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箬淡淡說道,“無妨,例行公事而已,理解。”說罷,她便拉著白芍一起走了出去,說道,“不妨礙軍爺行事,我們先出去吧。”

“勞煩太子妃娘娘了。”那位小隊長連忙拱手道,額頭上滿是晶亮的汗珠,看得出,這些禦林軍也很是為難,好好的宮中正統侍衛,卻要闖進女人的屋子中搜東西,還要一個個地作揖道歉,著實是挺為難的。

白芍向著趙箬問道,“小姐,為何要出來?若是這些禦林軍裏也有八個買通的人,到時候故意說是在你房中搜出來了東西,那可怎麽辦?”

趙箬看了擺好一眼,有些驚奇地說道,“白芍也變得有些聰明起來了,隻是這些禦林軍應該是皇帝直派的,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方才那東西已經被我們找到了,本就不是我們所謂,自然不怕。”

趙箬說完,便朝著周圍的宮女看去,那些宮女們也因為好奇而不停地朝著屋中張望著,趙箬注意著她們每個人臉上的神情,又有幾個宮女似乎一直將目光放在趙箬的床邊,手中不安地絞著手帕。

趙箬的眼神一凜,這幾個宮女定是知道些什麽,趙箬細細地看著他們臉上的神情,腦中的思緒開始翻滾起來。

那幾個禦林軍開始搜尋起趙箬的床鋪了,那幾個小宮女的神情也立刻變得緊張又興奮起來,然而,當那些禦林軍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的時候,那幾個小宮女的神色便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眉眼間滿是不可置信。

禦林軍從中走出,對著趙箬行禮道,“娘娘,得罪了。”說罷,便離開了趙箬的宮殿,準備去下一位娘娘房中搜查了。

趙箬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彎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說起來,還真是要感謝這些禦林軍,若不是他們,趙箬也不會發覺自己身邊的宮人,哪些是有問題的。

趙箬對著一旁的宮人們說道,“既然都沒什麽事了,那大夥兒繼續幹活吧。”

那小宮女們立刻應聲著,各自散去了,趙箬看著那幾個可以的身影對著一旁的白芍說道,“平日多留意那幾個宮女,看看她們都與什麽人接觸。”

白芍點了點頭,眼中對那幾個宮女也帶了幾分警惕。

皇帝大費周章後的搜尋接過,自然是沒有任何發現,那些禦林軍沒有從後宮找出任何有關巫蠱之術的東西,便回去向楚王稟告,後宮一切正常,請皇上放下心中所憂。

皇帝聽聞此話,心中的大石塊也終於落了下來,他的擔憂漸漸淡去,腦中也恢複了平靜,冷靜之後,再去仔細回想這件事中的細節,不禁讓楚王心生懷疑。

一個太醫院的老太醫,怎麽會突然不從皇帝身上的病因下手,而是將病情扯到那巫蠱之術上去,這其中定是有些部位人知的貓膩。

一旁的公公看著楚王眉頭緊皺的樣子,心中也猜出了楚王的所想,立刻說道,“皇上,太子妃娘娘才方進這後宮,估計是多難關後宮中個規矩,得罪了哪位,這才會掀起這麽一場風波呀。”

楚王朝著那公公看了一眼,悠悠問道,“哦?公公怎麽知

道得如此清楚?”

那公公愣了愣,這件事情他還是從秦姝蓉娘娘那兒得知的,他自然不能向皇上坦白這是秦姝蓉娘娘告訴他的,便仔細想了想,說道,“太子妃娘娘做事一向有自己主張,現在又幫著皇上辦事,某些人自然會心生嫉妒,懷著一些不好的念頭,向著這位聰明的太子妃娘娘下手。”

楚王點了點頭,這朝堂上的站位,他一直是裝作不知道,但心中其實十分明白,現在這朝堂上分成了三個站位,一方支持楚恪,一方支持楚括,現在又有後來居上的楚城,這三隊相互排擠,常常暗地裏互相掐個你死我活。

現在楚王有意讓趙箬來幫助自己主持政事,自然會引起另外兩隊的不滿,這後宮與朝政一向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這件事情牽扯到的東西可想而知了。

楚王搖了搖頭,歎了口起,有些自嘲地對著公公說道,“寡人已經老了,老了,連這些事情都有些看不透了,險些上了這其中的當了。”

公公聽聞,立刻搖頭說道,“皇上此言差矣,這隻是有意者故意為之,皇上也是平凡之人,自然也有看不通透的時候,好在這些事情沒有什麽大的後果。”

楚王的眼中多了幾分怒意,這人實在是太大膽了,連自己都敢算計,這件事情一定要徹查清楚,楚王對著公公說道,“派人暗中將那位太醫抓起來,好好審問審問,定要查出這其中的幕後主使!”

第二日,趙箬去禦書房做事的時候,便向著楚王問道,“皇上租日如此興師動眾的,可是在找什麽重要的東西?”

