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支利箭卻並沒有羅蘭想得那麽簡單,竟然跟長了眼睛似的,變了方向,威力依舊不減地朝著羅蘭跟去。

羅蘭心中一驚,那些殺手竟然跟了上來,這樣的箭是嬌月的絕技,她的箭都是用十分輕質的材料製成的,能夠跟著周邊氣流的改變而改變方向,也就是說,羅蘭現在逃得越快,那箭就飛得越快,即使是變幻方向也不能逃脫。

看著自己身後那支箭窮追不舍的模樣,羅蘭有些不耐煩了,她將自己的袖子輕輕一甩,巧妙地改變了自己身後的空氣流動方向,公然,那支箭十分聽話地往一旁去了,穩穩地射在一旁的樹幹上。

羅蘭的嘴角閃過一絲得意,她正往前飛著,卻直直撞到一個堅硬的東西,羅蘭這一下撞得可不輕,那模樣就像是撞在一塊大石上,令她疼得瞬間嘶啞咧嘴地從半空中掉到了地上。

羅蘭揉著自己酸痛的額角,抬頭一看,卻見一個大漢正從樹上跳了下來,那一身黝黑發亮的皮膚讓羅蘭感到一陣極為強大的壓迫感。

看上去赤鐵嬌月都來了,今日羅蘭想要逃跑估計是件難事。

“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都想起背叛主子來了,幸好主子早有先見之明,讓我們早就在這方圓幾裏布下了防備,還真是逮著你了。”一旁的樹影中跳出一個極為陰險的聲響,羅蘭扭頭看去,卻見乙級殺手正默默站在一旁,像是看戲似的看著她。

沒想到楚括也會有如此肯定腦筋的時候,這三個人如此同心協力地出現來逮捕自己,還真是盛情款待,未免也太看得起她羅蘭了。

羅蘭的神情突然起了變化,她十分平靜地站起身來,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氣勢洶洶的兩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我隻是沿著線索才走到了這裏,你們卻以為我想逃跑?”

那乙級殺手的臉上露出一副陰邪的笑意,他對著羅蘭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從營帳中出來,我們便一直在留意你了,你連楚城的營帳都沒去,進徑直慌慌張張匆匆忙忙地跑進了這片林子,不是逃跑,那還能是什麽?”

羅蘭聽聞此話,並沒有露出半點慌張的表情,“哼,事實可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你們看看這地上的印子,都是人為踐踏所致,昨日定是那些責任偷了我們營中的糧草與軍餉運到此處藏起來,今早才拿出去的。”

以及殺手見羅蘭說得極為篤定的樣子,便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確有許多的痕跡,這些痕跡看上去也還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光光憑借羅蘭一人是絕對偽造不出來的。

羅蘭看著那乙級殺手半信半疑的模樣,便又立刻說道,“再說了,我身上可還有殿下的毒呢,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地逃走呢?那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乙級殺手隱隱有些相信羅蘭所說的話了,他將手上的霧氣收了起來,對著一旁的赤鐵說道,“給嬌月發個信號,讓她停止狙擊。”

羅蘭聽聞,背脊不由得冒出一絲冷汗,這楚括想得還真是周到,不僅僅派這些人來埋伏她,若是自己方才沒有那麽快的反應,也足夠幸運地碰巧找到了一點線索,躲在暗處的嬌月定是會向著她發射毒箭,送她去地獄了。

以及殺手對著羅蘭說道,“沒有對殿下不忠就是好事,快些回去吧,殿下定是急著要這些線索。”

羅蘭的心中一陣失落,今日這逃跑的計劃還是失敗了,若是再不想著其它的方法,自己定會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了。

然而現在正處於弱勢,還是得乖乖等著乙級殺手之類走著,她的心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若是自己的消息能夠讓楚括引起軍中大亂的話,自己定是有可能逃出去的。

在羅蘭回到營帳時,便添油加醋地說了些自己發現的線索,並且將矛頭指向了楚城的軍隊,還信誓旦旦地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定是自己同盟的人動的手,否則也不會將贓物藏在那麽近的地方,方便今日一早運走。”

楚括聽聞,果然是極為憤怒,更加確定了這個楚城定是對自己極為不滿,這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設計陷害他,不僅僅在第一日就讓他的軍隊受挫,現在又將他軍隊中最重要的東西奪走,簡直就是要他的性命啊!

