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兒,你這是怎麽了?”楚恪有些擔心地抓住了趙箬的手,似乎隻有將她緊緊抓住,趙箬才不會這樣離他而去。

趙箬的臉龐帶著絲絲縷縷的傷感,“我沒事。”

雖然這是一句否定,但楚恪明顯感覺到了一種極為疏離的感覺,他先忙說道,“箬兒,最近我的確是忙了些,沒有時間陪著你和心兒,是我的疏忽,但我一直都念著你和心兒,隻要等到登基大典一結束,我便能夠空些了。”

趙箬輕輕地“恩”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楚恪這些話隻是來安慰她的,楚恪若是真的登基當了皇帝,事情遠比現在要多得多,到時候成堆的奏折與滿是牢騷的大臣將會與他相伴,根本不可能像以前一樣,與她每日都有著不一般的體驗。

趙箬開始懷念起楚恪當梁上君子的那段時日了,楚恪那痞痞的笑容,以及那滿是**的邪魅眼神,都讓趙箬著迷不已。

楚恪感覺到了趙箬的冷淡之處,心中也滿是無奈,趙箬是他的一切,他好不容易,連哄帶騙地將她從別的男人手中搶回來,死纏爛打地讓她與自己成親,最後慢慢磨合,才讓趙箬對自己有了些感情。

這樣的情感是多麽來之不易啊,楚恪可是極為珍惜的,失去什麽也不願意失去趙箬,現如今,皇位竟然成了兩人之間的障礙,弱智朝中有接替的人,他真是願意直接將這些破事一股腦兒地全扔給他,他隻要他的箬兒,他隻要保護好他的箬兒便便可以了。

可是現在,這兩個問題,明顯有著一個巨大的矛盾,隻要這皇位一天是別人的,他就沒有能力建立起自己的堡壘,沒有能力建立起一個能夠好好保護趙箬的國家,楚恪對此十分苦惱。

“箬兒,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對你的承諾,我永遠都不會負你,隻是這會兒,你要稍稍等我一下,等我將這楚朝的事情處理好了……”楚恪喃喃地說著,鼻子裏卻是一陣陣泛起酸楚,他將趙箬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卻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了。

一旁的趙箬也不由得一陣鼻子泛酸,淚水從她的眼角落下,她轉過身去,將身子蜷縮在楚恪的懷中,楚恪用雙臂將她圈在胸口,將鼻尖埋在趙箬那如漆的秀發之中,碎碎地親吻著。

早晨的鳥兒鳴叫聲吵醒了趙箬,趙箬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窗柩上正在“啁啾”的鳥兒,便伸出手,想要叫醒身旁的楚恪,然而,手中卻隻是抓了一把空氣,趙箬回過頭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床,眉眼間的那股興奮勁兒稍稍沉了下去。

白芍從屋外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今日剛采摘的花卉,正要放進小桌上的花瓶中,見趙箬已經醒來了,便立刻笑著說道,“小姐今日醒的真早,殿下也才剛走不久呢,今日皇上急著召見他,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趙箬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便從**坐了起來,對著白芍說道,“估計又是去商議登基大典的事情,快些去準備洗漱的東西吧,伺候我更衣,喔唷去看看心兒有沒有醒來了。”

白芍連忙又跑了出去,端來了洗漱的工具,伺候著趙箬更衣,便急匆匆地伽馬刀了奶娘住的房間去,趙箬趕到時,小皇孫已經醒了,見到趙箬,便十分開心地“咯咯”笑著,一旁的奶娘說道,“太子妃娘娘,小皇孫後天就要抓鬮了,真不知他會抓到些什麽?”

趙箬笑了笑,對著奶娘說道,“辛苦奶娘照料了,他後日抓鬮的事情,我們也都很期待,不管是抓到什麽那都是他的命數,我們就看著便好了。”

奶娘連連點頭,對著趙箬說道,“太子妃娘娘真是開明,曾經我也伺候過一位大戶人家的少爺,那少爺的父親十分希望孩子能抓住他的官帽與銀兩,便命令人隻給放這兩樣東西,結果那小少爺也是倔強,那兩樣東西連看都沒看一眼,隻顧著自己一人在一旁玩耍了。”

白芍聽得直笑,連忙說道,“這個小少爺夠聰明,那老爺子也真是太專製了,似乎已經將那小少爺的人生格局定好了一樣。”

白芍說到這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連忙好奇地向著趙箬問道,“小姐,當年你抓鬮的時候,抓到的都是什麽?”

