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殿下,我想你定是弄錯了什麽,你手下昨日見到的劉嬤嬤,便是我假扮的。”清野從帳門外緩緩走進來,臉上帶著劉嬤嬤的麵具,聲音用的卻是他自己的,“紅玉樓樓主,你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我這個會易容術的人存在吧?”

楚城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早就聽說古楚恪手下有個會易容術的高手,但這個高手早在曾經的一場戰役中犧牲了,因此楚城也變得疏忽起來,並沒與仔細查這件事情的真偽,沒想到這個易容術高手依舊存在,還一直在迷惑著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我每日都讓手下給你們服下解藥,我給你們二人下藥,完全是出於迫不得已,想要用你們來牽製住楚恪而已……怎麽會?怎麽會?”楚城的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對於這件事,他始終認為整我在自己的手中,卻為何在今日會得到這麽多的失控因素!

趙箬的眼中滿是淚水,她極為憤怒地對著楚城說道,“那你就該好好問問你的手下,他是怎樣每日羞辱劉嬤嬤的,又是怎樣私自將解藥藏起來,從而讓劉嬤嬤為了救我而白白犧牲了自己!這些就是你對我所謂的愛!”

楚城的身體突然就那樣垮了下來,趙箬的話就像是一根根針紮在了他的心頭,他從來都沒有預料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在方才的那一刻,他還十分堅信得認為,趙箬隻要好好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自己就能得到趙箬的愛。

但現在楚城清楚地知道,自己將劉嬤嬤殺死,就已經與趙箬立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們二人之間已經再無可能了!

楚恪看著楚城你一時間完全失控的模樣,心中也恨得牙癢癢,對著楚城說道,“楚城,你別再拿箬兒當幌子了,這一切都是你做壞事的借口!你殺了我的兩個手下是為了減輕我的勢力,讓我在今後的奪政道路上難以行走!”

楚恪繼續激動地說道,“你在楚括那兒安插自己的手下是因為你想要暗中窺探楚括的行動,從而掌控楚括,想要借楚括之手將我幹掉,你建立紅玉樓,在裏麵經營販賣奴隸的勾當,為的就是能夠打壓我的笑忘閣,再用紅玉樓籌集你建立強大後台的資金!”

楚括的眸子已然變得一天通紅,其中滿是憤怒與仇恨,“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敢再摸著你的良心,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箬兒嗎!”

楚城微微眯起了眸子,他的唇角勾起一個極為陰邪的笑意,他對著楚恪說道,“沒錯,就算是這樣,但箬兒依舊是我的目標,我也是皇子,我也有權利爭奪父皇的皇位,這是你我與楚括之間的公平競爭!我做這些是沒有錯的!”

“啪”地一聲脆響回**在帳中,趙箬放下那隻微微發麻的手,看著楚城臉上那紅紅的巴掌印,極為惱怒地說道,“楚城!你還是人嗎?用愛的名義綁架自己,做出這麽多齷齪的事情!這些就是你所謂的公平競爭?”

楚城緩緩轉過頭來,

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滿是溫和的笑意,他看著趙箬說道,“我為何會做出這些,還不是因為我有能力辦到這些,是那個楚括自己足夠愚笨,才會被我這麽控製,是那些賤民自己不夠聰明,這才會被我抓起來賣掉!”

說罷,楚城便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清野滿是不屑地說道,“至於那些最為愚鈍的江湖人士,為了他們所謂的義氣,為了他們所謂的榮耀,一次又一次地鑽進我為他們設好的陷進裏,就我認為,他們與我們打獵時的動物沒有任何區別,因此,我自然是無罪的。”

趙箬搖了搖頭,眼前的楚城已然是個瘋子的模樣,一切的道德在他的眼裏變得就像是異常笑話,一切能夠令人欽羨的美好品質在他的眼中隻不過是一種礙手礙腳的束縛,這個人已經超出了人的控製範圍,沒有任何人能夠管製他了,也沒有人何人能讓他回頭了。

趙箬歎了口氣,眼中的仇恨色彩也漸漸淡去,對於這樣的人 而言,殺一個人與殺一隻動物並沒有人和區別,因此他不會認為自己的行為有錯,也不會為自己這樣的行為感到內疚,方才他聽聞劉嬤嬤死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殺了人的內疚之心而是為了再也不能順利捕獲趙箬而感到可惜。

這樣的人,已經不能夠用平時的仇恨去對他進行聲討了,他並不會在乎,隻能透過剝奪他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以及毀滅他所想要的東西才能讓他感到痛苦與絕望。

