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一聽有了證據,兩眼立刻放光起來,連忙讓一旁的侍衛去了皇後宮中,不一會兒,侍衛便將那滿是林家軍罪證的盒子拿了來,楚王看著那盒子中一件件如山的鐵證,臉上終於又了一絲舒心的笑意。

可能林家軍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一手訓練培養出來安插在楚王身邊的女人,竟然會是出賣他們的最大的叛徒!

秦姝蓉看著皇後的模樣,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驚,沒想到這皇後還留了這麽一手,看來,這林家軍訓練的家奴,並不如想象的那麽忠誠。

“皇上,臣妾也是想到以後為自身考慮,才會做了這些事情,現在林家軍先對我不義,那臣妾也不能再包庇他們的罪孽了,還請皇上明察,給那些慘死在林家手上的冤魂一個交代,給臣妾這麽多年所受之苦一個交代,也還朝堂與後宮一個太平。”

聽著皇後的慷慨陳詞,楚王也十分滿意,這皇後也是個聰明人,有了這麽多對林家軍不利的證據,這林家軍的確是再也不能囂張了,著皇後無疑是立了個大功。

楚王將盒子教導一旁信任之人的手中,看著已經滿臉淚水的皇後,緩緩道,“皇後,看在你對此事有功的份上,寡人暫且不取你的性命,隻是你所做的壞事太多,皇後之位又極為聖潔,你已經不配擁有它了,從今日起,你降格為美人,搬到偏殿去住吧。”

皇後聽聞此話,立刻朝著楚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她明白,皇上對她的這番做法,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多謝皇上聖恩,臣妾接旨!”

第二日,楚王便在朝堂上廢除了皇後,將後位空了出來,又將林家軍的犯罪證據呈現在眾臣麵前,給林家軍治下了“叛逆”之罪,就連後宮中的林莞也沒有放過,由於她暗中與林家軍泄露朝堂要事,那反叛的罪名更是坐了實。

林莞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皇後出賣,也怎樣都沒有想到,自己家族那極為強大的林家軍,竟然句這樣在那個女人手中一鍋全端了出去。

沒了林家軍的林莞,就好似沒了牙齒的老虎,怎麽都威風不起來了,恰巧楚括也在邊境打仗,暫時回不來做些善後之事,林莞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家族那曾經風光赫赫的林家軍,毀於一旦。

楚王自然也沒有放過林莞,但由於林莞生養楚括有功,又不能定死罪,楚王隻好奪去了她的貴妃頭銜,打入冷宮讓她好好反省。

林莞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物,怎會習慣冷宮那般的地方,自然在宮中大鬧了一場,但依舊沒有任何作用,君王的命令還是要聽的,在林莞期期艾艾地寫完了對楚括的訴苦信之後,就侍衛毫不留情地關進了冷宮。

後宮一下子沒了兩個巨頭,那些妃子們便也開始戰戰兢兢起來,沒有人再敢做些出格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曾經與林莞走得頗近的妃子,現在連們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出門便被人與那林莞聯係在一起,被治上個“叛逆”的大罪。

秦姝蓉也因此一舉成名,在後宮的擁護者也開始激增起來

,楚城的母妃也因此事而獲得了解放,不再受林莞與皇後的欺侮壓製了。

很顯然,楚城母妃與秦姝蓉二人是最有可能登上後位的,後宮中又暗暗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秦姝蓉,一派支持楚城的母妃。

秦姝蓉自己也清楚,自己是絕對不能成了皇後的,若是成了皇後,她便永遠都不可能從這後宮之中全身而退,與楚流雲一起長相廝守了。

但目前的情況,若是讓楚城的母妃成了皇後,那對楚恪也是極為不利的,楚王本就偏愛楚城,要是再加上楚城母妃的枕邊風,那皇位的爭奪,楚城十拿九穩是贏定了。

楚恪要是失去了皇位,秦姝蓉定不能從這後宮中逃出,她與楚流雲恐怕就又要有一牆之隔,從此再也不能往來了。

想到這些,秦姝蓉的眉間便多了一些許的愁容,未來的路,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邊境戰場之上,三天的免戰時期即將結束,各個營的將士都在整頓之中,十分緊急地訓練著,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軍營中一直信奉著這個道理。

楚括卻在此事受到了來自汴京的家書,正是林莞被打入冷宮之前給楚括寫的信,信中述說了林家軍被楚王一舉擊潰的事情,以及林莞被打入冷宮的消息,楚括讀著讀者,心中便越是惶恐。

要知道,從小到大,他都以林家軍為榮,更是因為林家軍,他與母妃在宮中才能肆無忌憚,高人一等,不受人欺侮,現在林家軍沒了,他的大靠山也就不見了,說白了,他已經沒了之前那囂張的資本,隻是一個庶出的,完全沒有地位的皇子而已。

