚恪則是不慌不忙地坐在自己的馬上,他的士兵本就比一般人要警覺許多,再加上之前趙箬的預料,因此沒有任何人驚慌,還是十分積極地應對著這樣的突發狀況,幾乎沒有一人受傷。

至於楚城的軍隊,那更是毫發無損,那些箭矢就好像張了眼睛似的,完全沒有往他們的身上射,都十分巧合地落在了他們的腳邊,這一舉動被楚括看在眼裏,他心中氣憤不已,卻因為自己的士兵慌亂而沒有時間去問楚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