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蓉最不希望的,就是楚王在這個時候倒下,這個時候朝中的大臣們肯定要自作主張推舉出來一位主持大局的人,一個王朝沒有皇帝與皇後,這是對麽可笑的事情。

這個時候,若是有人別有用心,必定會將楚城的母妃拿出來說話,說她在後宮中的各種事跡,到時候擁護楚城的那些大臣必定會先讓楚城母妃作為皇後,先頂替著楚城坐上皇位處理政務,等到楚恪他們回來,她也好順理成章地將皇位讓給自己的孩子。

楚恪雖然是楚朝的皇長子,但是,楚城母妃若是占得了先機,那朝中的事情大多數她都已經掌握了,等到他們回來之時,楚城母妃找個不利於楚恪登基的理由簡直就是信手拈來,說不定將楚王倒下的事情也可以扣在楚恪的身上,到時候皇位會落到誰手中,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楚恪可是唯一一個能夠將她從深宮中救出來的人,趙箬又是她與楚流雲牽線搭橋的紅娘,秦姝蓉念及她的恩情,也不會背叛於楚恪,再加上楚流雲也是為楚恪效力,這更是讓她堅定了自己的站位。

這次楚恪不再宮中,她一定會幫助楚恪爭取到最好的力量,在楚恪沒回來之前,她也要好好保護楚王,絕對不會讓楚王倒下,好讓人亂做文章。

“公公,那皇上就勞煩你照顧了,本宮就先回宮了。”秦姝蓉對著公公笑著說道,眼神中滿時欣慰之意。

那公公立刻唯唯諾諾點頭稱是,心中卻是為自己方才的行為捏了一把汗,他的命運似乎在這裏有了個明顯的分叉口,從現在開始,他便就是楚恪的人了。

楚流雲從秦姝蓉那兒得知了消息,便立刻寫信派人交給了楚恪,警告楚恪不要在軍隊中對楚括進行懲罰,等班師回營之後,楚王自會打算。

楚恪看了楚流雲的警告,心中也已經有了數,他對著籬、師父、羅蘭也做出的警告,讓他們不要將臥底之事讓楚括知道。

也幸好師父的腿腳不便,羅蘭又一直跟在師父身邊照顧,這兩日都沒有出過營帳,楚括也並沒有發現楚恪的營中多了兩個人。

楚城也隻從乙級殺手的口中得知,羅蘭被一個神秘人給就走了,卻也不知哪個神秘人現在就在楚恪的營帳之中。

楚恪為了不打草驚蛇,楚恪命令清野製造出了兩個人 皮麵具給羅蘭與師父帶上,師父的臉也終於靠著這人 皮麵具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羅蘭將自己額間的那點紅遮了起來,相貌也變得更加平庸了一些,倒是不會引人注意。

楚朝的軍隊這次傷亡慘重,楚城的士兵幾乎沒有留下多少,依照他的剩下的那些士兵以及傷兵營中的那些也還不滿三千人,原本他帶著的可是一萬餘人,這次的損失可想而知。

也真是因為如此,楚城那囂張的氣焰稍稍收起來了一些,變得老實了很多,楚括卻是在自己的營帳中氣得暴跳如雷,口中咒罵著那敵軍的元帥,也咒罵著那敵軍的將領,他好心願意將那圖紙交他們,卻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麽一場鬧劇。

這君主可沒有遵照他的約定,再這樣下去,別說是拿下楚朝了,就連攻下一個小縣城都難,楚恪有些後

悔了,當初就不該找這些無用之人幫忙,想要毀掉這個國家的方法很多,不隻有這麽個辦法。

楚恪手下的兵力依舊充足,隻要他下次在戰場上高些小動作,依舊是有辦法讓楚恪有好果子吃,楚括看著楚恪軍營的方向,依舊是恨得牙癢癢,這次戰爭,讓楚城損失了不少,但對於楚恪卻隻像是撓了撓癢癢,他的那支精英的軍隊,幾乎沒有傷亡,隻有一些小擦傷。

這實在是太便宜楚恪了,楚括越想越氣,便想要在楚恪的身邊做些手腳,他叫來一旁的乙級殺手,命令道,“你,去楚恪的軍營中看看,我倒是要見見那混蛋究竟在感謝什麽,若是有機會,就好好在他的吃食裏加料。”

那乙級殺手什麽都沒說,便接了命令往楚恪的方向去了,他正愁著自家主子給想要讓他去看看楚恪的情況,他卻還沒理由去呢,現在接了楚括的這個完全沒有頭腦的命令,他自然是願意去做的。

隻是楚恪的營帳中高手雲集,就光光憑借著籬的伸手和洞察力又足以發現他的存在,他又怎麽會有機會在楚恪的吃食中加料?