楚括心中極為擔心母妃的狀況,母妃從小就養尊處優慣了,冷宮那可不是人呆得住的地方,依照母妃的性子,定會在冷宮之中被逼得活不下去,想著母妃此時正在冷宮中受著磨難,楚括的心便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楚括看著信件上那被淚水浸濕的地方,心中又急又惱,不由得伸出拳頭,憤憤打在桌上。血水浸滿他的拳骨,滴噠滴噠往下流淌著卻渾然不知疼痛。

楚括仔細地想著其中細節,母妃在心上說的極為清楚,是皇後中了秦姝蓉的毒計,為了自保,才將有關一切不利於林家軍的罪證都拿出來呈報給了楚王,這才會讓林家軍在一夜之間被集體安上了“叛逆”的罪名,被皇上一舉擊潰。

這秦姝蓉何時又這等本事,能夠在後宮如此興風作浪,甚至於不廢一點吹灰之力,就將後宮中的兩個大頭歐除去了,這說起來都像是天方夜譚,若是無人助她,她秦姝蓉即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如此。

楚括想來想去,從秦姝蓉的身上也就隻能牽扯到楚流雲了,楚流雲又是一個完全沒有半點實權的世子,是個空有虛名的廢物,就他那點本事,連自己家中的事情都搞不定,怎會成為秦姝蓉的後台。

楚括的眸子中閃爍著寒光,他看著窗外那楚恪營中兵馬整齊的模樣,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

沒錯,之前那楚流雲還因為

趙箬的事情與自己翻臉,退出了自己的計劃,定是那楚流雲與楚恪有了什麽秘密聯係。

而那個秦姝蓉原本就是因為對楚流雲癡情,才會委屈自己進宮當父皇的寵妃,現在也定是受了楚流雲之托,讓她在後宮暗中將自己的母妃與皇後除掉,這樣可以小區自己的力量,好讓楚恪更加一帆風順地得到皇位。

這下楚括的思路已經全部理清了,這秦姝蓉所做的一切也定是楚恪指使!好你個楚恪,竟然動手如此狠絕,斷了我的後路,我也必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楚括的眼中滿是怒火,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上的肌肉也因為極度的憤怒而顫抖起來,他死死地盯著楚恪軍營的方向,這個楚恪竟然害他到這個地步,又倆和著楚城一起偷走了他的糧草,下一步是不是要將他的人頭賣給敵軍了?

楚括的拳頭緊緊攢了起來,他拿起一旁的披風,飛快地係在了身上,氣衝衝地走出了營帳,一旁的侍衛見狀,立刻向著楚括問道,“將軍!你要去哪?可否要人護送陪同?”

楚括卻隻是冷冷地看了那個侍衛一眼,“我要出去透透氣!”而後他便再也不聽身旁士兵的提醒,飛身上了自己的戰馬,斬斷了韁繩便衝出了營地。

楚括來到楚朝邊境與羌族邊境的交界處,看著那一道十分脆弱的防線,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細想想,現在他楚括已經是孤立無援了,林家軍再也不能給他任何支持,後宮的母妃也沒了任何說話的權利,而楚王對他的態度更是冷淡到令人心寒,自己手中的那幾個賭坊,也因為那該死的紅玉樓而麵臨著嚴重虧損,到現在為止,他已經處在一個極端弱勢的位置了。

想著過些日子,那楚恪與楚城定會對自己出手,楚括的心頭便產生了一種極為恐懼又不甘的心理,他看著那堵牆,突然覺得自己站在哪邊都是一樣的結果,他那雙陰騖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狠戾,突然揚起鞭子,狠狠往馬屁股上抽了一道。

那馬兒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痛而嘶鳴一聲,立刻抬腿翻越了眼前的障礙,楚括就這般輕易地來到了敵國的地盤,他就那般站在邊境牆之後,等待著敵軍的巡邏兵馬發現他。

反正他在楚朝已經沒了任何的優勢,將他送到這戰場上來的楚城,也定沒有安什麽好心,無論如何他都是要與敵軍打交道的,倒不如進度快些,現在就與敵軍的君主碰個麵。

楚朝已經沒有他值得依靠的東西了,憑著他一個人的力量也完全爭奪不了皇位,但他得不到的,那即使將他毀了,也不能讓別人來拿走。

不一會兒,巡邏的軍隊就發現了楚括,他們十分激動地用弓箭對準了楚括,大聲質問著楚括的身份。

楚括不緊不慢地安撫著身下被那些弓箭驚嚇到的馬兒,十分淡然地對著那些士兵說道,“我是楚朝的四皇子,也是楚朝的將軍之一,我這次來是想要見見你們的君主,我有事想要與他商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