趙箬微微一愣,她想起過母親同她說過這件事情,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光,對著白芍說道,“當年我第一次抓住的是鳳釵,第二次抓住的則是一幅翠鳥的畫。”

一旁的奶娘聽聞,連忙誇讚道,“還真是準呢,娘娘現在正是印證了那鳳頭釵的運勢,人中龍鳳啊,注定是要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的。”

趙箬淡淡地笑了笑,對著白芍說道,“奶娘真會說話,賞她些銀子。”

白芍聽聞,連忙掏出小錢袋,抵了一錠銀子給她,那奶娘接過銀子,便對著趙箬千恩萬謝,十分感激。

小皇孫十分嗜睡,趙箬與白芍同他玩了一會兒,便又抱著個枕頭睡著了,那睡相極為可愛,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嘴角邊還留著晶晶亮的口水,那呼吸聲極為清晰,偶爾有一兩聲小呼嚕,聽得白芍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趙箬見小皇孫已經睡著了,便起身交代了奶娘幾句,便帶著白芍走了,出門時,白芍才注意到了趙箬臉上那凝重的神色,白芍心中擔心,見四下無人,便立刻問道,“小姐,今日您是怎麽了?怎麽感覺心事重重的。”

趙箬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她的心跳得很快,就好像要出什麽大事了一樣,明明身邊的一切都十分平常。

“可能是還沒用早膳的原因,有些餓了。”趙箬笑了笑將自己心頭的恐懼感壓了下去,對著白芍說道。

白芍點頭,連忙對著趙箬說道,“小姐,那你先自己回屋中去等著,白芍這就去廚房將小姐的早膳端來。”

趙箬點了點頭,白芍便立刻急匆匆地往廚房那兒跑去了,趙箬見白芍去了,便也不再多留,朝著自己的屋的方向走去,剛走了兩步便感覺背後有些陰嗖嗖的,趙箬不由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回頭望了望,卻根本

沒有任何異樣。

趙箬還以為是自己沒睡醒呢,便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趙箬的屋中竄出,直直出現在了趙箬的眼前。

趙箬瞪大了眼睛,見那黑衣已經爬上了屋頂,便立刻大喊著,“來人!有刺客!”自己也迅速跑著想要去追趕,然而還沒跑出幾步,身後便竄出了一個人,朝著趙箬的後頸便是狠狠一下,趙箬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倒在了草叢中。

那些被趙箬喊來的侍衛趕到時,便發現趙箬被人打暈在了草叢中,他們連忙將趙箬扶了起來,又派人去通知白芍,讓她趕緊來看看趙箬的情況。

白芍正在廚房中準備著趙箬的早膳,便聽聞有人匆匆忙忙地闖進來,滿臉焦急地對著白芍說道,“不好了,白芍,娘娘方才被刺客襲擊了,你快去看看吧!”

白芍的手一抖,端著的粥都差點兒灑了出去,想著方才是自己太大意,一位是皇宮院中定是不會有危險,就叫趙箬自己一個人回去了,就這麽疏忽了一小下就遇到了刺客,真是可怕極了。

白芍十分焦急地端著早膳,往那來人的手中一塞,便往趙箬住的房間跑去了口中還說道,“麻煩你幫我端到娘娘那兒去,我現在得先去看看娘娘。”

那端著早膳的侍衛瞪著眼睛看著白芍風風火火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早膳,還是決定自己慢慢地端著過去。

白芍連忙趕到趙箬的屋中,見趙箬躺在**,昏迷不醒的樣子,她連忙朝著身邊的人問道,“有沒有去找太醫?”

那些侍衛連忙說道,“白芍姐姐,我們已經派人去了太醫院,太醫馬上就到了,你先不要著急。”

白芍怎麽會不急呢,這件事情他可是有著天大的責任,若是方才沒有那般輕易地讓趙箬一個人回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她不好,她太大意了,現在太子又去了皇上那兒談論著要緊事,一時間也趕不回來,要是趙箬有個三長兩短,十個白芍也不夠換的。

“白芍姐姐,太醫來了。”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白芍連忙站起身,對著太醫說道,“大人,快些瞧瞧我家娘娘,可有大礙?”

太醫連忙放下醫箱,走到趙箬的床邊把脈,沉吟一陣後便對著白芍說道,“不用擔心,太子妃娘娘隻是受到了大力的撞擊,暫時暈過去而已,隻是她最近似乎有些氣血鬱結的樣子,我給他多開幾副活血通氣的湯藥吧。”

白芍連連點頭,“沒事就好,娘娘近日的確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多謝太醫了。”

白芍鬆了一口氣,小姐沒事就好,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向著楚恪交代了,楚恪今早就離開了那麽一小會兒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著實是令人放心不下。

太醫前腳剛走,楚恪便急匆匆地進門了,臉上的神情極為焦急,他一進趙箬的房間,便立刻向著白芍問道,“怎麽了?箬兒這是怎麽了?”

(本章完)