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箬微微一驚,沒想到白芍為了南燭能夠有這樣的意識,趙箬點頭道,“變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雖說一直強調內在美,但是若是外在著實是不耐看,也發現不了內在美啊。”

白芍驚訝地站起身來,對著趙箬說道,“小姐早就知道這樣的道理了嗎?小姐原來也是這麽覺得的啊!”

趙箬點了點頭,前世的自己由於是從小在鄉下出身,眼光總是有些奇特,融不進這高貴的貴族圈之中,常常被人戳著脊梁骨笑話著,說趙箬就是個土鱉子,完全沒有半點眼光,品味極差,絲毫不像個貴族小姐,更不像是高貴的郡主。

這般的話語是那麽傷人,趙箬曾經也難過了好一段時日,說真的,在這貴族的女人堆中,若是不會打扮,不會收拾自己,定是會被笑話著,久而久之便會羞於外出,對於宴會等公共場合而感到恐懼不安。

趙箬為了能夠不讓楚括丟臉,求著父親給她安排了一個極為嚴格苛刻的禮師,專門指導趙箬穿衣打扮,以及出入各個場合的禮儀規範。

想到那些日子地獄般的痛苦折磨,趙箬便覺得有些害怕起來,但就是通過了那般的㜕,即使穿上普通的粗布衣也能變得十分有氣質,要比普通人高尚一等。

這些所謂的氣質,天生一半,後天的訓練是另一半,白芍現在想要變得漂亮是個十分明智的舉動。

“隻是想要在短時間內勝過這位從小就接受嚴格訓練的小姐來說,是很有難度的,訓練也會十分苛刻,白芍你可是真的想好了?”趙箬看了看白芍,對著她提醒道。

白芍十分果斷地點了點頭,“小姐,我不怕苦,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見慣了各種皇孫貴族,耳濡目染,應該比普通人學的快一些,隻要能夠快速變美,這些苦頭都算不了什麽。”

趙箬看著白芍滿是堅定的樣子,知道白芍這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奧追上那位李小姐了,她立刻對著白芍說道,“那好,明日我便派個禮師來指導你,隻要你肯努力練習,一切都不是問題。”

白芍重重地點了點頭,她腦中全是李小姐那張美豔得不可方物的臉蛋,想必在這樣的刺激之下,白芍定是會十分努力練習的。

趙箬看著白芍幹勁十足的模樣,突然想到了什麽,便立刻對著白芍說道,“腹有詩書氣自華,光是表麵的美麗那都是虛的,隻有內裏填滿了,才能有渾然天成的氣質。”

白芍一愣,有些苦惱地對著趙箬說道,“可是小姐,白芍出身貧寒,家中更是請不起私塾先生,所以對於詩書更是完全不知曉,字也隻認得幾個,腹有詩書著實是太難了一些。”

趙箬點了點頭,的確是如此,楚朝雖然看上去極為富庶的模樣,但讀書卻依舊是貴族和世家小姐以及少數有些錢的商人子女所有,像是白芍這樣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定是讀不起書,上不起學,著實是楚朝統治的一個弊端。

或許在楚恪上任以後,火速可以重點整治一下這一方麵,這樣楚朝的能人也就能多一些了,趙箬看著白芍,笑著說道,“平日白芍可是一直在我身旁,定也是聽過我說過不少事情,我倒是認為,你的有些見識,要不那些大家閨秀強得多了。”

白芍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起來,聽著小姐說這話,她到心中倒是亮堂起來,的確,小姐是什麽人,那般聰明,自己跟著小姐了那麽久,自然是近朱者赤,能得到些知識與見識,她白芍可也是去過大雅之堂,甚至連戰場都陪著小姐去過了,那些貴族小姐恐怕眼中隻有自家的庭院,其餘的並不了解吧。

“小姐說的都是對的,白芍相信小姐。”白芍一直信奉著這個道理,小姐的話,是毋庸置疑的,能夠得到小姐誇讚,那自己便真的很不錯了。

趙箬的這話說得著實是有理,白芍的見識要比那些貴族小姐遠得多了,在那些小姐還在擔心首飾問題的時候,白芍就已經懂得了治國的大道理,從楚恪的談話中,從趙箬平時的吟誦中,白芍就已經比那些隻知道漂亮衣服與首飾的小姐超出一大截了。

“你現在的傷還沒好透,倒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練習練習,今日時間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便讓禮師過來,好好教導你。”趙箬看了一眼天色,想著明日那艱苦的訓練,便立刻對著白芍提醒道。

白芍明白小姐的好意,立刻十分懂事地點了點頭,向著趙箬行了一禮道,“多謝小姐,白芍這就回去。”說罷,便立刻小跑著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楚恪從正堂的門後走出,臉上滿是狡黠的笑意,“白芍這丫頭倒是挺聰明的,知道該怎麽提升自己,隻是,我總覺得南燭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趙箬回過頭來,看著楚恪那一臉狡黠的模樣,心中便有些明了了,她皺了皺眉頭,朝著楚恪說道,“這又是你的那一套曲折手段?”

