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聽著趙箬的嬌嗔,心裏得意歡喜地都快要飛起來了,他極為寵溺地將趙箬摟進懷中,不顧趙箬的掙紮,用著慵懶的語調說道,“好啦,不鬧了,我就知道你是口是心非,南燭我可是看得清楚,十分做事極為認真的人,而且很有擔當,又很正直,的確很不錯。”

趙箬聽聞,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連忙說道,“你對他的評價也如此的高,那我就放心了,白芍那傻丫頭,跟了別人我還真是會怕她吃虧,但是跟著南燭我倒是很放心,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

楚恪看著趙箬那認真的模樣,又開始笑了起來,趙箬有些氣憤地問道,“怎麽了?難道我說錯了嗎?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啊。”

楚恪連忙應聲附和道,“是是是,我家箬兒說的話,自然是對的,哪裏會有不對的地方啊,隻是有你在,誰敢欺負白芍啊,白芍那丫頭呀,連我都不怕。”

趙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向著平日裏,白芍在楚恪麵前的頑皮模樣,心中倒是也放心了不少,但又抓住了楚恪一個把柄,立刻憤憤說道,“還說呢,你總是從白芍那兒偷偷打聽我的消息,白芍那丫頭遇到你,還真是被帶壞了,原本對我那叫一個忠誠,自從遇到你之後,這個臭丫頭就一直偷偷替你說話了,你賠我原本的那個白芍來。”

楚恪連忙對著趙箬說道,“我知錯啦,我知錯啦,但是我一點也賠不起啊,沒有辦法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連你都已經被我潛移默化地帶壞了,白芍那丫頭自然也是隨主人了。”

趙箬輕輕錘了錘楚恪的胸口,笑著說道,“那你是不是也讚同白芍和南燭在一起呀?那改日你同你的南燭說說,我同我的白芍說說,看看這兩人什麽反應。”

楚恪聽聞一陣頭疼,但依舊還是答應著,“好好好,我自然依你,隻是現在就這麽安逸地想著他們兩的事情,似乎有些早了。”

趙箬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朝著楚恪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明確查到是誰在背後搞鬼了?”

楚恪搖了搖頭道,“就是因為沒有任何線索,所以我們才應該將注意力放在上麵,趙現在朝堂上的局勢看似同意,實際上卻一點也不穩定,若是不能盡快找到這種不穩定的源頭,恐怕會有禍事。”

趙箬點了點頭,淡淡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會幫著去找,但白芍的事情可也不能耽擱了,這兩人多般配呀,她早就該有個自由的環境了,不能總在我身邊受苦受累。”

楚恪看著趙箬認真的樣子,自然是答應著,“好好好,一切都聽你的,白芍的事情,絕對不會讓她吃虧,這麽多年與你相處下來,白芍那姑娘著實是不易,功勞苦勞也是滿滿的,自然要好好籌劃這件事情。”

趙箬依偎在楚恪的懷中,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這麽多困難都走過來了,還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在接下

來的道路上,無論又多大的困難,他們二人也不會再畏懼了。

趙箬閉上眼睛,眼前那個令她恐懼與懊悔了數年的血紅色場景,也在漸漸淡去,前世之仇,終於是報完了,趙箬的心中很是輕鬆,她終於將自己心上的毒瘤去除了,趙箬終於恢複了平靜。

曾經有人告訴過她,複仇是一種罪孽的延續,複仇之後的人非但不能得到救贖,連本性也一並會遭受折磨,現在趙箬將仇報了,將所有該除的人都除掉了,也並沒有發現那句話的正確性。

趙箬發現,說出那話的人,不過是以一種旁觀者的心態來看待這件事情,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隻要將仇恨的一方斬草除根,就沒有所謂的冤冤相報了。

那些說風涼話的人,是自身沒有體會過這種仇恨在心底滋生膨脹的感覺,他們沒有權利將這些自己認為的對的哲理,強加在鄙人的身上,趙箬隻是在這個時候得到了解脫,惡人終於有惡報,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趙箬在一種極為平靜與安寧的狀態下睡去了,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睡得那般舒暢,睡得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這樣的睡眠,才是作為一個人最好的休息。

幾日之後,楚王在禦書房辦理公務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胸悶,當即暈了過去,幸好一旁的公公一直在照看,立刻派人去太醫院找了太醫來救治,太醫檢查之後,發現楚王的身體幾乎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若是再不好好休息,真的就支撐不住了。

