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人終於到齊,貴妃便宣布機會開始,那些嬪妃女眷們臉上立刻**起笑意,一個個隨著沈飛與地位的不同,按照順序跟著楚城母妃入了宴席。

趙箬準備在這次宴會上當個多事少說的透明人,她一入座,便開始自顧自地吃起點心來,一旁的白芍伺候著,完全沒有半點拘謹的意思。

然而這位貴妃似乎並不能讓她如願,她總是時不時地觀察著趙箬,就像是在觀察著一個新的物種一般,眼中藏著好奇與疑惑。

這雖然是一群女人的集會,但也少不了要賣弄文筆與**,那些嬪妃女眷中自然有詩書琴畫的能手,一個個都將平日裏自己畫得最拿手的作品獻給貴妃,那些會琴會舞的,便當場即興互相表演個一番。

你為我伴奏,我為你起舞,那絲竹之聲極為悅耳,一掃之前那沉悶的氣氛,趙箬本就是以放鬆的名義來這個集會玩的,現在既然又如此放鬆的場景,她自然欣賞得不亦樂乎,嘴裏更是吃個不停。

顧敏一直在偷偷觀察著趙箬,她看著趙箬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心中滿是鄙視之意,這次機會的吃食都是她聯係禦膳房準備的,若是出了差錯,倒是會算在她的頭上,再加上趙箬身板還有哪位神醫幫忙,顧敏自然是不敢造次,更不敢在吃食中動手腳。

看著現在趙箬那吃東西的模樣,顧敏心中倒是有些後悔了,她真是該在這吃食中加點東西,看這吃相,就像是在禦書房,皇上從來不給她用膳一般。

那楚城母妃也一直有意無意地朝著趙箬看著,她那十分盡情地樣子,倒是讓這位貴妃很是高興,趙箬越是吃得開心,越是看得開心,就越能反應這次集會的影響,依照趙箬現在的樣子,不難判斷出,這次機會還是十分成功的。

舞看夠了,曲也聽夠了,大夥兒便又開始進行投壺遊戲,若是投壺投不準則是要又前一位投壺者出一道題,沒投中者為那題而做出一首詩來,這首詩必須喲得到大家的恩科才能過關,否則就要自罰三杯酒。

趙箬今日並不想那般多動腦筋,平日在禦書房就已經夠她頭疼的了,現在竟然還要思考如何作詩,著實是令她更加不感興趣了,因而每次輪到趙箬投壺,她總是十分小心翼翼地進行投擲,功夫不負有心人,趙箬每次都能穩穩投中。

大夥兒都十分想看趙箬的詩詞,但趙箬每次都能穩穩將箭投入壺中,這讓她們十分失望,就連楚城母妃都不由得歎息連連,笑著說道,“看來,女管仲的頭腦不僅淩厲,連投壺的功夫都是那般爐火純青,吾等都不能有幸聽到女管仲的絕妙詩詞了。”

趙箬對這番話的回應也隻是笑笑,這女管仲是皇上開口說的,她自己從來都沒有承認過,她所作的詩詞也並不如他們所說的那般絕妙,若是真比起來,說不定還不如那位書香世家的顧敏來的精彩。

以前的那幾次比鬥,趙箬都是險種求勝,用了一些小小的計謀,多年這次她可沒有那等心思同著這些沒有任何作用的女眷們相互攀比,她隻是

來玩兒的,自然要讓自己輕鬆自在一些。

那些女眷看著趙箬的模樣,一個個都不由得小聲議論起來,“不就是被皇上選去禦書房看奏折了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太子妃本就該要為這國家大事操點心的,現在竟然在後宮這般目中無人,連貴妃娘娘都不放在眼中了。”

“是啊,你看看她那貪吃的樣子,知道的是認為她懷孕了才會變得如此嗜吃,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宮虧待她了呢,所以才吃不飽,必須要這般狼狽模樣,以前還是郡主呢,什麽教養,定是那鄉村帶來的習性還沒有改掉。”

趙箬不用細想,就知道這幾個說著她壞話的女眷定是被那顧敏之前**好的,說出這番話也是想要故技重施,希望能夠用悠悠眾口的負 麵評價讓那位貴妃娘娘對自己留下極為不好的印象。

趙箬對這些隻是淡淡一笑,隨你們怎麽說好了,這些話很顯然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那禦書房的奏折,這些女然估計連一輩子都摸不到,自然會說出這樣的酸話來進行自我安慰。

趙莞本就對趙箬有著血海深仇,她見那些些女眷們如此說著趙箬,心中別提有多爽了,真希望那些女眷能夠代替她罵死趙箬,讓這個趙箬在後宮之中毫無容身之處。

顧敏則是靜靜地站在楚城母妃的一旁,靜靜抿著嘴唇,那模樣似乎極為乖巧的模樣,好像根本不知道那些女眷口中正在說著什麽,心底則是得意洋洋,眼睛緊緊地盯著趙箬,看看她能夠什麽樣的反應。

秦姝蓉在一旁則是一點也聽不下去了,她立刻開口說道,“太子妃娘娘一向是真性情,從來不粉飾自己的缺點,這就是她的大智慧之處,我們這些俗人又怎麽會懂得呢?”

