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括有些厭惡地往下看去,竟震驚地發現這個低賤的奴婢竟然是昔日自己的寵妃——顧敏,他心中一驚,連忙將顧敏扶起來說道,“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顧敏聽聞此話,立刻慌張地擦幹淨了眼淚,對著楚括說道,“奴婢是被趙箬害成這樣的,是趙箬,是趙箬故意要陷害我,說我將她推下水,好謀害皇孫,奴婢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完全沒有……”

楚括細細地聽著顧敏的話語,眼中的暗潮翻滾,他想起股民之前在皇宮中幹的蠢事,心中一陣惱火,他冷冷地對著顧敏笑了笑,“敏兒還真是聰明,連那般的主意都敢用,真不愧是我楚括的皇子妃,真是蠢到家了!”

顧敏十分害怕地低下頭來,又對著楚括說道,“殿下,這一切都是趙箬與鍾雅合起來的計謀,這一切就是為了報複奴婢,奴婢真是是沒有辦法,才會讓殿下身處險境,還請殿下救救奴婢吧!”

楚括猛地甩掉了顧敏的手,對著顧敏說道,“救你?就是因為你那愚蠢的計劃,害得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救你?做夢去吧!”

說罷,楚括便不再理睬顧敏,他甩手離去,臉上的神情極為冷酷,看得顧敏一陣揪心,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男人他對自己曾經是那般溫柔,卻隻是因為她做錯了一件事,便像是對待廢物一樣對待她,這簡直不像是一個有情之人做出的事情。

不遠處的鍾雅完整地看到了這一幕,她的嘴角揚起一抹極為得意的笑,她走上前去,看著那呆愣愣的顧敏便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大聲責罵道,“發什麽呆?是不是想偷懶?還是輸想要違抗四皇子殿下的命令?”

顧敏連忙低下頭去,這些日子,鍾雅沒少讓她吃苦頭,這會兒楚括又不站在她背後撐腰了,更是讓鍾雅更加囂張起來,她隻好做好自己手頭的活兒,盡量躲避著鍾雅不然她找出錯處。

然而,找茬是及一家極為容易的事情,鍾雅見顧敏那別去的樣子,心中隻覺得暢快無比,便立刻說道,“這奴婢實在是太大膽了!連四皇子都敢衝撞!來人,將這桶中的髒水給我灌在這賤婢的口中!”

顧敏聽聞,嚇得立刻哭了起來,方才那水桶被楚括已經踢翻過了一次,剩餘的那些都是沉澱的泥漿,都是台階上的灰塵,若是真吃下去,定是要了她的小命。

顧敏立刻向著鍾雅求情道,“娘娘,皇子妃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一定好好給您幹活,一定不再偷懶!”

顧敏越是求饒,鍾雅越是狠心,自己曾經的慘狀還曆曆在目,鍾雅怎麽都不會原諒這個殺害了她的孩子,還將自己丟入深淵與困境中的女人。

兩邊的侍衛聽了命令,立刻上前來架起顧敏的手臂,提起水桶,鉗製住 她的下巴,便將那桶滿是泥漿的髒水,狠狠往她口中灌去。

顧敏拚命掙紮著,奈何口中那汙垢卻遠遠不斷往她喉嚨深處衝

去,顧敏一陣惡心,卻又不能吐出,隻能大禮咳嗽了起來,不一會兒那一桶髒水便全都進了顧敏的肚中去,顧敏的身上已經完全濕透,等到那些士兵們一放手,顧明辨在一旁開始拚命嘔吐起來。

看著顧敏如此的慘狀,鍾雅大聲地笑了起來,她對著一旁的丫鬟說道,“這幾日別給她送吃的了,就讓她將那泥漿好好消化消化,像她那般的賤人,就隻配吃那些東西。”

殿中的楚括將門外的聲響聽得清清楚楚,他臉上的神情卻是不為所動,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鍾雅方才做的那些事情與他無關似的。

鍾雅走進殿中,對著楚括行禮道,“臣妾拜見四皇子殿下。”

楚括冷冷抬起頭,眼前這個女子也是將自己逼入如此絕境的罪魁禍首之一,現在卻成了這殿中權利最大的人,憑著楚王的旨意,就算是楚括自己也沒有辦法拿鍾雅怎麽樣。

“愛妃免禮,這段時間我不在宮中萬事辛苦愛妃了。”楚括的眼眸中滿是陰騖之氣,這段時間他不在宮中,還真是什麽都沒這頗有心計的女人給毀了。

鍾雅臉上的笑意燦爛,“這不是多虧了殿下的厚愛,才會讓出切如此努力,現在臣妾看到殿下勝利歸來,心中別提是有多高興了。”

楚括的眼皮微微顫了顫,這女人說話真是放肆,她的意思是看到自己現在的狼狽樣,十分開心是嗎?