趙箬已經認清了這個長著一副絕美麵孔,實際上卻是極為冷酷的“非人”男子,她也已經想到了對他的最好懲罰。

“楚城,你太聰明了,也太過於偏激了,這是你現在食古不化的原因,也是你最終走向滅亡的終點,可以不服責任地說,你是所有人中的異類,異類通常是會遭到排斥,最終難以生存的。”趙箬那雙清亮的眼眸中滿是理智與冷靜。

“當異類在這些人中的頭腦是最好用的時候,這些人就會被異類所用,異類便成了統治者,驅使人為他做任何事情!”楚城的臉上帶著一種極為瘋狂的笑意,看得人不由得心中發寒。

楚城到了如今,依舊難以放下趙箬這朵嬌花,因為趙箬與這些人不一樣,而與他是同類,一樣也是個異類,隻是她這個異類的朝向偏於人罷了,“箬兒,你知道的,你與我一樣,都是不同與這些人的,我們本就應該讓這些人為我們服務,你若是現在願意跟了我,今後定會飛黃騰達!”

趙箬聽聞此話,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飛黃騰達,對她而言又有什麽意義,她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她的心中要比他更多一份人性的東西,她這一世已經收獲了她最想要得到的,她要好好享受這樣的幸福,自己心中的東西,或許是楚城永遠也理解不了的。

趙箬搖了搖頭,她十分斬釘截鐵地對著楚城說道,“我與你不同。”

楚城微微愣了愣,隨即有些失望地笑了笑,他不再向趙箬說話,而是恢

複了平日裏那一派溫和的笑意,扭頭對著楚恪說道,“現在既然落到了太子的手上,太子便明說吧,要什麽條件才能不告訴父皇?”

楚恪看了一眼楚城,那十分得意的模樣令人十分憤怒,看來這個楚城已經完全猜到自己不貴這麽輕易地將他交給楚王處理。

事實上,如果把楚城交給楚王處理,現在對楚恪來說也沒有半點好處,楚王並不會因此事而對楚恪有好感,可能更加糟糕地認為楚恪是看不慣楚城,這才會做出這樣的汙蔑之事,因為平日裏楚城的偽裝實在是太好了,楚王並不會相信楚城會做出那些事情來。

但楚恪拿出證據之後,楚王依舊沒有辦法逃避大臣的眼睛,還是不得不將楚城判罪論處,這樣,雖說楚城受到了該有的懲罰,但楚王也會因此與楚恪結下仇恨,到頭來,即使是將皇位傳給楚括也不會再給楚恪機會了。

但現在若是楚恪將楚城的這個把柄牢牢抓在自己的手裏,那事情的結果就會變得不同,楚括可以向楚城提出條件,讓他依照自己的命令做一些事情,雖然讓這條大魚就此在自己的手上跑了會十分可惜,但至少也不會完全沒有作用。

楚城正是看透了如今的這個形勢,因此才會有恃無恐地如此淡然地與楚恪說話,楚恪心中也清楚,目前還真是拿這個楚城沒有辦法,便隻好默默收起了手上的劍,對著楚城說道,“將你手下的那些奴隸都給放了,以後再也不準從事這種毫無人性的買賣!另外再給多給我三年的糧草,以備不時之需!”

楚城聽聞此話,臉上的笑靨變得更為燦爛,他點了點頭,幽幽說道,“成交,我必定會遵守與你的承諾,太子殿下是個聰明人,身邊也有個極好的幫手,自然是不怕我會使詐的,因此,還請太子殿下放心,明日我便命人將奴隸放了,並再不從事這項買賣,再轉交與你三年的糧草。”

楚恪並沒有多說什麽,眼前的楚城實在是個不可控製罌粟,若是沒有謝讓他老實的東西,他定不會像口頭上說得那麽好聽地那般去做。

趙箬也早已明白楚恪的心思,她在一旁拿起墨寶,寫下了這個兩個承諾,並在後麵再加了一條:從此之後,不與趙箬有任何關聯。

楚城看了一眼趙箬加的那句話,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清野從一旁拿來了朱砂,對著楚城說道,“二皇子殿下,畫押為證據!”

楚城見這件事最終還是躲不過去了,便隻好老老實實地用手指沾了朱砂,在那紙上按下了指頭印,而後,依舊十分得意地對著楚恪說道,“太子殿下,天色已晚,皇弟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就此告辭。”

楚城與趙箬隻好看著那害人無數的惡魔,滿是輕鬆地走出帳門,趙箬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旁的楚恪說道,“不用再耿耿於懷這個人了,我們一時半會兒沒有能力解決他,但我向你保證,以後一定有辦法讓他受到該有的懲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