這話將趙箬捧得極高,又十分完美地否定了之前那些女眷的“高傲”一說,將所有原因都歸結到“真性情”與“大智慧”之上,讓那些人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著實是高明。

聽聞此話的趙箬,差點忍不住將口中的點心吐了出來,秦姝蓉在後宮倒是沒有白待,憑著日積月累的本事練就了一身,空口說瞎話的本領,這編得還極為有理,連楚城的母妃都不由得暗暗點頭道,“這不是挺好的嗎?喜歡吃就多吃些,腹中的小皇孫也是愛吃的。”

麵對如此溫柔的貴妃,趙箬倒是有些舉得不好意思了,連忙出聲說道,“多謝娘娘包涵。”

白芍則是在一旁瞪著那些說自家小姐壞話的女眷,這其中不乏有一兩個是麵目可憎的,讓白芍看了心中就恨得牙癢癢。

被貴妃這麽一說,那些原本還罵得正凶的女眷倒是不敢再還口了,生怕那貴妃會發怒,而耽擱了自己在後宮的前程,便一個個住了口,也不住地往自己的口中塞著東西,眼睛卻悄悄向著一旁的顧敏瞧去。

顧敏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看著那些女眷就像是在看一群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一般,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了臉色,對著楚城母妃說道,“娘娘,現在倒是風涼的很,雨花院中的

花兒開得正是美豔,我們一同去賞花吧,可要比這兒空著作詩來得更有靈感。”

楚城母妃聽聞此話,也舉得有些道理,便立刻說道,“好,此話有理,那我們現在極起身去賞花吧,今兒定要在禦花園中玩個盡興。”

這話是貴妃朝著趙箬說的,趙箬今日的模樣,就像是專門來玩耍的,那玩自然要玩的盡興,這樣貴妃才會高興。

豬肉哦聽聞此話,點了點頭,便立刻將手中的最後一塊點心吃完,接過白芍手中的手絹,優雅地擦了擦嘴,而後滿是平靜地站起身來,跟著那秦姝蓉一起走了出去。

說實在的,禦花園的景致,每日幾乎都會有變化,雖然趙箬前世對禦花園就極為熟悉,但現在一看,竟然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這皇上每次都命令宮人們為禦花園變幻花樣,自己卻難得來這禦花園幾趟,著實是費人費力費銀子,卻完全沒有半點作用。

楚王在其他方麵卻十分克扣,這哦若還記得,上次賑災的時候,皇帝是讓每一個地方官募集富人的狷狂,朝廷再出一些小錢,然後才送到災區去的,說得倒是也好聽,叫做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但諷刺的是,他寧願將錢砸在這誒宮人消遣的禦花園中,也不願多給那些窮人一分。

寧願給那些立功或是升官的大臣們賞金千兩萬兩,對待災民卻是連多給一個子都得掐著算著,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楚王,是吝嗇還是大方?

趙箬一邊想著這些諷刺的問題,一邊看著禦花園內這打量金錢澆築的精美景觀,嘴角露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

秦姝蓉家趙箬總是一副走神的樣子,便立刻提醒道,“太子妃,注意腳下的台階,這禦花園的道路雖然打理得十分幹淨,但也總會有青苔在不知不覺悄悄長出,你有身孕,還是小心些為好。”

趙箬點了點頭,秦姝蓉的話說得一點也沒錯,那地上磚塊的細縫中,的確有很多綠色的調皮小青苔,趙箬小心翼翼地走著,盡量不走到那些地方去。

顧敏在身後緊緊跟著,眼睛一直在注意著趙箬的腳步,她是多麽希望趙箬會自己不小心摔倒在地上,這樣她就能少費些心思了,這尊貴的小皇孫,絕對不可以被趙箬懷上,一定得是她與楚括的結晶。

趙箬總是覺的背脊上有兩道十分令人難受的光,趙箬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兩道光是顧敏與趙莞兩人的目光,趙莞近日雖然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但卻也見不得趙箬好,畢竟她的最終希望是想要趙箬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被兩個心懷鬼胎的人跟在後麵,趙箬真是感到極為難受,這一開始出現的,享受宴會的感覺都被這兩人完美地破壞了,趙箬對著一旁的白芍說道,“等一會兒賞完花我們就回去。”

白芍看著趙箬眉宇間的愁雲,便十分懂事地點了點頭,但這話似乎被楚城母妃不小心聽見了,她回過頭來,滿是關心地問道,“太子妃可是感覺身體不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