乙級殺手剛出了楚恪的營帳,腦中正盤算著這些問題,便見到眼前又一隊拿著皇家旗子的隊伍正朝著自己軍營的方向,滾滾而來。

乙級殺手連忙回身向著楚括稟告,“殿下,汴京來人了,像是要頒什麽皇旨,您快些出來看看。”

楚括臉上滿是不情願的神色,這個時候父皇會做些什麽事?那軍隊的傷亡數量已經報上去了,楚城的軍隊傷亡最為慘重,楚括琢磨著,大概是父皇認為楚城不適合帶兵,所要將楚城帶回去吧。

這麽想著,楚括的心中便隱隱湧上了一股喜悅,上次楚城偷他糧草的事情,他還沒有想好怎麽報複,現在定是父皇累為他出氣來了,無論哪楚城在斌靜有多能呼風喚雨,到了戰場上,傷亡數量便成了唯一能說話的證據。

楚城也被放哨的侍衛喊了出來,看著那一隊疾馳而來的人馬,楚城的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了起來,根據汴京中紅玉樓傳來的消息,皇宮中似乎出現了某些變故,皇帝的身體突然變得有些不妙了,不知現在是否要召人回去幫忙批閱奏章。

雖然楚城極為自信地認為,皇帝會將他找回去,但也不排除皇帝會召楚恪回去的可能。

楚恪也走出了營帳,看著那隊熟悉的人馬,依照楚流雲心上所說的情況,楚王應該不會走些打草驚蛇的事情,這聖旨多半是為了軍事而發的。

不一會兒,那隊人馬便到了營帳之中,三位皇子各自都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起身迎見了這對人馬,那帶頭的將軍從懷中拿出聖旨,用十分慷鏘有力的聲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此次戰役駿馬損失慘重,故重振隊形,免去楚括、楚城二位皇子的主帶權力,封太子為統兵元帥,擁有全部決定權與指揮權,欽此。”

楚恪聽聞此話,嘴角立刻彎起一個十分快樂的弧度,這會為皇帝終於下了一道意識清晰的聖旨 ,皇帝為了能夠控製住楚括,不惜將楚城也一並拉下水,免去了兩人統領的位置,換句話來說,他們現在隻是個空有名頭的將軍,真正的權力都已經在楚恪手

中了。

整個楚朝的軍隊將都由楚恪進行領導與整頓,任何作戰計劃也都由楚恪一人保管,用不著與那令人商量,這做法的確是能夠架空楚括在軍中說話與控製的權利,現在他真的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楚括聽聞此道聖旨,心中滿是不甘與不解,他見楚恪領完了聖旨,便立刻站起身對著那宣讀聖旨的將軍問道,“父皇他這是什麽意思?我在這次戰役中可是沒有損失多少士兵?父皇為何要將我的職位權利也拿去?”

那將軍隻是輕輕瞥了楚括一眼,而後伸出手對著楚括說道,“想必四皇子方才聽得也十分清楚了,這可都是皇上的意思,還請四皇子將虎符交出來,不要讓本將軍難做。”

楚恪握緊的拳頭在微微顫抖,他著實是不想交出那道虎符,現如今林家軍被楚王幾乎已經完全封死了,後宮中更是沒了林莞說話的位置,唯一剩下的,便就是楚括手中的那道虎符了,隻要這虎符在手,楚括就有自己的兵。

但現在楚王卻要將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都要收去,他就真的已經完全沒有與楚恪做鬥爭的希望了,還沒開始與楚恪進行正麵交鋒,他就已經輸了,而且輸得十分徹底,也十分悲慘。

楚城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顯然,他也不想將虎符交出手,原本他在朝中的實力就不如楚恪,母妃雖然現在在皇宮中有了些地位,但卻還是沒能登上皇後的位置,他雖然在暗中培養了許多高手,但拿得出 台麵的,就隻有這麽一小支軍隊了。

原本楚城還想著用這虎符做些什麽,但很顯然,這次楚王對他的失敗十分不滿意,已經不願意再將自己的軍隊交給他使用了。

聽著楚括那囂張的語氣,楚城心中更是一陣怨恨,若不是這個楚括暗中使詐,自己的軍隊絕對不會損失得如此慘重,也現如今也不會麵臨被逼迫著叫出虎符的窘迫局麵,這一切都是因為楚括。

楚城的心一橫,罷了,反正自己曾經也並沒有這支軍隊,沒了也就沒了,他還與很多方式能夠與楚恪進行競爭,但這個楚括卻是自己將自己逼上了絕路,他將那 虎符交出去,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想想也還真是個笑話。

楚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立刻從腰間拿出虎符,交給了那個宣讀聖旨的將軍,並說道,“這次楚城的確是用兵不善,才會出現如此損失,楚城深知錯誤,願意叫出虎符,聽候太子差遣。”

那將軍十分滿意地看了一眼楚城,總算是有個識時務的皇子,也怪不得楚王回那麽喜歡他,麵對這樣的情況能夠如此平靜,的確是十分不易的,這個二皇子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啊。

反觀麵前的楚括,雖說在汴京中是校友名氣,也一直憑借著娘家的林家軍而給朝廷難堪,給大臣臉色,但在這件事上就做得沒那般有底氣了,那將軍有些鄙夷地看了楚括一眼,冷冷說道,“四皇子,這可是皇上的諭旨,若是你不交出虎符,那便是違抗聖裏,要就地處罰的。”

這話音剛落,那將軍身邊便走出來兩個扛著大刀的壯漢,麵上的神情都是極為凶狠,看著就鬼氣森森,不由得讓人聯想到刑場上的劊子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