楚恪將手負在胸前,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對著趙箬說道,“那是自然,看著吧,這可是她與南燭珍貴的記憶呢。”

趙箬歎了一口氣,連忙走上前去,狠狠盯了楚恪一眼,“你倒是樂在其中,也好歹告訴我一下呀,害得我方才提心吊膽的,還真以為南燭喜歡的另有其人呢,怎麽?現在的計謀已經敢將我算計進去了?”

看著趙箬那氣鼓鼓的樣子,楚恪的心中快樂極了,他伸手捏了捏趙箬那氣鼓鼓的臉蛋,笑著說道,“我的太子妃娘娘,我哪敢呀,小的這就去為您鋪床疊被,伺候您入寢,不知娘娘可要小的暖床?”

趙箬聽聞“暖床”二字,臉上一紅,嘴角卻是怎麽都掩蓋不住地多了一份笑意,她狠狠地瞪了楚恪一眼,便拉著楚恪的袖子往床邊走去。

楚恪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兒,他立刻揮了揮袖子將門帶上,兩人在那燭影下極為甜蜜。

第二日,白芍就見到了趙箬給她請來的一位禮師,這位禮師著實是

讓白芍吃了一驚,沒想到趙箬居然請來了,那些常年在宮中專門訓練秀女的嬤嬤。

這些嬤嬤可都是宮中的老人了,對**姑娘有著極為厲害的法子,白芍可是親眼見過這些嬤嬤 的嚴厲與可怕之處,這讓白芍十分緊張,一看到那些嬤嬤,平日裏的那些活潑也不得不收了起來。

然而,這般嚴肅正經的白芍倒是引起了這位嬤嬤的不滿,趙箬挑人的眼光總是十分準確,她給白芍挑的這位嬤嬤,是十分注重發揚本性的,而不是抹去原本的性子再製造一些假象。

白芍最可愛的地方,便就是率真與純潔,若是被這宮中刻板的禮師抹去了那最閃亮的本性,著實是一件極為暴殄天物的事情。

因此趙箬在挑選禮師的時候也是經過嚴格的篩選,最終落在了這位極為獨特的嬤嬤身上,經過她手的姑娘,那都是將本性更加鮮明地突出的,而並不是像其他人那樣將人物性格扁平化,恨不得讓所有姑娘都從一個模子裏重新刻出來。

“莫要緊張,我可不希望看不到你的笑容,在這宮中,你這樣的笑就像是沙漠中的花,是最為珍貴的,我可不想因為我的嚴厲而將你這朵花徹底掐滅。”那嬤嬤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之意,似乎已經能夠看到白芍學成後的模樣。

白芍聽聞此話,更是覺得眼前的嬤嬤不可思議,方才那番話這位嬤嬤又說得極好,誇得白芍極為開心,就這般消除了她心中的緊張感,著實是十分神奇的。

“白芍就拜托嬤嬤指教了,白芍會認真學,還望嬤嬤多多提點。”白芍十分恭敬地朝著那嬤嬤行了一禮。

那嬤嬤見狀,笑著說道,“還以為太子妃娘娘的侍女是個極為高傲之人呢,沒想到這麽虛心,真是令人吃驚,真不愧是這位娘娘交出來的婢女,能夠這麽落落大方,著實是好極了。”

這位嬤嬤的漂亮話說得極好,連白芍也吃驚了,方才那番話雖然是誇著自己,但連帶著小姐也一起誇上了,怪不得小姐說這公眾人活命都有自己的一套本事,看來眼前的這位嬤嬤也是靠著這一張甜嘴,在宮中有口皆碑的吧。

但這位嬤嬤的訓練與教導卻是與她的漂亮話有著極大的反差,該認真的時候可是一點兒也不含糊,讓白芍哇哇叫苦,也讓白芍在一天之內就有了許多的變化。

趙箬偷偷地去看了白芍一兩次,見白芍正在努力練習,便也不忍心去打擾,白芍是個極好的姑娘呢,能夠為了南燭這麽去努力,她是多麽希望南燭也能看到白芍的這一點,不再隱瞞他對白芍的最真實的情意。

這件事情的重擔淡然也落到了楚恪的肩頭,楚恪讓南燭一直在楚王周圍保護著,順便還在休息之餘時不時地說到關於白芍的事情。

南燭對於白芍的事情似乎十分敏感,每每楚恪一提,他便總是以各種借口與理由推脫著離去,像是這個話題中會有洪水猛獸一般,令他心驚膽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