大臣們得知楚王病倒的消息,便一個個都急著上書進行安撫,並且向皇上提出退位讓賢的敬意,楚王也早就知道自己應該要離開這個權力頂端的位置了,但現在看著那麽多大臣都在逼退自己,楚王心中便有些不快了。

一旁的太醫看著楚王情緒起伏有些大了,趕緊安慰著,“大臣們也是為了楚朝的江山社稷,這麽多年了,大家也都能夠體會到皇上的不易之處,也希望皇上能夠保重自己的身體,在宮中多休息放鬆了。”

“雖然你這麽說我心裏會好受許多,但也不能改變我要退位的現實……”楚王的眼中充滿了失望與落寞,他對皇位的執念是那麽的強烈,以至於當初還希望能夠通過楚恪與楚城的爭鬥從而穩固自己的位置,卻沒想到是自己的身體出賣了自己,讓他變得沒有任何資本去爭奪了。

楚王最恨的便就是這一點,他本以為楚恪這個極為完美的下一任皇帝候選人會在戰爭中丟掉性命,因此失去了一個經常對抗的對手而顯得自己極為孤獨與落寞,但卻在他殺死了其它兩個對皇位有威脅的人之後,那個極強的恐懼感便隨著楚恪一起回來了。

楚恪似乎要比之前變得更強,也更加像一個君王的姿態去處理解決事情,楚王在他身上省會看到了比自己還要更加完美的做事對策,這一切都讓他變得極為妒忌,楚恪那個年輕的驅殼中,滿是他不存在的東西,又是他

最渴望的東西,然而就在他的麵前晃動著,卻無法得到。

這種感覺一直在糾纏著他,也因此,他的心病開始變得越來越嚴重,在終日的堤防與不知所措中生活著,麵對的是焦慮與折磨,他本就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便也變得越來越虛弱了起來,連脾氣也開始朝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方向發展。

然而,楚王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現在身處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局勢,也知道隻要他低頭就能夠收獲許多輕鬆的東西,身體上的負擔也因此而能夠解脫,但他想要自己終日看著楚恪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而自己則是一個被人擺弄的傀儡,開始慢慢等待死亡與腐爛。

對於楚王一直強撐著不放皇位,楚恪也十分無奈,他有些不明白父親為何那麽頑固,總是貪戀將權力緊緊握在手中,不願意鬆開,他近日的心情也開始變得糟糕起來,即使在趙箬的麵前,也難以抑製他臉上的不安與落寞。

趙箬看出了楚恪的變化,心中也十分擔心,她端著茶水走到正在忙於批閱奏折的楚恪身旁,柔聲說道,“你最近是否有些心事?”

楚恪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了看趙箬那張帶著愁容與擔憂的麵龐,有些慵懶地說道,“父皇的事情,我很不理解。”

趙箬聽聞,便在楚恪的身旁坐下,仔細想了想,說道,“今日我父親來看我了,他對於此事倒是有著獨到的見解,你想聽聽嗎?”

楚恪的眼中閃過一道光,連連點頭說道,“嶽父大人在父皇身邊做事了幾十年,自然是最了解父皇了,他的見解,我很想聽聽。”

趙箬看著楚恪那認真的樣子,緩緩說道,“父親說了,權力這個東西有著一種極為獨到的魅力,而父皇則是一個迷戀於這種魅力的人,現在你突然要從他手中奪取他所沉迷的東西,你若是父皇,你會怎麽做?”

楚恪頓了頓,趙箬的話不無道理,但就這些而言,讓楚王不將皇位讓出來也不足以成為理由,楚恪有些為難地說道,“但若是這個沉迷之物對他的身體,乃至整個國家都有了一定的威脅,那我還是要取走的,不能為了父皇一個人的願望,而毀掉一切。”

趙箬看著楚恪在這件事情上的堅決態度,心中便又有些擔憂了,“若是你要用強硬的手段讓父皇將皇位讓出來,定是會起到反作用,甚至會讓父皇變得更加不情願與焦慮。”

楚恪仔細想了片刻,方才臉上的那股衝動之氣已經沉了下去,他的眉眼間多了幾分平靜之氣,對著趙箬說道,“我應該與父皇好好談談這件事情了,以一種滋味溫和的談話方式。”

趙箬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正解,你能想到這一點,父皇也當時會感到驚訝的,記住,不要同父皇進行爭執,他本就是出於一種不安的焦慮狀態,若是將他熱的惱怒了,可能還會起到反的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