楚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中多少也存著一些愧疚之意,便笑著說道,“無妨無妨,隻是宮人丟了個極為重要的信物,這才會如此大費周章。”

趙箬笑了笑,見楚王不想深究的樣子,便也不再多嘴。

楚王則是暗中緊緊握住了拳頭,這件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英明形象,楚王絕對不會饒恕那個幕後主使,若是找到證據,定要他人頭落地!

那個太醫也被公公暗中找人從太醫院請了出來,順帶請進了皇宮囚室中進行審訊,那太醫滿是慌張地看著公公手中的烙鐵,滿是驚恐地說道,“公公,公公,我招,群毆全都招了,是顧敏皇子妃!是她讓我這麽說的!”

於是乎,那位太醫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那顧敏控製了他在宮外的小兒與老人,說若是他不聽顧敏的命令,便將他的小兒與老人丟到山崖下去,他也是被迫無奈,這才敢在皇上麵前提起巫蠱之術。

然而,無論背後有著多麽淒慘的原因,這位太醫還是犯下了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楚王便秘密下令將這位太醫囚禁起來,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公開論處。

顧敏怎麽都不會知道,她自作聰明做的好事,已經徹徹底底激怒了楚王,也徹底毀了她夫君楚括回轉的餘地,是她親手葬送了生的機會。

楚王無疑又將這次的事件,算在了楚括的頭上,他原本想著楚括與羌族作戰有功,還能夠暫且饒他一命,但這件事情之後,

楚王對他便再也沒有半點情分可言了。

朝堂上的局勢在趙箬的處理下變得越來越穩定了,趙箬的手腕一向狠準,讓那些大臣麽不敢再在明麵上造次,隻能在安迪中互相爭鬥,再加上趙箬十分清楚楚城與楚括在汴京中的下家都有哪些,便派人極力打壓紅玉樓與各個賭坊的經濟。

一時間紅玉樓也變得緊衣縮食起來,不敢再有半點囂張的勢頭,楚城本想著讓就紅玉樓中個刺客進宮刺殺趙箬,然而,趙箬卻是搶先一步,找出各種理由鎮壓紅玉樓,並且列下條例進行掌控。

紅玉樓隻能畏首畏尾地在暗中進行一些不正當的交易,明麵上幾乎與笑忘閣的情況相差無幾,沒有任何多餘的好處了,也因為楚朝的風氣開始從鬆散漸進回歸到嚴謹,汴京中的富家子弟也被父母管製住了,不敢再去紅玉樓花天酒地。

一時間紅玉樓的生意開始瘋狂跌落,他們的財政也出現了問題,其中竟然因為上級私自克扣工資的問題而產生了內亂,一時間紅玉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多餘的閑心分配出幾個殺手竟宮刺殺趙箬。

遠在邊境的楚城雖然日日都收到紅玉樓的不利消息,卻是隻能依舊待在軍營中幹瞪眼,所謂鞭長莫及,即使楚城有著解決問題的辦法麽也難以得到有效的施展,隻能一天一天地看著紅玉樓從興盛到衰敗,自己卻隻能在戰場上唉聲歎氣。

楚恪也常常從笑忘閣中受到有關汴京的消息,看著字裏行間中笑忘閣成員的欣喜之意,楚恪心中清楚,趙箬在汴京之中已經為自己站穩了腳跟,現在隻要他打了勝仗回去,定會是一片光明的前程。

幾個月後,趙箬卻因為過於辛勞而在禦書房暈倒了,楚王十分擔心,立刻叫全太醫院的太醫都來為趙箬進行整治,這個國家他早就力不從心,自打趙箬幫著他管理之後,他每日隻要看著趙箬的總結,用朱筆圈點記下就完事了,十分輕鬆。

若是趙箬在此時倒下,定是會讓他苦惱不已,以前那種奏折鋪天蓋地的暗無天日的日子又要來臨了,他自然是不能讓這個幹勁十足,頭腦敏銳的得力助手就這樣倒下。

接過太醫檢查下來,說是趙箬竟然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楚王聽聞此話,心中更是欣喜萬分,上一次的那位皇孫局勢因為他的疏忽才不幸離世的,這一次,這位皇孫可不能這般馬虎了,楚王也到了孫兒繞膝的年紀,自然是盼望著趙箬能生個大胖小子。

趙箬心中也極為驚奇,想不到自己竟然與楚恪已經有了愛情的結晶,隻是這孩子也來得太不是時候,現在楚恪還沒有回京,京城中有沒有什麽可以依靠的人,這後宮又是那般險惡,恐怕多少會有些不妥的地方。

趙箬憂心忡忡,但眼前卻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處理,於是乎,趙箬隻好拖著身體,繼續為這楚朝的國事操勞。

楚恪在戰場上也得知了這個好消息,他捧著信,快樂地就像是個天真的孩子,但在這極大的欣喜之後,楚恪也為趙箬身處的環境而感到擔憂,更是為趙箬如此辛苦還要繼續為國事操勞而感到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