鍾雅還不等楚括說話,便又說道,“殿下所做的英勇事跡,皇上心中都一清二楚,皇上定是會好好嘉獎殿下,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多謝愛妃提醒。”楚括的眸子裏已經升上來了一團火焰,麵前女人字字句句都紮入了他的心底,皇帝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定會讓他受到該有的懲罰,但還輪不到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愛妃莫要忘了,你生是我殿中的人,死亦是我殿中的鬼,我們榮辱與共。”

鍾雅聽聞此話,便開始大笑起來,她對著楚括說道,“殿下真會說笑,但願是如此,但以後的事情,我們誰都不知道的,還請殿下先考慮眼前自己的狀況吧,臣妾就不用殿下費心了。”

說罷,鍾雅便甩了甩身上的袍子,往回走去,故意露出了腰上那金色的令牌,楚括的眼中一閃,那竟是皇帝給的免死令牌,這女人身上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

“站住!”楚括連忙叫住了鍾雅,的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陰沉,又帶著幾分怒意聽得鍾雅極為舒爽,“你腰上的令牌是怎麽回事?”

鍾雅轉過頭來,把玩著腰間的令牌,對著楚括說道,“想必殿下應該很清楚吧,王宮貴族若是去世了,他的妻子都要陪葬,以表敬意,但我與殿下隻見,卻並沒有這些敬意,於是我便向著太子妃求到了這枚令牌,以保住我的性命。”

鍾雅說完,便不再理會楚括,她一邊笑著,一邊往自己的住處走去,這殿中的侍衛丫鬟都是由她控製的,

現在的楚括在這殿中已經是個住客,而不是主人。

楚括盯著鍾雅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火氣再也控製不住了,他楚括這一生也可以算作是叱吒風雲,可輪得到一個棄妃對他冷嘲熱諷?楚括立刻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想要活活將鍾雅掐死,“賤人!我死了,你也別想活著!”

鍾雅滿不在乎地回頭看了一眼楚括,一旁的侍衛連忙護在她的周圍,攔著了楚括的動作,他們紛紛將刀劍架在楚括的脖子上,眼中滿是嚴肅之意。

鍾雅對著楚括警告道,“殿下,請注意你的用詞,你現在已經不是這殿中的主人了,若是你不想好好再在這殿中過活剩下的幾日,那便請你出去,這殿中的一切都是由我掌管,而殿下,你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楚括看著脖子上的刀劍,心中憋屈到了極點,他的怒氣被那明晃晃的刀劍給硬生生壓了下去,他對著鍾雅說道,“好,這殿是你的,我走。”

說罷,楚括便推開了那些攔在他身旁的侍衛,往大門口走去,鍾雅看著楚括的背影,極為得意地笑著,不緊不慢地說道,“殿下慢走,臣妾就不送了。”

楚括在宮中四處轉悠著,看著那熟悉的一切,楚括的眼中卻是一片黑暗,皇宮是那樣的大,卻已經完全沒有半點他的容身之處,曾經輝煌一時的他,現如今就像是一隻落水狗,人人喊打。

楚括在一塊假山前坐下,靠著假山給他擋著風,便靜靜睡去了,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屈辱了,他明顯感覺到了索命的黑白無常在一點一點向著他靠近,正在用那尖利而清晰的笑聲給他最後的警告 。

楚括已經做好了接受死亡的準備,現在的他一無所有,沒有半點奇跡,也沒有一條退路,等待他的是一條不歸的道路,但他現在還要活個一兩日,他要看著楚城與他一樣,一樣步入這該死的墳墓中,一眼體驗一下現在的這種殘忍。

過了兩日,楚城的兵馬也終於回了汴京,他極為得意地帶著他的那些“功臣”們風風光光地進了宮門,直到宮門在他背後關上的那一刻,他才隱隱發覺出了不對勁來。

楚城身邊的人也極為奇怪,他們幫著楚城一起立下了大功,那宮門不應該是敞開,而後讓街上的百姓好好看看這麽光榮的一刻,但放眼望去,宮中的士兵們,每一個都十分地嚴肅,臉上完全沒有一絲喜慶的意思。

楚城有些弄不明白了,他皺著眉頭,卻依舊不能想明白其中的緣由,楚王這麽安排究竟是什麽意思?

楚城帶著疑惑與心中那隱隱的不安繼續往宮中走去,當他來到大殿之前時,一群埋伏好的禦林軍突然衝了出來,將楚城的隊伍團團包圍了起來。

楚城看著周圍那危險的陣勢,心中暗暗不妙,但他心中仍然存著僥幸,便立刻大聲喝道,“大膽!你們可知道我是誰?二皇子楚城帶著獲勝功臣回京複命!快帶著我去見我父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