“這個該死的楚城!究竟是為了什麽才會這樣對我?”楚括咬牙切齒地咒罵著楚城,細想著自己之前對待他的態度,也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他的心中更加迷惑了。

以及殺手見狀,立刻說道,“殿下,您若是與楚城殿下真的有誤會,那不妨現在就進他營中與他說個清楚,否則這一路上,我們若是一直處於現在這般的被動狀態,定是支撐不了多久的,恐怕還沒走到邊境,我們的人馬就已經不能夠去打仗了。”

楚括皺著眉頭,仔細地考慮著乙級殺手的提議,這個提議或許的確是有些意思,若是能夠與楚城解除誤會,一起達成共識,說不能還能互相結盟,一起對付楚恪。

“好,那你聽你一回,我這就去與那楚城見麵好好談談。”楚括的眸子中又重新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一旁的意甲殺手見狀,眼角不由得露出幾分得逞的滿意神色。

不一會兒,楚括便騎馬來到了楚城的帳前,楚城聽聞通報,便練滿將楚括請了進來,臉上依舊是那模式化的溫和笑意,看得楚括不由得一陣不適。

“四弟今日怎會有如此興致來探望二哥?二哥的軍隊是眾位將士中最年輕的,正缺乏時間好好整頓,恐怕不能多留四弟在這兒多留了。”楚城給楚括到了一杯茶,十分淡然地悠悠說道,話中的意思卻是急著要將楚括給趕走。

出落聽聞此話,更是認為自己定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這個二哥,這才急著將自己趕走,楚括的臉上立刻揚起一副極為諂媚的笑意,對著楚城說道,“二皇兄,四弟這才剛來,皇兄就趕自己走了,可是四弟哪裏得罪了皇兄

?”

楚城聽聞此話,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深了,便急忙說道,“四弟此言二哥可是不解,你我二人在宮中也並沒有過什麽交集,不過是點頭之交,二哥有怎麽可能會與四弟結仇?再說了,四弟一向得父皇寵愛,二哥又怎麽敢與四弟結仇?”

楚括聽聞此話還以為楚城是在故意指責自己,便又說道,“皇兄不比如此與四弟生疏,四弟雖說在父皇麵前表現良好,但從未有動過害二哥之心,不瞞二哥,臣弟的仇敵永遠是楚恪,而不會是二哥。”

楚城聽聞,眼中便多了一份笑意,便立刻對著楚括說道,“四弟啊,這是你與太子之間的恩怨,與二哥又有何幹?二哥可不希望自己會卷入你們二人的仇恨之中。”

楚括聽聞此話,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個楚城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主,楚城的眉頭一皺,心一橫,便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二皇兄,你就是實話同臣弟說了吧,臣弟昨日損失了糧草與軍餉,這是不是與二皇兄有關?”

楚城聽聞此話,更是直接輕笑出了聲,直接對著麵前這沒有半點腦子的楚括說道,“四皇弟啊,俗話說得好,捉賊要拿髒,你二哥這兒看沒有你的那些東西,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帶你去 我的那幾座糧草營,若是多了,隨四弟如何。”

楚括看著楚城那張滿是無奈的臉,心中升起一絲疑惑,難不成,自己那些東西真不是這楚城所為?

楚城攔著楚括那懷疑的模樣,便立刻說道,“四弟呀,我明白你為什麽會懷疑我,昨日出城之時,隻有我的軍隊沒有遇到襲擊,的確是十分令人懷疑,但四弟你從小就十分聰穎,你並不覺得此事蹊蹺得很嗎?或許這就是你真正敵人的障眼法啊,聲東擊西。”

楚括大驚,連忙問道,“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楚恪所為?為了讓我不懷疑他,而故意不對二皇兄發動攻擊,好讓我將所有的懷疑都堆在二皇兄身上,這樣他昨日便能輕易下手,偷了我的糧草與軍餉好嫁禍給二皇兄?”

楚城十分滿意楚括現在的這個推理,簡直與他預期的完全一致啊,楚城的嘴角隱隱嚐過一絲得意,他連忙故作驚訝地說道,“呀,原來太子殿下竟是這般的人,但是皇弟啊,這捉賊要拿髒,可不能沒有證據就汙蔑了太子啊。”

楚括聽聞此話,更是確定了偷他東西的賊人定是那楚恪,便急忙站起身來,對著楚城說道,“放心吧,多謝二皇兄提醒!我絕對會找出真凶的!”

說罷,楚括便站起身來,朝著楚城飛快地行了一禮,便立刻十分憤怒地衝出了營帳,一副氣勢洶洶要找楚括算賬的模樣。

帳中的楚城看著楚括那令他滿意的樣子,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了,這個楚括,無論在何時,這反應都是這麽地如他所想,倒是個不錯的玩偶,楚恪啊楚恪,你昨日讓我吃了那麽大的虧,今日自然是要向你討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